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結束了十天的上海視察行程之後，牟以琛搭乘班機從上海直飛回台灣，抵達台北時是晚上七點半。
這時間還算早，以往牟以琛都會直接進公司繼續辦公，熬夜將積壓的公文審閱完畢，做事的效率非常高。
他是個嚴苛的上司，對公司盡心儘力，有極大的抱負想要拓展事業版圖，所以他拼了命要做出一番作為給爺爺看，希望爺爺儘快交出總裁的職位，賦予他完全的權力。
但他的努力似乎還沒達到爺爺的理想，就算自己已經依約結了婚，甚至跟孫絲媛搬回大宅里住，爺爺還是沒有鬆口，董事會那邊也遲遲沒有動靜。
若是以前，他絕對會因此感到忿忿不平，但自從跟孫絲媛有了親密關係，將她視為未來生活伴侶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生目標有所改變了。
事業當然還是重要的，他辛苦多年打下的江山，絕對不容被有心人搶走，但現在他多了一份追求——對愛情和婚姻的追求，他迫切的想要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這樣的人生才得以圓滿。
想起可愛誘人的孫絲媛，他一上車便吩咐司機立即回家，破例不進公司辦公，今晚他要好好休息，陪伴嬌妻。
“小媛呢？”一回到大宅，他將公事包和脫下的西裝外套交給管家，在樓下氣派典雅的客廳沒看見孫絲媛的身影，他邊扯松領帶，一邊往樓上走。
“孫少爺，孫少奶奶在書房陪老爺下棋。”自從孫少奶奶搬回家住后，老爺不再那麼寂寞了，孫少奶奶只要有空就會留在家裏陪老爺散步、下棋，偶爾還會親自下廚幫老爺燉一鍋雞湯。
“我知道了。”說來汗顏，孫絲媛比他跟爺爺更加親近，她似乎有種能收服人心的魔力，連性格向來嚴肅固執的爺爺，也跟她相處得很融洽。
帶着一絲期待，他走到房門虛掩的書房，輕輕推開厚重的實木門扇，看見一老一少面對面坐着，很開心的在下棋，他猶豫着要不要走進去。
孫絲媛臉上帶着可愛的笑容，長發綁成馬尾，穿着短袖白色上衣搭黑色短褲的她，露出修長白皙的美腿，看起來俏麗無比，一點也不像人妻，反而像個青春無敵的大學生。
“將軍！”書房裏，爺爺得意的笑着。“我又贏了。”
“我怎麼那麼笨，又輸了。”孫絲媛不敢相信的瞪着棋盤，粉頰氣得鼓鼓的。
“你什麼時候聰明過？”爺爺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不行，不行，再來一盤，這次我非贏不可！”她充滿戰鬥力的打算繼續努力。
看着兩人興緻高昂的下着棋，牟以琛輕輕將門關上，扯下領帶轉身回房，打算先去梳洗，暫且不打擾他們下棋的興緻。
一個半小時后，牟以琛洗過澡，也到樓下用過晚餐，晚餐后還喝了一杯威士忌，頭一回他覺得時間過得有夠慢，關在書房的兩人還在廝殺當中。
等到失去耐性，牟以琛放下空酒杯，凜着俊容再度走上樓，來到書房門口。
敲敲門握住門把，他將書房門打開來，裏頭的兩人同時回頭望向他。
爺爺掛在臉上的笑容一凜，吝於給孫子一個笑容。
“你回來啦。”孫絲媛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擴大，驚喜的看着他。
“爺爺，時間已經很晚，你該回房休息了。”一老一少表情天差地別，看來他跟爺爺之間的緊繃氣氛根本沒有改善的一天，要不是有孫絲媛在兩人之間當潤滑劑，他根本懶得問候一臉嚴肅的爺爺。
“糟糕，都是我不認輸，一直拉着爺爺下棋。”經牟以琛這一提醒，孫絲媛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爺爺該回房睡覺的時間。“爺爺，對不起！”
她趕緊收拾好棋盤，扶着爺爺回房。
“沒關係，反正我還不累。”牟老爺對這貼心的孫媳婦笑了笑，轉頭對上孫子，笑容又不見了。
