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佑君,別害怕,從傷到你的那天我就想看看你的狀況,那時候我沒辦法要求你,只能放在心中擔心着:現在好不容易名正言順……」越發溫柔的說著,許嘉楓慢慢解除陳佑君的戒心。
「名正言順?」
「對,現在是你的老公,才能這樣要求。」
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從內心一閃而過,但是許嘉楓的親昵和關懷十分溫暖,讓她不願意多想,如果能夠維持這樣的相處,也許嫁給他會是一件幸福銷事。
想到其他姐妹們在感情上仍如處迷霧之中,找不到出處,也只有邵翎舒已經掌握了幸福,沒想到下一個真的是她,上次的新娘捧花,的的確確是落到了她的手中,只是後來那束可憐的花,被尚未嫁掉的女人們搶奪到只剩下裝飾用的絲緞蝴蝶結。
纖長的手指繼續着原本解着扣子的動作,陳佑君楞了楞終究還是沒有伸出手阻止他。
指節在解開襯衫的過程偶爾畫過皮膚,溫熱的觸感激起陳佑君體內一圈一圈的漣漪。
原本澄凈的眼神染上了情慾,此時更顯得煙波似水,許嘉楓不掩飾自己的情動,低下頭親了親陳佑君的額頭。
「來,慢些,我幫你脫。」許嘉楓撐着她的身體讓她坐了起來,再將她壓進自己懷裏,這樣一來他就能伸手到她的背後解開那只有兩個簡單扣勾的布料。
扣勾一開,胸前的布料滑落,陳佑君瞬間紅透了臉,連耳垂都透着漂亮的薄紅,這紅瞬間染逼了她的身體。
迅速的當下反應,陳佑君雙手抵上許嘉楓的胸膛,試圖想抗拒讓她如此羞窘的狀況,只想找些什麼東西來遮掩自己的赤裸,背後的那一雙手察覺她的掙扎,再度將她扣緊在自己胸前,「別亂動。」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又瘩啞,卻透出令人瞬間失力的性感。
陳佑君的心重重一跳,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能不能……別看了?」帶着些微的喘氣聲,陳佑君做垂死掙扎。
「不行。」他輕輕的取下她已經滑落的肩帶,接着聽到她很輕的嘆息聲,她咬牙,不知道許嘉楓的個性居然這麼硬,之前一點都看不出來。
無計可施之下,她伸手抱住了他,許嘉楓微微一動,稍後便看出來這是陳佑君的拖延戰術,他在心裏笑着,卻也享受着讓她主動抱在懷裏那種感受,柔軟的身軀帶着一股淡香,輕輕的環繞着他。
陳佑君只是靜靜的抱着他,沒有任何其餘動作,沒有攻擊或侵略的企圖,許嘉楓簡直沉迷其中。
長久以來想要推倒他的女性何其多,每個都是主動、火辣,熱情像不用錢似的漫天燃燒,他只覺得頭疼。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深陷在越來越熾熱的火焰中,全心的意念都集中在懷裏的陳佑君身上。
五分鐘、十分鐘,時間慢慢過去,身上的熱度卻沒有稍減,反而像是細火慢燉般讓他身上的情慾覺醒,想讓這意料而來的婚姻提早成為事實,許嘉楓緩緩開口:「我很高興你這樣抱我,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
「為什麼不行?」她反問,全然沒發覺自己和許嘉楓抱在一起的姿勢有多暖昧,「你這樣會讓我不舒服。」
他挪了挪身體。陳佑君才發現某個熾熱的堅硬物體抵靠在她的腿上,她低頭一看,彷彿觸電似的放開了許嘉楓。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急忙道歉。
