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保健室的窗外傳來一陣陣的吆喝聲，操場上的學生正展現少年應有的活力，不停在球場上奔馳。也有些人因為受不了熾熱的陽光，躲到一旁的樹蔭下看着球賽。
沒有熟睡的紀皓然聽到嘻鬧聲漸漸轉醒，坐起身來，靜靜望着窗外那吸引他目光的人。
「這傢伙在幹嘛，眼睛長的那麼大怎麼一點用也沒有。又被球K到頭了，真讓人放不下心。」看到艾思偉在球場上跑來跑去，不是球沒傳好就是被打到，讓紀皓然不時為他捏了把冷汗。
看不下去的紀皓然準備回床上再好好的補眠，突然操場上的一群人傳來驚叫聲，隨後的畫面是艾思偉雙手按着後腦，很痛苦的蹲在地上。
「阿偉，你沒事吧？」第一個衝到艾思偉旁邊的上官透，心急如焚的也用大手輕輕撫着患部。
「好……好痛啊！剛才要回場的時候踩到地上的膠袋滑倒，撞到籃球架了。」
艾思偉身邊慢慢築起一道人牆，連坐在樹下休息的同學也都往操場集中。
紀皓然見狀，趕緊把保健室的冰塊裝一裝，飛也似的往操場去。
到現場后紀皓然衝進人牆中將艾思偉抱到懷裏，冰袋放到自己手臂上讓他能輕鬆的枕在上頭。
感覺到些微腫起發熱的部位因為冰袋漸漸的緩和，不再是那麼的痛，艾思偉因痛苦揪在一起的小臉終於放鬆。
「覺得怎麼樣？好些了嗎，如果想吐的話要說，情況不樂觀就要送醫院。」紀皓然擔心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意識因頭部受到撞擊而有些不清的艾思偉，聽到紀皓然的話，忽然緊張了起來。
「如果我吐的話會怎麼樣，是不是會把腦漿都給吐出來，然後我就掛掉了……還是我會失去記憶……嗚～我不要啦！」想太多的艾思偉不安的動了起來，抓着紀皓然的衣服不停追問。
「沒事的。你看你現在還能跟我對答，那麼有精神的說話，應該沒問題了。不過放學后最好到附近醫院照個X光片，看看小腦袋裏頭有沒有淤血比較好。」大手撫着艾思偉的臉頰，企圖要讓他平靜下來。
「喔！我知道了。」安心的艾思偉就繼續躺在紀皓然的懷裏，反正頭那麼痛，他才不想離開這麼舒服的地方，而且剛才紀皓然衝過來幫他減輕痛苦讓艾思偉覺得好開心、好幸福喔。
「先送你到保健室給阿姨看看，沒什麼大礙就先在那休息。」紀皓然話說一半就把艾思偉橫抱起來，毫無預警的艾思偉「哇」的一聲，伸手環住紀皓然的脖子怕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
「你不用抱我啦！我腳沒受傷還能走，放我下來。」艾思偉不滿的抗議，想強調自己並不是那麼弱不禁風。
「你想試試嗎？我保證你踏不出第一步。」
「哼，又還沒試怎麼知道，快放我下來。」
「沒問題，悉聽尊便。不過……我想跟你打個賭，怎麼樣？」看紀皓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艾思偉就有氣。自己可是傷者耶，哪有人還這樣討價還價的。
「想跟我打賭，開玩笑，我可是賭博界第一把交椅，並非浪得虛名，賭聖看到我還得喊聲『大哥』，憑你這顆臭鳥蛋奈何的了我嗎？你說要跟我賭什麼，反正我是贏定了，條件隨你開。」
「如果我贏的話……就讓我繼續抱你回保健室，並且希望你能達成我一個願望。」
「那我贏的話呢？」紀皓然話未說完，艾思偉就插口。
「嗯……那你之前說要向我賠罪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一切煙消雲散。不過要照顧我的約定你還是要履行喔。」
「好，就這樣說定。趕快放我下來啦。」兩人邊打賭的同時，紀皓然依舊抱着艾思偉走向保健室，發現操場上的人不時的看着他們，不喜歡成為焦點的艾思偉催促着。
紀皓然輕輕的將艾思偉放下，並向前二步轉過身與他面對面，像是在教小孩子走路般把兩手伸長。
