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個月後,雷柏庭的傷痊癒之後,他立刻回到工作上,此刻的他正在研究一個新的案子。
"喂,總裁先生,才剛出院就把自己埋在工作中,不累嗎?"任羽東帥氣不減的出現在雷柏庭辦公室中。
雷柏庭停下手邊工作,抬頭看着一進來就嘮叨不休的任羽東。
"南庄還有一個月就完成了、你只要看看工程進度就行,幹嘛這麼累人的研究西雅圖的飯店計劃?"任羽東瞧見文件封面上西雅圖三個大字,就知道柏庭在看那件可以為公司賺進二億美元利潤的案子。
"是你安排的吧?"雷柏庭合上公文,直裁了當的問道。
"什麼?"任羽東裝作沒聽清楚雷柏庭的問話。
說起裝風賣傻,他任羽東可是高手。
"別跟我裝風賣傻,不我是那些白痴和花痴。"雷柏庭半眯起銳利有神的眼。
"什麼?"任羽東又故技重施。
雷柏庭潛藏的怒火正因任大總經理的痞子調調而上升中。"別讓我說第三遍,不然,你等着到英國陪你媽一輩子吧!"雷柏庭語氣平穩的說,臉上的怒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戲諺的神情。
任羽東一聽到"媽"這個字、差點逃之夭夭。開玩笑,他好不容易逃離那個一天到晚都在幫他安排相親、吃飯、約會的"亞洲小姐冠軍媽",怎麼可能又自回虎窟送死呢!
任羽東轉身雷柏庭,"你在威脅我?"可惡的傢伙,竟然還笑得那麼邪惡。
雷柏庭聳聳肩,他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任羽東就怕他那個艷冠群芳的媽。
為了自身的安危和未來美好的每一天,任羽東只好全盤托出。至少,比栽在那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母親手上好。唉,這是上天在懲罰他的花心嗎?竟然這樣對待他的一片好心。
"其實你還是愛唯毓的,是不是?你也看到她的真心,她真的愛你……"
"閉上你的爛嘴,"雷柏庭怒道。
這目中無人的自大傢伙,先是打所他的話,現在則又是一副不屑的模樣。
"喂喂喂,我還沒讓你不屑到這種地步吧!"
"誰愛那種女人!"雷柏庭又是一記厭惡的怒瞪。
"別擺出一副蟑螂看到都會討厭的臉孔。"任羽東吶吶的吐出話。
"跟妓女一樣的女人,誰會愛她?"雷柏庭握緊雙手,恨恨的說。
"是嗎——"任羽東故意拖長尾音。
突然,雷柏庭抬起陰沉的臉,雙眼中儘是怨恨。
"別再說我愛她,不然你會付出代價的。至於那個人盡可夫的小妓女,我會讓她得到應得的報應。讓她知道我雷柏庭不是她眼中那種好欺負的男人,我要她付出雙倍的慘痛代價!"
"你會後悔的。"任羽東又舊話重提。
"後悔?"他自嘲着。這輩子,他唯一後悔過的事就是認識了她,而且蠢到要跟她結婚。
對了,結婚——他想到一個既可以折磨她又可以報復的方法。
而心思續密的任羽東也察覺到他眼中那抹光亮,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任羽東心中漾開來。
最近,他可是煩死了,先是唐清蓉的蓄意挑釁、他想撮合雷柏庭和季唯毓的計謀被揭發,現在又被威脅……他最近是倒了什麼霉運了?
