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器修的威懾
“那麼，大哥是幾級器修呢？”
“你找死啊，這麼埋汰大哥。”王磊示威地把唐煜的五指使勁捏了一下，留下在屋裏疼得團團轉的唐煜，自顧自走了出去。
唐煜忽然覺得，有這麼個大哥還是挺不錯的。
“大哥，我會給你製作一個高級元器的。”唐煜在背後喊道。
王磊覺得鼻子有點酸，他頭也不回地說：“先把你的點火器做好吧。”
唐煜獃獃地坐在桌旁，剛才王磊給他灌輸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什麼物器啊，元器啊，器修什麼的，還有魔法和鬥氣，匪夷所思。唐煜總有種自己還在夢中的錯覺，而那一段空白卻像是被什麼生生地割去，也許醒來就會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了，不管這樣，這個世界肯定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
而讓唐煜感到迷惑的是，關於這個世界，總有一絲殘破的記憶在不經意處冒出來，強迫地提醒自己，這個世界並不是真的那麼遙遠。
唐煜這個名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聽吧。
唐煜看着桌子上一堆的材料和工具，有點猶豫，自己失憶了，這些方法還記得嗎？如果自己忘記了怎樣製作點火器，又從哪裏賺得微薄的生活費呢。
唐煜伸手拿過來一個工具，這是一個小巧的金屬鑷子，然後又取過一個已製成的點火器，就在手指觸摸到點火器的瞬間，剛才的擔心一下子消失了，一種觸電感的明悟湧進了腦海，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點火器的結構清清楚楚地刻在記憶深處，他還記得傷后住在顧老闆那裏時，就能夠隨意熟練地拆卸安裝。唐煜憑藉著本能把點火器拆卸開來，又很熟練地安裝好，重複幾次后，他意識到自己失憶前也許真的是一個制器師。
那些原料和工具，自己好像都認識，能喊出它們的名字，知道它們的用途，好像純粹是一種本能，如果要用腦子仔細回憶，則什麼都不記得了。
唐煜放棄了回憶，憑藉著本能，他用這些工具和原料，終於製作出了一個點火器，就好像騎自行車一樣，只要掌握了，就不會忘記，雖然幾十年不騎車了，但是只要跨上自行車座，腳自然就會蹬起來，根本不需要過腦子，已經成為了身體的本能。就如同面前的這個點火器。點火器的製作過程已經成為了身體的本能。
自行車？這是什麼東西？唐煜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名詞，他現今天已經多次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名詞了，並且都是在很隨意的情況下，沒有特意去思索的時候冒出來的。大腦有點疼。
唐煜逐漸現自己的失憶也是特別奇怪，好像大腦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無論是自己的家人、朋友，還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知識，在大腦里都不存在。語言和一些本能的東西還保留着，而下意識這種鳥玩意卻時不時出來調戲你一下。
不管這麼多了，不管失不失憶，先把自己的生活好好熟悉起來吧，而點火器是他唯一謀生的技能。好在還有王磊這個大哥，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他。房間裏有不少書籍，這是他學習的最好的參照物。
一個下午的時間，唐煜基本上熟練地掌握了點火器的製作方法，一方面因為這種東西還是比較簡單的，另一方面，他的本能也時時在提醒他。然後通過書籍，他也逐漸了解了房間裏的一些材料的名稱和用途。
王磊下午又出去了，走之前告訴唐煜晚上他不回來吃飯了。唐煜目送着這個陌生的大哥離開，很想勸他不要再在這個圈子裏混，唐煜似乎本能地知道這種混幫派的人，是很難着家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並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晚飯很簡單，王磊擔心唐煜還不會照顧自己，走之前給他買了一些熟食回來，幾塊麵包和腸，唐煜匆匆地填飽了肚子，開始最為艱巨的一項任務，打掃衛生。唐煜很奇怪自己以前在這種環境下居然能生活下來，他潛意識認為自己還是很愛乾淨的。
好在房間裏還有笤帚和抹布。
三個小時之後，房間裏變了個樣子。
客廳里堆積的雜物不見了，有用的東西被唐煜仔細地收拾了起來，無用的東西都扔到了外面的垃圾箱。客廳里堆積的雜物無用的東西倒是佔了一大半，看樣子失憶前的自己有點懶惰啊。