「你在幹嘛，我會走的很好的，注意看了。」說著便要抬腳跨出一步，此時忽然天旋地轉，艾思偉雙腳一軟眼看着自己秀氣挺立的鼻子就要親到地面，紀皓然雙手一撈，艾思偉又回到他的懷裏。
恨死自己無用的腦袋跟雙腳，過不到十秒又被滿臉春風的紀皓然抱起，而且又要實現他一個願望，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個……」
「嗯？」
「你的願望是什麼啊？我不是住在神燈里的精靈，如果要我把天上星星摘下來或是叫火星人到你面前給你看看，那些我都辦不到。」
紀皓然笑了笑，一臉「你想太多」的表情。
「快說啊，別吊我胃口了，不然今天晚上我會睡不好也吃不好。」
「放心，這個願望只有你能幫我達成，時間到我自會跟你說的。」拉開床上的被子，紀皓然拿了個冰塊墊在艾思偉的頭下。
「我去找阿姨來幫你看看，先休息一下。」
要起身的紀皓然手腕被扣住，「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應該是你要躺着休息吧，而且明明是我要照顧你的，怎麼全顛倒了。」艾思偉摸着頭要準備下床，卻被紀皓然犀利的眼神一瞪，又乖乖的回到床上。
「你只要好好躺着，別再出什麼事我會恢復的更快。」把被子蓋好，唇在艾思偉額頭上印了下，紀皓然轉身離開床邊找保健室阿姨。
抬起手摸摸方才被紀皓然親過的額頭，艾思偉這時才滿臉通紅，紀皓然怎麼動不動就要親自己。又想起稍早在頂樓的事，艾思偉心裏充滿了許多問號。
「男生會跟男生做這種事嗎……又親吻又抱來抱去的，不是很奇怪嗎？搞不好皓然那傢伙從頭到尾都在耍我……可是……他治好我的打嗝是真的，哎唷，麻煩死了，先睡一覺再說。」想多無益，艾思偉把被子蒙上頭后就呼呼大睡。
「……醒醒，阿偉……該走了。」
感覺有人輕拍自己的臉頰，艾思偉嫌煩的把那礙事的東西揮走。沒多久后感覺唇上一陣溫熱，滑不溜丟的東西突破防線纏上艾思偉柔軟的小舌。
「唔……」艾思偉倏地睜開雙眼，欲叫出的聲音被紀皓然以口封住，化為難耐的呻吟。
又不知道被吻了多久，直到艾思偉感覺肺里空氣快被抽光，紀皓然才慢慢退開。
看着自己的傑作，紀皓然又忍不住的啾了下艾思偉的豐唇。
「哇～你在幹嘛啊？天，難道我打嗝的毛病又發作了嗎？」用力的將留在唇上奇怪的觸感抹掉，艾思偉濕潤的大眼看着紀皓然。
「你睡的像只豬似的，叫都叫不醒。現在已經五點，班上同學都在收拾東西要回家了，難不成你要一直睡在這？」
「那也犯不着親我吧！我會生氣的喔。」
沒把艾思偉的怒氣放在眼裏，紀皓然繼續說道：「可是我十分鐘前就開始叫你，還伸手想把你拍醒。但不知道是誰一直把我的手揮掉，所以我想……也許方法不對，期間試了好多種，終於被我找到了。」
「什……什麼，你還試了好多種，告……告訴我你……你還用什麼方法。」被紀皓然的話嚇到說話打結，艾思偉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給擠出來。
「嗯……沒什麼啦！那個不重要，總之我找到最好的方法，你以後不用擔心起床的問題了。呵呵，這也可以列到我的大絕招秘技里，搞不好最後還能出一本書呢！」紀皓然心情很好，邊哼着歌邊整理保健室。
艾思偉將床上的被子折好，看到紀皓然竟貼心的把他放在教室的書包帶來，讓艾思偉覺得心裏暖烘烘的，剛才的怒氣也消失了。
「這是我家的地址，你等會兒回宿舍帶些輕便的衣物，其它我會幫你打點好。」紀皓然翻着書包，將地址遞給艾思偉。
「還蠻近的嘛！」瞄了下地址，艾思偉說道。「這樣我不用一小時就能過去了。」
摸摸艾思偉的頭，輕推他的背紀皓然順手帶上保健室的門，西斜的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細長。
***
提着行李的艾思偉，在二小時又三十五分后終於到達紀皓然家的門口，並且使出「奪命連環叩」。怕屋裏的人聽不到似的，兩隻手不停輪流敲着門。
