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霞下,那些色彩斑斕的流影,在強大轟鳴的蹄音中跌宕起伏,拋卷而起的力的颶風,鑿刻出一道道激越的鐵流。
我一騎當先,狂舞的雷電光刀,在團團戰盔組成的恢宏氣勢中,召喚着血性的亢奮。
殺------我浪濤般隆重的雷霆之勢化成雄烈的風電,猛烈地撞擊着最前面一排的蜴龍人騎兵。
血肉撞擊着血肉,刀光映襯着刀光,我那高昂亢奮的鐵血座騎,以最蠻野的姿式重重將眼前茫然蒼白的蜴龍人騎兵撞成一蓬凄顫驚觫的血雨。
風獸前身上披的一排尖長利刺,狠狠地扎進了蜴龍人的座獸體內,暴射狂涌的赤血,化成幾道灼目雨箭,將浮騰而起的凄厲嘶嚎聲漂得更加慘烈血腥。
身後的決死隊也被我那蠻野血烈的瘋狂衝擊,刺激得血脈賁張,他們宛如一道道流掠而過的死亡風雷,接二連三地扎入了蜴龍人的血肉陣營。
一時之間,前排的蜴龍人在力的飆擊之下,猶如暴風狂雨前的破碎岸堤,紛紛被衝撞得血肉飛濺、哎嚎遍野,碎落的殘肢斷臂彷彿騰卷而起的赤炎浪花,蹈出一汪汪血的波濤,慘烈凄厲程度,讓后陣的獸人們也為之驚怵。
那個冷酷陰戾的蜴龍人領,手中戰刀在空中劃出一瀾光流,大吼,左右騎隊,避過敵營鋒芒,繞到他們側翼處交叉尾擊!
早已濤血沸騰的蜴龍人武士,突然齊聲出暴雷般兇猛的咆哮聲,手中的戰刀舞成一片死亡光潮,立刻,兩股熾烈的剽蠻鐵流,從兩翼處狂滾飆馳而出。
我有些吃驚,真是小瞧了這些蜴龍人,在如此混亂嘈雜的場面中,那個蜴龍人領居然還能如此鎮定地**着這麼漂亮的陣法,如果前幾日巨怪陣營中,也有同等智力的人物,那慘敗的將是我們了。
此時,我們什麼也顧忌不上,一心只想往向衝殺,一道道流電般的死亡飛騎就如天空中霹靂轟鳴的串串風雷,不斷地沒入敵騎中陣,將任何一個敢於阻擋的蜴龍人撞擊成一瓣瓣模糊血肉。
很快,我們的面前堆起了厚厚一堵死亡肉牆,但,這未動搖敵我的數量對比。
有五十騎的蜴龍人已開始脫離主陣,繞轉到我們的左右側翼,而我們前方,依然還有以蜴龍人頭領為的三十餘騎剽蠻武士。
我突然領悟到了對方的心思,原來他是以自己為誘餌,將決死隊陷進一個完全封閉的包圍圈,然後再四面殲擊我們。
顯然,他也知道,打垮了我們就等於打垮了整個支援騎隊,他們想通過血腥的屠虐來完全擊潰我們頑抗的堅強意志。
可惜,他過於輕視我們人族的武力,而且只看到有利於自己的一面,如果我們能將其俘殺,敗亂的將是他們。
我手中雷電光刀在空中一陣狂舞,決死隊,目標,敵酋!
四周立刻飆揚起更強勁的血烈狂呼,爆濺飛揚的怒蹄聲震天憾地,在一片血色鮮殷的蹈光中怒瀉莽馳着。
三名沐血的重裝武士向蜴龍人領起了第一輪衝擊,他們手中不住狂舞咆哮的霹靂刀斧,在崢嶸的風野之中疾馳成串串死亡寒電。
面對洶湧如潮的凌冽衝擊,蜴龍人領額上的皺紋刻出了深深地凹槽。
在一片沓滾搖顫的土野中,一道凄厲冰寒的模糊刀光**了一串血的頹碎蓮花,漫漫塵囂中立刻攪盪起一片熾熱粗獷的血末狂風。
啪,蜴龍人領的快刀已回鞘。
噗噗噗……
那三名怒目悲光的沐血武士,已然飄浮在一片血火的余潮之中,他們胸口同時滋長出一道幾乎透胸的刀口,激濺的烈血瞬間疾射成道道炙目流線,染紅了座下戰騎,也染紅了赤腥大地。
萬歲!
