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熱水從蓮蓬頭灑落下來淋在身體上,熱氣開始慢慢地充斥在這個空間裏頭,讓人變得恍恍惚惚。

我不會後悔的!

雖然嘴上說得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但事實上此時葉陽寶已經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就讓他感到心慌不已,這一刻他真想永遠地關在浴室里不出去,這樣就不用面對那難堪的事了。

回來的一路上,沈澤瑞都沒說話,卻一直親暱地抱着他,這種舉支令葉陽寶感到很不自在,只得渾身僵硬地任由他抱着。好在開車的司機對這樣的場面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令他稍微可以不那麼緊張。

車子慢慢的離開市區,來到沈家位於山上的別墅,說是別墅這裏也華麗得過分了些,而且大得驚人,加上山頂一帶全都是私人土地,保安工作也相當的嚴密。在這之前,葉陽寶也大概猜得到沈澤瑞的黑道背景,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麼的有錢。

令他覺得不解的是,沈澤瑞為什麼會對自己產生興趣?大概只是突然心血來潮吧!等他厭倦了,自己也就能解脫。

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浴室里待了太長的時間,他暗自嘆氣,反正怎麼躲也躲不掉,還不如早些讓一切結束。

只要今天晚上忍耐過去,他就可以回家了。

這麼想着,他用浴巾胡亂地在身體上擦了幾下,然後穿上女傭為他準備好的浴袍,硬着頭皮將浴室門打開走出去。

雖然屋內暖氣已經開得很強,但當葉陽寶光着腳踩在地毯上時還是忍不住有些發冷。

沈澤瑞穿着與他一樣的浴袍,背對着他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擺弄着手中的酒杯,葉陽寶侷促不安地走到他的身旁,緊張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沈澤瑞半敞的浴袍下露出白皙而結實的胸膛,頸間用細銀鏈掛着墜飾,在精緻的鎖骨間襯出一份奪目的性感。他在發現到葉陽寶之後,緩緩地轉過身,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終於出來了?」沈澤瑞開口問道,語氣間帶了一點戲謔。

葉陽寶聽后愣了愣,然後僵硬的點着頭。

「坐下來吧。」

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葉陽寶坐在他身旁的時候忽然漲紅了臉,而且因為浴袍下面什麼也沒穿,讓他實在很不習慣,於是他坐下時不斷地用手去整理,卻還是擋不住從浴袍邊露出來的結實小腿。烏黑的髮絲上不斷地掉落下水珠,然後沿着脖子淌下滴在浴袍上。

「要喝酒嗎?」沈澤瑞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他時,看着他的目光也震了震。

假裝沒看到他眼裏的慾望,為了緩解這種緊張感,葉陽寶接過酒杯就一欲而盡,一股灼熱從口腔內快速地蔓延到身體各處,剛才從浴室出來時的寒冷也在此時消失。為了讓自己放鬆,他很快地又喝下兩杯酒。

而沈澤瑞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舉動,令葉陽寶完全摸不清他的意圖,只得一個勁兒地對自己灌酒。本來不勝酒力的他在喝到第四杯的時候已經明顯感到有些頭暈,正在他深吸一口氣還打算繼續喝下去的時候,手中的酒杯卻被沈澤瑞奪走。

「別喝了。」他說。

「啊?好的。」他點頭,開始有點昏昏沉沉,臉上的皮膚也被酒精熏得緋紅,甚至連頸項間也泛紅起來。

感到身上的浴袍被沈澤瑞拉開,葉陽寶僵直了背動也不敢動,只覺得連血液都在瞬間凍結。

「傷得還真不輕。」沈澤瑞緩緩說道,目光垂視着他滿身的傷痕。

葉陽寶呆了一下,然後看着沈澤瑞拿出一瓶葯,用手指將藥膏塗在他受傷的地方,白皙而修長的指頭輕輕在瘀青處揉着,直到淡紫色的藥膏完全滲入皮膚之中。

雖然免不了有些痛,但因為他將力道控制得剛剛好,所以葉陽寶還能忍受。

從小到大葉陽寶都是一個從來不讓人擔憂的乖孩子,學來成績好,性格也很溫和,從來沒和別人爭吵過,更不要說打架了;所以現在雖然覺得身上的傷痛得要命,葉陽寶卻根本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處理。如果不是沈澤瑞幫他,可能他只會一直忍耐到傷口自己好起來。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讓他不知不覺間對沈澤瑞放下了一些戒心,整個人也輕鬆不少。

「你叫什麼名字?」沈澤瑞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一邊看着他問。

「我叫葉陽寶。」他老實地回答:「陽光寶貝的陽寶。」

「陽寶……」沈澤瑞低聲重複着,似乎覺得這個名字有趣。

上肢的傷口處理完畢之後,沈澤瑞正要將葉陽寶的浴袍脫下來檢查他腿上的情況,葉陽寶卻突然將他的手擋住,雙手按在自己的衣角上。

「夠了……那個我自己來就好……」

不待他說完,沈澤瑞的手輕撫在他的臉上,因為酒精而發熱的身體被他有些冰涼的手指觸碰着,讓葉陽寶本來混亂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他強自壓抑着心裏翻湧的排斥感,努力令自己顯得更自然一點。

