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冷憂驚愕地瞠大眸子。

"怎麼?來不及下手,很失望是嗎?"衛君廷甩甩奪下的槍。

"你一直醒着?""是呀!""為什麼?""記得嗎?你和那個男人在樓梯間的對話。"衛君廷目不轉睛地盯視她。

"惡劣!"冷憂沒想到他會偷聽。

衛君廷冷笑,"把一顆不定時炸彈留在身邊,本來就應該時時刻刻提高警覺。""從一開始你就比我還清楚我的身分與目的,不是嗎?""不,我應該佩服你的演技。"冷憂心裏打了個突。"什麼演技?""事實證明,你的失憶是裝的。""我沒有!""可惜,我不會再相信你。"衛君廷陰鬱地將槍口抵住她的太陽穴。

此舉令冷憂不由得失笑。

"說!你們的BOSS是誰?"冷憂閉起眼睛,一副要殺便殺的洒脫樣。

"不知道。"黑眸瞇了瞇."或許,我應該選擇另一種方式讓你招供。"語畢,他刷地撕毀她的睡衣。

"哇!你幹什麼?"冷憂倏地睜大眼睛,表情是掩不住的驚惶。

衛君廷唇邊噙着詭魅的笑,用撕下的破衣捆綁她的雙手。

"不要∣∣你想幹嘛?"冷憂奮力掙扎着,但他有力的箝制讓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柔弱,腦海中驀地閃過幾種可能,一顆心慌亂又無助。

"改變主意了沒?"他湊近她徐緩地道。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貼近的距離使得他溫熱的氣息不斷吹拂在她臉上,奇異地引發體內一股莫名的騷動。

衛君廷輕輕的一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望着他瞬間變得深幽的眼瞳,冷憂聞到了危險。

"不要……"他略挑起眉,面帶譏諷的努了努唇,"恐怕來不及了。"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扯掉她僅存的兩件貼身衣物。

"衛君廷!"冷憂尖叫,赤裸令她既羞且憤。

"我在這裏。"他壞壞的柔聲道。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求饒的看着他。

他的食指輕柔地劃過她的唇,接着是她白皙細緻的頸子……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呢?"水氣聚上她的眼。

"跟你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他的手掌罩住一隻渾圓揉捏着。

"不要∣∣"冷憂憤怒地扭動身子,企圖用腳踢他。

"你希望我把你的腳也綁起來?"他的威脅馬上奏效,一雙纖纖玉腿安靜的平躺,不敢再造次。

"你還沒回答我,那個男人是誰?""他叫滕隱,說是我的搭檔。"冷憂咬牙忍受他的手對她的身體惡意的撩撥。

"那麼BOSS呢?""我不知道!"冷憂怒目相向。"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天夜裏,他突然出現告訴我這些。""那天你不是回醫院找戒指,而是他對不對?""嗯。""為什麼喪失記憶的你會相信一個陌生男子的話呢?""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他給我的感覺並不陌生。"冷憂反駁。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我陌不陌生?""我對你沒有感覺。""是嗎?"衛君廷揚起一抹邪佞的笑。"那我可能得換另外一種東西試試了。"說完,他起身走向書桌。

冷空氣頓時襲來,冷憂哆嗦了下,暗暗絞盡腦汁思忖脫困的方法。

不一會兒工夫,他拿着一枝羽毛筆回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她。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未着寸縷的身子慢慢熱了起來∣∣不過那是因為憤怒!

"你看夠了沒有!"冷憂咬牙切齒地道。

衛君廷霍地逼近她,一雙眼似要將她吞噬;而後他輕佻的笑了,手中的羽毛筆挑了挑她的下巴,接着直線往下滑……

她錯了。

衛君廷要了她,恐怕只是一時衝動;或者更殘酷一些,他只是為了要懲罰她。

雲雨過後,他把她獨自留在房裏,便一語不發地離開。

臨走前,他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不明白他憑什麼對她如此殘忍。

她做錯了什麼?難道她自己願意喪失記憶嗎?

就算他再怎麼不肯相信她,那也不該這樣羞辱她呀!

她的心好痛……

但為什麼呢?

孤單無助地蜷縮在凌亂的被褥中,茫然的思緒彷彿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淵,而悲傷則像一張無形的巨網將她籠罩……

窗外,雷雨依舊。

衛君廷坐在老位子上,將酒杯里的暗金色液體一仰而盡。

外頭大雨下個不停,卻一點也不影響PUB里的人飲酒作樂的興緻,偌大的空間裏沸沸揚揚,與濕涼的雨夜形成強烈對比。

他默默獨飲,不一會光景,才剛打開的一瓶尊爵只剩一半。

"嗨。"一隻塗著七彩蔻丹的玉手搭上衛君廷的肩。

衛君廷動也不動,繼續喝他的酒。

有着繽紛十指的主人似乎無法理解沉默所代表的涵義,年輕女孩俏臀一挺,緊挨着他坐在旁邊。

"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何苦一個人喝悶酒呢?""走開!"毫無波瀾的語調。

女孩置若罔聞,搶過他新斟的酒喝了一口,擺出嫵媚的笑瞅着他的反應。

冷冽的眸光一掃。

女孩怔愣剎那,隨即嬌笑出聲,搭在他肩上的手得寸進尺地把玩起他豐潤的耳垂。

砰的一聲!