蜴龍人高漲的氣勢震碎了天邊的流霞,如血的脈脈騎影,在升騰的血火之中,織寫出一曲狂熱的戰鬥激曲。
殺------蜴龍人領仰天怒吼,手中淋漓浴血的戰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光電,立刻便將蜴龍戰士昂揚激烈的高亢戰志推涌到了最高巔。
他的身後立刻飆馳出二十餘騎的狂猛力流,翩涌而起的剛猛戰軀,向同樣飆馳而起的剛猛決死隊衝擊而去。
兩股雄力的猛硬撞擊,在陣前騰怒起一蓬嬌艷灼目的死亡暴潮,如火如荼的**血肉,在慘烈的風野中淬鍊成一片地獄般恐怖的熠熠血光。
一名奔怒中的戰斧騎士在一片凄厲刀潮中,被削飛了上身,但下半身挾掠而起的驚人的力的飆蠻去勢,依然還將一個躲閃不及的蜴龍騎兵撞成一團肢離破碎的血肉。
擋我者死------我突然爆裂出前所未有的怒吼聲,那轟鳴雷烈的鐵血呼嘯,將天地震得蹈白失色。
決死隊,殺------我劃出一道力的雷霆流線,狂舞的凄厲快刀,已斬翻一個迎擊而來的蜴龍刀兵,他那半腰的上身在空中拋滾了幾番,重重摔落在血色塵影之中,頓時,我的四周立刻沐浴在一蓬腥熱赤臊的血雨中。
雷電光刀還未掄回,我又怒漾起一片死亡暴潮,一道詭厲凄寒的血色刀光深深沒入了一旁只瞧得目瞪口呆的蜴龍騎兵臉上。
一蓬赤烈的血瀑立刻從那殘破不堪的斷臉上一瀉如注,寫紅了他的戰衣,也寫紅了我噬血的目光。
激烈澎湃的戰鬥情氛在我沸騰的血脈中踴躍升華,不停戰鬥,不斷殺戮,才不會讓我失去一個雷刀武士最崇敬的尚武精神。
當我將另一個衝擊而來的蜴龍騎兵撞得血肉模糊、殘肢飄舞的時候,我看見眼前閃過一道比太陽還炙烈的血色光芒。
我情不自禁地舉起了左手碳晶腕盾,擋在身前。
當------那是蜴龍人領的重刀,猶如霹靂閃電的灼目鋒芒幾乎將我的左臂震碎。
原來,不只是巨怪有恐怖的蠻力,暴嘯之中的蜴龍人,同樣有可怕驚人的爆力。
那燃燒陰霾的火焰流刀,去勢猶急,竟還能將我身旁的一名重裝騎兵撕斬成兩半,激越狂舞的赤血,噴濺得我一臉都是,也噴濺得他一臉都是。
腥赤血霧中,蜴龍人領的那雙雷怒赤目,繚繞着得重重疊疊的凶囂火焰,一輪炙灼凝重的刀光再次從我的側翼處吟唱力的死亡之歌。
他的動作可比巨怪們敏捷多了。
我突然一刀扎向座下風獸的股臀,涌濺的熱血立刻刺烈了座下戰獸瘋狂凶煞的暴虐神經,它突然前蹄高高抬躍而起,向前一陣怒沖,在血腥的土野上犁出一道深刻的力的凹槽。
同時,我矮身避過了那凄厲無比的快刀,身後拖掠而起一縷模糊的流影。
啪------座下戰獸已重重將鐵蹄撞擊在蜴龍人領的胸口。
蜴龍人猙獰凶怒的臉立刻擰皺扭曲成一團,他突然擊出了雷霆雙拳,那帶尖銳寒刺的拳套,將風獸左右額側釘出了兩個恐怖的血洞。
血,噴泉一般汩汩涌瀉而出,漸漸澆沐成一汪死亡流潮。
風獸的重蹄再次怒踏在蜴龍人領的胸口,在那猶如巨石一般強硬飛撞之下,我彷彿聽見了對方胸骨破碎的聲音。
蜴龍人領強悍堅毅的臉上堆滿了雷電如潮的怒痛,他努力想穩住戰姿,然而最終,他還是耐不住這猛烈衝擊,身影晃了晃,無力地從座騎上摔落。
我座下的風獸全身沐浴在一片血潮之中,它倒退幾步,垂死慘白的目光,悲恨地瞪着翻落在地的那個蜴龍人,終於支撐不住,一個重重後仰,將我也摔了下來。
鐵騎轟鳴,刀光如潮,四面蒸蔚晃曳的血色浪濤,在一種飛升騰躍的情緒巔峰中,濯洗着大地的敗污濁垢。
