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城之危
冥月第一次見到旭之無極，是在一年以前。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在個名叫凡瑟爾的精靈小村莊，當時他還只是名十級，剛出新手村的精靈盜賊。
那天的天空看起來特別高、特別清澈……
「你是新手吧！我要帶你。」這是無極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要帶你，不是我可以帶你，這話說得非常強勢。
「喔。」
他的回答蠢極了！每當冥月回想起來，都覺得懊悔無比。
其實冥月並不特別，旭之無極除了他之外、還帶了不少人。
那時旭之無極三十四極，「天運」才開放不到一個禮拜，他就練到這樣的等級，實在是很了不起。其實，就算那時天運已經開放一年，冥月還是會覺得旭之無極很了不起。
對於無極，他有一種難以啟齒的，近乎神般的崇拜。一開始，真的只是崇拜……
旭之無極帶他們去打四十級的樹妖。老實說，一個三十四級的魔法戰士，帶着六、七個十五級不到的新手去打等級這麼高的怪，實在是有點狂妄。
不過，旭之無極就是如此狂傲又自信的人，但他又很有分寸，不會做自己沒把握的事。
所以那時候的冥月，只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無極像切菜般，把樹妖砍成一塊塊的。當然其它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或許是連老天都看不下去旭之無極，如此「欺負」這些等級比他高的怪，決定要挫挫他的銳氣。
在冥月剛升上十三級后不久，他們就遇到這個區域的BOSS，七十五級的神穴巨人。
無極帶的那些新手們，在看到BOSS出來時，就鳥獸散了，只有冥月沒有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無極不會輸。看着無極與神穴巨人的戰鬥，冥月感到熱血沸騰，後悔自己當初怎麼不選像旭之無極這樣又酷又帥的魔法戰士……
直到戰鬥結束，冥月才攤開他那一直緊握的拳頭，泛白的指節和掌心深深的指甲痕，顯示着剛剛主人是如何地激動和堅強。
「真過癮。」搜括着神木巨人的屍體，無極狂傲地笑着。
冥月看着無極在陽光下反射的金髮、所向無敵般的笑容，威風凜凜的恍如太陽神降世。他第一次覺得這遊戲是如此該死地真實，連他無法法控制的狂亂心跳都模擬的出來。
回城時，他問旭之無極為什麼要帶新手。
「無聊……」旭之無極這麼回答。
之後他又說，他想跟他一起練功。
無極說：「我會組傭兵團，就一個禮拜吧，一個禮拜后你練到三十級，我就收你。」
約定好后，無極給了他一些基本裝備跟錢就離開了。
一個禮拜后，冥月三十二級，帶着自信跟那時候的他不明白的忐忑心情，加入了旭之無極新創的「垠之無」傭兵團。
練功速度之快，連拉他進「天運」的多年好友一劍天下都前所未見。
***
我茫然地看着跟前的景色。碼頭？
拍了拍剛睡醒而呈現一片空白的腦袋，試圖回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剛睡醒？我想起來了，我在船上太無聊所以睡著了（乘坐交通工具時不能下線），那麼……這裏就是白虎港。
中央大陸的四大港口對應方位分別是，東方青龍港（龍吟城）、南方朱雀港（鳳舞城）、西方白虎港（虎嘯城）和北方玄武港（地鳴城）。
青龍港通往天梯大陸、朱雀港通往冰火大陸、白虎港通往赤土大陸、玄武港通往死亡大陸和附近的小島。
我終於回到中央大陸了！在前往虎嘯城的路上，我愉快地想着。
「還做了個令人懷念的夢啊！」
虎嘯城不愧是中央大陸的四大港口之一，玩家所開的店鋪或地攤佔滿整條街。