酒杯因為重擊大理石而在瞬間化成碎片,破裂的玻璃有的散落在桌面、有的扎進皮膚而流出鮮紅的血液……

"啊∣∣"女孩驚駭失措。

下一秒,她的唇被粗魯地覆蓋住。

恐慌很快就被愉悅所取代,而驚呼也變成嬌吟,女孩不甘屈就被動的角色,雙手勾搭上他的頸肩,熟練且貪婪的索起吻來。

噢!她有多久沒釣到這麼優的男人了?女孩意亂情迷地暗忖,一點也不在乎胸腔里的氧氣全被榨光。

但天總不從人願,才渴望這個吻能延續整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卻放開了她。

她懊惱的噘着嘴,捨不得縮回手。

"想玩嗎?"衛君廷凝視着她,眸光詭譎莫測。

"你說呢?"她嗔道。

"不怕玩火自焚?"女孩媚笑,"我有個綽號叫﹃火女﹄。"衛君廷撇撇唇,其中有絲難察的嘲諷。

"那麼,走吧!"女孩喜上眉梢,毫不遲疑地緊跟上去。

"哇嗚。"女孩一下車,忍不住發出讚歎聲。"這裏是你家?""嗯。""把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帶回家,你不怕嗎?"天哪,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可以釣上個這麼出色的男人?不僅長相俊得不像話、車子酷得不像話,連房子都美得不像話!

"怕你會因此對我糾纏不清?"衛君廷嗤笑,霍地逼近她的臉,肯定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我。"語畢,腦海卻忽然躍過一抹倩影,他不禁陰鬱地低咒了聲。

他話中的冷酷令她僵了僵,忙不迭地扯出甜甜的笑容保證道:"誰會那麼不識時務呢?遊戲規則我懂得。"說完,她挽住他的手,粉頰輕輕靠着他臂膀磨蹭。

衛君廷沒有制止她的撩撥,反而將她拉到跟前,舉起她的雙腿夾住腰際,邊笑邊調情,好不親暱。

上了二樓,他用腳踢開房門,騰出一隻手開燈∣∣霎時,房裏的三個人全都怔住。

衛君廷在瞧見冷憂臉上的淚痕時,心猛地一揪。

"她是……"女孩首先出聲。

"你還在這裏幹什麼?"衛君廷冷眼相對。

"對不起,我、我馬上走。"冷憂胡亂地抹了抹臉,下床時不慎踉蹌了下。

衛君廷差一點就衝上去接她,但理智終究戰勝情感,他不但眼睜睜的看她跌倒,還將身上的女孩摟得更緊。

新的淚水又蓄滿了眼眶,冷憂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間,甚至連看他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她是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她為什麼躲在你房裏哭?""玩火自焚的下場,正好可以讓你當借鏡。""你真壞!""呵呵……"合上門時,他們的對話傳來,像顆巨石瞬間擊碎了冷憂的心。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房內,再也按捺不住地撲上床嚎啕大哭。

驀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冷憂本能地抬起頭,望進他深邃的黑瞳。

四目交會,兩人僵持着,誰也不願先開口。

"你走吧!"片刻后,衛君廷還是先打破了沉默。

冷憂一聲不吭的瞅着他,眼淚掉得更凶。

"當初帶你回來是因為覺得對你有所虧欠,如今既已發現這場騙局,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你。""我沒有騙你!"冷憂忿忿不平地重申,哽咽得更厲害。

衛君廷滿不在乎地聳肩,"無所謂了。""你要我上哪兒去呢?"他不要她了!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殘忍?

"你有個好搭檔不是嗎?"衛君廷冷哼。

雖然沒見過面,但不知怎地,他對於那個人的存在感到非常不滿。

冷憂緊咬着唇,硬將淚水往肚子裏吞,壓制住滿腔情緒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衛君廷默然不語。

"我想問你,你憑什麼對我如此殘忍?"含怨的眸子瞧住他。

"殘忍嗎?我不覺得。"他抿起薄唇,舉步離開。

冷憂怔了下,繼而悽愴一笑。

因為不在乎,所以根本不覺得有什麼殘忍。他是這麼想的吧?

但,他為什麼要在乎她呢?若不是她先在乎了他,又豈會在意他的在不在乎?

哈,她在乎他……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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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擒冰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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