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樓中樓’里的暗道
“哇塞!原來這裏有暗道!怪不得上次我一接近這裏,那個狼眼人就跟我玩命呢!”少飛見狀立即大聲怪叫起來。併當其沖一個箭步躥到門前,不顧其他人的反應一腳將門踹開,破門而入!
立即,一股濃烈刺鼻、醫院裏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傳來。眾人見狀趕緊尾隨着李少飛魚貫而入。只見暗門裏面的屋子清凈、潔白,四周牆櫃一律是鋁合金的框架、玻璃櫃門。柜子裏裝滿了各種醫用的藥品、針劑,就連做手術所需的一些器械、用品也都一應俱全。瓶瓶罐罐擺滿了兩邊的牆櫃。
屋子正中被一扇橘黃色的帷幔隔開。
少飛上前將那條橘黃色的帷幔拉開。
只見帷幔里正對面的牆上掛着一幅人體大腦的解剖圖,圖的下面是一個典型的醫用手術台。手術台的四角分別有四個鐵環掛在那裏。
“啊”隨着眾人走進屋內的楓琳看到眼前的情景,恐懼的一聲尖叫。好像看到了鬼魂一樣,眼中滿是畏懼。一張慘白臉因極度的恐懼而扭曲,整個身體如篩糠般亂顫。一幅塵封已久的畫面像電影一樣在她眼前出現。
橘黃色的帷幔被徐徐拉開。
幾位被手術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醫生、護士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簡陋的手術台上,一張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只有那目光獃滯的雙眼恐怖的瞪向前方,絕望的眼神好像要穿透眼前的虛無——他彷彿已經看到前來引領自己的神已飄飄而降。
主刀醫生擎起的無菌手上早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那雙唯一露在手術裝外的一雙眼睛冷酷、陰鬱。他望了一眼對面牆上掛着的那幅人體大腦的解刨圖。一絲冷酷的獰笑堆上眼角。
他手中那把鋒利的手術刀正慢慢的滑落到病人的頭部。
慢慢的深深的劃開了病人的頭顱。
血,隨着手術刀的遊走象一條條紅色的蚯蚓,爬向那雙恐怖、絕望的雙眼
楓琳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刺激,隨着一聲慘叫后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姐,你怎麼了?!”看到昏倒在地的姐姐,楓然驚聲呼喚着。
“楓琳!醒一醒!有什麼不對嗎?你是不是來過這裏?你不要怕,現在警察就在你的身邊,你現什麼就趕快說出來呀!”就連四肢達頭腦簡單的李少飛也看出楓琳對這間暗室的反常表現,急躁的想馬上知道楓琳是否來過這裏?並在這裏有過什麼不尋常的經歷。他焦急的詢問着楓琳,並不停的搖晃着楓琳的肩膀。恨不能讓楓琳馬上說出可以立即將身邊的冷院長判處死刑的理由。
出乎意料的是,在少飛的聲聲催促下,楓琳微微睜開的雙眼、神卻越來越渙散起來。突然脖子向旁一歪又昏死過去、不醒人事了。
“任小姐!任小姐!醒一醒!”
“楓琳!楓琳!”
“姐!姐!你怎麼了?”
隨着眾人一陣亂七八糟、手忙腳亂的呼喚,任楓琳依然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楓琳,少飛、楓然兩個一籌莫展。
“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了!?成天就是睡、睡!偶爾醒來也是痴痴獃呆的神智不清。真是急死人!”楓然煩躁的說。
“咳!沒辦法!已經去了幾家醫院,從頭檢查到尾也都沒什麼結論。”一邊的少飛無精打採的說道。
“可他們也都說姐姐的癥狀與其他的腦震蕩患者不太一樣!”楓然強調着。
少飛聳了聳肩道:“可他們根本無法找到楓琳的病因,還不是跟沒說一樣。就像我們雖然現了那個秘密的手術室,可因為沒有其他證據。還不是輕易被那個老滑頭混過去了!”
