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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消沉。

“五十萬”、“舞男”幾個詞反覆跳躍在結巴一團、漿糊一堆的腦海里,我甚至沒有注意到趕着人家吃飯的時間回去了。

於是迎美高高興興的為我舀飯,反覆的將自己盤中的菜夾到我碗裏來。

村越則是在一邊陰沉着臉一杯一杯的喝着啤酒。

迎美興高采烈的說著話,甚至脫口而出:“小舞說你真是太帥啦!叫她倒貼都願意和你交往呢……”

“對啊,受女人歡迎還不如乾脆吃軟飯好啦!免得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找工作!”

頭頂和腦門重重地被砸了兩下,眼冒金星——

也好象從那兩個地方開了兩個洞——把所有的漿糊都流走了。

清亮、清晰,世界變得透明。

原來,本來,

世界就是這麼簡單啊!

低了一下頭,口齒也變回了沒有漿糊和噁心的自己,換上微笑:

“忘記跟你們說了,我昨天面試的公司已經錄取了我,在我老家青森那邊的分店工作,今晚我就要收拾一下趕車過去了。”

“青森!好遠啊!賀一君!”迎美吃驚的叫了起來,捂住的紅唇里岩石不住的黑色齲齒,過大的黑眼圈居然真的滲出淚來。

“啊……挺好的……”村越則有點不知所措,半捧着酒杯的手不知應當放下還是抬起。

站在通往地下一層的NAST的電梯裏,提着自己在這個世界剩下的最後幾樣東西,花掉最後的十萬元到最高級的美容中心修理了頭髮……

舞男又怎樣?先生又怎樣?

已經連那種女人的口水都吃了,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再沒有愛的人了,

——原來我剩下的唯一東西就是那種吸引了美麗蝴蝶的雄性荷爾蒙了。

叮--!

電梯門開,地下一層,LADY’SCLUB:N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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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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