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喂！你上次相親的結果怎樣了？就那個號稱科技新貴的宅男啊!」一手拿着一杯飲料，一手提着大袋小袋的，柯淑零用手肘頂了頂白歆寧，而後將手中的飲料吸管塞人口中猛吸。

「唉！別提了，被破壞了。」無奈的回答，白歆寧將手巾飲料的吸管放入口中，邊吸邊輕咬着。

「龔書揚又出現了？」直覺就是這個人搞的鬼，柯淑零馬上停下腳步，板起臉孔。

白歆寧驚奇的看着她，非常佩服的說：「你會算啊？我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

「他怎麼知道你相親？」柯淑零很認真的問，臉上嚴肅的神情讓人緊張。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碰巧在那裏遇到我吧!」白歆寧聳了聳肩！她才懶得去探知他怎麼出現在那裏的，她只想他離她離得遠遠的就好。

「你們也太碰巧了吧？那麼碰巧的當了鄰居。」柯淑零不悅的回答，這麼碰巧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

「喂！你不會以為是我刻意安排的吧？別忘了我現在住的地方是你借我的，我怎麼會知道他就住在隔壁。」看她那嚴肅的表情，她這個反揚派的總召集人兼總幹事不會又想對她「循循善誘、諄諄教誨」了吧？

「我知道，我又沒有怪你。本來我只是找一間離你公司最近的套房給你，誰知道他居然就住在你隔壁，房屋的事一向都是我媽在管的，她也搞不清楚我們之間的恩怨，沒關係，你放心，雖然我媽的房子目前都租出去了，但是只要一有合適的房子空出來！我一定立刻為你安排搬家，不然乾脆我叫我媽在你們公司附近再買一間房子好了。」柯淑零講得神采奕奕，彷佛她就打算這麼決定了。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他過他的，我過我的，我們不會有太大的交集的。」人家已經將房子免租金借給她住了，怎麼好意思要她媽媽特別為她買一間房子，她的臉皮可沒這麼厚。

「沒關係啦！反正我媽的嗜好就是買房子，叫我媽看房屋時多留意一下！不會太麻煩的。」柯淑零笑着揮了揮手，一點也不在意，反正她老媽不買在她們公司附近，也會買別的地方，一樣都要買。

哇！有錢人的嗜好真是豪氣，只聽過買百萬名牌包當嗜好，頂多愛車的男士買四千萬跑車當嗜好，沒聽過買房子當嗜好的，那一出乎就是幾千萬，甚至是幾億吧！

「再說吧!」白歆寧笑笑的敷衍過去，真要為她買了房子，那個人情也未免太大了。她可承擔不起。

「不過你真是怪咖耶！年紀輕輕的相什麼親啊？那麼早結婚斷送美妙的單身生活，提早進入黃臉婆階段有什麼好的？」難以理解，柯淑零邊走邊搖晃手中的提袋，現代的女性哪有人像她一樣，那麼年輕就急着要結婚的？

「人各有志嘛！我祟尚大自然的法則，既然大自然設定人類二十五歲為生育的最適合年齡，又何必違背它呢？」遵循自然的規律才是王道，這是她一向信奉的真理。

「現在科技那麼發達，醫學那麼進步，擔心那些做什麼？」柯淑零搖了搖頭，對於這位朋友的老人思想，她是完全的不苟同，人當然要趁年輕玩得動時趕快玩啊！何必早早的把自己送進愛情的墳墓。

「咦!」突然間，商店的櫥窗里某樣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柯淑露也不管一旁的白歆寧，逕自走進一間精品店裏。

「小姐，我要看櫥窗上展示的那個包包。」

「小姐，把那個包包拿給我看。」

幾乎是同時的，有另一個嬌柔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柯淑零轉頭看向那個和她眼光一致的聲音來源，是個甜美的女孩，但她臉上的嬌氣讓她對她的第一印象不甚良好。

店員取下展示架上的包包，卻在她們兩人之間猶豫着該先交給誰看。

「是我先說要看的吧！」柯淑零先發制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明明是我先說的。」女孩也不甘示弱，一點退讓的意思也沒有。

「你拿另外一個給她看好了。」柯淑零直接動手拿過店員手上的包包，根本不想理會對方的抗議。

「但是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店員為難的表示。

「幫我包起來，不用看了，我決定買了。」女孩毫不考慮，現在是面子問題，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