這裏又是唯一可以通往赤土大陸的要道，所以賣的東西也多半是來自赤土大陸的「特產」。
那些地攤我連看都沒有看，我迅速地穿過人群，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不是我自閉，而是對於一個剛從赤土大陸過來的人而言，他們賣的東西實在沒多少吸引力，而且混在人群中，雖然不會LAG（「天運」的伺服網絡做得非常好），但還是會很擠。
看着身上破破爛爛的新手裝，我想我的裝備的確該換了。
多虧藏刃他們送我船票（我只要花七百金幣，他們卻還是要花一千二的原價買），現在加上解完收集蛇牙任務所獲得的賞金，我身上大約有六百五十金幣。
該買什麼好呢？我的御符術已經三級了，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把符咒紙買齊，不然一級的符法放出去，威力實在低的讓我想哭。除了符咒紙，當然還要買陣眼石，可以的話再換一個新的令牌……有四個職業唯一的缺點，就是武器也要買四種。敗家啊！
像符紙這種小東西，直接到魔法商店冒比較划算（誰叫我魅力那麼高），而陣眼石跟令牌，則要到處比價看看。
唉……無奈啊！我嘆了一口氣，替自己加了個疾風術，一頭鑽近剛剛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群里。
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我終於買到了幾樣不錯的裝備，分別是3A的黑牙令牌（智力＋20、精神＋20、魔法攻擊（包括輔助魔法的施放）加成百分之二十、黑暗系魔法威力加成百分之二十）、1D的青銅腰帶（儲物空間增加三百格，敏捷＋7）。
而陣眼石在我的比較之下，還是決定買商賣的3B的琉璃陣石，因為陣石並沒有附加屬性，最多只會影響結界的威力跟施放速度，除非是專修，不然實在不需要買太好的（我也沒錢買啊）。
雖然還有許多裝備沒買，可是窮人實在沒有資格抱怨什麼。
原來輔助系不只等級難練，錢也難賺，我心中又不禁佩服起單修祭司的半生風雲。
我買的這些裝備，無不是經過我精挑細選，貨比十幾家之下的成果。
開玩笑！如果不好好地比價，怎麼對得起我那曾經有着「垠之無限」城中最識貨盜賊美名的前身冥月。
這些裝備總共花了我五百多金幣，其中最貴的是售價三百七十金幣的黑牙令牌。
雖然A級的裝備我現在還不能使用，可是黑牙令牌那魔法攻擊加成百分之二十、暗系魔法威力加成百分之二十的屬性，讓我非常看好，這就表示，使用暗系的魔法攻擊就有百分之四十的加成，這對於暗屬性的魔族而言可說是非常不錯的武器，就算是貴了點，還是值得的。
看着收在背包里的黑牙令牌跟光鷹之袍，我心想，既然有不能使用的裝備，就當然要練級到能夠裝備啦。
把剩下的金幣都拿去買水后，我就立刻出城練功。
過慣了組隊的愉快生活，就會覺得單練是件非常無聊的事，沒有人可以聊天，也沒有人把你當成脆弱的祭司在保護着，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人啊！果然不能過慣好日子。」我感嘆地自言自語。
不過畢竟習慣了孤獨，我一下子就恢復過來，更何況，還有個只要一想起，就會讓我充滿勇氣的人在那裏……
系統提示！玩家月非離等級提升，等級五十級。
萬歲！終於升級了，這一整天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二話不說，我馬上裝備起我的光鷹之袍跟黑牙令牌。
「天運」的裝備變化很少，只有三種類別，分別是：體質系的盔甲、敏捷系的緊身衣跟精神系的法袍。
這些裝備完全沒有職業的限制，不過它們附加的能力卻各有不同。
盔甲加的是力量、體質跟回血速度；緊身衣加的是力量、敏捷跟迴避率；法袍加的是智力，精神跟回魔速度，這樣的設計，可以讓許多跨系雙修的玩家選擇適合的裝備。
