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唐樂天搖着手中的摺扇,微微一笑,道:「你是說過再不見,可我並未答應。」

「出去。」

唐樂天的腳停在床前,自然地在床邊坐下。

林飛玉起身,下一瞬卻被拽入懷中,並被奪了指間之針,耳畔只聞那男人的輕笑軟語,「便是使性子也該夠了,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為合,哪裏來的如此大的火氣?」

林飛玉伸手隔開他湊過來欲偷香的唇,惱怒道:「你莫仗着我打不過你便如此厚顏無恥。」

唐樂天卻是笑道:「關起門來便是做個流氓色痞也是無妨,總歸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你——」

唐樂天勾落了床幔,將她壓倒在床。

床幔搖曳晃動,幔中兩人近身過招,互不相讓。

桌上油燈被風熄滅時,一件睡袍也從床上滑落。

床幔之中傳來低低壓抑,痛苦呻吟一般的聲音。

「唐樂……天……」她不住喘息,緊緊與他十指相扣,試圖讓自己氣息順暢些,「不……」

唐樂天低頭含住她的唇,再不容她有機會拒絕。

在林飛玉被他高高拋至九霄雲外時,猶埋頭奮力耕耘的唐樂天微微蹙了下眉,隨手將方才奪自林飛玉手上的銀針擲了出去。

院外有人自屋頂滾落。

唐樂天一邊聳動,一隻手從枕下又摸出幾枚銀針,再次擲出。

不管是誰,這種時候前來打擾,絕對不能被原諒的,定要他們受些懲戒才行,哼!

林飛玉從極致的歡愉中落到實地,一顆心猶自砰砰亂跳,手抓在唐樂天的肩頭,聲音不自覺的嬌柔性感,「剛才……」

唐樂天撫弄着她的胴體,道:「沒事。」

林飛玉往枕下要摸銀針,唐樂天抓住她的手,與她五指相扣,聲音帶着歡愉之後的沙啞惑人,「不必放在心上之事,現在你要關注的人只有我。」

林飛玉欲掙開他的手,唐樂天卻哪裏肯,只管繼續糾纏。

林飛玉惱火起來,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這人真是不要臉了,軟硬不吃,只知道賴上她。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唐樂天全不在意唇上的那點疼痛,將林飛玉的雙腿架上肩頭,腰部用力,又進入了她的身體……

一夜之間,林飛玉被人翻來覆去的享用,無能抗拒,又掙扎不開。

而院中、屋頂上被銀針制住之人飲了一夜的秋風霜露,聽了一夜的床第搖曳,從心到身備受煎熬。

在唐樂天看到林飛玉露出難得一見的笑靨時,他不禁心神蕩漾,誰知竟被懷中人點中了xue道,而後,他看着她略咬牙的扶着床欄下地,披了衣裳攜劍出門。

唐樂天心中一嘆,一時不察終是着了她的道,這下外面之人算是受他折累了。

林飛玉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唐樂天已經沖開了被制xue道,但他沒有動,仍是保持着她離開時的姿勢。

林飛玉拔出靈蛇劍上前,唇瓣輕抿,盯着他看。

「玉兒,你真的要殺我?」

林飛玉咬咬下唇,雙腿有些打顫,握着劍在床邊坐下,此時殺他輕而易舉,可手中之劍卻突然如此沉重,簡直重逾千斤。

無論如何,他當初強奪了她的清白,她不能原諒他……手中劍再舉,卻仍是無法落下。

就算當初那樣的開端實在糟糕透頂,可是後來他們的相處其實也並不算壞,他也沒有一般江湖正道的門戶之見……

心中幾番掙扎之後,林飛玉將劍擲到了地上,獨自氣悶,不過是個臭男人而已,死在她手下的人並不多他一個,怎麼就是刺不下這一劍呢?

唐樂天從后抱住她,兩個人重新滾倒在床。

「玉兒。」他親吻着她的耳垂,語氣中有掩不住的歡喜,「我真高興。」你到底下不了手。

林飛玉口氣僵硬而又冰冷,「我卻很不高興。」她討厭這樣心慈手軟的自己,江湖人的心如果不夠硬,不夠冷,會讓自己的危險增加。

唐樂天一邊親吻她一邊道:「若真死在你的劍下,為夫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算是求仁得仁了。」

林飛玉雙腿無力,只好伸手在他腰側狠狠擰了三圈。

這樣的唐樂天真的是那個【唯天長樂】嗎?