正在準備晚飯的紀皓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響，隨即放下手中的菜刀去阻止那在製造噪音的人。
敲到手指發疼的艾思偉才想開口大叫紀皓然快滾出來開門，門終於他所願的打開了。
看到兩手停在半空中的艾思偉，屋子的主人不禁有些光火。
「你是不知道現代人的大門有個叫『門鈴』的東西嗎？看看你的手指，都敲到紅起來了。」
紀皓然行動與言語不一，嘴裏一連串的罵著，但仍心疼的執起艾思偉的手以掌心揉着紅起來的部位。
「嘻嘻，我忘了嘛。這些行李真是快壓死我了，所以到了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瘋狂敲門。」有點不好意思的把手抽回，艾思偉陪笑道。
側過頭看到艾思偉說的行李，紀皓然真不曉得他有沒有把話聽進耳朵里。
「我不是叫你帶些簡便的衣物來就好了嗎？怎麼會大包小包的，還有，那隻熊是怎麼回事？」他指着艾思偉的行李箱上坐着一隻毛茸茸的可愛熊娃娃。
「喔……我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抱着它才睡得着……所以就把三本先生給帶來了。」
不再理會行李的事，紀皓然轉移話題。
「還有，怎麼那麼晚才到？你不是說很近，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到嗎？」正因為等不到艾思偉，紀皓然才想先準備好晚餐，再出門找他。
「這個……我就……搭錯公車。」艾思偉愈說愈小聲，紀皓然必須更靠近才聽的到他在說什麼。
在心裏重重嘆一口氣，紀皓然真不知艾思偉如何用這樣迷糊蛋的個性生活了快十八年。
「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會痛、會暈嗎？」紀皓然手伸到艾思偉的後腦，輕輕的摸着。
艾思偉用力的搖搖頭，這兩天和紀皓然相處下來，發覺他並不如外表那麼冷酷，自己也挺喜歡看他笑的模樣，而且……兩人在頂樓發生的事，每每艾思偉想起都會臉紅心跳，感覺內心有某種情愫在滋長着。
將三本先生塞到艾思偉懷裏，紀皓然提着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及一大袋的零食進屋。
「哇！你家好大啊，還有廚房耶！」像個鄉巴佬似的，艾思偉一進屋就四處張望，不停發出讚賞聲。
「你有時間看的話不如先把行李搬上二樓，等會要吃晚餐了。」
聽到有晚餐可以吃，艾思偉用盡他吃奶的力氣，迅速將行李歸位，坐到餐桌上準備好好享受。
「說到體育課就有氣。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垃圾亂丟，我要回場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踩了下去，更衰的是竟然還去撞到籃球架，如果撞笨了要怎麼辦，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嘴裏還嚼着已燉的綿綿的馬鈴薯，艾思偉氣憤的道。
「那你就去製造更多垃圾，說不定亂槍打鳥，還能讓那個害你撞到頭的人吃到苦頭。」
「才……才不要咧，我又不是這種人，而且這樣會害到其它無辜的學生，搞不好我以後會下地獄，閻羅王叫我撞籃球架一千萬下才能停。」
噗哧一聲，紀皓然笑了出來，他真的覺得艾思偉這種有話就說的個性很對他的味。
「是嗎？如果閻羅王真叫你這樣做，我一定會跑去救你，然後把地獄搞得一團亂，順便再烙人來把牛頭馬面給綁架。」
「不行不行，這樣你會被地獄的那些小鬼追殺，我還要保護你的安危。如果跟他們一言不和打起來，發生第一次人界與鬼界的戰爭，那我可是罪魁禍首，說不定要受到比撞籃球架一千萬下更可怕的酷刑。」