再忍耐一下,只要再多忍耐一下就可以了。

「我叫沈澤瑞。」他慢慢說著,手指穿入他濕淥淥的發間將他固定在自己的面前。

「沈,沈……澤瑞……」葉陽寶艱難地跟着他喚道:「你——」

葉陽寶正想找些話來說,但是語言能力卻在沈澤瑞下一秒的舉動里完全被奪走。

沈澤瑞將他壓在沙發上,然後低頭咬着他發紅的耳垂,敏感的地方突然被碰觸,葉陽寶禁不住全身一顫,雖然他無法想像自己與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情,但偏偏又不得不咬緊牙忍耐。

看着他因為難堪而強自隱忍的模樣,忽然讓沈澤瑞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快意。

為了一個根本不會感激自己的笨女人而犧牲,他以為這麼做很偉大嗎?

他會讓他後悔的,一定!

沈澤瑞沒有跟他接吻,卻故意慢慢地舔弄着他的頸后,從頸部一直到鎖骨下面。葉陽寶將眼睛閉得緊緊的,只覺得一陣寒意從頭到腳地四處竄,皮膚上那種濕意令他難受不已。

「把眼睛張開!」沈澤瑞伏在他身上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聽他這麼說,葉陽寶只得睜開雙眼望着他,一副有些無措的模樣,手心裏竟已經全是汗水。

「很怕?」沈澤瑞挑起一道眉問他,帶着嘲諷的神情,「既然怕成這樣子,當時就不要說大話。」

「你——」葉陽寶一時找不到話可以反駁他,卻也不想就這麼被他奚落,「我、我跟你這種人不一樣,還沒墜落到那種不管是誰都能若無其事地抱着滾在一起的地步!」

沈澤瑞與他對視着,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毫不退縮地看着自己。

很好!

他冷冷一笑,怒氣輕易地從心裏冒出來。

沈澤瑞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在葉陽寶的眼中有多可怕,他似乎已經看到葉陽寶在他面前哭着求饒的樣子,那情景光只是想就令他的身體熱了起來。

拉開葉陽寶浴袍的繩結,修長的手指在伸入他腿間的時候,令葉陽寶不禁一顫,隨後倔強地別過頭去硬裝出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的反應看在沈澤瑞的眼裏竟讓他莫名的興奮。

他的手輕握住葉陽寶的中心部位肆無忌憚地搓揉着,手指在前端不斷地輕輕撫弄。大概是因為剛才喝過不少酒,即使心裏覺得反感,但葉陽寶卻也很快就有了反應,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對自己竟在沈澤瑞的愛撫下有反應而感到羞恥不已,原本緋紅的臉頰一陣燥熱,喉嚨間有乾渴的感覺,眼眶內更因為慾望而濕潤。

「別……別碰那裏……」沈澤瑞的手指從他的前端慢慢移向根部,慢慢地來回摩挲着;壓抑不住身體裏升起的快感,葉陽寶只得將嘴唇咬緊拚命忍耐。

一心想讓這一切儘早結束,於是他乾脆僵直身體任他擺弄……

葉陽寶已經不記得沈澤瑞究竟在自己的身體裏進出過幾次,甚至連他什麼時候離開自己的都已經完全忘記,幾乎已經麻痹的痛苦與疲勞將他折磨得找不到一絲力氣,他像是整夜都在夢境裏,又彷彿一整夜都沒睡着,等到他恢愎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

讓他感到吃驚的是,沈澤瑞竟然睡在他的身旁,而且還渾身赤裸地被自己抱在懷裏。他把臉頰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副睡得很安穩的樣子,卷翹的睫毛與豐潤的菱唇,膚色白皙光潔,褐色的髮絲柔軟地覆在額前。

安靜的睡顏上有一絲淺淺的笑意,沈澤瑞縮着身子把葉陽寶纏得緊緊的,這舉動簡直有些孩子氣。

也只是那麼一瞬間,沈澤瑞忽然在他的注視下張開了眼睛。兩個人就這麼對望着,讓葉陽寶覺得怪異至極,於是本能的迅速將他推開。

不管他睡着的時候看起來有多天真無邪,葉陽寶只要想起昨天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生氣。他想從床上坐起來,但只是稍微動一下,腰部的刺痛就讓他不得不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今天這種情形要趕去上班已經是不可能了,只有先請假一天。

本來起床時他就有些低血壓的狀況,現在更覺得無力;勉強吃痛地掀開被單,床單上面那殘留的痕迹讓葉陽寶的心裏又狠狠地痛了一下。

算了,本來這一切是要發生在琳琳身上的,只不過現在由他來代替。這麼想着,終於讓他的心裏覺得好受一些。

葉陽寶剛剛撐着身體正要離開床上,卻立即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

「這麼快就醒了?」

低沉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響起,聽在葉陽寶耳里卻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不用你管!」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下一秒,沈澤瑞已經翻遇身來壓在他身上,將他的雙手壓制在身體兩側,然後低下頭在他的頸間親吻,慢慢地往下移,最後用力吸吮他的乳尖。

