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我回來了
三人走進了市場,到了這裏就是撲面而來的異味,陳七肩上挑着一籃子,二人跟在後面,走到一處販賣魚類的攤子邊,坐在攤子前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濕滴滴的衣裳,腰下還圍着一塊沒了顏色的布料,看着陳七笑道:“小七,你來了?”
陳七把裝滿了魚的籃子放在邊上,笑道:“是啊,王老闆,今天的生意還好吧?我又給你送來一些魚。”王老闆看了一眼陳七身後的‘阿陳哥’和陳寒梅,笑道:“馬馬虎虎了。”陳七與王老闆交談了一會,王老闆便拿了些錢給陳七,陳七數也沒數的就放進了兜里,想着陳寒梅說的這次來要買一些書回去看看,陳七便帶着陳寒梅和‘阿陳哥’二人走出了市場。
三人穿着都非常樸素,特別是陳七身上多多少少還有些油脂的斑點,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從農村裡出來的,街上的行人看着陳七等人紛紛皺着鼻頭讓路,像是怕沾到一絲陳七身上的味道似的,陳七絲毫沒有在意,和陳寒梅在路上有說有笑,走着走着三人就到了一家圖書店。
走進書店時,書店的老闆皺眉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對着三人老闆說出‘請問’時表情明顯有些扭曲,陳七兄妹二人好似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態度,陳寒梅禮貌道:“我們是來買書的。”老闆聽着三人要買書先是一愣,然後問道:“請問你們要買什麼書?”陳寒梅剛想回答,走進書店的一個男子斜着嘴哼了一聲接着走進了書店。‘阿陳哥’這時開口道:“戴爾?卡耐基的《人性的弱點》。”
老闆這時眼睛瞟了有眼開口說話的男子,微笑道:“請跟我來吧!”其實老闆根本就不用自己帶他們去,只是出於防人之心,看着三個穿着有些樸素的人心中也有些疑惑,怎麼鄉村裏的人也學會看這種書了嗎?給他印象最深不是‘阿陳哥’卻是陳七,將近兩米的身高,一身誇張的肌肉。這種男人見了一面想忘記都難,想着老闆就在書架上拿出了一本書遞給陳七,陳七憨笑的接過書後,便讓他們去書台交錢。
這時那個在門口看見三人哼了一聲的男子低聲諷刺道:“狗也學會說人話了,無奇不有啊。”陳七和‘阿陳哥’依舊頭也不會的往書台走去,陳寒梅回過頭來對着男子禮貌一笑便跟着陳七的後面走去,男子見着陳寒梅先是一愣,然後就是一喜。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美女,看着陳寒梅走路的身姿,腦子裏一陣yy,清醒過來后見三人準備離開便開步走上前去攔截三人,道:“你們是那裏人?”陳七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陳寒梅禮貌的笑道:“我們只是附近的一些漁民。”男子聽見是漁民便無所顧忌的上下打量着陳寒梅的身體。
陳寒梅對這種眼神早就免疫了,陳七可不一樣,見了男子盯着陳寒梅看,冷聲道:“這位朋友,沒事我們要走了。”男子見到陳七的身材也沒有太放肆,戲謔道:“我有錢。”唰!陳寒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自然了,陳七則是一臉的慘白,靜下心來道:“你有多少錢?”男子笑着剛想說話,陳七突然一拳砸向男子怒道:“說啊!你有多少錢?”男子剛想說話,陳七又是一拳,道:“怎麼不說了?你有多少錢啊?”
旁邊的路人們紛紛看向這邊,書店的老闆厭惡道:“野蠻人就是野蠻人。”陳寒梅拉着陳七的手輕聲道:“哥,算了吧!現在是在城裏,鬧出事就麻煩了。”陳七的手被陳寒梅拉着,書店裏的有些人好像認識被打的男子,交頭接耳的說道:
“這不是李海洋嗎?他怎麼被打了?”
“那三人死定了。”
“死定了?為什麼?”
“你不知道?李海洋可是月牙的人。”
“月牙?你是說只靠一年的時間就席捲BJ月牙組織嗎?”
“哎!那三人看來是死定了,就連那個人好像也要給月牙幾分薄面呢?”
“你是說太子嗎?”
