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坐上自家雜誌社兼經紀公司私有的私人專屬噴射機,許嘉楓接過葉成玉手裏的筆記型電腦,看着死黨兼合作夥伴兼老闆寄來的超緊急信件。
秋季即將發表的秋裝系列只剩下三天就要發行,這時卻傳出對手公司早一步推出這個月的雜誌,裏面居然還盜走了他們這個秋天的主題「思憶」。
「思憶」是這次秋裝系列的重點,主要是取用秋天蕭瑟的氣息,來襯托的那種寂寞深處而產生的思念,主角們穿着當季名設計師的服飾,從巴黎的機場跨出第一步,來到充滿慈愛氣息的聖母院,眼神寂寥的看着遠方,接着來到人群接踵的羅浮宮,那些歡樂的氣息,更顯出男模特兒想表現的「思憶」感覺。
許嘉楓在一個星期前就看過完成稿,裏面的主秀是他,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次的計劃做得十分好,沒想到商業機密被竊取,還被逼得必須重來,否則雜誌一上市,他們就有理說不清了,畢竟對手很不道德的將雜誌先行發表,他們如果不改,便會被指為抄襲。
「Shit!」許嘉楓點開郵件,邊看邊罵:「到底機密是怎麼被竊取出去的?」
「道格認為應該是攝影師,但不知道是誰。」葉成玉坐在許嘉楓旁邊,一起看着郵件,而這消息是他從老闆道格那邊得到的消息。
「他這次打算怎麼做?」煩躁的關上電腦,許嘉楓往下看着飛機窗外的浮雲,浮雲下面就是陳佑君所在的城市,而他必須為了這些無聊的事情離開她,希望她看了他的信之後能夠體諒他,他打算到了巴黎機場就聯絡她。
想跟她說說,他其實不想離開她,但是這次要處理的事情有點棘手、有點複雜,因為他那個總是風流在外的老媽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飛機了。
這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就再也不會離開她,他的獨佔欲一向很強,認定的人就不要想逃離他的手中;否則平常他是極好相處的人,從不強求的。
想了想發現從上飛機開始都沒有看到他的手機,身上全部都沒有找到,於是他問了葉成玉,「你幫我收拾行李的時候有看到我的手機嗎?」
「沒看到啊!你是不是放去哪裏忘記了,還是,丟在那女人的公寓裏了?」葉成玉伸手看着自己手上新的指甲彩繪,臉上彎起一抹笑,最後忍不住靠上坐在旁邊的許嘉楓的臂膀,溫柔的說:「真的不在身上?我幫你找找。」
輕輕推開葉成玉要往身上招呼過來的手,許嘉楓斂着神情,瞬間眼神就罩上一層冰霜:「她不是那女人,你該稱她為許太太。」
「好吧,如果真不見了,到巴黎我馬上幫你辦一支手機。」自討沒趣之後,葉成玉胸口開始燃燒着包裹恨意的火焰。
她喜歡許嘉楓,她帶過那麼多男模特兒,只要她想,沒有一個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她美麗又精明,總能給手上的模特兒帶來最大的收入,經過挑選的工作總能讓他們受到人們的敬重。
還有,靠着她的手腕,她還能將有能力的人推向其他的舞台,不管是演戲還是唱歌,因此她葉成玉在業界有個稱號,就是「終極經紀人」,許多人求都求不到她,因為她不隸屬於任何一家公司,接案子也就隨着她高興而接。
但是許嘉楓是個異數,他並不依靠經紀人談案子,被他接下的案子也寥寥可數,且與他合作的價金都是天價,因為他值得。
就因為如此,葉成玉在他面前簡直就沒有發揮的地方,反而只能噹噹他的助理,但她卻不因此而不開心,反而收斂起自己的野心,兢兢業業的跟在他的身邊,為的也就是能有朝一日得到他,因為他絕對的資格成為她的丈夫。而她也能洗盡鉛華、全心全意的愛着他。