「很抱歉，我已經先要了，包起來吧！」柯淑零將手中的包包交給店員，也不想讓，不喜歡頂多送人，她怎麼能夠容許這個女人在她面前囂張。

「你……明明是我先說要買的。」女孩動怒，圓睜杏眼瞪視。

「東西在我手上，當然是我先要的。」柯淑零也動了氣，略提高音量。

原本在外頭等着的白歆寧，一聽到好友提高音量的聲音，轉身想進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不料卻被人拉住手臂。

「她一回頭，簡直難以置信，為什麼她到哪裏他都會出現？

「噓！」龔書揚見白歆寧難以置信的表情，立即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你做什麼？

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白歆寧暫且噤聲，只以唇語表示。

不要進去。

一邊探看店裏的狀況，龔書揚一邊無聲的回答。

為什麼？淑零在裏面，我當然要進去。

不顧他的阻止，白歆寧轉身要進去。

緊急將欲走進店裏的她拉住后，龔書揚又開口。

你先看一下裏面，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聽了龔書揚的話，白歆寧狐疑的朝店裏探看了一下，裏面的景象讓她頓時停止呼吸。

和柯淑零起爭執的人，居然是總經理的女兒任微萱！

趁着白歆寧還沒回神過來的空隙，龔書揚牽起她的手將她帶離。

直到他們走離了好幾家店，白歆寧才回過神來的抗議。

「你做什麼？你要拉我去哪裏？」她努力甩着手，想將握住她的大手甩開，但卻徒勞無功。

「學妹，學長我這麼愛護你，將你帶離戰場，以免你被流彈波及，你不感謝我沒關係，也不要對我這麼凶吧!」必在前頭牽領着她，龔書揚面帶愉悅的笑容說著。

「淑零會找不到我。」說著，白歆寧就要回頭。

龔書揚索性將她一把拉上前與自己平行，「找不到時，她會打流動電話給你，你急什麼？」

「怎麼可以趁她有難時偷跑，太沒道義了吧!」她一點也不苟同，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難道你怕柯淑零被欺負？」龔書揚好笑的問，天底下他還想不出有欺負得了她的人。

「呃……」一時語塞，若要說她真的擔心好友被欺負，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找了一間咖啡廳，龔書揚直接牽着白歆寧走進去，直到坐定后，他又問：「還是你擔心任大小姐受委屈？」

白歆寧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說真的，她也真想不出能讓任大小姐受委屈的人。

「所以啦！她們的戰爭讓想賺她們錢的人去煩惱，我們何必蹚這淌渾水？」招來服務生點了兩杯咖啡后，他輕鬆的開導她。

「可是……可是……這樣不好吧！很沒道義耶！」想了老半天她也想不出可以反駁他的話，依然只能在「道義」兩個字上打轉，她就是覺得對不起良心。

「OK！我無所謂，如果你堅持要去排解糾紛，讓任大小姐知道原來你是那個搶她包包的人的朋友，然後對你指責教訓一番，然後柯淑零為了你又和她吵得更凶，再然後任大小姐生氣的打電話找我為她出氣，接着你就可以再得到你的好朋友對你一個星期的，『循循善誘』如果這是你要的，那請便。」他伸出手擺出請便的姿勢，微笑等着她響應。

他的那一堆「然後」搞得她頭皮發麻。而他最後那句「循循善誘」讓她下定決心當一次背義的人。

「原來你是跟任小姐出來約會的。」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裏。

「哈！不然你以為我跟蹤你嗎？」有趣的打量着她，從她表情中很明白的寫着疑惑為何到哪裏都看到他。

「誰知道，否則我的噩運怎麼會揮之不去。」她輕聲咕噥，這句話其實算自言自語，她並沒有要說給他聽。

居然說他是她的噩運呢！

龔書揚莞爾的笑着，噩運可是很難怯除的啊！小學妹，尤其是當噩運決定纏着一個人一輩子時，是任她怎麼甩都甩不掉的。

「我看我還是走好了，不然等會被淑零發現我和你坐在這裏，我就不只一個星期得不到安寧了。」還是替自己的耳朵着想一下得好！雖然坐在這裏很舒適，氣氛又好，但是不快點遠離這個「噩運」，恐怕待會就真的噩運降臨。

「何必急，依她們兩人的個性，這場戰爭不會那麼快結束，短時間之內她不會想起你的。」伸手將她拉坐下，龔書揚一派的輕鬆，－點也不擔心任微萱找不到他

這時，他們的咖啡端了上來，白歆寧也就順應坐了下來，得先好好想想等會如何跟好友解釋她的失蹤了。

你跟任小姐……」突然她想起了這件事，遲疑的詢問，任做宣對他有意思是公司里眾所皆知的，但他在公司里一向板着一張臉，對誰都這樣，也不見他對她特別好聲好氣過，他們何時發展出這樣的關係？

