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奸好漢之強龍硬要強壓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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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奸好漢之強龍硬要強壓地頭蛇
白蓮十分動情,美麗的大眼睛中滾出晶瑩的淚珠:“我要用真情回報你對我的真情,還要報答藤原先生的救命之恩,再就是要找日本鬼子和張學成報仇!”
老北風一臉鄭重,指天發誓:“我向老天爺發誓,我一定要三報。一報白蓮姑娘對我的深情!二報藤原對我和白蓮姑娘的救命大恩!三報大漢奸張學成和小日本鬼子的血海深仇!”
匹夫一言既出,尚且駟馬難追;更何況是英雄豪傑的誓言!
妓女白蓮和強盜老北風是一個快意恩仇,有情有義的真豪傑!
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那些稱兄道弟,玩假仗義的“哥們”,遠不如妓女和強盜
報情、報恩那是長久的事,眼前要報仇;老北風要去刺殺大漢奸張學成。
老北風躲在藤原的家裏,奉天城中的日偽憲兵、軍警折騰了幾天,沒有抓到老北風,以為老北風沒有來奉天城,或者已經逃出了奉天城;取消了戒嚴。
老北風要刺殺張學成,就要打探張學成的行蹤,他請藤原幫助。
藤原告訴老北風一個重要信息:“我從我的父親那裏得知,張學城要去天津,拜見隱居天津的退位皇帝溥儀,還要替日本軍部聯絡在天津的下台軍閥孫傳芳和張敬堯。從理論上講,天津不在日本軍隊的控制下,刺殺張學城更容易得手。可是張學城會住在日本租界,日本特工會嚴密保護張學城。”
“張學城那個狗娘養的,自己當漢奸還不算,還要拉別人當漢奸;他不僅是我和白蓮的仇人,還是所有中國人的仇人。張學城我是殺定了!甭說這個狗娘養的竄到天津日本租界,他就是竄到日本東京,我也要追殺他!”老北風立馬動身,奔赴天津去追殺大漢奸張學城。
老北風比張學城先來到天津,他來到溥儀在天津居住的花園洋房外踩點,尋找最佳刺殺位置。
花園洋房前有一塊空場,場中有一個花壇,此時:天氣晴朗,徐徐清風,燦爛陽光;花壇上,有片片白、團團紅、簇簇黃;正蝶兒舞,蜂兒忙。
空場對面有一個小店,店前圍着一群人,吵嚷:“出車!”“跳馬!”“飛象!”……
老北風心中歡喜:“對面那個小店可以清楚地觀察洋房門前的動靜,我混在看下象棋的人堆里,不會引起洋房門前的警衛和租界巡捕的注意。”
老北風來到那個小店,店門旁一副對聯墨跡未乾,上寫:
賣酒、水、煙,不爭貨利多少;擺車、馬、炮,只比棋藝高低。
門楣上橫幅:出招店。
店門前豎起一塊牌子,上寫:在此擺下棋盤,敢讓津門最高手一先。
一個戴眼鏡、穿大褂、教書先生模樣的人在此擺下棋攤。
那正是:樹起挑戰旗,招來爭強人。各方棋迷聞風而來,聚到小店前,或上陣挑戰,或觀戰;老北風也混在人堆中觀戰。
距小店百餘米,有一個有軌電車站;有五、六個無業青年,在車站旁擺象棋殘局,設托幫襯,吸引行人來下殘棋,藉此騙錢。
這夥人見出招店的棋攤前人頭攢動,好熱鬧,各個心生氣,眼發紅,擼胳膊,挽袖子,叫道:“蘇大哥,那棋攤搶了我們的生意,我們去砸了他的攤子。”
為首的蘇大哥,生得:圓臉,淡眉,豆眼,小鼻子下翹起幾根鬍鬚,一頭黃毛,真有幾分像貓,人們當面叫他蘇老虎,背後叫他蘇老貓。
背後說人非君子,就叫他蘇老虎吧。
蘇老虎眯着眼睛:“我們先禮後兵,走!”
這夥人來到棋攤前,推撥看棋的人,叫嚷:“讓開!讓開!”
蘇老虎向牌子啐了一口:“呸!敢讓津門最高手一先,哪來的癩蛤蟆,照尿盆見自己嘴大,就敢吹牛!”
擺棋攤的先生,操着東北腔問:“你是來下棋的嗎?”
蘇老虎瞪圓貓眼:“廢話!不來下棋,來作客,你管飯嗎?”
老北風冷眼看着這夥人,但見他們:頭髮分黃、紅、紫、綠、藍五色,歪腦袋,梗脖子,斜身子,晃膀子,咧嘴七個不服,瞪眼八個不忿。
與先生下棋的人膽小怕事,趕緊站起來閃到一邊。一張貓臉伸過來,貓眼亂眨,:“你口氣夠大的,敢吹讓最高手一先。你有那個忿嗎?”
