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禹茜張口結舌,腦子裏亂烘烘,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當他的慾望撞來的那一瞬間,腿心似乎有一種微乎其微的詭異感覺蔓延開來。
她慶幸自己穿着牛仔褲,否則那種感覺一定更強烈,那她喊出的聲音可能會更驚人。
想到這一點,童禹茜羞窘不已。
「再說,如果你不要,為什麽還要讓我摸你?」殷瀕笑問,大手或重或輕地揉着她的豐軟,那軟綿綿的觸感美妙得讓他想深深嘆息。
她回過神,這才發現他的手早已伸進她的T恤里,衣服被他的手撐得鼓起。
誇張的是,她完全把心思放在他火辣辣的吻上,忽略了自己被吃足豆腐的事實。
玩味地看着她驚訝的模樣,殷灝輕捻起那被他玩弄得挺立的蓓蕾,輕輕一扯。
痛楚夾雜着快-感突然襲來,她又再一次嬌呼出聲。
「你……」
「瞧,你真的很敏感。」
他被調侃,童禹茜羞得漲紅了臉,不甘心地伸出手朝他藏在醫師白袍下的胸前捏去。
胸膛上被刺激的頂端泛開如電流般的刺痛,殷灝倒抽了口氣,全身冒起雞皮疙瘩。
「瞧,你也很敏感。」渾然不知自己的舉動充滿激怒男人的挑釁之意,童禹茜揚高下巴,以教訓的語氣說:「被這樣捏,誰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殷灝已直接將她撲壓在診療床上,咬牙啞聲道「女人,你的行為和玩火沒兩樣!」
和他上過床的女人不少,但從沒一個在他面前展露這般既天真又嬌媚的神態,讓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想與她歡愛的渴望。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因為她而瀕臨潰堤。
忽然承受他的重量,童禹茜掙扎着,發出痛苦的低鳴,「嗚……我、我會被你壓扁……」
他並不是充滿肌肉的猛男,身形頎長,但為什麽壓貼上來的重量這麽驚人?童禹茜有種快要被他壓死的感覺。
「女人,我從沒聽過男人與女人做愛時壓扁對方的例子。」
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渴望,他不顧她的掙扎,以驚人的速度脫去她的牛仔短褲。
看着短褲在瞬間被人甩到一旁,童禹茜紅着臉驚呼。「啊!我的……」
大手捂住她的嘴,殷灝俯下頭,以刻意壓低的溫柔嗓音在她耳邊呢喃。
「噓,如果你想,我很樂意也讓你幫我。」
「誰、誰要幫你!」
他低笑,手離開她的胸部,緩緩的往下畫圈、輕撫。
充滿挑逗意味的粗糙指腹落在肌膚上,帶來酥麻的感覺,她的身體變得更為僵硬。
因為錯愕,童禹茜暫時忘了掙扎,就這樣獃獃的任他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當他的指腹在她的肚臍旁繞着圈時,她的氣息漸漸急促,雞皮疙瘩隨着他的動作紛紛冒起。
「你、你……可不可以別這樣?」
殷瀕笑問道:「不喜歡?」
她還來不及反應,卻見他俯下身,伸出舌,放肆的舔舐着她肚臍邊細嫩的肌膚,再用力的吸吮。
無法忍受他的愛撫挑逗,童禹茜弓起雪白的嬌軀,失聲叫了出來。「啊!求求你……別這樣……」
……
將激-情全數發泄在她體內,他壓伏在她身上,激烈的喘息。
童禹茜任他壓着,感覺全身像融化了,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沒有。而她臉蛋所貼靠的強壯胸膛正隨着每一下呼吸,規律地、沉沉地起伏着。
她不知道做愛會這麽耗費體力。
之後,在她仍氣喘吁吁時,殷灝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濕紙巾,替她擦拭着腿間殘留的黏膩。
當濕紙巾沾上混合著他的激-情與她代表純潔的殷紅時,他一頓,心中暫態有個念頭掠過。
他那一頓,讓原本有些恍惚的童禹茜猛地回過神。
「我、我自己擦就好了。」她搶過他手上的濕紙巾,垂下臉不敢看他,囁嚅着開口。
激-情退去,理智重新回到腦中,她羞惱得想哭。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他們之間有着強烈吸引彼此的火花嗎?竟然急得連衣服都沒脫便這麽做了起來?
讓她懊惱的是,她甚至沒想到要他戴上保險套!
懷孕、性病……一想到沒做安全措施而可能出現的危機,童禹茜真想一頭撞死。
見她低垂着臉,殷灝憂心地問:「你還好吧?是不是很不舒服?」
畢竟她是第一次,被他失控的折騰過一回,應該很不舒服。
聽到他柔聲詢問,童禹茜的心無來由的發酸。
他再怎麽溫柔,也沒有辦法抹去他們「非常不熟」卻滾上床的事實。
隨便擦去腿間的黏膩,童禹茜迅速穿上內褲和短褲,直接跳下診療床。
「我、我要回去了。」
見她從頭到尾沒有拾起頭看他一眼,一副急着想擺脫他的模樣,殷灝沉聲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還有一些病歷得看,但時間已太晚,她的樣子也不太對勁,他沒辦法讓她自己回家。
「不!你不用送我!」
現在她只想把剛剛的激-情當成一場春夢,抹去他帶來的火熱記憶,離他遠遠的!
看着童禹茜低着頭猛往前走,殷灝想起稍早前她一頭撞上門的慘況,低聲吼道:「不準用跑的!」
這女人是怎麽一回事?