紀皓然大手在艾思偉柔軟的發上不停撥弄，對他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很是配服。
「放心，憑我的身手他們別想動我一根汗毛。快把飯吃一吃，都要冷掉了。」
紀皓然抬抬下巴，朝着艾思偉顧着說話而遺忘的咖喱飯。
趕緊把飯扒到嘴裏，紀皓然將餐盤收一收，就帶着艾思偉到未來兩人愛的小窩。
「從今天開始你就睡這吧！浴室就在門的旁邊。」紀皓然慢條斯理的脫起身上的制服，拿着休閑服往浴室去。
「你……你幹嘛脫衣服？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紀皓然挑起一邊的眉，對艾思偉問的問題有些不高興。
「這也是我的房間呀！你還沒住進來之前我都睡這，有什麼不對嗎？」
「那……那我住客房好了。兩個男生睡一張床成何體統。」
「可是這裏並沒有客房耶……跟我睡一起不好嗎？就算有客房我也不會讓你住。
還是……你有什麼隱疾或是晚上會尿床所以不敢跟我同房。」
「尿你個大頭鬼，我身體健康的很，睡一起就睡一起嘛。對了，我的熊熊三本先生呢？」艾思偉東張西望，晚上若是沒有三本先生的陪伴，他恐怕無法一覺到天亮。
「它啊，在樓下的柜子裏。不過我想你以後應該不需要它，所以我把三本先生放進箱子封起來了。」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要抱着它才睡的着啦！啊～」用力捶着彈性極好的床，艾思偉像個要不到玩具的小孩在吵鬧。
「我可以代替三本先生啊！相信我一定不會輸給它，不然……給你三天的試用期，如果不滿意可以退貨，我就將三本先生還給你。」他可不想睡覺時還有隻大熊擋在兩人的中間。
「真的嗎？」
「你先試試看嘛，我保證能讓你睡的又香又甜，早上還捨不得爬起來呢。」紀皓然強力的推銷自己，讓艾思偉無法不相信他。
「如果三天之後沒用的話，就要還給我喔！」
「當然，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先去洗澡，電視你可以打開來看。」
「阿偉，換你洗羅！」
「哇～哇！你幹嘛不穿衣服，只圍個毛巾就跑出來，你喜歡裸奔啊？」看到紀皓然只在重點部位圍上小小的毛巾，害的艾思偉的視線不知道要往哪看，只好將雙手捂上眼睛。
鍛鏈得結實又修長的身材，平時藏在衣服下完美的肌肉線條，曬的有些黝黑的皮膚，濕漉漉的頭髮貼在額頭及頸項上讓紀皓然看起來更是性感。
艾思偉雖然將手捂上眼睛，但手指間的縫隙卻又大得能讓他將紀皓然完美的身材一覽無疑。
「我有的你也有，不用那麼驚訝吧！」紀皓然走近艾思偉，靠着床緣，手背撫上艾思偉的臉頰，唇貼着他的耳朵。「還是……你更想看我的小老弟，對於尺寸我是認為還不賴，應該可以讓你大吃一驚。」
紀皓然說完就要解開圍在下腹的毛巾，艾思偉終於知道紀皓然要幹什麼之後，抓起衣服一溜煙的往浴室沖。
紀皓然在床上笑到翻掉，沒想到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就能讓艾思偉的反應那麼大。將來若是上了床，不知道艾思偉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跟反應，想到這紀皓然就興奮了起來。
衝到浴室后，艾思偉開起門背靠在門上手撫在胸口上不停的喘氣。
「搞什麼啊！我幹嘛要逃走，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裸體，真是的。」將身上的制服扯掉，看到鏡中反映着自己白皙的皮膚、平坦的胸部，艾思偉很羨慕紀皓然擁有他所夢寐以求的身材。
「討厭的傢伙，下輩子就不要長的比我矮比我小。」