「嗯哼……」不正面回答，龔書揚把玩着她的手，刻意曖昧的回應。

「嗯哼什麼？你可不可以把話一口氣說明白。」沒有耐心和他玩這種曖昧遊戲，白歆寧沒好氣的說。

好笑的挑起眉，龔書揚揶揄的回答，「你不也沒把話一口氣問完？」

又被他反駁得啞口無言，在口頭上她從來沒佔過上風，不！應該說，面對他時，不管是哪－方面，她從來沒有佔過上風，她氣得嘟起嘴別過臉去。

見她可愛的怒容，龔書揚咧嘴笑了，「你在意？」

「誰在意！」聽了他的問話，她立刻轉頭回嗆，她怎麼可能在意他跟誰怎樣了？她才不在意他是不是跟任微萱在一起！

「不在意嗎？那就好。」龔書揚笑着說，安適的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真是嘴硬的丫頭，若不在意她又何必問？

傻眼！白歆寧不可置信的張着嘴訝然望着他，他打算就這樣住嘴了嗎？他真的不準備說清楚？

見她那難以置信的表情，龔書揚失笑出聲，真是好懂的人，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所以他這麼多年來才會對捉弄她欲罷不能。

「是受人之託，」好吧！捉弄完她，還是要給她一個解釋，這樣……才不會讓她想太多。

「受人之託？什麼意思？」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他跟任小姐交往是受人之託，還是他今天是受人之託帶她出來？

「是……」

「學長！」

龔書揚才開口，話都還沒有說完，便有一道聲音自前方打斷了他。

「學長，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吳婷宜興奮的聲音由遠而近，在看清是龔書揚之後，眼睛閃亮亮的定在他身上，

白歆寧的第六感告訴她大事不妙，這個聲音彷佛是伴隨着她大學生活里的那幾道聲音中的一道，她直覺的將臉壓低，不讓對方看到她。

「嗨！好久不見。」龔書揚笑得有些尷尬，真是太不湊巧，怎麼會在這裏遇到她？

「學長，你在這裏做什麼？這位是……」

循着龔書揚握着的手，吳婷宜一路看過去，想看看與學長約會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白歆寧將頭儘可能的別到一邊去，怎麼也不可以讓她看見自己的臉。

「你好眼熟……」因為對方的閃避，心中的疑惑大增，吳婷宜將整顆頭探到她面前，「白歆寧!」

天！果真是她，擁揚派的招集人，白歆寧在心中哀號了一聲，她剛才應該堅持走人的，不該聽信他的讒言！

「白歆寧，學長都畢業半年多了，你還在糾纏他？」胸口的一把火燒得旺盛，吳婷宜不敢置信，這女人還能多不要臉。

「我沒有糾纏他，我跟他也不是那種關係，」白歆寧轉回頭，非常無奈的開口，這句話在她大學那幾年間，說了不知幾百次了，沒想到畢業后她還得繼續說！

「還說沒有糾纏學長，那你的手在幹嘛？」吳婷宜斜眼看着他們緊握的雙手，對這個女人說謊不打草稿更是火大。

順着她睥睨的視線望去，白歆寧這才赫然發現她的手一直被他緊握着，真是見鬼了，她居然沒發現，剛才她的腦袋實在太混亂，才會沒有注意到！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白歆寧怒瞪了龔書揚一眼，就算他們的手牽在一起，也是被他握住的啊！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怎會是她糾纏他？若真要說，也是他糾纏她吧！

才想開口反駁，她流動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就在同時，龔書揚的電話也響起，兩人面面相觀，各自接起電話。

「喂！淑零……那個我……我在哪裏啊……嗯……這裏是……」還沒想好借口就接到電話，白歆寧支吾其詞。

「嗯，嗯！我知道，你先別生氣，好，哦……和你搶包包又蠻橫不講理啊……嗯……你先彆氣了……等見面了我再好好聽你說……嗯……我到底在哪……這個……我為什麼吞吞吐吐？沒……沒有啊！大慨是聽到你太生氣，所以有點嚇到，我知道……我知道你氣的不是我，是那個和你搶包包的人，嗯……我在哪裏嗎……我在……嗯……這樣好了，你在哪裏，我去找你……不用了？為什麼？嘎……你看到我了?!」