決死隊的鐵血衝擊很快淹沒在一片死亡怒潮之中,左右側翼處交錯奔襲而來的敵騎,很快便將尾后的決死武士衝擊得血肉橫飛,屍骨無存。
一些來不及閃避的決死隊員,在狂猛蠻烈的衝擊下,猶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輕易被撕裂粉碎,那漫天拋舞起不**形的血肉骸屍,也僅是慘烈戰場中一個小小註腳。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眼前這支蜴龍人騎隊的戰力,有着與巨怪相聘美的驚人破壞力,看着四周飛落的殘肢斷臂的暴虐場面,就可以知道,這是一支絕不輕易屈服的軍隊。
領隊那邊面臨的壓力並不比我們小,左右兩翼三百騎的敵軍,雖然並未全面動衝殺進攻,但他們圍繞着防禦陣隊進行交錯怒馳,流曳飛舞的熠熠血箭,將頭頂的天空織得密不透風,幾乎每個人族武士的手盾上都刺滿了獸人的飛箭,驚叱怒喝漸漸湮沒在一片血腥塵霧之中。
真沒想到蜴龍人的騎射如此精妙,那疾風般凌厲的血色流線,在如此高奔馳下,還能準確地射中目標,真是讓所有的戰士都為之膽寒。
不少的士兵在這四面八方交織而來箭雨中慘厲倒下,人們避得了眼前的疾風快箭,卻無法躲開身後飛襲而來的串串死亡飛吻,死神猙獰的笑臉漸漸浮涌在每個人的心頭。
射,射,快射……領隊撕扯着變質的嗓子,狂舞成潮的雷霆戰斧將掠近身旁的流箭斬斷劈落,那怒飈雄瀾的背影,無法掩陷內心極度的恐慌和怵悸。
面對死亡,每個人的差別被縮短到最小。
雙方不斷地交換着死亡名單,一個個沐血的涅?魂魄嘶鳴在無助的浮嵐煙霞之中,而活的人,卻還要面對忽濃忽淡的噬血天空。
人族武士的神經大概繃緊到了極限,在風暴和火焰的重疊煎熬下,人們對生的幻覺不過是一既遠又近的羅累萊歌聲。
堅持住,堅持住……風中只剩下領隊凄厲的狂呼聲。
我突然覺得身上的壓力又重了幾分,是的,如果我無法擊敗眼前這個驕橫狂妄的蜴龍人領,那遭到覆滅的將不只是我們決死隊,連領隊身邊的武士都將成為蜴龍人毫不留情的血腥虐殺對象。
這是生存和意志的競賽,也是死亡和希望的拼逐,我沒有輸的餘地。
一個高昂亢奮的蜴龍人騎兵突然沖了上來,空中一道狂舞的刀光,將我躲閃不及的胸口划裂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雷刀武士的鐵血重甲也早已斑紋累累,魔法的護體力量再也無法抵禦負荷過重的殺傷,我看着如織的血,緩緩沐滿整個身子,雖然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死神的背影,但我卻更加堅定了活下去的決心。
殺------我忘記了傷痛,也忘記了疲勞,整個人從地上彈跳而起,手中一道璀璨的死亡流星劃過,便將那個得意非凡的蜴龍人的座騎腦袋劈斬成血肉模糊的兩半。
在一聲怪異的慘嘶中,駝獸倒下,他也倒下了,等他再爬起來的時候,半片身子已在狂卷而起的刀潮中,飛落進腥濁凄迷的血霧之中。
突然,在一片飄逸狂舞的血囂塵埃中,我看見了一個蠻野凶煞的身影正在逐漸清晰高大。
那正是被風獸撞倒在地的蜴龍人領,崩碎的血肉傷痕,紅透了他整個鐵青的胸部。
他踩出沉重粗獷的腳踏聲,那怒火般狂飆的赤怖血目,猶如地獄裏千年不熄的憎惡冥火,帶給我一種難以描述而又刻骨銘心的印象。