桌子上的材料和工具也分門別類地收拾好了，抽屜里那幾塊霉的麵包也扔了出去。窗戶上的蜘蛛網也清洗乾淨，地上居然掃出了幾大堆的塵土。
還有那些床上用品，衣服，都一一洗乾淨晾了起來。
唐煜躺在竹躺椅上，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成果。燈光下雖然還看不大清楚，但比起以前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房間裏的燈光並不明亮，但是唐煜對它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它好像沒有線路，用手摸摸也不熱，檢查底座，現裏面有一個電池樣的東西。見鬼！電池又是什麼東西？這個名詞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牆上掛着有一個巨大的座鐘，很破舊了，但還能看出在動着。上面已經指向十一點。王磊還沒有回來。
唐煜忙碌了一下午帶一個晚上，疲累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陽光照耀着窗檯的時候，唐煜醒了過來。
起來先到王磊的房間看了一眼，他還沒有回來。唐煜梳洗完畢，很驕傲地看了一眼窗明几淨的房間，推開窗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唐煜走在狹窄的街道上，他居住的地方是泰陽城的貧民區，街道兩側也是亂糟糟的，零星地點綴着幾家雜貨店鋪和小吃部，一些打扮怪異的年輕人招搖過世，不時朝着街上走過的稍有姿色的女孩吹着口哨。以他和王磊的經濟實力，也沒法租到更好的房子，能在這條街道上租到這套房子，還是藉助了王磊在幫派中的一點點背景。這個地方雖然是貧民區，但去一些跳蚤市場的交通還算是便利的。
也有一些年輕男孩女孩和唐煜打着招呼，可是唐煜一個都不認識，只好一概點頭微笑。
“小子，站住！”一個耳朵上掛着耳環，頭染成五顏六色好像斑斕錦雞的年輕男人迎面吼了一聲。
唐煜從對面這人的眼神來看，知道是招呼自己，只是未免有點無禮，從年齡上看，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和那人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年輕男女。
“有何貴幹？”唐煜平靜地問。
“有何貴幹？哈哈，他問我們有何貴幹？小魚兒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文質彬彬了，他以為他是貴族了嗎？你們瞧瞧，他會說有何貴幹，我也會文質彬彬這個詞了，昨天剛跟大哥出去跟人講談，跟大哥學的。你們說，我也是那些該死的貴族了嗎？呸！滾***貴族，我討厭貴族！”錦雞說著朝地上唾了一口。
旁邊幾個人做出要嘔吐的樣子。
“還在做點火器嗎？你做了多少年了？什麼時候你才能長進些，我的偉大的制器師先生。哈哈哈哈。”錦雞哈哈大笑了起來。
唐煜有點羞怒，但對方人多，權衡一下，自己不是對手。即使一對一，唐煜也不認為自己能打得過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
“讓我過去。我要去買材料。”唐煜不想與對方糾纏。
錦雞伸出手攔住了唐煜：“想過去嗎？很簡單，兩個銀幣。這是買路錢。”
旁邊有人扯了扯小夥子的衣袖，低聲說：“算了，別為難他了，等王瘋子回來，你又得吃虧。你打不過王瘋子的。”
唐煜聽見王瘋子這個詞，雖然不能肯定，但也猜到可能是指王磊。
錦雞也有點猶豫，但只是沉默了很短的一會兒，隨即又神氣活現地說：“有我大哥在，王瘋子不敢亂來的。”
“王瘋子是器修耶。”又有人勸他。
“沒什麼，他才一級，我大哥已經二級了。”
話剛落音，後面響起了一聲冷哼：“是嗎？狗蛋神氣起來了，連我也不放在眼裏了？”
唐煜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叫狗蛋的錦雞卻臉色一變，緊張地轉過了身，臉上霎時堆上了諂媚的笑容：“王……王哥，您來了。”
“我當不起做你的哥，以後不要這樣叫我。”王磊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也不理會狗蛋，對唐煜笑道：“怎麼了，出來走走？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大哥還沒吃吧。走，一起去吃一點。”
“王哥，我請你吃早餐。地方你隨便點。”狗蛋急忙走攏過來，點頭哈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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