※※※
"結婚?!季唯毓因受到過度的驚嚇而顯得驚慌。
坐在她對面的雷柏庭高傲的點點頭。"沒錯!你在醫院裏對我做的承諾,不會是想忘了吧!"他瞥了她絕世容顏一眼,隨即又收回視線。
"可是,也不用嫁給你……"
她說得很小聲,但仍被耳尖的雷柏庭聽到。
她果然還是不願意嫁給他,難道她真的還愛着他死去的大哥?他的心彷彿被重擊了一下。
"那你就準備讓小禹知道他有個騙子姐姐吧。"
季唯毓的心猛地抽痛。
他在威脅她,用小禹來逼她就範。"你——"
"我想小禹大概不知道那段內幕吧!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討厭你這種姐姐。"雷柏庭俊帥的臉上佈滿邪邪的笑意。他又接續道:"更何況你跟我結婚後,小禹可以到國外讀大學,我會全程資助他。而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所改變,嫁給我之後,你就是雷氏的總裁夫人,有錢又有勢。"他拿出大衛杜夫香煙點燃。
跟他結婚是她的夢想,只是沒想到五年後她竟然還有機會嫁他,而且又開出這麼好的條件——讓小禹上大學。其他的條件她都可以不考慮,但是小禹上大學這件事卻打動了她的心。
"好,我答應!"季唯毓篤定的給了他答案。為了小禹,她犧牲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她知道他不會無故娶她,但是,小禹的前途都操縱在眼前這個男人手中。
哼!女人,這種貪婪的女人,竟然為了金錢再次出賣自己。這個愛錢的小妓女……"很好,下個月三十日就結婚,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家中,其他事我來處理就可以了。"丟下話后,雷後庭起身從容的離開咖啡廳。
※※※
很快的、商業龍頭雷柏庭要結婚的消息在各界傳開來。喜帖也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內發出上千封。保守估計結婚當天大概會有上千人來觀禮、祝賀。就連他在加拿大度假的父母也飛回台灣來準備主持兒子的婚禮。
婚禮前夕,雷柏庭的父親雷震和母親景月在見到准媳婦季唯毓時,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他們兩老直覺認為他們又重修舊好,打算好好過這一生,而五年前季唯毓和雷語晨的那件事,他們早已知道事情真相,只是不願告訴那個傻蛋兒子,希望他能自己發現。
"這次你可不會再逃跑了吧!"景月笑了笑,這個媳婦她可是愈看愈喜歡呢!
季唯毓羞紅了臉、那令人憐愛的模樣直教人想將她揉進心坎里去。
"你別嚇着唯毓啊!不然到時她不嫁你兒子,你可就沒孫子抱啦!"雷震樓着嬌妻笑道。
這話一出口,方才消退的紅彩又重新染上季唯毓的臉,讓李唯毓的美更增加了幾分。
"是啊、是啊!結婚後可得快點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給我抱抱!"景月親切的當她像是自已的女兒。
"伯父、伯母……"季唯毓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什麼伯父、伯母的,該叫爸爸、媽媽啦!"雷震和藹的糾正季唯毓。
頓時,季唯毓臉紅的像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一樣,她低着頭輕輕喊出:"爸爸、媽媽……"
這一聲可叫得兩位老人家心裏樂翻了。
"這才對嘛!乖媳婦。"雷展和景月笑得嘴都合不攏。
"柏庭呢?這些天怎麼老是沒見他露過面。"景月替即將過門的媳婦抱不平。
季唯毓心底頓時湧上一陣失落感,眼中有抹淡淡的惆悵。"最近他忙得連來看我都沒時間,大概是想在結婚之前將所有事情處理好,免得結婚時還要擔心公司的事。"季唯毓替雷柏庭找借口、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絲輕愁。天知道他已經整整一個月沒出現在她面前,而咖啡廳的那次見面正是最後一次。
景月欣賞這個五年前原就該娶進門的媳婦,她是這麼的體諒自己的兒子,教她這個做婆婆的更是疼到心坎里。
倒是雷震一語不發的,似乎察覺出這之中的詭異,但,他不願點破。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的婚兒可是很累人的,先去休息吧!?"雷震可不希望他未進門的媳婦在明天的婚禮上累得昏倒。
"讓我送你們出去。"季唯毓的臉上綻開一抹令人無法抗拒的笑容。
"你也累了一天,別送了。明天化妝師會委別就來幫你上妝的,你還是早點去休息。"景月跟她親愛的老公站在同一陣線上。
送走雷氏夫婦后,季唯毓虛脫的倒在沙發上。
自上個月雷柏庭說要和她結婚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他。就連結婚禮服都是他請禮服公司的人送來讓她挑選,鑽石戒指也是銀樓的人來為她套量尺寸,喜帖更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出,喜餅也是他選的,其他一些瑣碎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說明白點,她只是一個任他擺佈的傀儡新娘,但令她不解的是,雷柏庭竟然在上個禮拜就將小禹送到英國去,而小禹此刻正因一連串的資格考而無法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她不明白雷柏庭到底想做什麼?