先生不卑不亢:“你不服氣,就請來比試。”
蘇老虎叫嚷:“呵,夠橫的!”他右腳踏凳子,手指先生道:“我沒工夫跟你下整盤棋,我跟你斗殘棋!你如果能贏我擺的殘局,我請你吃飯。你如果不能贏我,就收起攤子滾蛋!”
先生雙手交叉着抱於胸前,冷眼斜視蘇老虎,冷冷地道:“我不吃別人給的剩飯,不下別人擺的殘棋。”
“我這個東北老鄉,雖然像個文弱書生,卻有骨氣!”老北風心中稱讚。
一個人急忙趴到先生的耳邊勸道:“這蘇老貓不是善主兒,不要惹他。”
先生冷笑道:“我老虎都不怕,還怕鬧貓。”
那蘇老虎:把貓臉鼓起,貓須豎起,裝老虎,要把人嚇唬,偏偏遇到了不怕老虎的主兒。
“老鄉,好樣的!”老北風心中叫好。
蘇老虎用手指戳點先生的額頭,惡狠狠地威脅:“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攤子,打你個滿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
老北風是路遇不平一聲吼,該出手就出手的好漢;他又對這個東北老鄉極有好感,豈能容忍老鄉被人欺負?
老北風勃然大怒,刷眉倒豎,環眼圓睜,揮蒲扇般的手掌煽開“虎爪”,好像棒棰的食指杵“虎”鼻子,暴吼:“我不信!”
好像炸響了一個霹靂,蘇老虎渾身哆嗦,腳下踩的凳子翻倒,他摔了個仰面朝天。
蘇老虎的小兄弟們慌忙扶起他,蘇老虎吼叫:“哪來的愣頭?可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
老北風冷笑:“我這強龍硬要強壓地頭蛇!”
蘇老虎眨着貓眼,作江湖秀:“我是蘇老虎,這位兄弟也報個號!”
老北風揮手,吼:“我咋看,你咋像貓;我不養寵物,沒工夫逗你玩。滾!”
那伙人齜牙咧嘴,舞拳蹈腳,就要動武。
有人急喊:“巡捕來啦!”
蘇老虎見兩個巡捕走過來,一揮手,說聲:“走!”轉身離去。
眾小兄弟跟上蘇老貓,嚷嚷:“蘇大哥,就這樣饒了那小子,我們咽不下這口氣!”
蘇老虎低聲道:“這不是打架的地方,把他騙到海河橋上,扔進河裏!”他如此這般吩咐一番,眾小兄弟依計而行。
蘇老虎又返回來,笑眯眯地對老北風抱拳拱手:“四海之內皆兄弟,我最喜歡結交天下好漢,您是好漢,我交您這個朋友。快到中午了,我請您喝兩杯!我的幾個兄弟已經去安排了。”
老北風道:“我沒功夫!”
蘇老虎連央帶求;老北風是個直爽漢子,吃軟不吃硬,經不住蘇老虎軟磨爛纏;老北風還是久闖江湖的老狐狸,他一眼就看穿了蘇老虎玩的小把戲,要演一出“狐狸”逗“老虎”,虎口拔牙的好戲,他點頭答應。
那個先生低聲提醒老北風:“這幾個傢伙不三不四,你不要理睬他們,小心上當。”
老北風道:“老虎我都能馴服,還怕貓嗎?”他向蘇老虎一揮手道:“走!”
老北風隨蘇老虎轉過兩條街,來到海河橋上。
蘇老虎的小兄弟們立在橋中央,笑嘻嘻地嚷:“我們已經在對面的飯館安排好啦,特來迎接大哥!”
老北風這個“老狐狸”心眼多,見這夥人立在橋中央不動,料到他們必不懷好意,心中冷笑:“老虎我都能讓它服服貼貼的,擺平你們這些貓三狗四,是小菜一碟。我逗你玩!”他大踏步走過去。
這夥人來暗算,那老北風藝高膽大去提防;遂教那:一座大鐵橋,變成小戰場。
蘇老虎咳嗽一聲,那伙人齊動手,蘇老虎竄起來,從背後給老北風來了個肘鎖脖;“紫毛”攔腰抱住老北風,“藍毛”、“綠毛”兩個同時撲出,分別來抱老北風的左、右腳,“紅毛”揮拳打向老北風的面門,要把老北風打蒙,扔入河裏。
老北風豎眉瞪眼,大吼一聲,出左手捏住“紅毛”打來的拳頭,那傢伙立馬感到骨頭要碎了,涕淚齊流。
老北風推翻“紅毛”,“撲通”一聲,“紅毛”滾下橋,栽進河裏。
老北風反出右手掐住蘇老虎的后脖子,蘇老虎立馬感到脖子要斷了,頭暈眼花;老北風彎腰掀胯,顛飛蘇老虎,“撲通”一聲,蘇老虎一頭扎入河中。
那抱老北風腿的兩個傢伙,齜牙咧嘴,使出渾身之力,因乾燥結在大腸內的硬屎擠出小腸,要擠出肛門,就是撼不動老北風那穩如山的身軀,他倆的頭髮被老北風薅揪住提起來。
那兩個傢伙疼得“哇!哇!”大叫,老北風飛起雙腳,那兩個傢伙飛出,兩聲“撲通”,河水浪花飛濺。
老北風薅住“紫毛”腰間的皮帶,把他提起;“紫毛”嚇得臉色煞白,雙腳亂蹬,大叫:“不要扔,我自己下去!”