白歆寧一驚，急忙抬頭，果不其然看見在窗外向她揮手的柯淑零。

怎麼會這樣？剛剛他們進咖啡店時，還特地挑了不靠窗的位子，就是怕被抓到，沒想到她一接起手機，因為要避開吳婷宜而不自覺的走到窗邊，這下該怎麼辦？

得在柯淑零進來看見龔書揚前帶她離開才行！白歆寧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沖回座位拿起自己的東西，卻在一轉身遇上了任微萱。

驚恐得停止呼吸，白歆寧清楚的在任微萱臉上看到了怒氣。

「你為什麼在這裏？」任微萱來回審視白歆寧及龔書揚，「你們兩個是什麼叫關係？」

猛吞了口口水，白歆寧深吸了口氣才開口，「任小姐……這個……」

她用非常埋怨的眼神看向龔書揚，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讓她到這裏來找他？

只見龔書揚對她搖了搖頭，表示他沒有說。

「哼！要不是因為我剛吵完架口太渴，想進來喝杯飲料，我還一直被你蒙在鼓裏，在公司你居然裝得和龔特助不熟。」任微萱怒氣勃發，眼睛瞪得特大。

「任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一切龔特助會解釋。」白歆寧緊急的將她推給龔書揚，她得快點離開，否則等柯淑零進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只不過一切都太晚了，她才轉過身，就見柯淑零站在她眼前。

「龔書揚？你怎麼會在這裏？」柯淑零驚訝萬分的看着他，再看看好友。

「又是你，你跟來到底想做什麼？」任微萱怒不可遏的開口。

「誰跟着你，我是來找我朋友的。」說著，她邊把白歆寧拉向前展示。

「你是她朋友？」瞪大了雙眼，任微萱不敢相信，她們兩人居然是一掛的。

「我……」白歆寧都還沒開口，另一個聲音又插了進來。

「柯淑零，你來得正好，把她領回去好好管管吧！她剛才在這裏拉着學長的手硬是糾纏住他。」吳婷宜也不高興的開口。

聽到這句話，柯淑霧和任微萱同時瞪向白歆寧。

哦，老天！她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玩她？

白歆寧虛軟的癱坐在椅子上，她索性將雙耳捂住，準備接下來的震撼洗禮。

「歆寧，為什麼你總是不聽我勸告，跟他這種人交往只會受傷害……」

「你太不要臉了吧！居然死纏着龔特助……」

「哈！沒想到你在大學時纏不夠，居然纏人纏到人家公司去……」

「你們大學就認識？在公司里居然不說，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啊……」

「什麼？你還跟他同公司，你居然沒有告訴我……」

「不要再纏着學長了，你沒有資格和學長在一起……」

「你還是趕快甩掉他吧！免得日後受傷了後悔莫及……」

「我要跟我爸爸講，要他開除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的賴着人家……」

「停──」終於再也忍不下去了，白歆寧大聲的吼了出來，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是她的錯！而那個罪魁禍首卻一點事也沒有？

用力瞪向置身事外的龔書揚，白歆寧憤怒的指着他宣告，「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在這裏鄭重的告訴你們，我和這個人不是你們以認的那種關係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你們以為的關係。」

說完，她轉身離開。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只有龔書揚的雙瞳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淑零，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做過多的揣測，所以才沒有告訴你我和他在同一間公司上班」可憐兮兮的道歉着，白歆寧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極了下午還那麼帥氣的發飆，現在卻這麼孬種。

誰教自己理虧，原只是想要省點事，最後還是曝了光，不過這件事本來就瞞不住，該早點告訴她的。

「你是嫌我啰唆嗎？我平常一直提醒你要離他遠點，都是怕你受到傷害啊！你想想，像以菱學姊條件那麼好的人，才貌雙全，氣質出眾，家世背景良好，個性又佳，這種難得一見的美女，他都會拋棄了，更何況是你。」柯淑零苦口婆心地勸真不明白她為何就是不了解自己的苦心？

「到底是為什麼你認為是學長拋棄了以菱學姊？吳婷宜不是說其實是學姊拋棄學長的？」不是她要懷疑好友，因為這件事的當事人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什麼，一直都是旁人在敲邊鼓！她總覺得自己反對得很理不直氣不壯。

「像學姊這麼善良的人，對人和善又愛護學妹，怎麼會做出拋棄男友的事，當然是龔書揚拋棄學姊的。」柯淑零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這都是猜測，我們從來也不曾親耳聽學姊這樣說過，我認為感情的事，應該回歸他們的私密，不該再用這個理由來反對學長了。」不管是誰，面對感情時個有自己的選擇，外人實在不宜干涉，更何況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她們這些人在憤慨，當事人反倒置身事外，這不是很可笑嗎？

