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不、不會吧!」她輕呼出聲,手忙腳亂的想壓下因為充血而亢奮的壯碩,卻反而刺激了它。

那展露英偉雄姿的模樣,讓她想起被那巨大的堅硬侵入的戚覺,瞬間,她腿心間泛起說不出的酸軟。

「喔,天啊!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童禹茜心顫的不斷碎碎念,提醒着自己,並急着下床,遠離他帶給她的誘惑。

然而因為太過心急,她的雙腳纏住了身上的薄被,使得她直直栽倒,跌下床鋪。

「啊!嗚……」由於之前縱慾過度,她雙腿無力,腰酸得挺不直,根本爬不起來。

忽然聽到砰然一聲巨響,殷灝驚跳起身。

地震嗎?

伸手摸索着眼鏡戴上後,他看見她裸着身子跌在地上,愣了愣後有些緊張地問:「是我把你踢下床的?」

苦着一張小臉,童禹茜忍着痛,尷尬的猛搖頭。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麽總在他面前出糗?

「那……你怎麽跌下床了?」

她狼狽地漲紅了臉,不願說出自己的蠢事,也怕再度被他逮上床繼續逞欲,迅速從床邊柜子的抽屜里拿出浴巾,說:「我、我去沖澡。」

在她的鼻尖就要和地面玩親親的瞬間,纖腰上多了雙健臂,再一眨眼,她已被他撈進懷裏。

適時摟住這個差點跌倒的女人,殷灝嘆了口氣,「我的天啊!你一天到底可以跌幾回?」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忍不住咕噥。

聞言,他挑了挑眉,玩味十足地問:「是做太多次讓你腿軟、害你跌倒的意思嗎?」

答案是肯定的,但童禹茜只能微張着唇,說不出一句話。

他口中的事實讓她在心裏暗暗呻-吟,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當她又紅着臉露出一臉傻樣時,殷灝情不自禁捧着她的瞼道:「天啊!你怎麽會呆得這麽可愛?」

她還來不及反駁,軟嫩的唇已被他攫住,恣意品嚐着。

在唇舌一番激烈交纏後,她紊亂的氣息還來不及平息,殷灝已貼在她耳邊,以低沉略啞的嗓音問:「剛剛有撞傷哪裏嗎?需不需要醫生幫你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如果骨頭撞歪了,要矯正會很麻煩喔!」

聞言,她嚇得慌張地道:「沒有、沒有,我很好,身上每一根骨頭都乖乖的待在原位,不用做什麽檢查。」

最好她真的脆弱得一跌便撞歪骨頭,擺明是他利用專業知識存心嚇唬她。

殷灝被她的反應逗得朗聲大笑。

這個女人實在純真得可愛,和她在一起,他因為工作而向來維持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許多。

看他笑得這麽誇張,童禹茜又窘又氣,索性轉身走向浴室。

沒想到她的腳步才邁開,他忽然從後方一把抱住她的纖腰,柔聲提議。

「一起沖澡吧!」

「我不要!」

抗議無效,她還是被他帶進浴室里。

還好讓她大大鬆一口氣的是,他並沒有乘機繼續折騰她。

「我晚上還要回醫院忙,得走了。」

看殷灝神態自若地在她面前擦拭身子、穿衣服,童禹茜心底有種眼前像是一場夢的感覺。

因為一段莫名其妙的「脫褲奇緣」,這個優秀的男人居然就這麽闖進她的生活里,成為她的男友,這……是真的嗎?

發現她呆坐在床上不知想着什麽,殷灝瞥了她一眼,說:「不快穿上衣服會着涼喔!」

「喔。」回過神看了他俊逸的臉龐一眼,她迅速起身穿衣,臉紅至極。

看着她心慌的反應,殷灝從後方圈住她的腰,將臉湊在她耳邊,以帶着命令的語氣道:「雖然我真的會把你給『吃』了,但你也沒必要總是露出那麽害怕的神情,你要早點適應我,知道嗎?」

「喔。」被他圈制在懷裏,她哪敢說「不」,只好乖乖應聲。

「真乖。」他親親她的臉頰,問:「除了那一籃花材,還有什麽需要我幫你搬的嗎?」

慾望被她嬌美的身子餵飽,他神清氣爽,這才定下心來看看這個屬於她的地方。

她的住處充滿了田園鄉村風,素雅的小碎花壁紙、寢飾,角落是張套着花布套的藤椅,牆上掛着些乾燥的花草,擺在床頭的每一樣小東西也都很樸實可愛。

就像她給人的印象,十分自然,難怪與她在一起,他有一种放松的感覺。

「沒有了。」

「買那麽多花材做什麽?」

「這是我的工作。」

「工作?什麽樣的工作?」

意外他會問起這些,童禹茜如實回答。「花束包裝好後,我會拿到假日市集去賣。」

「所以……你是賣花為生?」

「嗯,雖然賺得不多,可是很有趣,不但能看見人們看到可愛花束的喜悅與驚喜表情,還可以觀察各式各樣來買花的顧客……」

說起喜愛的工作,童禹茜滔滔不絕,等到發現他溫柔的凝視,她才尷尬地止住話。

彷彿沒發現她不自在的神情,殷灝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我奶奶也喜歡花花草草。」

頭一次聽他提起除了爺爺以外的親人,她忍不住問:「你奶奶?」

「嗯,過世好幾年了。」

細心一想他才發現,可能是也喜歡花花草草的關係,所以童禹茜給人的感覺和奶奶很像。

想透了這一點,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爺爺會這麽喜歡童禹茜了。

斂住思緒,殷灝接著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麽事?」

「我爺爺想見你,你有空可不可偶爾去看看他?」

想起老人家一直把她當孫媳婦,童禹茜有些害羞。

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緣分,她真的與殷灝在一起了,這會兒他還抱着她呢!

