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

第一章 天降

突然的災難可以鑒證一個民族的魂魄,絕對的力量可以鍛造一顆無私的心,特異的事情落在不同人的眼裏,就是各種不同的詮釋!巴山蜀水秀麗的四川寶地,不但人傑地靈、物產豐富,風景奇特,也是靈脈彙集之所。

一九八五年八月的一個晚上,一場華麗的隕石雨飄過天空,瞬間從農村到鄉鎮沸騰了起來,在隕石雨降落的同時,天府之國東部農村一個偏僻小村莊裏,一個哇哇哭叫的嬰兒也在隕石落地的同時降生了。

“這個孩子不能要~~”在三天三夜難產的孩子降生的同時,一個白髮蒼蒼的巍然老人也衝進了產房!

來就心力憔悴的產婦,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連新生的兒子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立刻被老婦人的話嚇的昏了過去!

生孩子的是一戶姓岳的人家,這家人祖祖輩輩都在這裏,依靠種地來生活,為人都非常樸實,而生產後昏過去的婦女就是岳家的大兒媳婦曾秀英,本來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孩子還沒有降臨,就急得家裏人團團轉,特別是大兒子岳貴更是在屋外走來走去,不斷的搓動手掌,這麼久了怎麼還是生不出來,再這麼下去會出問題的,要不是兩個弟弟在旁邊攔着,他肯定要衝進去看看了。最後岳貴沒有辦法,乾脆跪在地上對着天地叫道:“老天爺啊,不要再為難我媳婦了,是男是女總要生下來吧,我什麼都無所謂了。”

就在他剛剛喊完,夜空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緊接着一絲接着一絲,異常的美麗,結果一片片的飄過,形成一副絢麗的景象,空中竟然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流星雨!岳貴愣在了原地,看着這不可思議的情景,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流星雨呢。

就在流星雨降臨的同時,屋裏“哇~”的傳來連續的孩子的哭聲,跟着就是很多的人驚呼:“生了!生了!是個兒子!兒子!!”岳貴從地上爬了起來,瘋狂的衝進了屋內,接生的老太太和幾位兒媳婦正用一塊土布包着一個孩子,這孩子長得非常可愛,紅咚咚的臉蛋,像熟透了的蘋果,大大的眼睛仿若黑寶石,正用洪亮的聲音哇哇的啼哭着。

岳貴一把接過兒子,臉上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叫喊道:“兒子!!兒子乖!別哭,別哭啊!你把你老爹都快急死了!”曾秀英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疲憊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低聲道:“岳貴,抱來我看看。”

接生的老太太和幾位兒媳婦都出去清洗東西了,岳貴將兒子放在妻子的身邊,柔聲的說道:“秀英,辛苦你了,看看我的大胖小子!呵呵!”曾秀英看著兒子,臉上不禁流露出母性的光輝,也高興得不得了,畢竟在農村能生個兒子是大事。

也就是正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岳貴的母親突然臉色陰暗的沖了進來,大聲道:“將孩子給我,這孩子不能要!”在曾秀英昏過去的同時,岳貴滿臉疑惑道:“怎麼了?媽!這是您的孫子啊,為什麼不能要,你看他多可愛啊!~”

老太太面色堅定道:“剛才外面是不是出現了掃把星?”岳貴茫然點頭道:“是啊~”老太太繼續道:“生孩子遇到掃把星,不是吉祥的東西,所以這孩子堅決不能要,交給我!”岳貴立刻明白了曾秀英為什麼會被嚇的昏了過去,不能要的孩子是會被溺死的,連忙抱緊孩子叫道:“不要啊,媽!他是我的兒子,您的孫子啊!”

“我說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會有災難的”老太太不滿的回答道。

岳貴是高中畢業,畢竟是讀過書的人,說道:“媽,你那是迷信思想,什麼掃把星,我不相信,要相信科學!”老太太強橫道:“什麼科學不科學,我不管,我只知道不能要!”岳貴堅決不肯,兩母子在家裏吵了起來。

岳貴明白老太太固執,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連忙讓三弟岳福去將村裏的大隊長叫來,只有村裏的幹部才能說服她。這個隊長叫姜集冒,也是讀過書的人,還經常去鄉上開會,懂得一些道理。姜集冒打着火把風塵僕僕的趕到岳家,身上還帶着泥巴污穢,似乎趕來的時候跌倒過,聽說這件事情之後,他一進屋就勸住老太太道:“冷老太婆,您的思想實在是太封建了,現在是什麼社會了,還什麼掃把星,真是荒唐,您老就放心吧!上前天我去鄉里開會還說要反對迷信思想呢,你怎麼還這麼糊塗,要是被上面的幹部知道了,我可能都要被批評!”

