第十五章 海盜來了！
次日下午，王文帶着龍江船廠的一百匠戶乘船回到了寧波石湫。
進港時，港口一片人頭攢動，嗚嗚呀呀的吆喝聲，從寧波附近招來的民夫們，正熱火朝天的修砌港口，建造營盤，港口、營盤現已初具規模。
船上，小窩正站在王文邊上，看着眼前，心情無比激動。
終於，終於，當上廂長了，就要在此地建船塢，親自造自己夢想中的大船，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去遠洋找女人了。
這一刻，小窩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夢想如此之近，彷彿伸手就可以摸到。突然間，想起了逝去的爺爺，想起了爺爺的話：小窩，記住呀，年輕做雜工，受點苦，但有機會學得更多，這是好事，要多學，多記，要明白藝多，不壓身。爺爺……小窩有點想哭。
“小窩。呦！我說你沒事老發什麼呆呀？”王文好笑的看着這個，木納的小夥子。
“文哥，我沒事兒。”
“小窩，前面就是寧波石湫，我要在這建一個大港，包括一個船廠，幾個能停靠大船的碼頭，這個大港以後就叫做“北侖港”吧。
港邊上就是軍營，這裏今後，除了軍營，都歸你管，包括民夫，你一會帶着匠戶先安頓下來，港邊已建了幾排民房，從明天開始，你安排匠戶分工，民夫隨你用，材料隨你開，要求只有一個，造能遠洋的福船，越快越好。以後有什麼需求，去軍營找我。”王文用力拍了拍小窩，“記住一個字，快！”
眾人下船后，安頓完匠戶。王文和隨行的護衛來到軍營中，留守的大黑顛顛的跑來：
“文哥，你可回來了，可忙死我了，這兩天買了不少大船，都是福船型、廣船型，還有幾條大點的沙船。有的才下水兩年不到，呵，跟新船一樣，而且賣家們還追着我買，真便宜，我都替他們疼。”
“行了，你疼個屁，不定沒事偷着樂呢。”
“呵呵，老大就是老大，神人也。”
王文、大黑、張天龍走進屋中坐下。
王文對張天龍說道：“天龍，你這次隨我去龍江船廠，全過程你都清楚，你說說，請造戰船能否被批？”
“批不了，這事據給咱們遞摺子的知事說，得巡撫定奪，江南十府巡撫張大人，難得的好官，名聲極好。當時我就說萬不要託人給他送禮，大哥不信，結果給退回來了，估計沒留下好印象，想批，難點了。”張天龍搖頭道。
“嗯，當時不是不信你，我是真不信這事，做到這麼大的官，江南富庶之地的一省大員，還能真不收禮，這禮可不輕，五千兩呀，見識了，還真有這麼大的清官啊。唉！稀奇。”王文感嘆一聲又說道，“其實批不批，到沒什麼，我們這次買了不少大船，我又從龍江帶回一百匠戶，先挑一批大船，交給匠戶們改裝戰船，咱們以後在慢慢造。”
“老大，咱都是兄弟，有話就直說了，你現是千戶的官身，又不做海匪。現在南海打仗，戰亂不止，可咱這片，兩年多無事了，咱買這麼些船，用不了呀。老大你到底想打誰呀？保證，你讓我打誰，我就打誰，沒二話。給我透個底吧，不然我心裏空空的。”大黑撓頭道。
王文難得嚴肅的說：“我不是想打誰？我是在想，誰要打我，我先防着點，誰來打我，我先打他。”王文用手指了指北方，“這麼說吧，北邊的建奴，做這些，最主要的是在防他，你們信嗎？”
“老大，別鬧了，多遠啊！”大黑咧嘴道。
王文心中苦笑，遠嗎？不遠呀，距離上：如有高速公路的話，我開QQ三天就到；時間上：十年，有人告訴你，你有可能只能活十年，十年長么。
“好了，大黑，你去剛來的匠戶中找一個叫小窩的人，讓他跟着你看看買來的，那些船的船況，明天你給我一個準數。”
“天龍，明天你去把在岱山的金樂叫來，明天護漁隊咱們四個開個小會。”王文說完后，把他倆趕走了。
王文做了大半天船，感到有點乏，在屋裏活動了一會腰、腿，想到：
寧波府城去了好幾次，光忙活事情了，也沒好好逛逛，江南如今還是繁榮“娼”盛，聽說還有排名，寧波城裏妓院肯定是不會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正規的足療院、按摩院之類的。
哎呀呀，現在好想做個正規按摩，找個小蜜捏一捏。
嗯……？對了，上次在舟山和汪子麟喝酒時，站在他身後，給他捏肩膀的那個小丫環就不錯，看上去，手法很專業，很有才。OK！忙完這陣，去找子麟兄要過來，咱也****，反正那老小子丫環多，又從我這掙了不少銀子，也該讓他出出血，嘿嘿嘿……
次日，在北侖港軍營營房中，王文四人正在議事。
王文對着大黑、張天龍、金樂說道：“咱們九兄妹，一起快小半年了，現把秀山漁行做到如此大，大家都很用心，趙亮、趙平兄弟管着捕撈隊，李毅、李濤管着賬房，九妹幫着村頭管着輔助隊，剩下咱們四人管着護漁隊，每一攤都很重要。