"喂——"唐清蓉突然出現在她身旁。
"你去哪裏了?整整一個禮拜都不見你的人。"季唯毓關心的問着精神奕奕唐大小姐。
唐清蓉開朗的笑容像盛開的笑蓉,看來她消失的這一個禮拜過得很好。
"去消滅壞人。"她榮笑如花的回答。
"壞人?"季唯毓顯然不懂。"你該不會去找……"天啊,不會吧!
"沒錯,我去消滅方映華跟她的姘夫飛哥。反正我不去,別人也會去。但是我親手結束掉總覺得舒服些。再過幾年我老頭就要退休了,所以現在起我要慢慢開始接手‘東堂’的一切事業。"唐清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把他們怎麼了?"依清蓉火爆的個性來看,他們應該很慘。
"那個黑道中的敗類組織被毀得差不多,可惜跑了飛哥和你後母。"說到這裏她就生氣,到了鼠洞卻跑了鼠王。
還好。季唯毓輕吐一口氣,慶幸後母沒什麼事。
"喂,別替你後母覺得幸運,到時她來尋你的仇你就知道了。不過,她應該沒這個機會,因為東堂的人正透過其他堂口在緝捕他們兩個敗類。"所以,目前不用擔心這個小問題,現在她最擔心的事是她的好友。
"你確定要跟姓雷的結婚?"唐清蓉開口就直搗問題核心。
季唯毓點點頭。她知道清蓉一定會這樣問她,她也知道清蓉是最反對她嫁給雷柏庭的人。
唐清蓉一屈股坐了下來,"是他逼你的嗎?"
季唯毓只是睜着一雙帶愁的靈眸,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唐清蓉見到她那種表情,也知道答案是如何了。
"聽說他將小禹送到英國去讀書了。"
季唯毓無奈的點點頭,這是生平第一次小禹離開她這麼遠。
唐清蓉憤憤的低咒:"可惡!那男人分明是想分離你們兩姐弟。"
"別這樣,清蓉,至少他答應讓小禹繼續學業!"季唯毓還是替他說話。
"我也可以啊!"唐清蓉田着嘴巴,憑她的能力,要小禹上什麼大學都不是問題。
"我知道……但是,我們不能再麻煩你,你已經幫助我們太多,這輩子都還不完。"季唯毓幽幽的說著,她很感謝上天賜給她這樣一位好友,為她兩肋插刀也無悔無怨。
唐清蓉無奈的聳聳肩,"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但真的希望你幸福,若有困難一定要說,別憋在心裏。"
季唯毓激動的抱着與她相互扶持的摯友,兩個女人哭成一團。
"別哭了……到時候你這個新娘可是會腫着核桃眼上禮堂喔!"唐清蓉又哭又笑。
季唯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兩個女人就這樣哭哭笑笑的度過漫漫長夜。
※※※
一早,化妝師、美容師、造型設計師便將季唯毓打扮的如仙子般動人心弦。
季唯毓身穿名師設計的貼身、簡單化白色結婚禮服,將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襯托得完美無暇,而臉上淡談的彩妝讓她精緻古典的五官更令人選嘆、更教人着迷。
而身旁的唐清蓉也身着今秋最新款式的銀色禮服,耀眼的亮銀色將她白哲的膚色襯得更為細緻、美妙,彷彿巨星的架勢更添加她迷人、艷麗的丰采。
但休窒息內卻沒有一點喜慶的味道,相反的,瀰漫著一股火藥味,而火藥的來源則是——
"喂!怎麼回事啊?不是說九點婚禮就要開始嗎?現在都快十點了,怎麼還不見雷柏庭的人啊?"唐清蓉氣得想砍人,美艷的臉上有着氣急敗壞的怒容。
"這孩子在搞什麼鬼?"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景月都忍不住輕斥着不知去向的兒子。
而一旁的雷震則是像在等待什麼似的不發一語。
驀然,門被大力的推開,任羽東氣呼呼的出現在新娘休息室。
呃,惹他厭的三八女也在這兒!一打開門就看見不吉祥的東西,可是會倒大楣的。"柏庭那混蛋竟然說……他正在西雅圖,來不及回來結婚,要大家解散……"任羽東愈說愈小聲,因為他瞄到季唯毓沒有血色的容顏和雷震轉為憤怒的神情。
唉,竟要他當著弱女子的面說這種傷人的話,更過分的是他還得替那個不肖子接受像大怒神父親的"關愛"眼神。
"搞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去西雅圖快活,拋下唯毓一個人……還叫大家解散!"唐清蓉揮着拳頭,氣得直跳腳,混蛋!