「我怎麽沒聽我老媽說起?」她不解地問。

「你不覺得我爺爺就是硬要把我們湊在一起嗎?」殷灝嘆了口氣,低笑出聲。「只要看見我,便吵着也要見到你。」

說起他的寶貝爺爺,殷灝又好氣又好笑。

幸好爺爺為他相中的女孩出乎意料的合他胃口,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撫老人家。

「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突然跑過來……」

「因為我想你。」殷灝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

聽着他迷人的低沉嗓音,童禹茜醉了,嘴角忍不住揚起甜甜的笑。

僅是一句話,她便不假思索、如他所願的跌進他的懷抱里。

陽台上很熱鬧。

被漆成白色的木板條取代的矮圍牆上頭,擺着綠意盎然的多肉植物盆栽,幾隻麻雀在其間跳躍,不斷發出吱吱喳喳的叫聲。

陽台的角落有個簡單的木造工作枱,上頭擺着各種顏色的千日紅,以及一張看似泛黃英文舊報紙的包裝紙。

童禹茜嘴裏哼着歌,被環抱在自然舒服的空間中,做着她最愛做的事。

不同的是,今天她整理花材、包裝花束,不是要到假日市集賣花,而是要到醫院去看那個嚷着要見她的老人家。

當她把千日紅包成一束可愛的花束後,不忘左瞧瞧右看看,確定一切都十分完美,才帶着花出門。

童禹茜來到醫院,殷一正一看見她,樂得眉開眼笑,卻不忘開口提醒。

「要和阿灝恩恩愛愛,不要吵架喔!」

腦中的記憶一點一滴流失,唯獨與孫子有關的事,他牢牢記住不肯忘。

沒想到才見面,殷一正馬上提起殷灝,童禹茜掩不住心裏的甜蜜,羞得赧紅了臉。

一眼就發現女兒很不對勁的反應,童母對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不過,知道殷一正把她女兒當成孫媳婦,為防老人家「番」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童母也不當場戳破,只是望着女兒,以眼神傳達她的想法。

看着老媽的眼神,童禹茜暗暗在心裏叫苦。

她有預感,老媽一定發現了她的怪異之處,說不定等一下就會抓着她東問西問,嚴刑逼供。

「孫媳婦,你有聽到爺爺說的話嗎?」

童禹茜回過神,對殷一正露出不自在的笑。「我聽到了,我會和阿灝好好相處的。」

「要恩恩愛愛。」殷一正強調道,雙眼充滿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回應。

在老人家的注視下,她只好紅着臉重複。「好,會恩恩愛愛。」

聽見她的回答,殷一正滿意地笑着點了點頭。

見兩人有說有笑,童母順勢道:「今天天氣不錯,你陪爺爺去散散步吧,我把床單換一換。」

「喔。」童禹茜應了聲,接着綻開笑容對殷一正說:「爺爺,這束千日紅送給你。」

看見她手中那把包裝得十分可愛的千日紅,殷一正一愣,顯得有些茫然。

看着他的表情,童禹茜忐忑地問:「爺爺不喜歡千日紅嗎?」

「圓仔花,不知丑……」他喃喃自語,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沒聽清楚他的話,童禹茜不解地問:「什麽?」

「啊?什麽?」殷一正傻傻的看她一眼,剛剛出現在臉上的神情,彷佛只是她的錯覺。

「沒事,我們走吧!」甩開莫名的情緒,童禹茜刻意以輕鬆的語氣道。

「好。」捧着那束小巧可愛的花,殷一正率先定出病房。

「花不放着嗎?」

「我要拿着。」

見他如此堅持,童禹茜只好由着他。

當她與殷一正單獨相處才發現,他失智的狀況比她所以為的還嚴重。

突然間她很佩服老媽,照料患有老年失智症的病人,除了要有愛心,更要有百分之百的耐心。

光是從病房到醫院的中庭花園這段路,漸漸失去自我行為控制能力的老人家就離開她的視線好幾次。

「爺爺,我們牽牽手!」為防他走丟,童禹茜索性勾着他的手臂,不讓他有機會跑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為什麽?」

「醫院這麽大,我怕我會走丟,你牽着我,我比較放心。」

「嗯,也是!」殷一正慎重地點頭。「現在壞人很多,你如果被拐跑,阿灝會生我的氣。」

說完,他緊緊的勾着她的手不敢放。

童禹茜被老人家有些緊張的模樣逗得呵呵直笑。

而這一幕,正巧落入準備偷空去看看爺爺的殷灝眼裏。

當他看見一老一少勾着手臂有說有笑的情景,心裏充滿說不出的暖意。

曾經,他有個要好的女友,但因為爺爺的失智症,以及他對爺爺的重視,對方愛上了另一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離開了他。

她的離去帶給他很大的傷害,也成為他心裏的陰影。

他原以為,在爺爺有生之年,他不會再交女朋友,只單純追求肉體的歡愉,因為,付出感情後很有可能重蹈覆轍,他不希望再痛一次。

但如今,這個總是冒冒失失的迷糊女人,竟然讓他看見了心裏最渴望見到的那一幕,簡直像夢一樣。

童禹茜原本正與老人家隨口聊着,感覺前方有道身影定在原地,看清楚後,她深吸一口氣,接着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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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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