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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自卑感和想找個地方吐的噁心,下午再也沒有去任何公司碰壁的我遊盪在越來越強烈的午後陽光里。人聲嘈雜,新宿的街口,來來往往的時髦人群,所有一切金錢快要腐爛的味道……

唯一在招人的只有建築工地的搬運工和酒吧的清潔工……

——啊,也許我可以當個清潔工吧?搬運工我這副纖瘦身材面試都過不了的……

極力的看了半天,昏亂又怔然懊惱的頭腦和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了地址。

拖動疲憊的腿……是這棟大廈的一層吧?

昏暗的停車場,前面應該是電梯吧?

只是本能的在往前走,也許只是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的一乾二淨……

“您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呢?吉邊先生。”背陰面有個沉靜的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一絲我曾經最熟悉的MIDLY香煙甜美又辛辣的味道隨風而來……

“政人先生能過來我的店的話,我願意出年薪三千六百萬。怎樣,這是您現在薪水的一倍。”

三千……六百……萬?!

這個數字震的我耳朵發疼……

——是我還在做夢嗎?是我熱的發昏了嗎?舉起手,拍拍左邊耳朵——銳利的刺痛過後,我仍在那個陽光照射不到的停車場的陰影里,而那兩個說話的人,已經注意地走了兩步看到了我。

聲音太大了嗎?

刺目的背光里,一高一矮,高個子的男人將那半支MIDLY掐熄了,細長又漆黑的雙瞳,針一般和着陽光在我臉上、身上流走…………

片刻后,他轉頭又對那個矮的中年人繼續剛剛的話題:

“抱歉,吉邊先生,我目前還不打算離開這家店。”

他們還說了什麼我好象並沒有聽的很清楚,我的腦海里還是那幾個天文數字在盤旋圍繞……

年薪!年薪!三、三千六百萬!年薪!

他反覆打量了我多久?

這個精幹冷漠卻又說不出哪裏浮現出請人接近、吸引人的氣息的男人,又點上一支煙,開口對我說話了,教訓的斥責的:“穿這樣來應聘?!你當你是來坐公司寫字樓的嗎?我們出賣給客人的第一種東西就是外貌和風度!”

出賣?風度?

三千六百萬?

連續缺氧的頭腦嗡嗡直響,掙扎半天,嘴巴才張得開:“您、您是?”

“我是這家店的店長長谷川政人。”被那雙細長眼睛惡狠狠一瞪,我好象才有點清醒般的知道去四顧——一層,黑色大理石上金色的英文:LADY’SCLUBNAST

舞、舞、舞男?!

我的舌頭好象已經結冰……

“不不、不對……我不是……我是來……我是……”

“先這樣!”他看看腕錶:深黑外殼的表面、閃爍的白金腕帶,再次打量我全身上下一遍:

“新人,給你月薪五十萬。考慮清楚就過來上班!”

光亮畢挺、最高級的意大利手工西裝,俊朗刻骨吸引人的身體和臉孔,挺拔而自負大跨步向前走去的背影,將這些和那個以前我月薪兩倍的數字“五十萬”一起留給了還在原地發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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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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