她是後悔和他做愛嗎?一結束就想走人,打算與他撇清關係的模樣讓他心裏很不爽快。
聽到他的低吼,童禹茜非但沒有慢下腳步,反而愈走愈快,企圖拉開與他的距離。
兩人間的距離一拉遠,追在後頭的殷灝終於火大了。
與女人上床,他向來是不希望兩人有其他任何牽扯的那一方,眼前那個傻得可愛的笨女人卻打破了這個規矩。
想逃的反而是她?為什麽?
為了維護他的男性尊嚴,他非得弄清楚她的想法不可!
這是一場惡夢!
童禹茜覺得好丟臉,不明白殷灝為什麽還要在她身後窮追不捨。
腿心間泛着些痛楚,她想,一定是他毫不剋制的在她身上粗魯撞擊的結果,回到家後她一定要好好的檢查一下,她那裏到底被他折騰成什麽模樣。
情不自禁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事,童禹茜燙紅着臉,忍不住暗暗在心裏罵著自己。
噢,天啊!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那是意外,是惡夢!就算經歷的過程滿足了她對這方面的好奇心,但也是不堪回首的。
腳步雖不曾鬆懈,但奇怪的是,即使童禹茜拚了命的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還是擺脫不了殷灝。
更讓她不敢置信的是,在這麽緊急的狀況下,她居然沒跌倒,也沒撞到任何東西。
往常在這種情況下,她跌倒的機率高達百分之百,但這一回,她很神奇的以異常順利的步伐奔跑着。
可惜,最後她還是敵不過殷灝的長腿。
在奔出醫院的那瞬間,他趕上了她,並直接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被他追趕上,她懊惱地嘟起唇。
這是先天上的缺陷,她一定是腿太短才跑不贏他!
「我的表現真的這麽差嗎?」硬拽着她往停車場定時,殷灝問道。
童禹茜擰趄眉,不解地看他一眼。
她突然覺得她和他不僅尺寸不合,連溝通都有很大的問題。
為什麽她總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是她真的太笨,追不上他的思考模式,還是他根本難以捉摸?
殷灝從她的表情看出她沒聽懂他的話,殷灝捺着性子問:「如果不是我在床上的表現太差,否則你怎麽甩都不甩我?」
對一向活在女人仰慕、崇拜目光中的他來說,童禹茜對他的漠視是莫大的屈辱。
聽他再提起那讓她不堪回首的激-情,童禹茜輕聲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
「為什麽?」
殷灝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始終低垂着頭不看他。
這狀況再度讓他莫名的惱火。
他回身頓住腳步,離他僅有一步之遙的她,毫無意外的直接撞進他懷裏。
「啊——」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住,童禹茜驚呼出聲。
因為之前撞上門而微腫的額頭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疼得讓她眼眶泛淚。
瞧她那模樣,殷瀕在心底悄悄嘆息,這個三不五時跌倒、撞上東西的女人到底是怎麽平安長大的?
他皺起眉,忍不住問:「今天你是跟你的額頭有仇是不是?非要這麽折騰它?」
「我是跟你有仇……啊!」
話一落下,童禹茜捂住嘴,馬上意識到自己脫口說了什麽。
「請問我跟你有什麽仇?」緩緩俯下臉龐,殷灝眯起俊眸定定地看着她,沉聲問。
當他挾着驚人的氣勢湊近,童禹茜忍不住後退了一大步,乾笑着。「呵呵,沒、沒有,你聽錯了啦!」
她的反應讓他再次蹙起濃眉。「你到底為什麽這麽怕我?」
「沒有。」她低垂着頭避開他的目光,給他相同的答案。
她愈是不想說,愈是激起他的好奇,最後他索性雙手環胸,以悠哉的語氣道:「不說也行,反正我多的是時間。」
熬過住院醫師時期完全不正常的作息,升上主治醫師後,由於他對自己期許頗高,所以並沒有變得輕鬆,熬夜工作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所以就這麽跟她耗一整夜也無妨。
再一次感受到他惡劣的一面,童禹茜氣得漲紅了臉。
她知道,若她不說,這個男人絕對有辦法和她糾纏一整晚。
她已筋疲力竭,現在只想馬上回家泡個熱水澡,吃光一桶HaagenDazs霜淇淋,再蒙頭睡上一覺!
「我覺得才認識一天就被你騙上床很不好!」她鼓起勇氣說出心裏的想法,冀望大野狼能放她一馬。
「騙?」殷灝想了下兩人歡愛的過程,十分確定他並沒有卑鄙的騙女人上床。「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
她賞了他一記白眼當作回應。
「既然你不是嫌我的表現下夠好,就沒什麽問題。」走到車旁,他替她打開車門,催促着她上車。
認命的嘆了口氣,童禹茜乖乖的坐進車中,心裏則暗暗祈求,希望她能儘快擺脫身邊這隻披着白袍、有着完美形象的大野狼!
童禹茜心裏的祈求果然成真。
那一晚,殷灝送她回去後,並沒纏着要進入她的住處,把她送達目的地便開車離去。
之後過了半個月,他沒有再找過她。
這樣的結果,讓她心裏五味雜陳。
她應該慶幸殷灝沒有纏着她不放,但另一方面,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那一晚真的只是一夜情吧?
她對他而言,只是與他上過床的眾多女子之一嗎?
每每察覺自己莫名的悵然若失,童禹茜便覺得,她一定是被殷灝那頭大野狼下了蠱,才會如此心神不定。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