其實老太太也不忍心真的將孫子怎麼樣,畢竟是自己的大孫子啊,岳家現在人丁不旺,確實需要添丁。老太太半信半疑道:“真的沒事?隊長,你可別騙我老太婆,掃把星可是要禍害全家的。”姜集冒啞然失笑,拉着老太太的手道:“你就放心吧!有什麼事情我負責!”

老太太沒有再說什麼,岳貴和清醒過來的曾秀英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前者連聲說著感謝,讓岳福將姜冒集送了回去。岳貴心裏也暗暗決心,以後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讀書,讀大學,人什麼都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文化啊。

就在眾人忙着爭論的時候,誰沒有注意到一條青黑色的長蛇不知道從哪兒鑽了進來,身體大概有**的手腕粗細,悄悄的爬上了床面上,對着剛出生的小孩子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小孩子一下大聲哭喊起來,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小手一揚將長蛇甩了出去,長蛇被甩進了屋內的角落裏,沒了響動。

曾秀英首先反應過來,大聲叫道:“蛇!!岳貴,有蛇!!”農村比較窮困,住的都是木頭搭建的瓦片屋子,屋後面是一大片竹林和樹木,有蟲蛇出現也是農民習以為常的事情。岳貴快步的跑過來,查看兒子嬌嫩的身體,發現沒有任何的異常,只是手臂上有一抹殷紅,不過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嬰兒哭了幾聲以後也平靜了下來,又呼呼的睡著了。岳貴詫異的望着妻子道:“你是不是看錯了?”曾秀英直搖頭,說道:“沒有,肯定有蛇,剛才它還爬在兒子的手臂上,好像飛出去了。”岳貴小心翼翼的在屋裏走了一圈,在一個罈子角落裏發現了這條長蛇,大概有兩米多長,腦袋和拳頭差不多大小,不過這蛇已經變成了一層皮。

岳貴拿着蛇皮看了一下屋脊,疑惑道:“奇怪了,這天氣怎麼會有蛇蛻皮呢?”這個時候幾位兄弟聽到叫聲也走了進來,詢問有沒有什麼事情,岳貴拿着蛇皮表示沒事,只是一張皮而已,可能是秀英看花了,只有老太太在旁邊嘮叨道:“這孩子不正常,不正常!~”就是不知道這不正常是好是壞。

雖然孩子存在着爭議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但是生了兒子總是喜事,岳家都處在高興中,岳貴走出去,一路上都有熟人向他恭喜,他自己也非常高興,還給兒子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岳清風。

岳家所處的院子裏還住着另外一家人,名叫林家,這家人是從外地遷移過來的,非常有來歷,據說這家人有外國人的血統,對於農村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新聞。林家的男主人名叫林楓,他的父親是個英國人,在一九四九年解放戰爭的時候,為了躲避戰爭去往台灣,留下二十歲剛懷孕兩個月的新婚妻子,也就是林楓的娘。解放后,林楓的出生也四處受到歧視,最後隱姓埋名來到了四川的東部的農村定居下來,直到三十二歲才好不容易取到一個農村姑娘當媳婦,還生了一個兒子。

就在岳清風出生一百天後,林楓迎來了他的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兒!林楓並沒有農村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如獲至寶,取名叫林如雪。因為那天奇迹般的下着鵝毛大雪,那可是秋天啊,在四川除了高山上,普通地方很少下雪的,岳家和林家住在一個院子裏,兩家人一直處得很好,岳家人非常的誠懇和樸實,從來沒有歧視誰的想法。

岳清風慢慢的長大,岳貴發現自己的這個兒子非常的聰明,不但樣子可愛,而且靈氣十足,有時候聰明得有些過分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兒子立馬能學會,這並不限制於一些簡單的動作,一些有難度的東西兒子也能照做。

岳清風三歲的時候,岳貴由於工作忙經常在家裏加班,而岳清風就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父親,也不哭鬧。岳貴中途出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發現兒子站在凳子上,拿着筆在寫些什麼,他正想上去責罵,走上去看的時候驚呆了,岳清風用小手抓着筆在紙上寫着自己剛才寫過的東西,而且字跡模仿的一摸一樣!看不出來是兩個人寫的。雖然寫得很慢,但是異常的準確和工整,簡直是複製的一樣。

岳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像看怪物一樣,心裏充滿了無限的喜悅,他後來為了印證一下,給兒子也拿了一隻筆,兩父子就在紙上寫東西,一前一後,寫完之後一摸一樣,而且他還驚奇的發現兒子幾乎能記住寫過一遍的東西,能夠隨便的默寫出來,難道世界上真有過目不忘的神奇?這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啊!

