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害人終害己（上）

呆愣了一會兒后，還是對書法研究最為精深的姥爺先反應過來，縱觀整幅畫每一處無不散着令人難以名狀的魅惑之力直達人心，不用說寫這幅字的時候秦縱一定是用到了自己傳授的那套無名功法。若單以字跡論的話，秦縱只佔了一個‘奇’字，卻有些筆力不足，尤其是到最後那幾筆的時候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儘管有嘩眾取巧之嫌疑，姥爺卻沒有一絲一毫要責備秦縱的意思，畢竟秦縱也是迫不得已，鬆了一口氣的姥爺愛憐的摸了摸秦縱的小腦袋瓜。一股沛然的內勁破體而入，讓秦縱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風一般。姥爺功法的境界雖然只局限在入門而已，但幾十年的功力也絕不是秦縱可以匹敵的。感覺秦縱只是有些脫力才鬆了口氣。

“這，這是什麼字，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6老爺子滿臉疑惑的問道。

“哼，你沒見過的東西多着呢，少來呱噪，沒事滾蛋！”姥爺這次真的惱火了，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面子差點把自己的孫子給搭進去，但凡秦縱剛才運功書寫的時候稍有差池走火入魔，姥爺就不僅僅是現在內心愧疚而已了。

“喂喂喂，我說老傢伙你這是說人話呢嗎，老子好心好意的帶着孫女來見你，你－－－”見到姥爺眼中那一閃而末的紫芒，6老爺子的叫嚷嘎然而止。說實話6老爺子也有些生氣，怎麼昨天自己本人擺了一道今天來找面子還有錯了，心裏着實的不服氣，只不過，畢竟是多年的老哥們了，姥爺的修鍊無名功法的事情對老哥幾個也沒有隱瞞過，每當姥爺眼中閃現紫芒的時候，就說明老爺的情緒波動非常大，此刻，不用說肯定是怒火中燒了。

“好好好，老子走，以後就算請老子，老子也不來了！”為了保持多年的友誼6老爺子選擇了戰略性撤退把有些嚇着了的孫女往懷裏一抱大跨步往外走，嘴上卻不服輸的大喊大叫。

見到6老爺子走遠了姥爺也不由的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真的沒有誰對誰錯，只能說是一個誤會而已。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仔細看看秦縱的身體才是要緊事：“小縱，你跟我進來！”把大門插好后姥爺帶着秦縱來到裏屋。

讓秦縱在床上盤膝坐好，姥爺的雙手貼在秦縱的背上，內力緩慢而輕柔的流入秦縱的身體，爺孫倆修鍊同一種功法可謂是同根同源故此秦縱的身體沒有絲毫的抵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縱只覺得全身全身經脈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被一股股細雨滋潤着，舒爽的秦縱都要哼哼起來了。而此刻坐在秦縱身後的姥爺整張臉則被一股紫色毫光所掩蓋，而雙眼中的紫芒更是奪眶而出甚是駭人，這種情況出現證明姥爺已然是將功法運轉到了自身的極限了。

舒服的感覺沒有堅持多久，突然滋潤全身的那股細雨嘎然而止，身後傳來姥爺劇烈的咳嗽聲，“不要動，快些運功鞏固修為！”見到秦縱要起身姥爺強忍着咳嗽囑咐了一下后便走了出去。

剛才在境界上的突破加上姥爺那股龐大的內力滋潤，秦縱功法運轉的時候，竟然現自身經脈中不斷的滋生出一股股弱小的氣流，經過一個大周天後緩慢的流入丹田之中，每一個大周天後秦縱都會感覺身體輕上一份，一股無法言語的美妙感覺讓秦縱不肯停下來，最終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大周天的運轉后那股美妙的感覺消失了，秦縱不舍的才收功。

這此事件對於秦縱來說絕對是大有裨益，以後在修鍊一途上更是前途不可限量。秦縱本身的身體資質並不算上好，卻佔了一個年幼，事實上內功心法雖然是越早修鍊越好，但前提條件是修鍊之人必須有成熟的心智來約束功法按照正常路線與轉，否則只能事倍功半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秦縱作為重生人士，心智自打出生以來便已經算是成熟了，最重要的還是姥爺這次傳功的契機讓秦縱有了氣感。每個人出生之時身體的經脈大多是打開的，只不過由於後天吞食五穀雜糧等緣故身體中的經脈漸漸的閉塞起來，使得其他修鍊內功心法之人必須一點點積攢內勁，達到有了氣感的境界后，再控制自身的內勁沖開閉塞的經脈后才能進行大周天的運轉。而秦縱卻沒有這種顧慮，有了氣感后直接就進入了無名功法的第一階段的修鍊‘納氣’。

所謂‘納氣’就是自身駕馭內勁在周身經脈遊走自主的吸納天地間的靈氣為己用。

原先秦縱與姥爺每日清晨去‘採氣’只不過是被動的接受天地間的靈氣與自主吸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收功完畢後秦縱馬上起身去尋找老爺，要把自己的喜悅第一時間與姥爺分享，卻見到姥爺盤膝坐在自己的床上，臉色灰敗難看至極，極力壓制着咳嗽的衝動使得姥爺身體不斷小幅度的抖動與此同時還出‘吭吭’的聲響。

事情還是生了，雖然前世關於姥爺的記憶非常模糊，但那種蒼老灰敗的面孔卻實實在在的告訴秦縱姥爺此刻的身體極其不好。

姥爺當年被關進牛棚每天被拉出去批鬥，每天吃不好睡不安穩，年深日久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加上後來一次風邪入侵得了重感冒，又得不到及時救治，幸好姥爺多年修鍊無名功法才在最後撿回一條命來，只不過卻傷到了肺部的經脈留下的病根。這麼多年下來，姥爺一直不敢擅自動氣的原因就是要壓制體內的頑疾，沒想到今天的事情使得愛孫心切的老爺子消耗過度頑疾終於有壓制不住的跡象了。

想通其中緣由的秦縱心中自責不已，卻被剛好收功的姥爺看個正着，一番人生自古誰無死的道理說得頭頭是道，這麼多年下來姥爺其實早就看開了，就算今天不給秦縱傳功自己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過，秦縱可不會就這麼容易放棄，現在自己功法算是小有成就，只要每日堅持不懈，等日後功力深厚再給姥爺療傷。就算內勁無法根治姥爺的病症，自己現在也不能算是窮人了，脖子上掛着的和田玉玉牌，家中的田黃石印璽胚子，端硯，還有姥爺的那枚扳指和那捲畫軸，也能值不少錢，這麼多錢秦縱不不信不能把姥爺的病情拖上個十年八年的，以後醫學達了肯定有方法根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