服裝的樣式不像其它網絡遊戲不同服裝就有不同的款式，其實還滿統一的，主要是依據種族的不同來做變化。
以法袍來舉例，魔族法袍的基本款是，高領的喇叭長袖，外加肩膀鏤空的設計（肩膀到腋下這部分是裸露出來的）；精靈是開襟的的高領加上七分袖；而人族則是很正統的連帽長袍等等……
不過還是有男女的區別，上半身基本上差不多，下半身男生是腰部以下開叉的長袍加上長褲，女生則是小短裙加長襪。
簡單來說，「天運」的服裝就只有盔甲、緊身衣、法袍三種基本款，加上九種種族不同的顯示方式的二十七種變化而已（注十）。
當然，不同種類的法袍還是會有花紋、顏色跟一些細部的差別，光鷹之袍就是白底，領口、袖口跟衣襬上綉有羽毛花樣的淡金色花邊。
誰叫我是魔族。看着我穿上法袍后裸露出來的肩膀，不住在內心嘆息着。
***
曠野中，有隻羽翼雪白髮亮的巨鷹在低空盤旋，牠金色的鷹眼銳利地掃視着地面，掌握着底下芸芸眾生的一舉一動，片刻后，巨鷹像收到誰的命令似地，往附近的一座小山丘降落。
山丘上，一名美麗出塵的男子微笑地看着依偎在身邊撒嬌的巨鷹。
男子一頭及腰的月白色長發與純白的長袍迎風飛舞，襯上他那蒼白毫無血色、近乎透明的肌膚，給人彷彿要就此隨風而去的感覺……
他美得出奇的藍紫色眼瞳，像兩湖神秘的深潭，只消一眼，令人便會身陷其中，男子纖細姣好的手指緩緩地將幾簇髮絲，攏到他尖細的長耳後，如果巨鷹有心，牠定會覺得此幕是世間絕有的美景。
「果然刷新出來了！」我一面看着白羽用偵查術收集而來的怪物分佈資料，一面用手不耐煩地將隨風亂飛的長發塞到耳後。真想買個髮飾綁起來！
偵查術是二級的馴獸術技能，可以派遣寵物到前方去偵查怪物或敵人的分佈情形，偵查完畢，就會將資料料以點狀分佈顯不在小地圖上（一點代表一隻怪物），是個非常好用的技能，尤其是使用在飛行系寵物身上。
其實，這一帶怪物的分佈跟等級數據，我這個「天運」的老玩家早就已經一清一楚了，實在是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派白羽去偵查。偵查術不僅要消耗SP，而且在偵查終了前，寵物無法再下達別的指令（不過這對一般的召喚師而言不是大問題，因為他們通常都有兩隻以上的寵物可以操控）。
我這麼做唯一的原因，就是要把馴獸術練到能夠騎乘寵物的三級，也就是俗稱的洗技能。所以我一整個下午，除了清清附近不長眼的小怪之外，就一直拚命地命令白羽撿屍體（一級馴獸術），還有偵查。
好險白羽是契約的寵物，不用擔心忠誠度（契約寵物忠誠度都為一百），不然，說不定牠早就因為不耐煩而罷工了。
不過，我想，首先因為不耐煩而罷工的，應該是我自己吧。一直重複同樣的事，鬱悶啊！
直到日落月升，我才終於完成洗技能的「大業」，系統一提示馴獸術升到三級，我就馬上摘下遊戲頭盔，下線去了！
什麼？問我為什麼不是馬上騎乘寵物過過癮？
我餓了想吃飯不行嗎？更何況技能又不會跑掉。
我心情愉快地攪拌着鍋子裏的意大利麵醬，將煮熱的麵條放進冷水中過一過，這樣會更有口感，真難得啊！我邊哼着歌邊想，難得今天有心情下廚。
一到中央大陸，我的心情就輕鬆了不少，不但會準時吃飯，而且現在竟然還有心情下廚。原來我只要能和那個人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腳踏着同一片土地，就滿足了。
真是微薄的心愿啊，我有些無奈地想着。不然，我又還能怎麼辦呢？
品嘗着心愛的意大利麵，我隨意地轉着台，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
在頻道不斷切換電視消音的空檔，耳邊傳來微弱的「BI……BI……」聲。
嗶嗶聲？是手機在響嗎，我有用這麼沒創意的鈴聲？
走到床邊，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彩色的液晶屏幕上顯示着「五通未接來電」，原來是未接電話提示聲。