她知道許嘉楓不僅僅是個頂尖的模特兒,他還是蘭宙集團的大股東,這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知道的秘密,但是道格聘請她來的時候不小心透露出來的。
於是,許嘉楓的外表、地位和他那清冷的性格,都深深的吸引着她,但可恨的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
後來她發現。許嘉楓並不是拒絕她一個人而已,凡是接近他的女人沒有一個近的了他的身、入的了他的眼,這點讓她着實興奮了好久,原來許嘉楓是個潔身自愛的人,比起其他模特兒把做愛當成運動,好的實在太多了。
於是她相信她有辦法讓他動心,縱使失敗,她也絕不言放棄。
誰知那個長得像男人的女人居然讓許嘉楓動了心,居然還跟她結了婚,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她得在一起還沒成定局之前分開他們。於是她把筆記型電腦裏面道格寄給許嘉楓的下季雜誌的雛型,轉寄給他們蘭宙集團最大的敵手,實華娛樂,然後再把所以相關資料刪除,任誰也查不出是誰泄露出去的……
為了得到許嘉楓,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一雙因為護火而紅了的雙眼,讓她不顧一切,甚至是做出違法的事情。
剛剛在台灣出關之前,她已經順手把許嘉楓的手機給扔進了機場裏的垃圾桶,加上他這次要留在法國處理的事情很多,當一個男人消失那麼久,陳佑君一定不會等他的,哈哈,尤其許嘉楓無緣無故消失這麼久,百分之百會被當成是始亂終棄。
☆☆☆
下了飛機搭車來到蘭宙的總部時,葉成玉就被請回旅館,畢竟她只是個外部聘僱人員,不屬於蘭宙的一份子,基本上是不受蘭宙歡迎的。
許嘉楓則直達道格的辦公室,道格辦公室外面的秘書一看到許嘉楓便笑眯眯的站起來迎接:「萊恩,終於又看到你了,真是可惜了這一系列的照片,我們都覺得很棒。」
「謝謝。」許嘉楓扯了扯嘴角權當微笑,在別人面前他向來習慣面無表情。
道格的秘書梅莉是個性感又美麗的女人,她聰明的利用外表掩飾自己的精明。
在道格手底下工作,不能只有聰明,他老是說,我們做娛樂事業的就是要注重外貌,否則就不對盤了呀。他還說這是為了他的眼睛着想,看多了美麗的事物,心情就會隨時保持美好,工作效率也會大大提高。誰不知道他這是圖利自己,許嘉楓也從來不過問他,但他對梅莉一直都有好感,她一直是個懂進退的好女孩。
許嘉楓開門進去的時候,道格正瞪着手上好幾張照片看,然後對他招招手:「你來看,哪一個比較有出線的希望?」
邁開步伐來到道格的辦公桌前,許嘉楓抓起他手中的照片看了一遍,從裏面抽出一張照片,「她,有氣質,眼神很好,有大將之風。」
「但她看起來就是一副性冷感的樣子,嘖,萊恩,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型的,跟你一樣是座冰山。」他打趣着許嘉楓,知道他不會為了這種事情生氣。
「雜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不理會他的調侃,許嘉楓想知道他的打算,順便提醒他,現在並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
「重新再來,我不信我們會這麼輕易被他們打倒。」道格輕鬆的說,擁有中西雙方血統的他,有着西方人的白皙皮膚和淡褐色的頭髮,但眼珠卻是充滿神秘魅力的淺褐色,在某些角度看來,他就像是擁有一雙金色的瞳眸。