真是差別待遇！
“孫少奶奶，我來就好了。”管家這時候走進來攙扶老爺。“孫少爺已經等你很久了，你快去陪陪孫少爺。”
管家將孫少爺的不耐煩看在眼裏。
“你很早就回來了嗎？”可是他怎麼沒進書房來打聲招呼呢？若知道他早就回家，她不會一直跟爺爺下棋，就為了賭贏一盤扳回面子。
“我們也回房去吧，我累了。”他沒回答她的問題，牽起她細白的小手逕自走向書房門口。
“爺爺，晚安。”她不忘回頭跟爺爺道晚安。“琛，你也跟爺爺說聲晚安嘛。”這祖孫倆性格都一樣嚴肅，她拉拉他的手，在他走出書房前小聲提醒。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老人家。
“爺爺，晚安。”他說。
牟老爺幾不可見的笑了笑，無聲的揮了揮手。
他牽着孫絲媛離開書房，快步回到卧房。
進到房間內，他將她拉進懷裏，迅速將房門關上，連燈都沒開，他已經欺身尋到她的唇，將她壓在門上，熱烈地吻住她。
分別十天，他很想念她，想念她純真直率的笑容、想念她柔軟的唇、想念她芳馥的窈窕身子、想念她的呻吟聲、想念每天早上醒來，她慵懶的賴在他懷裏沉睡的模樣。
她微笑的踮起腳尖，抬起粉臂勾住他的頸項，將自己柔軟的身子貼上他結實高大的身軀，她對他的想念完全表現在熱情的回應上。
當他離開她的唇時，她鬆開勾摟在他頸部的雙臂，牽起他厚實的大手，引領着他來到大床邊。
“我好想你。”她仰頭迷戀地望着他，唇瓣因為剛才的熱吻變得紅艷水潤。“每天，一個人睡覺好寂寞……”
羞澀的咬着粉唇，她抬起顫抖的雙手，大膽的拉住他V領衫的衣擺，緩緩扯高，脫去他的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迷戀地看着他寬闊的肩膀，低頭凝望着平坦無一絲贅肉的腹部。
“這麼想啊……”他低低笑了起來，換他抬起她的一雙玉臂，利落脫去她的白色短袖棉衫。
肌膚白皙的她穿着粉色蕾絲胸罩，散發著一種誘人的清靈俏麗，讓他下腹燃起了火，這把火越燒越旺。
彎身將她抱起來，直奔大床，牟以琛向來自豪的自制力，唯有在面對她時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迅速褪去兩人的衣物，分開十天的渴望讓他無法壓抑，急切的佔有她。
大床上翻雲覆雨，一次又一次，直到疲憊不已，兩人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
凌晨五點多，孫絲媛從睡夢中醒來。
她悄悄離開牟以琛溫暖的懷抱，下床套上白色絲緞睡袍，綁好了腰間的絲帶，赤裸的白皙腳丫輕輕踩上地毯，打開房門離開卧房，來到書房。
打開貴妃椅旁的立燈，她走到高大的書櫃前，從其中一格柜子裏抽出一本女性雜誌刊物，拿出刊物裏頭夾着的一張檢查報告。
那是她特地到醫院做的心臟檢查報告，報告的結果比她預期的好。
雖然她有心臟病，但這幾年狀況一直很穩定，醫師幫她做了檢查之後，對於她將來懷孕生子抱持樂觀態度，但不管再如何樂觀，她的身體畢竟不像健康的人一樣，還是得小心翼翼，如果順利的話，她一樣可以擁有可愛的小寶貝，替牟以琛生下孩子。
低頭輕輕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她微微笑着，那抹沉靜的笑容裏帶着濃濃的期待。
“怎麼突然跑來書房了？”門口忽然傳來牟以琛飽含睡意的沙啞嗓音，他走進書房裏。
她慌亂的將報告夾進雜誌內頁，在他走到自己身邊前，將雜誌放回柜子裏。
“在看什麼？”他大步走近，正好看見她將一本女性雜誌塞回去。
“沒……隨便翻翻看看。”斂眸掩下慌亂，她快快轉身，卻正好被他張開雙臂摟進懷裏，這才發現他渾身赤裸，一絲不掛。“你怎麼連睡袍都沒穿就跑出來？”
萬一被僕人們看見，豈不尷尬？！
