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放學后一起去K書中心吧！」
「好啊！對了，你可要記得教我數學喔，代數那個部份我到現在還搞不懂呢！」兩個同學手裏拿着厚厚的課本，在走廊上快步的行走。
不同之前的歡樂氣氛，原本會利用下課或午飯時間到操場運動的同學都已轉移陣地，為下星期的期中考做衝刺。到處都能看到人手一書，不管是走廊、餐廳、操場邊的樹下充滿着書卷味，能看出校方很注重學生們念書的環境，不管到哪都能坐下靜靜地看書。
和紀皓然相處一個多月下來，艾思偉對他是又羨慕又嫉妒。
自從兩人同住后，每逢理科要小考時，艾思偉都會在三天前開始準備。因為小考也牽扯到期末的總成績，所以寧願多花時間念書也不想只靠期中和期末的考試。而且這樣大考時也比較輕鬆，平時有讀的話，最後只要稍微複習一下就能應付期末考試。
但反觀紀皓然，自己在開夜車的時候，他不是翹着二郎腿在看其它無關緊要的書，不然就是為自己做好宵夜然後上床倒頭就睡，根本就沒在看書嘛！
可是成績發下來后，紀皓然通常都是幾近滿分，真是令人氣的牙痒痒的。
事後其它同學不約而同的來請教紀皓然的讀書方法，他總是說：「上課專心的聽講，回家后複習、再消化一下，差不多就是這樣。」有些同學點頭稱是，贊同他的說法；也有些同學認為紀皓然沒有據實以告，一定有請王牌家教來猜題解答，但最後也是無疾而終。
看準了這點，艾思偉便將他無賴的本性發揮到極致，在期中考前的一、二個禮拜就央求紀皓然能每天抽幾小時教他念書。
「好嘛好嘛，只不過一、二個禮拜，你就行行好教我嘛！而且說不定你在教我的同時，也可以發現到不同的問題或是學到一些老師沒有教到的東西，這樣真是一舉數得。」
就是在等艾思偉的這句話，紀皓然想當然爾要藉這個機會對眼前可愛的小人兒敲上一筆。如果自己先提這件事，變成是紀皓然自願要當義工，也找不到好理由能正當的對艾思偉毛手毛腳。
「可以啊！不過每次要讀書前你都要吻我，我才願意教你。」
艾思偉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紀皓然裝作沒看見繼續道：「我才不想白白浪費時間呢！除了能讓你成績變好之外，我也沒有別的好處。」
「可是我們不是睡覺前都有……都有，唉，就是那個嘛！」不好意思說出口，艾思偉扭捏的說。
從那天紀皓然代替三本先生的位置后，艾思偉已經逐漸忘了陪伴他多年的布娃娃。而兩人上床后，紀皓然總會給他一個溫柔的晚安吻，再輕輕撫着他的背脊哄他入睡。一個多月下來，這樣的形式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知道艾思偉的意思，紀皓然輕笑了下。「那感覺是不一樣的，每次都是我主動吻你，所以我也想試試被吻的感覺。先說好，在吻的時候不能只是嘴唇擦過，你要展現你的熱情。嗯……也許是用舌頭勾引我還是什麼的，總之我要感受到你的熱情，當然依你的表現我會看要教你多少東西。」
看到艾思偉不說話，紀皓然又說道。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技術不好，怕我會不滿意就不教你了？」
「才……才沒有這回事。哼，吻就吻嘛，我一定會把你吻到天旋地轉。啊！這樣不行，這樣親完你就不能教我念書了，那就把你吻到癱在地上。告訴你，不要小看我喔！」受不了被激的艾思偉脫口而出，心裏想只不過是個吻，就當做在親小狗吧，如果成績能好起來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那先來試試看吧！也許我能先指點你一二。」紀皓然好整以暇的用兩手支着上半身坐在床緣。
明白意思的艾思偉靠近紀皓然，捧起他俊美的臉龐，盯着每晚給他奇異感受的薄唇，突然不知要怎麼下「嘴」，心一橫將唇撞上紀皓然。