但我要說的是，咱們這攤是重中之重，不光分的錢重，責任也重，要想大家越過越好，咱們四個是關鍵，海上最近應不會有事，要趁着現在使勁發展，你們也知道，朝廷現在不太平，北邊、西邊亂成一鍋粥，咱這裏，雖今天沒事，以後呢？只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大黑，昨天我讓你和小窩做的事，你先說說。”
“我昨天和小窩，查了一下這次收購的船隻，有大福船兩隻，二號福船三十二隻，廣船兩隻，沙船三隻，共三十九隻。可是老大，以後還放風出去買嗎？”大黑答道。
“買，還跟以前一樣，大福船，二號福船，有就要，其他的看船況，放心吧，想賣的都賣了，以後不會像這次，收這麼多了。”王文又對金樂說道：“岱山島那邊的軍營怎麼樣？”
“營盤都建好了，島上除了護漁隊，已沒人了。島民早都已移到秀山島了，沒有事情，老大，放心吧。”金樂說道。
“好，大家記住，岱山島的營盤要告知下去，不要向外宣揚，這事不可能保密，但要盡量低調，嗯，就是悄悄的，不聲不響。
現我們要全力建北侖港，今後以大陸的北侖港為明，岱山島為暗。
一明一暗，護衛夾在中間的秀山島、舟山島。
現護漁隊有兩千人，還是暫分成三個大隊，一隊六百多人，你們三人各領一隊。得有個暫時的名字，嗯……
大黑，你領的就叫護漁第一大隊。
金樂，你領的就叫護漁第二大隊。
張天龍，你領的就叫護漁第三大隊。
這次收的船，大福船速度太慢，就只留下三十條二號福船，你們每隊分十隻，從前用的那些沙船型的漁船，和這次收購的剩下的船，全部交給捕撈隊。
今後，一隊駐北侖港，一隊駐岱山島，剩下一隊在海上，全程護衛捕撈隊。三隊十天輪換一次，不管日常訓練，還是出海護衛，一定要用心。兄弟是兄弟，軍營是軍營。你們聽明白了嗎？”王文突然提高了聲音。
“明白！”三人高聲道。
“娘們么！我聽不見！”
“明白！——”三人吼道。
王文會練兵，精通練兵之法，嘿嘿，是假的。他只是從前喜歡看大片，看過幾遍《阿甘正傳》，特喜歡阿甘的班長，那人練兵，都是拎着士兵脖子，怒吼的。【輪到阿甘了，班長雙手抓着阿甘的脖領，眼睛瞪着阿甘的眼睛，鼻子快貼着阿甘的鼻子，怒吼外加唾液攻擊：“你他|媽|的為什麼來當兵——！”。“我來當兵就是來聽長官的訓話——！”“你他|媽|的回答的太精彩了——！”】
時光流逝，不知不覺半月後，臨近春節。
一天清晨，幾隻海鷗劃過美麗的東海之濱，海面上吹着微微的東南風，海鷗們感到了冬日裏久違的一絲溫暖，歡快的叫着。
海鷗們的翅膀下方，秀山島東側的外海上，三十幾隻大小不一的漁船正聚在一起，捕魚、捕蟹，不時有歡笑的女生與水手的吆喝傳來。而往北不遠的海面，有十隻福船在來回的游弋。
在最外邊一隻小漁船上，正分螃蟹的叄個農家漁女竊竊私語，“小蓮姐，聽說年前，每人都會發很多錢過年，叫什麼年終獎，大黑哥跟你那麼好，你沒問問他，有多少啊？”
“唉，我家的大黑呀，現在忙的要命，脾氣漲了不少，也敢訓我了。上次我問過，人家一皺眉，來了句，干好你自己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一套一套的，把我噎的。也不知他從那學的，給我裝正經，以前可不是這麼說話的，以前最多說，老爺們事兒，老娘們少管。”
“喲，呦，不害臊，還沒過門呢，就我家的大黑呀！”
“討厭……我掐死你……”。
三個農家女在打鬧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兩隻來自東南方向，表面有些殘破的福船，幽靈般的靜靜接近，悄悄的掛起最後一個帆，滿帆后，漸漸的在加速，船底吃水線泛起了雪白的浪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海盜——！海盜來了——！。”不知是誰，終於發現，大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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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們大吼：“嘿，嘿，打，打，打劫，把手舉，舉起來，把推薦票，票都放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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