"他把結婚當兒戲啊!"雷震一臉鐵青。
"這下可怎麼辦?婚禮沒有新郎怎麼進行……"景月真想掐死那個渾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給她捅這種大麻煩。
"***!爸,給我叫魅影來,我要讓雷柏庭知道什麼叫惡人……混蛋傢伙!"唐清蓉怒不可遏的對着甫進休息室的唐威大吼。
顯然,她忘了那是養她的父親。
"不必了……"一直未出聲的女主角發出微弱的聲音。
她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對她,而這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唯毓——"唐清蓉睜大怒眸,不敢置信。
季難毓知道雷柏庭是要看她出臭,讓她也嘗嘗他五年前在婚禮上被遺棄的滋味,讓她成為大家取笑的話題。
"沒有新郎……仍是可以進行婚禮。就由爸爸來代替柏庭吧!"季唯毓求助般的望着雷震。
雷震收到她的求救眼神,隨即收起方才的怒氣,給媳婦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就委屈你了。"景月握着媳婦的手心疼地說道。
"別這樣說,媽……讓爸爸為我戴戒指、揭頭紗也是一種幸福,怎麼會委屈呢?"她笑道。
景月更是握緊媳婦的手,心疼她的懂事。
"老頭,待會兒要給媳婦一個響亮的吻,就像你當年吻我一樣。"景月轉頭叮囑着老公。
雷震親昵的在老婆臉上吻了吻,答應她的要求。
這幕看在季唯毓眼裏,心中滿是羨慕。哪一天,她才能和柏庭如此恩愛……
"可是,外頭有一堆媒體正等着拍攝這場世紀婚。禮。"唐威提醒雷氏夫婦,有人代替新郎是很好,但這新聞勢必會上國內外電視台,當年雷柏庭只是上國內新聞,可今非昔比,現在的雷氏已是一家跨國集團又是全球十大企業之一。
頓時,一群人又陷入愁雲慘霧中。
"都是你!"唐清蓉把矛頭又指向一臉無辜的任羽東。
干他什麼事啊?"喂,你別亂冠罪名給我,我又不是柏庭。"任羽東真會給這不吉祥的女人死氣。
"你跟他等於是連體嬰一樣,你一定知道他要給唯毓難堪,卻又沒阻止,不是你的錯,難道是唯毓的過失啊!"唐滑蓉表達着她的不滿。
連體嬰?這女人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
"不吉祥的女人……"任羽東不爽的嘀咕着。
每次只要遇上這女人,他就會失去應有的風度及禮貌。看吧,現在他又當著大家的面和她唇槍舌劍的開戰,非得把他的紳士形象徹底破壞不可。
"你說誰啊,變態。"說她不吉祥?他才是霉物呢!
唐威一向疼這個女兒,任她放肆,但放肆也要看場合吧!剛剛她已當他這個父親是小嘍羅般的吆喝,現在又無視他的存在跟老任的兒子吵起來。
"蓉兒!"唐威輕斥着罵得起勁的女兒。
"別吵!"