“馬上又要回床上去，何必穿。”他注意到她驚慌的神色，但沒多細想，牽起她的手帶她回房。“時間還早，再陪我睡一下，別再亂跑。”
“好，我把燈關掉。”她拉了下立燈的精緻鏈條，關掉一室暈黃的燈光，書房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關上書房的門，她隨着他回到卧房。
再度躺上床去，兩人卻已經沒了睡意，依偎着彼此，就算不說話氣氛也很美好。
他親昵的摟着她，她舒適的枕着他的肩窩，柔軟白皙的身子緊緊貼着他陽剛健軀，他冒出鬍渣的堅毅下巴輕蹭着她的發頂。
“琛，關於孩子……我想過了，我也渴望有個孩子，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夠快一點懷上。”在這屬於夫妻間的體己時光，她開心的說出自己的想望，也是他的想望。
“我以為你會拒絕，畢竟你還那麼年輕。”他微微一震，低頭對上她含笑的眼眸，腦海浮現昨天晚上她和爺爺在書房下棋的俏麗模樣；她才二十五歲青春正盛，而他卻要求她未自己生孩子，這麼做可能會剝奪她的青春時光。“還是再緩一緩吧，等過幾年再說。”
他不想太自私的用孩子困住她，雖然他渴望擁有一個像她一樣可愛甜美的女兒。
“為什麼改變主意？”她不解地離開他的懷抱做起來，不過才分開十天，為什麼他的態度就改變了？
他也坐了起來，重新將她摟進懷裏，輕聲的解釋：“懷孕之後你可能得放下劇場的工作，不能上台表演，往後可能得花很多的時間在孩子身上，你捨得放棄這些嗎？”
“其實劇場裏也有些人有孩子了，他們把家庭跟工作兼顧得很好，我相信我一定也能兩者兼顧。”別人做得到的事，她有自信可以比別人做得更好，而且她相信爺爺很期待抱曾孫，也許家裏有個孩子可以讓他跟爺爺的關係改善一些。“琛，我想要擁有你的孩子，別拒絕我好不好？”
她跪坐起來，雙臂勾住他的頸子，溫柔的目光與他深邃的眼瞳平視。
牟以琛對上她明亮澄澈又堅定的眼，無法抗拒她的祈求。
“好，我會努力，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避孕。”他答應了，將她壓進柔軟的床墊里，大手利落地解開她睡袍腰帶，將睡袍脫下拋下床去，開始努力做人。
***
劇場剛結束上一季的表演，在新劇本還沒寫好之前，這陣子孫絲媛無所事事，大部分的時間她會留在家裏陪着爺爺，偶爾會外出看一些其他劇場所推出的表演作為觀摩。
今天，她在下午看完表演后便匆匆趕回家裏，因為今晚她將第一次陪伴牟以琛出席宴會。
原本她並沒有意願出席商業場合，因為這種場合實在很悶，但牟以琛希望她能陪同，因為今晚是某個重要客戶的女兒舉辦生日宴會，受邀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一輩。宴會選擇租下一座庭園餐廳舉辦BBQ生日舞會，據說請來了知名的公關公司負責，專為年輕人設計了這場別開生面的宴會。
他對這種年輕人的舞會向來敬謝不敏，但礙於對方的邀請不得不出席，但也因為今晚宴會的賓客以年輕人居多，他想她應該不會排斥，於是便邀請她作陪。
和牟以琛個性不同，性格外放的孫絲媛非常熱愛表演和舞蹈，不管任何舞蹈她都有所涉獵，對於能參加這種舞會她很開心。
返回家裏，從衣櫃取出牟以琛為這場晚宴特別送給她的小禮服、高跟鞋以及配件，她細心的打扮自己；因為從事表演工作的關係，對於髮型化妝她很熟練，因此謝絕了牟以琛想請造型師來幫她打扮的提議，從頭到尾她都自己搞定。
晚上六點，牟以琛從公司返家接她出門。
管家上樓來通知她，她拎起黑色晚宴包，開心的下樓。
“嗨。”孫絲媛將長發綰起，穿着灰藍色削肩蓬裙小禮服，露出白皙漂亮的肩頸線條和迷人的小腿。灰藍色飾以黑色線條的三寸高跟鞋，將她窈窕的身形襯托得更修長細緻，精緻卻恰如其分的粉妝讓她顯得成熟幾分。