岳貴驚訝的捧著兒子的臉蛋兒道:“兒子,你這是怎麼做到的!你不要嚇你老爹?!”岳清風感到很意外,睜着可愛的大眼睛,用稚嫩的聲音回道:“爸爸,這很難嗎?我覺得很簡單啊,不用怎麼想,照着寫就行了…….”岳貴直接無語的倒下了…….

令人吃驚的並不只是岳貴,曾秀英也是一樣,她是一個不錯的裁縫,在鄉里都比較有名氣,經常帶着岳清風縫製衣服。她有一次也發現岳清風自己在拿着剪刀絲線鼓弄着什麼,以為是兒子調皮搗蛋,上去喝止的時候,發現兒子正自己縫製着衣服,和自己做的分毫不差,只是型號小了一點,這簡直就是奇迹。

不過岳家一向是一個謙虛的家庭,說得過一點,就是比較自卑吧,因為世世代代都是農民,也不好說自己有多了不起,全家人發現了岳清風的這種特別之後,心裏都暗自高興,岳家將來是有希望了。

由於岳貴的幾個兄弟接連都是生的女孩兒,岳家就岳清風這麼一個兒子,也深得大家的喜愛,特別是老太太,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岳清風,這個帶着爭議出生的孩子,他自己覺得懂事得特別早,很小的時候就能聽懂父母的話,理解其中的意思,而且有時候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周圍縈繞,有的呈人形,有的是光點,有的還能說話,反正千奇百怪,不過這不是經常出現,要聚精會神才會看見。

岳清風由於懂事得很早,平常很少說話,和其他孩子的頑皮孑然不同。提前的懂事和異常的能力也促使他和其他孩子格格不入,養成了比較孤僻和羞澀的性格。時常像個成年人一樣坐在凳子上,或者走在屋后的竹林當中,感受自然的舒適。

岳清風對於一些能看見的東西經常給父母說,時間長了他發現自己聚精會神能看見的東西別人都看不見,父母也經常以為他在開玩笑,根本沒有理會。久而久之,他也懶得去說了,時常自娛自樂的看着。

岳清風孤僻羞澀並不代表沒有朋友,他有時候跟着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說話,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那些東西似乎都有靈性,發現這個小孩子居然能看到它們,都被嚇跑了。不過岳清風也認識了一個大家都看不見的朋友。

這個朋友的認識過程也有點怪誕,那是岳清風三歲時候的一個傍晚,父母都還沒有回家,奶奶又在做飯,自己沒事跑到竹林里玩,他重來沒晚上來到竹林,今天心血來潮,蹦蹦跳跳的在玩耍,來到幽暗的竹林深處,一片環形竹子之中隱隱有幽光閃現。

岳清風有些納悶,白天好像沒這種環形狀一片竹林啊,小孩子的好奇心讓他暫時忘卻了恐懼,深入環形竹林深處,忽然發現在最中心的一堆竹林下面坐着一個穿着怪異的人,正在努力的寫着什麼,不過這種感覺一閃即逝。岳清風又擦了擦眼睛認真的看起來,眼中發散出異光,他清晰的看見這個穿着一身古裝長袍的人,頭頂還帶着一個書生帽子,拿着一支古樸的毛筆在一本書上寫些什麼。

岳清風好奇的湊了過去,站在那人的後面看着,這個人的字寫得非常的好,瀟洒飄逸,而不乏秀麗,寫起來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不由得讚賞了一句:“叔叔,你的字寫得真好啊!”那人聚精會神的寫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讚歎嚇了一跳,站起來看着岳清風大聲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不對…….我好像不是人了…….”