「你的意思就是非得和他在一起不可是嗎？」板起了面孔，柯淑零不悅的看着她，怎麼自己都已經這麼用心了，她卻還是執迷不悟？

「你說什麼啊！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也從來沒有想和他在一起，我下午不是已經說了嗎？我這輩子和他不會有你以為的關係。」她的耐心快要用完了，為什麼她總認為她和他之間會有些什麼呢？

「真的？」柯淑零質疑，雖然好友一向信守承諾，但是龔書揚太卑劣，她真的很不放心。

「真的，我只是覺得不該讓他們兩人之間的私事，來攪得自己的生活大亂。」白歆寧舉起手向她保證，她的完美人生計劃書里本來就沒有包含他，他從以前、現在和以後，都不曾也不會被歸入她的計劃中。

「嗯……我相信你，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幫你介紹其他工作好了，我想我舅的公司應該可以為你安插一個不錯的職務。」說著，她便拿起手機撥打，因為龔書揚不只卑劣，還……太迷人，他的危險性太高，為了單純的好友着想，她還是把他門分開得好。

「我現在的工作很好，我認為找不到比現在更好的工作了，所以我沒有打算換工作，」一把將好友的手機搶了過來，阻止她為她安排工作，「你到底為何會以為我和他會在一起？」

因為他總是圍在你身邊打轉，居心叵測。」他在她身邊出現的機率實在太高，讓人不得不懷疑和警戒。

「這你應該最明白啊！他每次出現都在整我，而且很多次都是巧合，就像今天也完全是巧合，他哪會有什麼居心，若真的有居心，就是戲弄我以娛樂他自己吧!」一想到他的惡行，她開始有些咬牙切齒了，她都這麼痛恨他了，居然還老是被誤解她在和他糾纏，這種怨氣，真是教人難以吞下肚。

「你難道不懂，男生對愈喜歡的人，愈愛捉弄她，目的就是要讓你的生活中眼裏心裏第一個想到的只有他，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來，你的生活中你還想得出第二個叫得出名字的男人嗎？你的生活已經被他霸佔了，你知道嗎？」柯淑零無奈的搖搖頭，好友真是太單純了，幸好她這些年在她身邊提點，不然她早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還不自知。

白歆寧驚愕，這……這……這怎麼可能?!

一瞬間，她對柯淑零的說法感到不知所措，的確她大學的生活中，除了他，她想不出比他更密切的男人的名字，但是下一瞬間，她開始笑了起來，「別鬧了，淑零，就像你說，連以菱學姊這樣的人他都會拋棄了，他怎麼可能看上我？更何況，你沒看見每次只要他一出現，我就想盡辦法躲他嗎？我和他之間怎麼可能存在什麼？」

「但你躲得不夠用力！如果你是認真要躲開他，絕對不會讓那麼多巧合出現，想想，實在很簡單，如果你和他不在同一個城市，怎麼出現巧合？」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知道她不是故意，但在潛意識中，不也是她放任巧合出現嗎？

白歆寧靜默了，自己沒有認真的躲開他……可能嗎？

對於他們之間的巧合，她從來不曾仔細想過為什麼會那麼多？難道真的是自己在無意識之間給了他機會？

嗯……白歆寧搖了搖頭，不可能，他們兩人每次見面的氣氛根本不是那樣。她躲他像躲瘟疫，不可能像淑零說的。

最終她們兩人的談話並沒有取得共識，不過在白歆寧再三保證后，柯淑零終於答應不會積極的幫她安排工作，也不再為了她瞞她與他同一間公司的事生氣。

那天白歆寧回到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她拖着疲累的身體正要打開家門，卻在門把上看到一個提袋。

打開一看，是條鏈子，她迅速的摸向自己的領口，一向掛在她頸上的項鏈不見了!

她拿起袋中的鏈子，疑惑的眨了眨眼，自己的項鏈是什麼時候掉的？是他撿到的？他怎麼知道這是她的項鏈？

這是她父母在她二十歲生日時送她的，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幸好他幫撿回來了。

心中有股暖流涌了上來，白歆寧彎起唇甜甜的笑了，轉身想要去敲他的門向他道謝，但柯淑零的話在她的心頭響了起來。

他……對她……是喜歡？

不！不可能！

舉起的手又放了下，白歆寧轉身回自己的屋子。

她下午已經做了宣告，她這輩子和他不會有那樣的關係，不管他對她是什麼用心，而她的潛意識又是如何，一切都已經遲了，而且兩人本來也沒什麼，她最好更努力－點躲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