抵在葉陽寶小腹上的炙熱令他陷入一種恐懼里。

他又想要了!意識到這裏時,葉陽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顫抖的唇間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已經很痛、很累了,可沈澤瑞卻完全沒有要放過他的打算。

知道自己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不可能讓他停止,反而還會淪為笑柄,葉陽寶索性將眼睛閉上,出乎意料的是,沈澤瑞卻停下繼續侵犯他的舉動,只是從上面俯視着他因為害怕而蒼白的臉。

「還在痛嗎?」

「那還用問!」葉陽寶睜開眼怒瞪着他,為他這種明知故問的舉止而感到惱怒。

兩個人這麼對看了一會兒,沈澤瑞突然從他身上離開,隨便抓了件衣服就一言不發地往浴室走去。

他為什麼會突然放過自己?葉陽寶有些迷惑地看着沈澤瑞的背影。

熱水拍打在身體上時,沈澤瑞只覺得葉陽寶的氣味似乎還殘留在他身上。事實上,他對自己的行為也覺得困惑不已,明明只是看到他光裸的身體就忍不住想要,卻因為他倔強地忍着痛苦的神情而猶豫了,結果硬是將慾望壓抑下來。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昨天晚上自己竟然抱着他睡著了。

儘管因為瘋狂的做愛而有些疲憊,但在這以前他從未與任何人一起睡過,即使是身邊的性伴侶,在完事之後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走人。

與別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是他向來絕對無法忍受的事之一,天生的潔癖與警覺性讓他只要身邊有人在就完全無法安然入眠。

當葉陽寶推開他的時候,沈澤瑞除了對他的舉動感到有些不悅之外,更多的是震驚:被一個人抱着還安然睡到天亮,對沈澤瑞來說是生平頭一次。

待沈澤瑞從浴室內出來時,就看到葉陽寶站在衣櫥前找衣服。他自己的衣服昨天被管家拿走了,所以只好找一件沈澤瑞的白色襯衫穿在身上。襯衫對他來說實在大了些,衣擺甚至到腿上,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從敞開的領口處露出精緻的鎖骨,那瘦削的肩膀在這寬大的衣服下顯得更為清瘦纖細。

強壓着瞬間再度燃起的慾火,沈澤瑞走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如果他一直以這個樣子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沈澤瑞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按捺不住立刻將他壓倒。

葉陽寶低着頭,極為冷淡地說:「把我的衣服還我。」

「午餐就不用去餐廳吃了,我讓人送進來。」沉默了一下,沈澤瑞開口說道,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

「我沒在跟你說這個!」他怒氣沖沖地追過去,沈澤瑞總不可能讓他一直這樣赤裸着身體待在屋子裏吧?

「你要衣服做什麼?」沈澤瑞雙眸微抬,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穿不是更方便?」

「你在開什麼玩笑?」葉陽寶又氣又急的說:「明天我還要去上班!」

葉陽寶在一家小建材公司里當會計,說是公司其實總共也就十來個人,但因為公司的老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他,所以讓他一直覺得非常的感激。

沈澤瑞對他的大吼大叫完全不為所動,目光卻有些冷。

「我有說過你可以出去嗎?你以為自己一夜能值多少錢?」

葉陽寶在他帶着羞辱性的話語裏呆了一下。

他明白他的意思,可是……

「別胡鬧了!」葉陽寶試着跟他講道理,「公司里本來人手就不足,要是我突然不去會給大家添麻煩的,而且……我又不是想一走了之,大不了下班后再回來就是了。」

這幢別墅外面都是沈家的私人土地,外牆甚至設有高壓電,保全非常的嚴密,沒有經過許可根本就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也就是說,如果他沒能說服沈澤瑞的話,就毫無希望離開這裏。

「不可能的。」

「什麼叫不可能?」葉陽寶被他氣得幾乎喪失理智,「你有權利這麼要求我嗎?不管怎麼說,我的行動自由不該受你的控制!」

沈澤瑞忽然笑了笑,明顯帶着諷刺的意味,眼中卻閃過一絲怒意。

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容忍着葉陽寶這種態度,可現在看來他根本沒有得到一點教訓!

他一把將葉陽寶拉了過來,然後在他的掙扎之中用力將他按在沙發上。

「知道這別墅以前是做什麼的嗎?」看着他忿然不服的雙眼,沈澤瑞刻意地放緩了語調,「是我大哥以前用來安置他那些性奴隸的。」

葉陽寶渾身抖了一下,一陣寒意遍佈全身。

「看來你根本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身在什麼處境裏,記得別再惹我生氣,要不然我多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手指緊扣着他的下顎,沈澤瑞微眯起雙眼用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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