“市中心醫院的cT檢查還有血液化驗單今天下午三點就能出結果,廖伯伯很快就會給我們送來的。”楓然看了看錶。時針已經快接近四點了。“只有這最後的幾項檢查沒出結果了,其他的都一切正常。”楓然邊看錶邊嘟囔着。
“你的那位廖伯伯可靠嗎?為什麼當初你非要找他陪着楓琳一起看病?”少飛問道。
“放心吧,廖伯伯是爸爸媽媽以前最要好的朋友,當初也是醫學界的權威。他一定會幫助我們解開迷團的。”楓然解釋着“如果我們自己亂找醫院給姐姐看病,萬一那個醫院也有冷院長的勢力,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廖伯伯去南方展已經有幾年的時間,這次才剛剛回來,一定不會和冷院長他們攪在一起的!”
“你真是人小鬼大!考慮問題還挺周全的。看來這次真的只能指望你的廖伯伯了。”少飛不得不承認道。
隨着一陣門鈴響,楓然開門迎進廖志遠。
顧不上問好,楓然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廖伯伯!結果出來了嗎?有沒有問題?”
廖志遠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抱歉的搖着頭道:“一切正常!”接着又詳細的解釋道:“從血液的化驗上看一切指標都在正常的範圍內。看不出被服用或注射過什麼藥物。我又仔細對比了eeg和cT的檢查,對二者進行了對比和分析。結果現也都一切正常。”
“這麼說我姐姐並沒有得腦震蕩?”楓然詫異的問。
“這到不一定,這種情況在醫學上稱為‘顱腦外傷后綜合症’也就是平常人們所說的‘腦震蕩後遺症’即在神經系統通過各種儀器檢查均無異常的情況下,就要考慮讓患者在精神方面消除悲觀的情緒,避免過度的緊張、刺激”
“那姐姐就只能這樣在家躺着,靠着自己慢慢回復了嗎?”小然忍不住打斷廖志遠的話,絕望的喊道。
“不然可以到醫院去做一種叫靜電的治療,我想對楓琳現在的病情一定會有幫助的。”廖志遠道。
“靜電治療?那不是專給精神病患者做的治療嗎?”少飛詫異的問道。
廖志遠被少飛這門外漢逗得大笑起來。搖着頭一連聲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腦震蕩後遺症主要是腦皮層的興奮和抑制過程失調,部分病例伴有植物神經系統功能紊亂。引起頭暈、失眠、記憶力減退、煩躁等癥狀。靜電治療能加強大腦皮層的抑制過程,降低病理性的興奮,改善腦血液的循環。靜電治療時所產生的負離子吸入后,能調節植物神經系統的功能”
“等等,等等。”不等廖志遠說完,少飛就忍不住打斷道。“你說的太專業,我們聽不太懂。可我聽你的意思還是讓楓琳去住院是吧?”
“那到不一定,在家修養也可以,只是恢復的會慢些。就是做靜電治療也不一定就非得住院,當然住院治療不但可以隨時檢測患者的病情,還省去了每日往返醫院的疲勞。是對患者最有力的恢復辦法了。”廖志遠客觀的說道。
“算了,別再去住什麼醫院了。沒病也會住出病來。”少飛說完後轉頭向小然徵求意見道:“你說呢?”