「時間似乎不太夠。」許嘉楓好心提醒他。
「哎,主角是你就沒有什麼來不及的問題了,這就是我找你回來的原因啊。」他笑得燦爛,言下之意就是說有你許嘉楓在,這問題一點都不算是個問題:「況且,我們有最棒的團隊,要打垮我們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許嘉楓咬着牙:「這麼說,下次的主角就換你做做看。」
「哎,不行不行。」道格連忙揮揮手,雙腿交疊,閑適的靠在椅背上:「這裏怎麼能少了我坐鎮呢?況且當初你是白大設計師欽點的模特兒,經過他的包裝,你的冷臉……不、不,你的酷臉竟比逆勢而行的得到了眾多女性的喜愛。」
「那個人是誰吵着一定要請來的?」冷眸一瞥,氣溫似乎又降了幾度。
當初道格一人獨排眾議,死都要起用白大設計師,那白宇飛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管蘭宙開出多誘人的條件,他死活都不肯為蘭宙效力,於是,道格盧着許嘉楓出馬遊說,許嘉楓竟被他一相而中,開出只要由他當模特兒,他才入蘭宙工作的條件,為此,許嘉楓氣得整整三個月沒跟道格說上一句話。
「哎!他的才華你不是不知道,又能設計又能掌鏡,對流行和時尚又有獨特的創造力,有了他,我們就像如虎添翼嘛。」道格陪着笑臉,連忙站起來搭着許嘉楓的肩:「萊恩,其實是我好久沒見到你太想你了,借這個機會看看你好不好啊。在他發揚兄弟情誼之際,眼尖的發現許嘉楓手上戴着設計簡單卻又大方的戒指,只是戒指好死不死的圈在他的無名指上,他瞪大了眼睛,誇張的說:「喂,萊恩,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品味了,但是你是不是搞錯手指戴了,這樣不行,出去給記者拍到或給人看到問題就大了。」
道格想取不他手上的戒指,卻被許嘉楓一掌拍開:「別動,這就是我的婚戒,也是這次我回來的原因之一。」
「我不懂……難道你終於答應娶你母親要你娶的那個法國妞了?」不相信他竟會被他母親說服,他疑惑的睜大眼睛又向許嘉楓戴着戒指的手摸去,再次被他拍開。
「我沒見過你說的那位小姐,也不打算見。我在台灣已經登記結婚,這次回來,除了搞定雜誌的事情,也打算跟琳娜攤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我絕不干涉,但我的事情必須由我自己決定。
許嘉楓Iml中的琳娜就是他母親的英文名,他從沒稱呼過她為媽媽,從小到大,琳娜就像一個客人,每次都來去匆匆,真正將他養大的是他的師父莫尉塵。
「你母親……呃,我是說琳娜夫人應該不會答應吧,她似乎非常重視門第,那法國妞不僅漂亮,將來還能繼承爵位,看來是很棒的選擇啊。」
「嗯。你喜歡的話就去娶吧,我去找白宇飛趕拍新的照片,叫編輯部也準備好,時間不多了。」
「當然,是說嫂子沒跟來?」道格一雙眼睛往門外直看。
「沒,這裏的事情不適合她來,琳娜那邊不好處理,怕會波及到她。許嘉楓眼裏流露出準備戰鬥的警戒,而事情的確如他意料中的麻煩和難纏。
☆☆☆
工作方面,新照片的拍攝只用了一天,所有的人累得人仰馬翻。只有許嘉楓一派自如的告別在場的工作人員,便往莫尉塵的住處而去。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許嘉楓心裏卻生出異鄉情愁,遙遠的東方那裏有着他想念的人,也是他最想落腳的地方。
巴黎夜晚充滿了溫暖的燈火,卻暖不了他的心,他更加決心要迅速處理完這裏的事情。
☆☆☆