「沒關係,來,你躺好。」抓住她轉移注意力的瞬間,許嘉楓輕推她躺下,等到她發現自己上身裸裎的模樣,剛恢復正常的臉蛋。瞬間又紅潤了起來。
想再遮掩都已經來不及,許嘉楓的眼睛帶笑,一手輕輕壓在她的肩膀上:「別亂動,讓我看看。」
他一手貼上她的胸膛正中,微微施力下壓,胸腔倏地發緊發悶,她皺了眉頭,深喘了口氣。
「抱歉。」他輕輕的說,語氣里都是不舍。
「拳腳無眼,不能怪你。」陳佑君試圖安慰他,他無須為了這種事情自責,誰叫她在比試場上失神,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為什麼在比賽的場上失神?」他不經意問出這句話,想知道她那時在想什麼。
因為看了你的笑臉而失神。
這種話講出來恐怕她陳佑君除了顏面盡失,還會背負上花痴的罵名,於是她決定把這件事情列為最機密,這一輩子他都不要想知道這個秘密。
「那時我是在想如果我輸了怎麼辦?」努力掰出一個答案,陳佑君不自在的撇開眼睛,「這種事情需要想嗎?還是想的另有其人?」
「怎麼會?」陳佑君一驚看了他一眼,生怕他看出事實。
但他下一句又讓陳佑君皺了眉頭:「你的教練對你似乎很好?」
「是很好。」
「你喜歡他?」
「是喜歡,但是是對朋友的喜歡。」
「別再讓他接近你了。」
「嘎,我們是朋友,刻意保持距離不是很怪?」陳佑君疑惑的說。
「但我不喜歡。」許嘉楓淡淡的勾起唇角:「尤其在你成為我妻子之後。」
真是霸道!
本來想說些什麼,但許嘉楓的動作讓她瞬間噤了聲,倒抽一口涼氣。
直到許嘉楓的輕聲呼喚,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佑君?」許嘉楓擔憂的神情離她十分近,高潮后的餘韻讓她連動都無法動彈,突然她臉紅的發現他居然還在她的體內,「我、我沒事,你、你可不可以出去?」
許嘉楓突然笑了出來,發現陳佑君很容易臉紅,每次一臉紅那張清麗的臉蛋就顯得格外可愛。
他緩慢的退出,臉上有掩不住的笑意,陳佑君突然很想罵他兩句,但身體已經疲憊到隨時都要昏睡過去的狀態,於是只輕輕說了句:「過分……居然這樣笑,你笑起來太好色了。」
「哈,沒有人會這樣稱讚一個男人,不過,是你說的,我接受。」
平日,許嘉楓最不喜歡聽到有人過分賞揚他的臉,但是陳佑君這麼直接說出來,他卻感到有幾分愉悅。
他摸着陳佑君的臉頰,寵溺的看着她眼眸半睜,看她逞強的睜眼,又抗拒不了睡意的閉了上去,這樣持續了一陣子,最後終是不敵周公的召喚睡了過去。
許嘉楓心裏流竄過一絲暖意。越發愛戀起這個終於成為他名符其實的妻子了,看着她雙腿間的狼籍,許嘉楓心疼之餘,體內的熱流又有復蘇的現象,他只得嘆了口氣站起來到浴室準備熱水,再回來抱着睡熟的陳佑君到浴室清洗。
☆☆☆
十分舒服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剛覺得精神不錯,拉直了雙手一伸懶腰,才發現身上酸痛的地方莫名的遍佈全身。
剛覺得奇怪,昨天那場歡愛的場景突的躍入腦中,其中還有許嘉楓那染上情慾的好看臉龐,自己僵硬的身體接受着他,全世界都在晃動,幸福像是灑了滿天的金色細沙落到兩人身上,最後是極度的快樂像雲霧般包圍着,然後、然後?
然後睡著了?
那還記得雲雨之後兩腿之間的黏膩濕滑,想來是一片慘狀,而她居然連清洗都沒有就這樣睡着,這讓喜歡乾淨清爽的她懊惱的想要爬起來,挪動之間卻發現身體除了酸痛之外,還清清爽爽的!