查看來電紀錄發現，五通都是一劍打來的，大概是我在「天運」里沒聽到。
想了想，我又把手機放回床頭櫃，繼續進攻我的晚餐。
反正一劍一定是打來提醒我，垠之無限城一個月一次的怪物攻城快到了。
這又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用叉子卷了一體麵條塞進嘴裏。
就算少了冥月這個盜賊，城裏還是會有其它盜賊的，更何況……
我又吃了口麵條。
只要有無極在就沒有問題了。
在洗盤子的時候，我想着，就算擔心，我才五十一級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
「怎樣？」半生風雲問着剛剛下線去打電話的一劍天下。
一劍苦着一張瞼，說：「這個……」
「喔！我知道了。」看到一劍的表情他就明白了。
「怎麼辦，大哥一直沒接耶。」一劍緊張地問道。
「什麼怎麼辦？」半生風雲裝儍。
「那個……」一劍指着議事廳里，被垠之無極的核心成員包圍着的旭之無極，「要怎麼交代啊！」
「交代？」半生風雲再裝。
「要是我說我找不到月大哥，老大一定會跟我要大哥的電話啦！」為了避免無極注意到他，一劍努力忍住想大叫的衝動。
「那就給他啊。」半生風雲涼涼地說道，事不關己心不煩。
「我跟月大哥約好。」一劍說道：「他的手機沒經過他的同意，不能給人的。」煩啊！
「這樣啊！要是違背跟小月的約定，你會怎樣？」半生風雲明知故問。
「會死得很……難看。」一劍邊抖邊說。
沒錯！他會殺到他家去找他真人PK。
「那……要是惹無極生氣又會怎樣呢？」嘿嘿……有好戲看嘍。
「也是會死得很……難看。」只是死法不同！他快哭了。
「那就，」半生風雲指着正朝他們走過來的無極，說道：「看你想怎麼死嘍。」
「……」可是他不想死啊！
這時，旭之無極已經走到他的面前。
「一劍，月聯絡的怎樣？」無極問道。
「呃……」一劍的眼神到處亂瞄，思索着該向誰求援比較好。
半生風雲在一旁悠哉地哼着小曲。
這傢伙，不扯他後腿就不錯了！
弓箭手百不穿羊、道士（符咒師＋結界師）千里任我行兩人的視線一跟他對上，馬上低頭假裝忙別的事。
沒用的傢伙！
邪火煌涼涼地把玩着自己的魔杖，而矮人名刀門更是利用自己身高的優勢，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沒辦法了！一劍咬牙，密了個他最不想拜託的人。
「一方啊……救救我。」
一方天下沒回他，只是拿了張軍布圖走向無極，說道：「無極，我發現東門的佈置有些問題，實行上會有大紕漏。」
「哪裏？」無極轉身研究起一方天下所說那張有問題的軍布圖。
好樣的！果然成功地轉移無極老大的注意力。
一方冷冷地密道：「你欠我一次。」
「還不再去打！」半生風雲也密道。
***
好吧！我還是很擔心。坐在垠之無限城的一家餐館裏，我無奈地想着，來看看也好啦。
這時，旁桌的兩個人，他們的對話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怎麼不走！無限城快不能待了耶。」
「不能待？怎麼說？」
「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是月底啊。」
「我知道，怪物攻城嘛。」又沒什麼了下起的，他怪他的朋友太過大驚小怪。
「你還不知道？逍遙尊盟向無限城下戰帖了，怪物攻城取消啦！」
逍遙公子的逍遙尊盟？
「真的！」那人訝異地叫道。
「逍遙公子跟旭之無極是死對頭，這次旭之無極的星碎天焚寶劍丟失，他們團里的第一盜賊冥月也失蹤，他不趁這個時候打過來才怪。」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了，向那個人問道：「就算如此，無限城的人手精良，防禦工程也做得極好，根本不用怕道遙尊盟打過來啊！」