“噓,小聲點兒!你不怕被人聽見我可怕。”
李海洋擦着嘴角的鮮血站了起來,冷笑道:“恭喜你,捅破天了。”說完就拿出了手機按着號碼。
“捅破天了我撐着。”這時一直站在陳七兄妹兩人身後的‘阿陳哥’開口了,李海洋看着說話的‘阿陳哥’笑道:“你撐着?你配嗎?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人都死過兩次了,還不知道這死字怎麼寫,這可能嗎?”李海洋皺着眉頭向聲音方向望去,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一個滿頭白的年輕人,看也沒看被打的男子一眼,微笑着走向‘阿陳哥’道:“你果然還活着,公孫月。”是的,‘阿陳哥’就是公孫月,他沒死,公孫月自己醒來后就已經現了在陳七兄妹二人的船上,他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飄到海上?這是他心中的疑惑。公孫月沒見過面前這個白男子,但現在卻好像是很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似的,笑道:“是啊,還沒死,你呢?”白男子笑道:“我?你是問我的名字呢還是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公孫月接道:“我的問題包含着全部。”白男子笑了笑,道:“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陳七和陳寒梅此刻已經懵了,公孫月是誰?白男子又是誰?剛才公孫月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他,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李海洋見二人絲毫沒有理會自己,沉聲道:“你是誰?”白男子繼續微笑着對公孫月道:“你,可以叫我清明。”李海洋見白男子根本就不是在回答自己,怒道:“不管你是誰,今天都死定了。”
清明扭頭看了一眼李海洋然後又看向公孫月,道:“這就是你的手下嗎?哎!有這種手下我真替你悲哀。”公孫月眉毛一挑,看着李海洋有些玩味,道:“哦?說來聽聽。”清明嘆了口氣,道:“我真挺佩服你的,就連女人也這麼強,俗話說婦女能撐半邊天,我現在才知道這話不假。”李海洋突然感覺到了不妙,但不妙在那裏他也說不清楚,也只能閉着嘴聽着二人的談話。陳七和陳寒梅更是好奇的看着公孫月,陳七如是想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或許真的能完成自己心中所想;陳寒梅則是一聽見‘女人’二字就有些站立不住了,原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虧自己還……想到這裏便覺得有些委屈,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
公孫月聞言想說什麼,清明搶先道:“你別問我,我可不認識她們。”公孫月皺着眉頭道:“你這是算在監視她們嗎?”清明聳聳肩道:“我沒有,只是她們做出的成績想不被人知道也難啊。”說到這裏清明停頓了一下,又道:“公孫月,BJ現在很亂,非常亂,你現在回來是很不明智的決定,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自己拿注意吧!”公孫月雙手放在褲兜里,回頭看了一眼陳七,道:“我說過會給你機會。”
清明看了一眼公孫月身後的陳七,嘆了口氣,道:“希望你能夠自求多福。”剛說完便聽見警笛聲,清明笑道:“我得走了,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我可不想一直在那些老傢伙的手掌心裏打轉。”
警車停了下來,從里走出個看着一臉正氣的警員道:“圍在這裏幹什麼?都散開散開。”說著就走到公孫月面前,抬着頭問道:“就是你在這裏鬧事嗎?”公孫月沒有解釋,陳寒梅有些急了,上前道:“沒有沒有,不是我們鬧事。”公孫月擺了擺手打斷了陳寒梅想要接著說下去的話,看着面前的警員道:“我說不是你信嗎?”警員手一揮,大聲道:“都帶走。”說著就走到李海洋麵前道:“你和他們是一起的嗎?”
李海洋微笑着走到警員身邊,周圍的警員們立刻做出警惕的姿勢看着李海洋問道:“你想幹什麼?雙手放在頭上。”李海洋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說,別這麼緊張。”警員道:“有什麼話現在說。”李海洋看着警員不屑道:“你真的不想聽嗎?諾!那拷上我吧!只是你別後悔。”像他們這種小警員那裏有什麼驕傲的資本?能驕傲最多也不過是對着公孫月這些看着像從農村裡出來的人有點指高氣昂罷了。聽着李海洋有恃無恐的說,周圍還有一些人在看着,可真的要抓錯了,能不能保住飯碗是小事,丟了命可就麻煩了。衡量了一下最終心有餘孽的靠近李海洋。
李海洋不知道在警員耳邊說了些什麼,警員一開始是警惕,然後是驚訝,接着就是那一臉的敬畏,李海洋說完后看向那位警員,警員立即改口道:“對不起,我們誤會了您,請您見諒。”李海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警員指着公孫月三人道:“他們?”“我不認識,你自己看着辦。”警員就像是收到了指示般對着公孫月三人大聲道:“都帶走。”說完後轉過頭來看向李海洋,低聲道:“我這樣做對嗎?”李海洋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警員一臉獻媚道:“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李海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警員一個飛身就走進了警車裏,警車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沒有人會在意今天的這一小插曲,對這裏的人來說剛才生的這件事只不過是視覺表演而已,可對路人們來說的這段表演卻成為了公孫月的另一個轉折點。
清明看着消失無蹤的警車,笑道:“恩,看來我得去通知一下他的老朋友了。”
公孫月坐在警車上望着窗外,喃喃道:“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