將浴室的燈熄掉，艾思偉看到紀皓然側躺在床上，應該是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睡這麼熟啊！還說要代替三本先生，哼！」艾思偉趴着把臉湊近紀皓然，房內雖沒點燈，但藉著從樹影搖晃射近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的睡臉。
艾思偉伸出小手隨着紀皓然帥臉的輪廓遊走，開始評論這兩天將他耍的團團轉的人。
「嗯……發形還不錯，只是瀏海長了點，有時間要叫他剪一下。」接着手到達紀皓然的美目。他有一半的法國血統，舉止之間不時流露優雅的氣質，且如在星空下的藍灰色雙眸更是讓許多女孩為之瘋狂。
「眼睛顏色實在太完美了，眼神我也很喜歡。鼻子嘛……夠挺，嘖，這傢伙怎麼都挑不出毛病來。」
正從鼻樑要撫到嘴唇時，紀皓然突然睜開雙眼，抓住艾思偉的手。
「嗯！你不管什麼時候聞都很香呢。」往艾思偉滑嫩的掌心吻了下還沒意會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紀皓然將他的頭拉下讓唇貼上自己的。不是濃烈的熱吻，兩個人的唇只是緊緊的貼在一起。
在艾思偉要掙扎的前一秒，紀皓然鬆開了桎梧，翻了下艾思偉的身體，讓他面對着自己，拉上涼被一手環着艾思偉的腰。
房內雖開着空調，但被紀皓然這連串的行動一搞，艾思偉覺得全身發熱，快要冒出汗來。
「喂，不要抱那麼緊啦！很熱耶。」
聽到艾思偉的抗議，紀皓然才稍稍的放鬆力道，下巴頂着艾思偉的頭。
「可是我要代替三本先生，當然要盡忠職守，這樣三天後才不會被你換掉呀！」
「那你又親我幹嘛？我才不像你那麼沒節操咧。」
「喔！此言差矣，這是個甜蜜蜜的晚安吻，我們家的人睡覺前都會這樣，吻過之後可以讓大家都睡的很安穩呢！」說謊不打草稿的紀皓然才遇上艾思偉之前都不曉得自己的牛皮能吹那麼大，而且還不會破功。
「不理你，我要睡覺了。」艾思偉一手抱住紀皓然的腰，一隻腳纏住他的小腿，反正紀皓然都說要代替三本先生當抱枕，當然就要物盡其用，到時候不合意就狠狠的把紀皓然給fire掉。
頭埋在紀皓然的胸膛，艾思偉聞到一股清淡的香味。
「皓然，你是不是有擦香水啊？」抬起頭在紀皓然的身周像小狗一樣到處聞着，要確定香味是否從他身上傳來。
遲疑了一下，紀皓然才開口道：「應該是我們店裏桂花的味道吧！有時候會去那邊幫忙多少都會沾到一些。而且我伯父對桂花情有獨鍾，前幾天才拿了一盆過來放在書房。」
的確，放暑假時去了一次「SWEET」店裏就散發著桂花香，那清香的味道讓他心情很放鬆。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睡覺吧。」
紀皓然在艾思偉的背上延着脊椎上下來回的撫着，感覺很舒服的艾思偉咕噥一聲，像是被催眠般眼皮愈來愈沉重。
艾思偉睡覺時常會有手腳冰冷的情形，尤其在有空調或冷氣的室內，只要待上一、二個小時，就讓他覺得身體末端的血液全都往心臟部分集中，四肢都冷冰冰的。但夏天睡覺不開冷氣又會熱的睡不着，所以他特地去外面找了毛茸茸又大隻的娃娃，果然睡覺時抱着三本先生好多了，至少冰冷的手腳可以藏它蓬鬆的毛里。
而現在有紀皓然這個天然的暖爐，他不管手往哪裏放都很溫暖，再加上那不時傳來的香氣，艾思偉很快就找周公去了。
「啊～」昨晚睡很好的艾思偉伸着懶腰，發現代替三本先生的紀皓然已在一旁換好了制服，準備下樓做早餐。
摸摸艾思偉微亂的發，紀皓然坐到他身邊。「睡得如何呢？有沒有感覺神清氣爽，經過一天的試用，你應該不會想退貨了吧？」
「才……才一天而已，還不一定呢！也許你今天晚上的表現我不滿意，到時還是可以退掉的。」不願承認睡的很舒服，艾思偉嘴硬的道。
「是，是。我先下樓去了，你梳洗完畢就來吃早餐吧！」
紀皓然拉上門，愉快地去做為艾思偉特製的愛心早餐，而且他很確定三本先生的寶座是十拿九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