「你剛到這裏吧。」那人完全不在意我的插嘴，「逍遙公子這次帶了整整五個分盟的人手，外加數十個騎士團的人來攻城。」
那人的朋友驚訝地說道：「數十個！會不會太誇張了。」
「就算是這樣，我……垠之無也有很多聯盟。」好險……差點要講成我們垠之無。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人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這次無限城慘啦！」
「怎麼說！」我趕緊追問。該死的！到底發生什麼事。
「聽說垠之無傭兵團最近做壞了三個S級任務，傭兵團等級降到A級，不少聯盟都因為這個原因不肯插手幫助垠之無。」
「怎麼可能……這理由也太……」我不信。
「太爛是吧……事實上，聽人家說，真正的原因是逍遙尊盟從中作梗，垠之無會做壞任務好像也是。」那人說。
原來這就是一劍天下一直提醒我快月底，要我趕快趕過來的原因。
「那麼，」我不安地問着：「你知道雙方的人數大約是多少嗎？」拜託，別差太多。
「無限城大概有八百左右，尊盟的話……聽說有四千人。」
「逍遙公子這次是勢在必得了，所以小哥，你也快走吧。」那人說罷，就拉着他的朋友離開餐館。
八百對四千！就算守城方有較佳的優勢，這樣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可惡！」我怒吼，「逍、遙，公、子！」
我發誓，我季清月跟你勢不兩立！
「天運」中，當一個傭兵團或騎士團佔領一個城市成為自己的領土后，每個月的月底就會有一次怪物攻城，怪物的等級或數量，是依據這個城市的域民多寡，跟他們的平均等級而定。
大致上數量是人數的十分之一，而等級大約比平均等級高個二十級，除了幾隻BOSS外，其實沒有多大的威脅性。
依照千里的說法就是，牠們是來袷我們送裝備的。
玩家只要以一個團（傭兵團或騎士團）為單位，在怪物攻城的前五天對某城市下戰帖，就可以在怪物攻城當天攻打這個城市，當然，那天就不會有怪物來攻城。
怪物攻城跟玩家攻城的不同點是，怪物攻城沒有時間限制，把最後一隻怪打死就算攻城結束，如果無法守住城牆讓怪物闖進來的話，怪物會一直破壞城市，直到被玩家殺光為為止。
而玩家對玩家之間的攻守城，則有九十分鐘的時間限制，如果能在時間限制內把城攻下來（或守住），就可以佔有（或保有）這個城市。
玩家若是能在時間限制內，破壞城市正中央的「水晶之塔」，並觸摸到塔內的城市水晶，這個城市就屬於該玩家的（佔領NPC駐守的城市也是這個方法）。
同樣的，在時間限制內保護住水晶之塔不被破壞（水晶之塔一被破壞，就算守城失敗，跟城市水晶有沒有被別人觸摸到無關），就算守住城。
攻守城戰中，只有以傭兵團或騎士團為單位才可以加入戰局（申請成為該城市的城民也可以幫忙守城，但要在守城的前三天申請），個人或沒有申請攻守城的傭兵或騎士團則無法靠近戰場，只能在一定範圍外觀看。
我在限制範圍的最前線緊張地看着這次的戰爭，內心不住後悔，怎麼不早點向一劍問清楚，這樣至少還可以申請成為城民幫忙守城。
逍遙尊盟的軍隊分成前、中、后三個陣缐。
最前方的是騎士跟戰士等近戰系組成的「破城隊」，專門攻擊血量超多且不怕魔法攻擊的城門。
中間是由魔法師或符咒師等元素系職業組成的「強攻隊」，專門對付阻擾破城隊接近城門的無限城軍隊。
後段則是負責射殺城牆上的守方，由弓箭手或暗殺者等遠戰系組成的「擊殺隊」。
在三隊中間，還安插了許多祭司，詩人或鍊金術士等輔助系職業，幫這三隊的人補血加狀態，另外，還有由騎兵或召喚師組成的四隊「游擊隊」在四周支持。
雖然恨逍遙公子入骨，伹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聰明才智，這是個非常完美的攻城戰略，前方的破城隊不但可以保護後方的強攻隊跟擊殺隊，後方的兩隊又可以支持前方，三者之間互助互應。