離許嘉楓不辭而別那天已經兩個星期又過三天,陳佑君默數着日子,心裏十分煩悶但表面卻不動聲色,直到回到了家,蘇文琴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雜誌:「今天的晚餐很豐盛喔,對了,我還叫澤威一起來吃。」
「喔。」陳佑君轉身就想上樓,眼神卻被老媽放下的時尚雜誌吸引。
「啊,雜誌上那個叫萊恩的模特兒很像你無緣的老公吧、看看人家就要結婚了呢,真是門當屍對,女的美,男的俊!」蘇文琴冷不防的鑽到陳佑君眼前,表情特別詭異。
陳佑君默然的看着雜誌上的大,隔照片,那張臉、那雙眼,還有儒雅溫和卻不帶笑的神情,一如初見時的清冷,她怎會認不出來照片中的他就是許嘉楓。
襯着賽納河畔的背景,他穿着黑色貼身的高領毛衣,黑色休閑長褲,米色的及膝大衣讓他看起來瀟洒又高貴,他微低着頭,蹙着眉心,那凄清孤寂的神情,讓人不禁看着揪心。
陳佑君伸出指頭緩緩摸過他的臉龐,他正身處於她所陌生的世界裏,離她那麼遙遠。她很快的翻到下一頁,許嘉楓站在落着楓葉的河邊看着郵輪上一個女人的背影,表情染上幾分哀凄。
下一張女人轉過身來,精緻的臉上充滿驚喜,最後一張,鸞入和女人緊緊相擁,主題赫然躍於紙上「愛戀情深」,接着則是當紅的男模特兒萊恩的婚訊,女方是某子爵的繼承人,及智慧、美貌、地位於一身的天之寵兒,這喜訊還被稱為是本t址界最速配的婚姻,財富與地位的結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抓緊雜誌轉身往樓上奔去,窒息的感覺一直沒辦法消散,她靠着房門開始大口大口喘着氣。
從心臟的地方傳來刺痛的感覺,原來他真的是與她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甚至與她呼吸着不同的空氣,但他之前在她身邊時,卻是那樣真實,她都快要迷惑了,看着雜誌上的他,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瘋狂的想念着他。
關於他的一切,她都不知道,透過雜誌才知道他的工作是模特兒,也才知道他的家遠在西方的那一頭,不知道他的電話,不認識他的朋友,想要找他,也是困難重重。,本來想聯絡雜誌社的人,但聯絡到又如何?他們只會把她當成是瘋狂的粉絲,更不要說她如果報出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只會被他們當成瘋子吧!
左思右想,什麼都行不通,要找到自己的老公就像登天一樣的難。想到這裏,陳佑君不禁怒火騰騰燒起,她只能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發火,絕對有機會,只是時間拖得越長,怒火燒得越旺而已。
許嘉楓,希望你能承受的了這樣的怒火!陳佑君氣得牙癢,剛剛生出的那一點傷感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騰騰的怒火。
蘇文琴以為這樣的消息會重重打擊陳佑君,沒想到她卻一如往常的出門教武術,下班時間到就回家,對張澤威複發的殷勤不冷下熱,不同的是兩人之間保持着一段距離,那是之前所不曾有的距離。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什麼,陳佑君很明顯的斷絕了張澤威對她的綺想,也不只一次把戴着婚戒的手故意在蘇文琴和張澤威面前晃着,有時候還刻意在他們面前擦拭着根本就不可能沾上灰塵的鑽戒,宣告她已是人妻的身份。
她老媽的意思很明顯,她鼓動張澤威再度來追求,就是要她放棄許嘉楓,在她眼裏,許嘉楓已經是無情的負心漢,而她則是悲傷的下堂妻。
她沒辦法辯解什麼,畢竟眼前的情勢如此,而她選擇了相信他!