那人看着岳清風半晌,自己哇的一聲大叫起來,躲到竹林的一邊,用恐懼的眼光看過來,結結巴巴道:“小孩兒,你…….你是人是鬼…….你怎麼能看到我的??”岳清風用小手可愛的摸了摸腦袋,天真的問道:“鬼?鬼是什麼東西?”

那人看着岳清風可愛的表情,穩住了情緒,詫異的拿着筆道:“你…….你是人!…….是人怎麼能看得到我?真是奇怪!一個奇怪的小孩兒!”那人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岳清風也沒什麼威脅,還很可愛,沒有在意又坐下繼續寫字。

岳清風在一旁看着,叫道:“叔叔,你能不能教我寫字,你的字寫得真好,比我爸爸好太多了!”那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爸爸是什麼人?他怎麼能跟我比,我可是以前的狀元,可惜沒有背景,官場黑暗,後來取消了我的成績,還說我抄襲別人的,淪落到了這裏當了個師爺,後來老死深山……我跟你說這麼多幹嘛…….反正你小孩子不懂!”

岳清風確實不懂什麼師爺、狀元的,不過他對寫字很感興趣,可能是父親經常在家寫東西的緣故,張大嘴巴天真的叫道:“叔叔你教我吧,我特別想學,我以後給你帶糖來吃好嗎?”“糖?還是算了吧,你會寫字嗎?寫兩個看看。”那人看着這個有趣的小孩子。

岳清風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幾下,那人在旁邊看着,點頭道:“不錯,還算工整,你這麼小能寫成這樣,算得上人才了,有當年才子的風範。你要學我,要拜師的,要送禮,而且還要有儀式!不過你一個小孩子也送不出什麼東西,算了吧,我免費收你這個學生,反正一個人也無聊,沒想到我還能收一個凡人小孩子當學生……”

那人坐在地上,讓岳清風坐在對面,嚴肅道:“你既然當我學生就要尊師重教,你師父我叫曲文秀,你以後叫我老師就行了,還有,你以後每天這個時候拿着筆和紙來這裏學寫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明白嗎?”

岳清風乖巧的點動着小腦袋連忙點頭道:“明白了叔……老師!”曲文秀繼續嚴肅道:“還有,以後晚上一個小孩子不要亂跑,萬一遇到什麼厲鬼,你就麻煩了,雖然你能看到,但是並沒什麼其他本事,一切要小心。”曲文秀很久沒和人說話了,他心裏很高興認識這個小孩子,看着對方乖巧的模樣也很喜歡,反正小孩子也不懂事,乾脆就收了這個徒弟,說不定將來這個徒弟可以拿自己的巨著出去發表。

岳清風果然很聽話,回去以後隻字不提,其實他提也沒人相信,家裏人只會說小孩子亂說話。從此以後,每天岳清風傍晚的時候都去竹林里和曲文秀學寫字,順便還學一點其他的古文之類的東西。曲文秀和岳清風接觸時間長了,發現這孩子真是天才,什麼東西一學就會,而且能完全複製自己的思維方式,寫出和自己一摸一樣的東西,讓他也大開眼界,心裏非常喜歡這個學生,更是傾囊相授。導致後來岳清風讀書的時候,弄得學校的語文老師都傻眼了,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岳清風在和曲文秀的接觸中也了解了一些這個老師的來歷,雖然有些東西還不懂,還是記了下來,他是清朝末期的一個讀書人,成績非常好,通過層層考試選拔之後,最後中了狀元,但是當時的清朝政府**,講他的試卷掉換了,導致一直沒有名次,最後他心灰意冷,學起隱士,歸隱山林,在這個窮鄉僻壤當了個師爺,後來很年輕就去世了,他的墳就在竹林底下,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早就被掩蓋了。由於曲文秀久不得志,積累了很大的怨氣,成為冤魂,暫時留在了人間,等怨氣一消,他自然會消失的。

岳清風還小,根本不大明白什麼鬼怪之內的東西,主要是平常看奇怪的東西看多了,也無所謂了,而且他發現曲文秀人很好,也很善良,像長輩一樣照顧自己,天冷的時候還讓自己穿多點,時間長了也培養出很深厚的感情。不過他也發現曲文秀有部分古代文人的通病,就是比較體弱膽小,一旦有風吹草動都會驚覺和害怕,一點沒有鬼的風範。

(前二十萬字每天一章,讓大家久等了,希望你們能夠喜歡退魔錄,喜歡小百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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