「咚」的一聲，紀皓然吃痛皺了下眉。管不了那麼多的艾思偉照着自己的想法吻着紀皓然，伸出小舌輕舔他的唇，而紀皓然也大方的將嘴張開，示意艾思偉進入。艾思偉認真吮吻自己的神情表露無疑，原本想再好好享受這情趣，但在艾思偉如討好般的索吻紀皓然早已剋制不住，扣住他的後腦勺，轉身便將艾思偉壓在床上恣意的吸取他的甘甜。
「合格啦！」
艾思偉躺在床上思考着紀皓然的話，兩隻大眼矇著一層水霧。
回過神，艾思偉看向壓在他身上的紀皓然，忽然抱住紀皓然的脖子。「真的嗎？耶～那你會教我羅。太好了。」
「可是你別忘了以後也要像今天一樣吻我喔！如果技術有進步的話還會有特別的獎賞喔！」
「知……知道了啦！我吻得好你要教我更多就是了，這樣才公平嘛！」
以後不用再為功課的事操太多的心，艾思偉現在的心情早已飛到外層空間，快樂的不得了。
「皓然，快過了兩個月，你的法力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艾思偉突然的發言讓紀皓然腦筋頓了下。最近因為期中考的關係，平常已經做好準備的紀皓然還要付出額外的心力去教艾思偉，作習和以往不同的他感覺自己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嗯！法力是恢復了七八成，但有點精神衰弱的現象，有時候還會看到奇怪的幻影呢！」紀皓然早就忘了那時候在頂樓唬艾思偉的話，要不是艾思偉提醒他恐怕不久后就露出了馬腳。
「啊！幻影，是不是看到鬼怪或外星人之類的？要不要去看精神科醫生，不然你哪天神精病發作那就糟了。而且我們現在又住一起，如果你發作一定會先拿我來開刀，還有大好前程的我就被你給毀了，真是太可怕了。」
「你很無厘頭耶！沒那麼嚴重好不好，我真的神精病發作的話早就被送到醫院給綁起來了，還能讓你在這邊說話嗎？」對這個話題沒興趣的紀皓然想草草結束。
「阿偉！」
「嗯？」
「我已經想好我要什麼東西了喔！要當做我的生日禮物。」紀皓然神秘的在艾思偉的耳邊低聲說。
「是什麼呀！我要趕快去準備。」被紀皓然神秘的耳語影響，艾思偉也小小聲的回答。
紀皓然奸笑了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準備的話倒是不用，但那天要把身體洗的香香的喔！」
啊！洗香香的，要幹嘛呀？千萬種奇怪的想法在艾思偉的小腦袋裏閃過，最後他歸納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理由。
「也許那天皓然要帶我去參加盛大的party吧！畢竟是生日派對，叫我洗香香的應該就是為了禮貌吧。說不定那天有很多王宮貴族會來，當然要穿的體面一點。」紀皓然因為混血的關係，他不說話就讓人感覺有皇族的氣息，平時的打扮也很得體，所以艾思偉才會異想天開的把他跟王宮貴族扯在一起。
「那我要穿什麼衣服呢？是燕尾服還是西裝打領帶。」
「嗯……你就穿自己覺得最好看的服裝，不然……光溜溜的也可以，我是比較喜歡這樣，辦事時省的麻煩。」
「喔喔！穿最好看的呀……」只聽完一半的話，艾思偉就開始思考當天要穿怎麼樣隆重的服裝，將後半段的話當耳邊風。
「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呀！我還不曉得呢。」
「12月12號。辛苦的憲兵大哥們那天也都放假呢！」12月12號是憲兵節，但他們是否真的放假紀皓然也不知道，只是隨口胡扯。
哇！連憲兵都放假，艾思偉直覺這是個偉大的節日。
「快到了耶！剩不到20天，你喜歡什麼禮物呀？」
「不用禮物了，那天我自然會收到，你只要把我的話記住就好了！」他真的不想要什麼實質上的東西，只希望12月12號那天能聽到艾思偉在床上受不住的嬌喘，看到他愉悅的表情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喔！對了對了，學校每次在期中后都會舉行英文話劇比賽，所以班長說這星期六日要到學校，選出擔任演出主角的同學和劇碼。」