但就是因為太過完美了，所以才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點……
這種陣形完全是為了攻城而設計，所以將防高血多的戰士都安排在前線，而後方則是法師、弓箭手等防低血少的職業。也就是說，只要有一隊左右的騎兵從後面突襲，這種完美陣形就馬上被破壞了，畢竟，守城方只要撐到九十分鐘的攻城時間過去就好。
問題是，我悲哀地想着。
哪裏來的騎兵可供突襲啊！無限城的戰力大概都放在守城上了。
這也是逍遙公子會如此放心地使用這種戰略的緣故，他相信不會有人敢來支持無垠城。
這種時候，我只能期望千里的結界師戰隊能把水晶之塔守庄。
攻守城戰時，不需要特別組隊，同一方的人就會被自動編進軍隊裏成為隊友，守城方有一種特別的組隊形式，就是戰隊。
同職業（包括雙修）的盟友，一百人以上可以組成戰隊，當戰隊長發動一個技能時，同戰隊的成員就會在有這個技能的前提下，自動發動這個技能，這時這個技能的威力及範圍就會擴大到一百倍以上（看人數跟發動者的技能等級）。
垠之無傭兵團里等級最高的道士千里任我行，就是每次守城時負責守護水晶塔的戰隊長。
不過戰隊的缺點是，如果戰隊長陣亡，戰隊就沒人可以指揮。
在戰場內是無法使用復活點的，玩家要是陣亡，就會自動被傳送離戰場最近城市的復活點復活，雖然復活后可以再度加入戰局，不過對守方來說，要穿越重重的攻城軍隊回到城裏，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一旦戰隊長死亡，就只好重組戰隊，但是戰隊必須要一個人一個人的邀請組隊，在分秒必爭戰爭中，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重新組隊。
所以，戰隊長的存亡便是左右守城成敗最重要的因素，尤其是守護水晶塔的結界師戰隊。千里平日雖然弔兒郎當，但一遇到重要的事，這是非常值得信賴的。
看着遠方微微泛着金光的水晶塔，我絕對相信千里的能力！
三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尊盟的破城隊依然無法動到無限城門一根寒毛，可是無限城的守方也沒好到哪裏去，不少人被強攻隊跟擊殺隊送離戰場，看着天上一道道的白光，我大概計算了一下，這段時間內無限城損失了近一百人，戰事越來越吃緊了！
更糟的是，陸續又有不少傭兵團加入尊盟的軍隊，一同攻打無限城（戰爭中可以臨時申請加入攻守城方助陣）。
真是一群趁火打劫，想分一杯羹的小人！
我瞪着剛加入敵方的一團傭兵團，在內心狠狠地咒罵著。
「踏拉！踏拉！」在我咬牙咒罵那些該死的小人時，身後傳來一陣陣聲勢浩大的馬蹄聲。
回頭一看，我的心立刻冷掉半截。
那是一隊三百多人的騎士團，從他們身上的裝備看來，平均等級應該在七十級左右。
該死的！不會又是一群來趁火打劫的吧！人數這麼龐大的騎士團加入戰局，情勢就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難道天要亡了垠之無限？連老天都妒忌如此搶眼的旭之無極？！
看着一位像是首領的人類戰士走向登記參戰的NPC，我心中湧起一股大勢已去的無力感。難道我只能一直站在這裏看着太陽的殞落，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就這樣結束了……
眼前一片黑暗，世界頓時旋轉了起來。
無極……我還能為你做什麼，告訴我，我一定會去做的……
系統全範圍公告！白日破曉騎士團加入垠之無限城守城軍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