齷齪的人族,你和你的部下全都得死!他手中掠起一掄華麗炙目的光芒,沿着彼此延伸的目光,以流星的重力擊落向我的胸口。
那可未必!我大吼一聲,不退反進,整個身子化成一道織烈風電,狠狠地撞擊而去,就算戰力不比他強,戰志上也一定要壓倒他。
撲------他一刀斬中了我沐血的破碎背甲,在血肉模糊的護盔裂縫中,狠狠地**一道深深的傷口。
嗥-----我不覺得出忍痛的獸吼,我突然覺,人與獸的距離其實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大。
嘭,他怒吼一聲,再次高舉的戰刀還未斬落,就被我沉重的帶刺肩沿盔邊撞飛,風暮中驚掠起一蓬開敗怒放的血花,緩緩融入蒼莽絕倫的天野。
一道寒光在血霧中電閃雷鳴,我已斬出一道灼爍炙目的力的光流,追及他那飄零沉落的諜血身體。
赤血,隨風狂舞,在空中再次爆濺出一朵更大更凄美的赤色死亡花朵,悠悠飄逸的流影沒入寒怵的冰風霞霧中。
一個頹黯的身影重重倒下,卻不是那個蜴龍人領,側翼處突然衝出的蜴龍人武士,成為代他而死的殉葬品。
我順勢劈下去勢猶急的刀光,在混濁的人流中,一刀削飛了他腿上大片肌肉,蓬涌的亂血立刻化在凄迷的血珠,一點點地滲入苦澀腥鹹的嵐霞之中。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嗎?蜴龍人領血火蹂躪的赤目中,雷電如潮,他手中的圓弧彎刀織成了一輪灼熱窒息的太陽,再次從我的胸口流掠而過。
一股更腥更烈的血從傷處猛射,噴得他一臉都是,也噴得我一臉都是。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太多的血流入冰冷的風嵐之中,而我在拼盡全力之後,幾乎無法維持基本的戰鬥姿式。
真的要倒下了嗎?倒下了嗎……不行……我……不能這麼倒下,會被人笑話的,他們還需要我,他們還需要……希望……
元神深處突然爆烈出一股強勁的熱流,我感到身上正飆長起一股新的力量,這是生存的力量,也是希望的力量。
我仰天大吼一聲,猛撲了過去,與蜴龍人領撕打成一團。
在如此貼身的距離,我的雷電光刀已毫無任何殺傷效力,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攻擊武器就是我的牙齒。
我血目崢嶸,雷鳴電吼,臉上肆虐着瘋狂扭曲的恐怖獸態,如同一頭蠻烈狂怒的鐵血戰獅,以雷霆之勢向對方撲咬而去。
戰爭,能讓人類變成野獸,也能讓天使變成魔鬼,而此時,狂化之中的我,就是野獸,就是魔鬼。
我已不再遵遁任何搏擊規則,只要是致命的武器,只要是能用得上武器,無論它再怎麼血腥恐怖,我也會毫不猶豫地使用。
這,大概是蜴龍人第一次領教到狂化之中的人族武士,是怎麼樣泄這種野獸般殘忍血腥的破壞力,同時也是他最後一次領教。
在炙烈的怒痛中,他不停地用帶刺的拳套猛捅我的腰背,直插得那裏一片血肉模糊,但狂化之中的我,卻對這種痛苦失去了敏感,在沸騰而起的高昂戰志下,我只感到全身彷彿包圍在一團熊熊烈焰之中,血脈在燃燒,力量在奔騰。
我毫不留情地咬斷了他的喉管,彷彿一隻顛狂剽蠻的野獸,不停撕咬着眼前垂死的獵物。