“廖伯伯,如果要治療您看應該去哪家醫院比較好呢?”小然徵求着廖志遠的意見。
“如果按照我市腦科的水平來看當然要數市第一醫院的水平最高了。也就是你們所懷疑的那家醫院,不過市中心醫院的醫療水平也可以,就是你們離家太遠了,交通不方便。”廖志遠回答道。
“廖伯伯,您對市第一醫院了解嗎?生這麼多的事,您是怎麼看的?”小然謙虛的請教着。
“哎呀,聽了你們在第一醫院的遭遇我簡直不敢相信!我以前和你的父親就是在市第一醫院工作中認識的。當時我還在第一醫院工作,你父親是我市腦科的權威。經常到我們醫院去會診,時間久了,我們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可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自從我去了南方展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前幾天我到醫院去看望一位朋友偶然間遇到你們為止,已經有整整七年沒去過是市第一醫院了。就是冷院長也是在我走後才當上的院長。所以我對現在的第一醫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實在無權表什麼意見。不過現在的市第一醫院還是有很多我當年的老同志的。有機會我一定會向他們了解一下情況。”廖志遠說道。
“那又有什麼用!如果冷院長真的在犯罪的話,是不可能讓滿醫院的職工都知道的。秘密一定只掌握在少數的幾個人手中。你這樣冒然前去打聽情況只能是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給小然帶來殺身之禍!”李少飛不以為然道。
幾個人正在商量間,一陣突起的電話鈴聲遽然響了起來。
當楓然拿起聽筒聽到對方的聲音時,激動的幾乎哭了出來:“爸爸、爸爸,你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你現在在哪裏?什麼時候回來呀?”楓然聲音哽咽的連聲問道。
“楓然呀,爸爸在日本遇到了些問題。一時半會還回不去”話筒里傳出的聲音很大,即便坐在沙對面的少飛也可以清晰的聽到談話內容。
“爸爸,您究竟遇到了什麼問題。居然連給我們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您知道我和姐姐有多但心你嗎?”楓然委屈的質問着父親。
“對不起,小然。爸爸替一位開私家醫院的朋友做一例腦外科手術,可手術卻出了意外。沒有成功!患者的家屬告上了法庭,所以前一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沒有時間給你們打電話。”不難聽出電話另一頭的任博士在極力控制着自己那激動的聲音。
“是醫療事故嗎?”小然擔心的問道“會不會有事?”
“放心吧!小然,爸爸現在給你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等爸爸處理完一些善後事情就可以回家了。你和姐姐不要擔心。”任博士在電話里安慰著兒子。
“可是博士,任楓琳病了呀。您一定要抓緊時間儘快回來呀!”少飛擔心着楓琳的病情,心裏盼望着這位曼聲海外的醫學權威能快些回來治好楓琳的病。就不顧一切的隔着沙衝著電話機喊道。
急的小然衝著少飛又是瞪眼又是擺手的。他因不願讓遠在國外的爸爸擔心,而一心想瞞着姐姐的病情。
“什麼?楓琳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話另一頭的任博士還是聽到了少飛的聲音,焦急的詢問着情況。
“沒什麼,是、是姐姐騎自行車不小心摔到了頭部,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小然極力敷衍着父親。
“還是我來吧!”一直默不作聲的廖志遠從小然手中接過聽筒,與老朋友簡單的寒暄過後,就開始向老朋友詳細介紹起楓琳的病情。只是並未提起楓琳生病的原因。
電話中兩位專家一陣交流后,廖志遠又把聽筒交到了小然的手裏。
“小然,腦震蕩的後遺症不容忽視!弄不好會成植物人的。如果明天姐姐還是沒有好轉,就必須送姐姐去醫院治療!聽到了嗎?這方面的事你就全聽你廖伯伯的吧!你一定要聽爸爸的話呀!”任博士最後在電話里囑咐着任楓然。
掛斷電話的廖志遠回頭對小然說道:“小然,這種大事是不可以瞞着大人的。你父親是著名的腦科專家,會對你姐姐的病情做出最準確的判斷。這樣吧,明天我再過來一趟。如果楓琳還沒有好轉的話,我們就立即去送她到醫院去住院治療!”
“住、住院治療?去、去哪家醫院?”聽到又要去住院楓然禁不住磕巴起來。
“當然是市第一醫院!放心吧,這回由我親自去陪護楓琳一定不會有事的!”廖志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