她就是知道他會回來,只是沒辦法知道歸期。
☆☆☆
時間又過去兩個星期,這天陳佑君整天眼皮直跳個不停,等到回到家看到新聞才知道今天是萊恩和那個未來的女爵的大婚之日。
原來這還是件重大的娛樂新聞,在看完前面,陳佑君默默的轉身離開客廳,她知道是她老媽故意給她看的,她老媽從一開始挺許嘉楓當她老公,到後來每天變着不同的方法讓她放棄他。
「我說啊,一百個男人有九十九個不是好東西,剩下的那一個就更不是東西,有可能是和尚,有可能是同性戀……丫頭,許嘉楓人呢?你不是說他有事情忙?這忙業忙了一個月了……你啊,我橫看豎看,這電視裏的萊恩真的很像他,像是同一個模於印出來的。」
蘇文琴每天必定上演的洗腦過程,陳佑君懶懶的回答了聲:「哎,要相信你的第一印象,是你把我嫁給他的。」陳佑君笑笑的提醒着老媽。
「我可沒讓他丟你一個人啊!如果不能廝守在一起,那這婚姻還有什麼用?我可不怕我看走眼,重來就好,你看看,人家張澤威多好,又疼你,人也長得帥,換一換吧。」
「哈,老媽,人家都說貨物售出概不退換。」
「那我就到消基會告他!」蘇文琴睨着自己的女兒,只覺得她的心地太善良,人難免有點傻。
默默的上樓,陳佑君小心壓抑的怒火在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熊熊燃起,本來個性就壓抑的她也忍不住摔起手上的東西,最後桌上的瓶瓶罐罐也全部捐軀在地上,最後火力全開的大吼斗許嘉楓!你無恥、噁心、不要臉!最好都不要回來,我不要你了!」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惡氣,才發現門把似乎有人在轉動,下一瞬間人影就竄進了她的房裏,還反手鎖上了門。
心情太差,懶的出聲警告,陳佑君一旋身,右腳又狠又準的落在來人的臉刮旁邊三寸的牆壁上,發出碰的巨大聲響,用力之猛讓來人不得捏了把冷汗,那腳若是落在臉上,那臉肯定順着腳不是有些久?」才剛要將心裏的不滿一條一條列出,但是看許嘉楓的情況不對,她無奈,只得立刻拋」F那些問題扶着他。
愉快的把自己的重量交到老婆身上,許嘉楓鬆了口氣,稍嫌蒼白的臉色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你這是怎麼回事?」陳佑君讓他慢慢的坐到床沿,立刻站到一旁,她皺着眉頭,環着胸在一旁觀察着他。
「老婆,你真是無情,這種時候你應該要把我的衣服剝光,然後緊張的翻着我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少一塊肉才對呀。」出乎意料之外,許嘉楓笑咪咪的調笑,實在與他平常的行徑不符合,陳佑君睜圓了眼睛,像看着外星人一樣看着他。
「有哪裏不舒服你說就好了:剝衣服……我沒這種興趣。」黑線浮上陳佑君清麗的臉,這種用詞聽起來有點刺耳的,還有,他用那麼親昵的語氣喊着老婆還那麼輕挑的抱着她,真是很不習慣。
她默默的又退了一步,心中波瀾起伏,但臉上卻故作鑲定,硬是不讓心中的各種情緒泄露出來,她想搞清楚一切,想知道眼前這男人是不是還屬於自己,他的心是不是還在自己身上。
「你怎麼這麼薄情?我好心寫下我在法國所有的聯絡方式、我的手機、公司里的電話、家裏的電話,每個我會出現的地方的聯絡方式,這一個多月的分離以來我多希望能聽到你的聲音,沒想到卻連通電話都沒有。再來,我歷經千辛萬苦回來,得到的卻是你親手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等着我,叫我情何以堪?」他誇張的皺着眉頭,捂着心臟,表情還是帶着笑意,對發生的一切似乎並沒有上心。
「我沒看見你只宇片語,還有,什麼離婚協議書?」陳佑君困惑的看着他。她的問句等於是間接否認有簽過那種東西。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慢條斯理的從長褲後面的,口袋掏出一張折得亂七八糟的紙,一攤開,陳佑君只來的及看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然後那張紙瞬間被許嘉楓撕個稀巴爛,只見他撕完之後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媽不太諒解我,有空你幫我跟她說說。」
「是我媽拿給你的?」陳佑君前額的青筋浮動,沒想到她老媽還是算計了她。許嘉楓用力點頭。
很快的陳佑君就想起有一天她老媽要她簽什麼……郵件招領單!天,她老媽居然這樣騙她,黑線立時又浮上她的臉……改天要跟老媽好好聊聊,這種行為不像是一個做人老媽會做的事情才對。
尚在沉思着,許嘉楓努力伸長着手,終於勾到陳佑君,一把將她握住,然後將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手指間,十指交握,這種親昵的碰觸,讓陳佑君的心一軟,全身像有電流經過股一震,簡單的動作,她便明白了許嘉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