這簡直太讓人失望了……

【第四章】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對於來勢洶洶的九華派,林飛玉漠然已對。

「妖女,納命來。」

一句簡明扼要的開場白,緊接着便是一片刀光劍影。

林飛玉劍未出鞘,連削帶擋的在九華派眾人見揮灑自如,心中卻是有些惱怒的。

只是這怒氣卻非來自九華派,而是來自哪個叫做唐樂天的男人。

總是如此,次次如此,每次相見必是要要佔盡她的便宜,享盡她的溫柔,然後便——不見人影!

簡直混蛋加三級!

惱到極點,林飛玉手中的靈蛇劍倏忽出鞘。

在一陣叮噹嗆鄉的聲響過後,場中多了一人。

那是一個俊美如赤陽的男子,他手持一柄摺扇,施施然立在一處,而九華派眾人原本握在手中的刀劍已離手落地,但他也替他們擋住了那個來自靈蛇劍的致命殺機。

「要插手?」現在你肯出來了?

唐樂天微微一笑,「姑娘,何必這麼大火氣呢?行走江湖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林飛玉冷笑,「你不覺得自己很沒有立場嗎?」若非你讓那幾人聽了我們的房事,我又何必滅他們口,如今你倒要我手下留情?九華派之人又何曾會對我手下留情?

唐樂天明白她眼神含意,只是殺戮太多終是不好,他並不希望她染上太多血腥。

「怎麼能說沒有立場呢,江湖人管江湖事嘛。」

「多謝少俠,只這妖女殺我門中數人,我九華派與她不共戴天,絕不能善罷甘休。」

林飛玉滿不在乎地道:「本座也不怕多殺幾人,便是滅了你們九華派又能如何?」

「你這妖女好大的口氣。」

唐樂天搖頭嘆道:「赤焰天魔教的左護法說出這樣的話,委實不能算是狂妄之語。」

「赤焰天魔教?!」九華派眾人齊驚。

唐樂天微微一笑,「是呀,難道諸位圍殺她,卻不知她的身份嗎?」

九華派領頭一人逞強道:「便是赤焰天魔教的人又如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技不如人,死無怨尤。」

林飛玉頷首,「說得不錯,技不如人,死無怨尤。」話音微頓,「那爾等又何必非要替死去之人討公道?」

「你——」

「無話可說了嗎?」

「少俠,魔教妖女我們是沒辦法跟她講理的,還請少俠助我們一臂之力,殺了妖女,為武林除害。」

林飛玉冷笑,看着唐樂天等他開口說話。

唐樂天闔上手中的摺扇,嘆道:「在下實在不願見到太多殺戮。」

九華派之人道:「但魔教妖女人人得而誅之。」

唐樂天正色道:「如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殺要剮,那正派又與邪教何異?」

方才出聲的九華派弟子為之一怔。「但這妖女殺我門中弟子,乃是實情。」

林飛玉冷笑,「敢覬覦本座的美色,又語出下流,本座沒因此殺上你們九華派已是天大恩德,爾等竟然還敢替那樣的人伸張正義,本座真是長見識了。」

唐樂天心頭一惱,起因竟然是有人覬覦玉兒的美色?真是混蛋!

「你胡說,我師兄不是那樣的人。」有位身着黃衣衫的少女漲紅了臉,朝着林飛玉怒目而視。

林飛玉睨了她一眼,涼涼地道:「你有過男人嗎?如果沒有,你如何知道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眼前就有一個表裏不一的,關起門來一身風華盡失,只想着床第之間的那點事兒。

少女羞惱交加,大罵,「我才不像你這妖女一樣人盡可夫……」

啪的一身脆響,那少女臉上已是一片緋紅。

林飛玉森冷地盯着她,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被讓我再聽到第二次,明白?」

少女驚懼地向後連退數步,手指尖都在發顫,她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那麼近那麼近……

唐樂天垂了下眼瞼,打開了手中的摺扇搖了幾下,將心頭的陰鬱搖開,剛才他差一點兒沒忍住也一巴掌扇過去。還好,玉兒比他快。

「本座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耗,你們如果不出手的話,本座就要走了。」

九華派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一齊看向唐樂天。

唐樂天道:「在下向來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

林飛玉很想啐他一臉,手中劍往上略提。

九華派眾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林飛玉冷笑,從他們閃開的地方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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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夜夜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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