她輕快的走下樓，牟以琛站在樓梯口迎接，一雙深眸讚賞的看着美麗明艷的妻子，穿着淺灰色西裝的偉岸身軀走上前，朝她伸出手。
她將小手放在他溫暖的掌心中。“我很喜歡這件禮服，尺寸剛剛好。”這套禮服以及同品牌的鞋子和配件，絕對相當昂貴，但她驚喜的不是這個，而是禮服和鞋子的尺寸完全符合她。
“我對你的身體瞭若指掌，要拿捏你的尺寸難不倒我。”每晚抱着她入眠，親熱時他總愛用手撫摸她的嬌軀線條，她的一切都讓他記憶深刻。
“你真美，美得讓我不想帶你出門，只想獨享。”將她拉進懷裏，手臂環着她細緻的腰肢，低聲在她耳畔呢喃着。
深深愛上一個女人，就是這樣強烈的感覺和佔有欲，想獨佔她的美麗。
“琛，該出門了，遲到了可不好，對主人很失禮。”傭人正在整理客廳，在別人面前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會讓她感到不自在，臉蛋飄起一片緋紅。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儘管牟以琛不想跟其他人分享她的美麗，但還是得出門。
他牽起她的手走出牟宅，親自開車帶她一起赴約。
***
六點五十分，他們抵達位於山下的庭園餐廳。
將車子停在餐廳入口的停車格里，這時間賓客已經來得差不多了，牟以琛挽着孫絲媛走進宴會現場時，很多打扮時髦的年輕賓客已陸續進場，大家都往泳池畔走過去，那裏佈置了用餐區以及舞池，還有一個半弧形的吧枱提供現調飲料和調酒，現場還有知名的電台DJ帶動氣氛。
果然是年輕人的生日Party，跟一般商業晚宴完全不一樣，這個Party就是吃吃喝喝，參加的全是最懂得及時行樂和揮霍金錢的企業第二、三代。
牟以琛手上拿着一個精品紙袋，是送給今晚主角的生日禮物，他得先將這個禮物送出去，並跟壽星的父親打聲招呼，可能還得花點時間跟這位重要客戶寒暄聊聊天，總不能打完招呼就走人。
“我得去拜會魏老，你自己先去逛逛可以嗎？我會儘快回來找你。”他本來想帶她一起去拜訪主人，但怕他們聊天的話題太多沉悶，她會覺得無聊，只好讓她先去玩一玩，他會儘快回到她身邊陪她，以免她的美麗風情被其他年輕小夥子所覬覦。
“你去忙吧，我一個人沒關係。”她喜歡這熱鬧的氣氛，喜愛跳舞的她，目光落在已經開放的舞池，有幾對打扮性感時髦的年輕人已經在舞池裏熱舞了。
兩人暫時分道揚鑣。
孫絲媛帶着愉快的心情走向用餐區，拿起白色瓷盤給自己選了一些輕食沙拉和水果，端着盤子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她邊享受着餐點，邊看着在舞池裏魅力熱舞的男男女女。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白底藍色花紋的襯衫，搭着牛仔褲的帥氣男人，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下來。
“嗨，小媛。”那年輕男人親昵的喊她，語氣有點激動。“真的是你？！看來我沒認錯人！”
驚訝抬頭，孫絲媛驚愕的對上一雙熱切的眼眸，一張熟悉的臉龐。
“風揚……”因為太過驚訝，手裏的銀叉瞬間掉落在瓷盤裏，發出清脆聲音。
“我的初戀情人，好久不見了。”魏風揚開心的凝望着她，多年不見，她出落得更漂亮，更添成熟女性韻味了。
“風揚，好久不見。”她和他是彼此的初戀情人，當初她在國外攻讀戲劇時，魏風揚是大她一屆的學長，他們曾交往過一段時間，那段感情很穩定，但後來魏風揚被父母逼着轉往英國攻讀經濟、企管學位，這一去不知會在英國停留幾年，這段感情便理智的劃下句點。
因為當初兩人都知道遠距離的戀愛無法長久，後來他們協議當朋友，以後如果有緣分再回台灣相聚。
她赫然想起已經被她徹底遺忘的約定。