剛在疑惑之際,一股濃郁的葯香飄了過來,許嘉楓出現在門口。
「喝葯了。
慌忙的躲回被單里,想到什麼似的,黑線逐漸浮上她的臉。
「你……幫我擦身體的?」問出這句話,她簡直想鑽近被窩裏再也不出來,這樣的事實讓她很難面對。居然做到睡着,還讓許嘉楓清理她的身體,那他不就什麼都看光光了?
「不是擦,是洗澡,覺得怎麼樣?」
覺得……想死。
「噢。」她懊惱的呻吟着然後鑽到被子裏,覺得沒臉見人了。
「別害羞,我很樂意幫你洗,出來啊。」許嘉楓拍拍被子底下的人,試圖安慰她。
「不是這個原因,你應該叫醒我讓我自己洗。」她悶在被子裏挫敗的大叫着。
「我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我幫你洗澡也不為過啊。」
「做是一回事,被你看光光又是另一回事!」
原來,是在意這件事情啊,許嘉楓悶笑了出來,但怕刺激到陳佑君山只好收斂,正經的說:「但是還好你睡著了,不然我可能忍不住再跟你要求。」
「啊!」她大叫一聲表示抗議。
「乖,先出來把葯喝了。」
「我不要。」
許嘉楓凝了臉色,沒想到陳佑君也會鬧性子,於是低沉着嗓音說:「你不出來,我就當你還想要,今天就不讓你下床了。」他沉沉的笑開,然後看到陳佑君用很快的速度把被單掀開一角,露出那張既彆扭又清麗的臉。
「閉嘴。」她瞪了過來,嗔怒的模樣十分可愛。
「好,我閉嘴。」許嘉楓投降,遞過葯湯,看着她邊吹邊喝,時不時眼眸一轉氣怒的瞪着許嘉楓。
看着她把葯湯喝完,許嘉楓從她手裏拿過空碗,親昵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才笑說:「彆氣,我也是怕你睡得不舒服。」
「下次要叫醒我。」沒有多想,陳佑君便這麼說,聽她主動應允下次,許嘉楓大樂,又在她臉頰上親了幾下「下次」我會叫醒你,我保證,但你如果不醒。我還是會幫你洗。」
許嘉楓強調下次,陳佑君頓時明白自己說錯話,臉上一紅,連忙想要起床逃開,許嘉楓比她更快的按住她的肩膀:「等等,我山有話要說。」
「快說。」她賭氣的不看他,感覺到他也跟着上了床,就靠在她的身邊,他的手從被單下鑽了進來,霸道又直接的環上她的腰,熟悉的溫度讓陳佑君幾乎要嘆息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一晚的親密,覺讓她的身體和心靈都接受了他。
「我不阻止你繼續你喜歡的事情,例如武術,但是,不准你纏胸,因為長久下來會傷害身體;可以適度與人過招,但是,請點到為止;至於,你那教練,我已經說過,和他保持距離。」
「這是規定?」陳佑君皺起了眉頭表達不滿。
「不,這是我的希望。」
才怪,明明就是霸道的規定,不過,不算太過分就是了。
「好吧,我盡量。」如果太乾脆答應不就顯得太順從他的意思了?怕日後會被吃得死死的陳佑君小心的斟酌回答字眼。
「我相信你。」
沒想到許嘉楓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害她整個心虛起來。
瞧她眼神這樣左右亂飄就是不看他,就知道她肯定會陽奉陰違,所以他說出相信她的話,讓她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就在他慢慢靠近她的唇想趁機偷得一吻時,不識相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你的。」許嘉楓快速的在她唇上點了一下。
雖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叫她在他面前赤身裸體的走動,她可做不到,於是只能使喚他了。
「幫我拿。」
沒有客氣的請和謝謝等話語,許嘉楓仍是心情愉快的幫她拿了手機,這是拉近兩人距離的第一步。畢竟從陌生人到夫妻,僅僅用了三天,時間還是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