唐威實在拿他這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的女兒沒辦法,虧他還是叱吒黑道的老大。
"蓉兒——"唐威再度板起臉來,令人不寒而慄。
唐清蓉才正要叫父親閉嘴,但在看到他板着一張臉后便識相的安靜下來。
開玩笑,在那麼多人面前如果不給老爸一點面子,他老大大概會有好些日子不跟她講話。
她這一閉嘴倒是便宜了一臉賊笑的任羽東。
"哼!"唐清蓉不屑的瞄他一眼。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別讓那些媒體過度渲染。"唐威看着雷震道。
"是呵!若老任在的話就好了。"雷震想起媒體大王任尊,也就是任羽東的父親。但兩夫婦性喜旅行,雖然定居英國,卻經常四處去旅遊,這會兒他們夫婦又不知往哪兒去了。
"讓我為新娘做點事吧!"
一群人又望向門口,沒想到竟是任尊和夫人幸茵。
"老爸、老媽——"任羽東驚呼道。
任尊牽着愛妻幸苗的手走向新娘。"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任尊執起季唯毓的手,很紳士輕啄一下。
一旁的幸苗則是笑眯眯的望着絕美的新娘。"恭喜你。"
"謝謝。"季唯毓見過他們,他們是任羽東的爸媽,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跟雷柏庭的雙親一樣。
幸茵看着一臉吃驚的兒子。"乖兒子,別一副看到稀有動物的樣子。"這孩子大概沒料到他們會出現吧!
"老媽……"怎麼會這樣!他的母親竟然出現在他眼前。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擴散……
任羽東不禁想起在英國那段惡夢——
他母親為了讓他結婚、生孫子,每天安排各種相親、約會活動,極盡所能的要他早點娶個媳婦,甚至還偷偷戳破他的保險套、在他的咖啡里下春藥、安排女人裸睡在他的床上……可以說是用盡各種手段就是要他生孩子,然後說他會因為孩子而娶孩子的媽……這是什麼母親嘛!簡直把他的婚姻當遊戲玩。
唔,銀色亮眼大美女!幸苗早在一進門就盯上唐清蓉了。
幸茵臉上飄浮着幸福的雲朵,她喜歡這個亮眼的女人。一個箭步,她已來到唐清蓉身旁。
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即在任羽東心中竄升。"媽……"他發現母親眼中閃着異樣光芒。
幸茵高興的拉着唐清蓉的手,活像她們多熟稔似的。"你很漂亮。"她上下打量着曲線玲瓏又冶艷的唐清蓉。
"我知道。"她喜歡這位有點年紀卻又漂亮的任夫人,至少她不像她兒子那樣惹人厭。
有自信,很好。這個搶眼的女人,她幸茵可是要定她當媳婦了。
"你當我們家媳婦,好不好?"幸茵直截了當的說出她的意思。
任羽東差點沒吐血,要這個只會帶給他霉運的不吉祥三八當他老婆!全世界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
"媽,你別胡鬧!"
幸茵賊賊笑道:"什麼胡鬧?這是替你篩選。"美其名篩選,其實是強迫他。
"那你也別選她啊!"任羽東怒瞪母親的"飢不擇食"。
"什麼別選我?你搞清楚,是你這種娘娘腔配不上我。"她像只驕傲的孔雀正亮着她炫人的彩翼。
配不上你……什麼狗屁話:"笑話,你這種三八隻配得上綠豆,還有發芽的豆子。"開玩笑,他還嫌她高攀他了呢!
唐清蓉甩開幸茵的手,衝到任羽東面前,"混蛋!你這隻世紀大種馬。"
"你比流氓還不講理,比流氓更流氓。"
"性變態、無恥的色狼、下三濫。"
"三八女、心腸歹毒女、行為惡劣女。"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吼道。
"你簡直沒大腦……"胸大無腦的女人。
"你……你……"
"我怎麼樣?三八女。"任羽東俯視着她。
幸茵未插嘴、也未勸架,她喜歡這樣失控的兒子,根本不像他的個性。向來對女人溫柔的他,也會有這樣跟人對罵起來的時候,還是個女人……有趣、有趣!
倒是任尊和唐威彼此心照不宜的互看了一眼。
新娘季唯毓和景月笑意深深的看着正吵得天翻地覆、完全無視旁人存在的兩個冤家。
而婚禮便是在他們兩人吵鬧中開始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