我的十指深深地**了他血肉模糊的腰身,在他逐漸冰冷的體內瘋狂而猛烈地抓刨着,幾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內臟。
一個蜴龍騎兵衝上前來,驚怖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高舉的戰刀彷彿凝固在空中,竟嚇得無法斬落。
是的,眼前的這一切出了他的想像,他只見過撕咬人的野獸,卻從未見過狂怒之中的人族撕咬獸人同樣是那麼血腥殘忍。
嗥------我瞪着他仰天長吼,噬血的目光彷彿能將整個大地鉸成粉碎。
我凶煞怒猛地站了起來,全身沐浴在一片苦腥血瀑之中,手裏舉起了被我撕咬下來的蜴龍人領的模糊斷頭,那一刻,我那傲骨雄風的身影融入蒼莽大地之中。
嗥------我野獸般的怒吼響徹天地,直將咽嗚大地震得蒼白失色。
我重重將斷頭甩上空中,高舉起浴滿殷紅血沫的淋漓戰刀,刀光閃落,將垂墜而下的斷頭擊碎成瓣瓣血塊,天空彷彿綻放出一朵凄零的血色禮花。
那血怖的場景將一旁驚駭絕倫的蜴龍武士嚇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一個翻身,竟滾下戰獸仆地倒斃。
魔鬼,魔鬼……四周的蜴龍人遠遠見我血腥暴虐的身影,出一片驚怵的狂呼,如此慘烈恐怖的屠戮並不是每個獸人們完全可以忍受的。
失去了領,有人開始轉身奔逃,接着第二個,第三個……很快整個騎隊都匯入了逃亡的大潮之中。
核心騎隊的鳥獸星散,也強烈動搖了圍困領隊的那三百騎蜴龍人,他們在慌亂中迎接着激昂剽猛的人族的怒箭,不少獸人還在彼此的衝撞踐踏之中,成為死神懷抱里的垂青者。
聰明的蜴龍人當然明白在如此敗亂之中,毫無再戰的必要,領的陣亡彷彿使他們失去了靈魂支柱,他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儘快脫離戰場。
鐵蹄滾滾,流沙漫天,終於,當最後一騎殘敗的蜴龍人背影消失在血腥的風嵐之中時,這場突如其來的人獸遭遇戰也謝下了帷幕。
我重重地喘着混濁的氣息,身子斜靠在一匹倒卧着的戰獸身上,我摸了摸被那蜴龍人領幾乎捅爛的腰部,那火熱炙灼的痛感此時才電流一般刺激着難以忍受的神經,我的臉蒼白了。
我不大會運用狂化的力量,聽說真正的狂化戰士在戰鬥結束后,是能夠繼續保持着一定能量的基本體力,以免因負荷過重傷了經脈血骨,而我,卻已完全透力了。
手中的雷電光刀流成弧線滑落在地,我再也沒有力氣去撿拾它,如果不是剛才那股堅毅頑強的戰鬥意志在支撐着我,恐怕我早已倒斃在血泊之中了。
萬歲!蘇倫萬歲!還活着的諜血武士在我周圍拚命地呼喊歡叫着,如雷的歡呼聲匯成了一片快樂的海洋,哪怕再痛再累,他們也把鬱悶在心中的死亡恐懼痛快地泄出來。
看着那一張張為活着而高亢激奮的年青面孔,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新的力量在大地上滋長奔馳着。
是的,那是求生的力量,也是希望的力量,我們每個人都有這種力量。
萬歲,蘇倫萬歲------這是我在暈倒過去時,聽到的最後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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