“我才回國第二天，老天就安排我們在我姊的生日宴會上見面，看來我們還真有緣分。”剛回國準備接班家族事業的魏風揚，壓根兒不知道孫絲媛已嫁作人婦，她的另一半正是魏氏企業最大的合作對象亞新集團的副總裁牟以琛。
“走，我們去跳舞。還記得我到英國的前一晚，我們跳了整夜的舞當做離別前的回憶，那一晚是我這輩子感到最心酸的一個晚上。”
說著，他起身拉起她往舞池裏走去，記憶回到幾年前，兩人即將分開的前一晚，他想擁抱她，但卻克制了下來，畢竟兩人即將分手，他不能自私的為了一夜貪歡而佔有她的純真，所以那一夜他摟着她一直跳舞，直到累了倦了，她躺在他的臂彎里睡着，而他卻張着眼看了她一整晚。
“風揚，我……”從驚愕中回過神，孫絲媛當然很高興能跟魏風揚重逢，但她記起自己已婚的身份，她急着想告訴魏風揚。
但魏風揚把她拉到DJ面前，這裏的音樂很大聲，他附在DJ耳邊說了一些話后，音樂突然一變，一首熟悉的曲子取代先前的舞曲。
他爽朗笑着，拉着她進入舞池裏，隨着音樂搖擺。
當年他們最愛跳捷舞，美式搖擺的節奏輕快又好玩。
剛剛因為音樂轉換而停下來的年輕人，很快地也加入跳舞的行列，顯然大家都對節奏輕快的捷舞很有興趣，一對對男女跳得不亦樂乎。
孫絲媛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開懷的跳舞，她一下便拋開了自己的身份，融入在這首舞曲里，跟魏風揚搭配得天衣無縫，輕快又親昵的舞蹈讓兩人頓時成了舞池裏的焦點。
一首曲子完畢，魏風揚還不過癮，跟DJ打暗號，立即又來了一首。
音樂一下，他將她拉入懷裏，兩人笑開懷的共舞着，現場氣氛被他們炒熱，大家都很High。
牟以琛拜會過魏老后，匆匆回到宴會現場，他對舞池裏的熱鬧並不感興趣，急着在人群中找着孫絲媛。
遍尋不着后，他只好朝舞池走去，當高大的他走近舞池，目光穿過圍觀的賓客們，落在舞池中那對引人注目的焦點人物時，赫然發現孫絲媛竟跟一個年輕男人跳着舞。兩人舞蹈動作搭配得十分完美，看起來默契十足，眼中彷彿只有對方，那是一種對彼此十分熟稔的眼神，周圍的一切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眼眸一冷，胸口竄起怒火。牟以琛霸氣的穿過圍觀的賓客，朝舞池裏的兩人走去。
當他快要走近時，舞曲正好結束，他驚愕的看着嬌喘吁吁、雙頰艷紅的孫絲媛，突然被那年輕男人拉進懷裏。
那年輕男人眼裏流露出對孫絲媛的愛慕和留戀，他的意圖相當明顯，牟以琛狂怒的走過去想阻止。
“該死！”他火速衝過去，低咒出聲，但他還是慢了一步。
來不及意會並拒絕的孫絲媛，下一瞬間就被魏風揚火熱地吻住了粉唇，這是兩人的重逢之吻。
“放開她！”大聲咆哮，牟以琛在下一秒把孫絲媛從魏風揚的懷裏拉開，鎖在自己因憤怒而狂烈起伏的胸懷裏。
魏風揚當眾被推開，驚訝的瞪着氣勢駭人的牟以琛，不明就裏的望着被搶走的孫絲媛。
“小媛，他是……”現場氣氛頓時陷入一片詭譎，安靜無聲，只有魏風揚的詢問。
“風揚，他——”
“跟我回去！”從震驚中恍然回神的孫絲媛，趕緊要解釋，但她被牟以琛大力拉走，走出舞池外，朝餐廳入口衝去。
牟以琛像一陣風一樣，帶走了孫絲媛。
魏風揚錯愕的瞪着他們遠離的身影，僵立在舞池中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幸好駐場DJ臨場反應好，現場立即下了另一首曲子，還厲害的做起了表演，將舞曲融合了自己的風格，帶動另一波氣氛。
年輕人就是如此，很快便忘了剛才的意外插曲，立即又投入玩樂中。
魏風揚落寞的走出舞池，今晚已經沒有玩樂的興緻了，他只想知道那男人跟孫絲媛的關係，但現在現在不是找人詢問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