「這星期六嗎……那天我要回家一趟，可能沒辦法去了。」轉學到吹桐近兩個月，漸漸適應這的生活，紀皓然的母親愛子心切，在期中考考完的當天就發下通告，要看看她的乖兒子在學校過的如何。
「是喔！」艾思偉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不過星期日還是要來呀，畢竟這是全班的活動，班長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出席。」
「我知道啦！我會盡量趕回來的。」
「這樣才對嘛。我們趕快去吃飯吧，你今天帶了什麼午餐來呀？」艾思偉拉着紀皓然的手，走向兩人快樂的秘密小天地。
***
時序進入冬天，路上的行人們穿着略嫌厚重的外套來回穿梭，雖然冬日依舊照耀大地，但一陣陣的冷風吹來還是讓人不禁將衣領提的更高。
「啊哈哈，我那天真的快笑死了，哈哈。」艾思偉誇張的笑聲響遍了整條街，雖然事情過了二、三個禮拜，但他現在回想起就像才剛發生般的新鮮。
走在左側的紀皓然瞪了笑的不知節制的艾思偉一眼，對於他說的那件事不予置評。
在紀皓然回家探親那天，班上的同學們也以很有效率的方式選出擔任演出的人員及戲碼。但隔天艾思偉向他報告全班討論出來的結果，真是讓他臉都綠了。
「什麼！我為什麼要演祝英台，而且這不是英文話劇嗎？哪有這種不倫不類的演出。」
一直憋笑的艾思偉終於忍不住的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怎麼知道。我只不過隨便提個點子，大家就覺得還不錯。而且在選女主角的時候突然發現班上同學的向心力真是太夠了，一致推崇你擔綱祝英台。他們還說到時候你穿上飄逸的古裝再上點淡淡的姻脂一定會變成超級大美女，所以我們班話劇的賣點全賭在你身上了唷！」
「你想知道梁山伯是誰演的嗎？」艾思偉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是誰啊？」紀皓然緊張的問道，在他看過劇本后沒將它撕爛已算修養極好，這根本不是大眾所熟之的梁祝戀，簡直是將A片搬到話劇台上。
「原本是我演的，可是不知怎麼阿透極力反對，最後男主角就決定是他了。」
艾思偉覺得上官透比自己更適合梁山伯的角色，他的身高比紀皓然稍微高了點，也有一張帥臉。兩人若是演出經由同學改編的劇本，那畫面應該是美極了，而且一定讓台下的人看的是血脈賁張。
紀皓然沉默不語，在他入學后和艾思偉及他的死黨們相處下來，他隱約覺得上官透對艾思偉有某種的執著。也許正是因為擔綱女主角的對象是自己，再加上這令人不敢領教的劇本，上官透才會寧願犧牲自己。
「反正只是出話劇，女主角的角色我會演好的。」紀皓然平淡的說。
「還笑，身為女主角的我看到只能在一旁拿着星星道具的人，真不知要為你嘆息還是哭泣。快告訴我接下來的排程，我要好好的揣模這角色。」
已經將這件事列入他日記中的艾思偉看到紀皓然面色鐵青，識相的將這個討論打住。
***
「皓然，今天是你生日耶！我們來『SWEET』要幹嘛呀？」跟着紀皓然到一個小包廂，裏面已經有兩、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向剛進門的他們招手。
「我伯父說要慶祝一下，還說要記得把你帶來，我也不曉得他要幹嘛？」
兩人坐定后，包廂內的燈忽然全暗掉，只見門被打開，上面插滿五顏六色蠟燭的蛋糕被推了進來。
「哇！三層蛋糕耶，不知道有什麼口味。」藉著蠟燭的光只能看出蛋糕的形狀，艾思偉好想馬上開燈一探究竟。
在唱完生日歌及紀皓然許下三個願望后，燈亮的第一刻，艾思偉已經跑到紀皓然的伯父身邊，拿好盤子準備接下蛋糕。
馬上和其它被請來慶祝生日的朋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紀皓然見艾思偉遺忘了應該是主角的壽星，隨手拿了一杯香檳到陽台上。
身後的落地窗被打開，紀皓然微微偏過頭。「皓然啊，生日快樂。」
「嗯！謝謝伯父，您太大費周章了，不過是個生日而已。」