老北風鬆手,“紫毛”落地,他急翻滾,“撲通”一聲,河水掀起一個浪頭。
那伙人在池內撲騰,,掙扎着爬起來,看見老北風豎眉瞪眼,緊攥雙拳,好像一尊金剛立在河岸邊,他們不敢爬上岸,站在淺灘中打顫,哀求:“大哥饒了我們吧。”
老北風看着他們那狼狽相,呵呵大笑:“都滾上來!”
那伙人爬上來,但見他們:渾身水淋淋,兩腳爛稀泥,一頭荷葉皮,懷中蹦金魚。
這正是:欲把好漢跌成掉河虎,卻教無賴摔做落湯雞。
蘇老虎吃了虧,不甘心,他貓眼一轉,心中生出鬼主意,拱手道:“相逢江湖地,動手結兄弟;贏的做老大,敗的心服氣。您功夫好,我服氣,我拜您做大哥!”他倒身拜在老北風的腳下。
老北風這個江湖經驗豐富的“老狐狸”看穿了蘇老虎的鬼心眼,“狐狸”又要逗“老虎”,他假意彎腰去扶蘇老虎,蘇老虎突然挺身子、挺脖子,一頭撞向老北風的襠
老北風早有準備,反應靈敏,急叉開雙腿蹦起來,蘇老虎的頭從老北風的襠下擦過,老北風順勢把蘇老虎的頭夾在襠下,他豎眉攥拳,瞪着那伙人,口邊炸響“霹靂”:“誰骨頭癢,就上來!”
那伙人嚇得心驚膽顫,哪個敢上來?
蘇老虎大叫:“大哥饒我,我真心服您,真心拜您做大哥,我如果不真心,讓我染上臟病爛死!”
那伙人齊聲替蘇老虎求饒。
“狐狸”逗“老虎”,虎口拔牙,“老虎”再也不敢向“狐狸”齜牙了。
老北風放出蘇老虎,點着蘇老虎的鼻子數落:“你們手腳齊全,腦子裏有彎彎繞,有力氣又不笨,為啥不幹些正經事呢?”
蘇老虎道:“我們幹活的工廠,被日本人的工廠整垮了,我們找不到工作,只好乾這下三爛的事,混口飯吃。”
“狗日的小鬼子!”老北風忿忿。
蘇老虎拱手:“江湖朋友,不打不相識,我們認您這個大哥!我請您下館子,給您陪罪,請您以後多關照。”
那個擺棋攤的先生跑來,氣喘噓噓,看見老北風完好無損,放下心來,擦着滿頭汗水,轉身要走。
“東北老鄉,我們在外鄉相遇,說明有緣,我們一起去喝一杯!”老北風拽住那先生。
蘇老虎趕緊說:“我們兄弟得罪先生,請先生下館子,給先生陪罪。”
他們相互自我介紹,先生叫馮駿,是黑龍江人,東北大學的講師;日本侵佔東北,他不願當亡國奴,就流亡到天津。
蘇老虎大名叫蘇小虎,天津人;他是當虎不成,反成貓。
老北風不便說出真名,就說:“我叫張海。”
他們來到一個名叫五味香的飯館,那飯館紅柱斗拱的門臉,半土半洋;不知是哪位食客在柱子上提了一首打油詩,詩曰:
五味平常家家擺,此家有道特色菜。獨有一香五味外,品嘗過後真不賴。店家應把店名改,五味加一香酒家。出門保密你別怪,打死不說牙咬壞。老婆追問把我踹,別有滋味上心來。
“既然還有一香,那就應該叫六味香。”馮駿這個有學問的先生看不明白。
“那一香是娘們香。”老北風這個粗人看明白了。
“張大哥說得對,只是今天只有五香,那一香飄出去,還沒有飄回來。咱們邊喝酒,我邊給你們講那一香。”蘇老虎有些得意地說。
他們點上酒菜,正要舉杯,忽有悲聲飄來,啼啼哽哽泣泣,凄凄慘慘戚戚;眾人向窗外看去,見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青女子相攜相擁着走來。
老北風蹙額頭,眉心卷出同情愁,問:“她們為啥這樣傷心?”
好漢又遇不平事,又要出手,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