「不要這麼說，你也在店裏幫了不少忙，很多想法你若沒提出來我都不知道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對了，那個可愛的孩子就是你常說的阿偉吧？」
紀皓然點點頭，和伯父敲了一下杯子，便將剩下的香檳一飲而盡。
「要好好的珍惜他啊！我看他和你之前交往的對象蠻不一樣的，感覺滿直率但也容易受傷的感覺，別讓人家傷心了。」伯父拍拍紀皓然的肩，轉身回到包廂。
紀皓然從以前就很尊敬他的伯父，對於很多事有獨特的見解，所以有問題時他都會向伯父請教。
夜幕低垂，街上的路燈也紛紛亮起。進入包廂后，發現艾思偉半躺在沙發上，兩頰像熟透的紅蘋果，顯然是有些喝醉了。
「這樣也好，等會回去要生日禮物時比較輕鬆。」紀皓然心裏想着。和其它朋友打個照面，聊沒幾句就帶着艾思偉回家了。
艾思偉有氣無力的掛在紀皓然身上，紀皓然淡淡的香氣讓他覺得十分安心。
「咦～怎麼回來了？我身上的衣服呢？」斜躺在浴缸里，被霧氣籠罩的浴室讓艾思偉看不清楚的揉揉眼睛。
浴缸的水上升了一些，不明究里的艾思偉被一隻大手拉了過去，並且背靠上一堵溫暖的牆。
「你比較清醒了沒？幫你洗澡真是個艱巨的任務，忙了我快半個小時才把你洗乾淨。」
清醒？洗澡？在說什麼啊？艾思偉腦筋終於開始運轉，剛在紀皓然的生日party喝了不少的香檳，到最後害他頭有些暈暈的。
「喔！對，你有交待我在你生日那天要洗香香的，差點忘記了。」要從浴缸里爬出去，卻被紀皓然給緊緊抱住。
「不用了，已經洗得很香了。」紀皓然將頭埋在艾思偉的頸窩，溫熱的氣息搔的艾思偉吃吃的笑了起來。
「會癢耶！不要這樣。」艾思偉搖頭晃腦的躲着。
不理會他的抗議，紀皓然固定住艾思偉的下巴將他的臉扳過來狠狠的吻了上去。
被紀皓然技巧性的吮吻着，艾思偉感覺自己的下半身產生了異樣，想要伸手遮掩不想被紀皓然發現。
看到艾思偉放不開的神情及動作，差點令紀皓然剋制不住，但想到要給艾思偉美好的回憶硬是咬牙忍了下來。
離開艾思偉的唇，紀皓然低聲說：「阿偉，我要的生日禮物是水果大餐喔！」
過了一會兒，艾思偉才開口道。「水果大餐呀，沒問題，我去準備。」
「別急，不是你想的那種水果大餐，而且這種餐只能在床上吃，你只要乖乖的躺在床上就好了。」將艾思偉抱起，紀皓然拿了條大浴巾圍在兩人身上，離開了浴室。
「這樣啊！」以為自己也能分一杯羹的艾思偉天真的回答，而且因酒精作祟的關係，讓他完全失去防備。
輕輕將艾思偉放到床上，紀皓然隨後覆了上去。
「現在……我要開動了。」紀皓然形狀美好的唇彎成一道弧線，藍灰色的眼眸閃着光輝。吻上令他眷戀不已的唇，舌頭撬開艾思偉的貝齒，第一個目標就是柔軟的小舌。
不同以往晚安吻的感覺，艾思偉心跳的好快，在紀皓然濃烈的親吻下，他彷彿被捲入洪流中，雙手緊環住紀皓然。
「嗯！第一道就是甜美的櫻桃，真的很甜呢！」舔了下艾思偉唇邊的甘露，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他瑟縮了一下。
看着被自己蹂躪的紅腫的唇，慢慢的將視線往下移，在艾思偉誘人的鎖骨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接下來第二道是酸甜的小紅莓。」
不知道紀皓然有何企圖，艾思偉只好跟隨紀皓然的視線。看到紀皓然將唇微噘慢慢靠近自己的乳頭，他才猛然了解原來紀皓然說的水果大餐是什麼意思，也因為了解他的意思，艾思偉羞的滿臉酡紅。
紀皓然含住艾思偉的紅花，不時用牙齒輕咬，試着讓美麗的花朵綻放。
「等……啊！」原本要喊停的艾思偉在紀皓然攫獲他胸前的嬌客後轉為輕喘，快感不斷的湧入，艾思偉只能搖着頭承受，下身也漸漸起了反應。
怕冷落尚未被好好照顧的另一朵紅花，紀皓然以食指及中指夾住輕拉捏扯，惹的艾思偉嬌喘連連，將背彎起似乎要紀皓然給予更濃烈的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