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1-12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1-12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1

他在毫不猶豫的選擇,但心卻不禁有一次沉重的跳動。

心臟都已經到了負荷,可見其心情之重,壓力之多,精神拼爭之可貴。

“只有見面才重要,”念玖握着一隻翠綠的酒杯,第一次覺得了杯中的份量竟然過了一個人的一生。此間,他的所有血液都似濃縮成了這樣一杯薄酒,在極清醇美酒的香芬,透着優美的聲音而進一層迸。“惟有見面,才能有機會把握或改變。”

面對如此光彩而輝煌的酒宴,他的心在無限的壓力下只能沉而不能醉。

人生如酒。

卻不能對酒當歌。

他的人生此刻全都放在了酒-一杯美酒裏面。彷彿,他的心血此時已溶成了酒,他的酒也已化成了他的心血。

“好,有你這一句話,就可將含睇嫁給你。”伊伯伯將酒杯‘嗒’地一聲放在了黑水晶般光可鑒人的玉桌面,“像你這種人,如果得風雲,便可化龍!”伊伯伯那剛勁有力的手拍到了念玖的肩頭,力量是用得那樣重,而念玖像大山一樣的脊樑卻巋然不動。

呵呵!

任何的人才,都是難得。而怎樣識人用人的經驗,縱使有伯樂的慧眼,如果沒有一整套訓練的方法、制度的保障、規範,有無限才能的人,也不一定就能脫穎而出,得到傑出才幹、出類拔萃的揮機會。

從來:

現實之最現實中的社會,識人難,用人更難。一個社會,沒有一整套科學合理的選拔人才使用人才的規章制度和制約保障制度的規範,將永遠是一個國家的社會文明腳步里永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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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

念玖的肩膀竟沒有飄動-移動,他的脊樑還像大山一樣挺直。在清美的眼中,念玖-他,竟然挺過了一切的考驗,無論是希望還是壓力。

那刻:

他確不是國家的脊樑,卻有着國家脊樑一樣的偉大骨骼和心血。

那時:

他挺住的不是拍着按住肩膀的手,而是帶着無限重量的壓力。他在哪種無形的壓力中偷偷地移着眼睛,都有些怕了的恐懼生在最大的喜悅時不能流暢流露的心境。

他窺見,伊夫人含着一種讚許的微笑,慈愛而又幸福,含睇卻臉色忸怩,有一種神精的靦腆,不堪於羞也不堪於喜。

偷偷地,兩個私下裏的注目,有多少的羞澀,也有多少的心喜。將臉埋下去時,又有多少的心血凝聚於緋紅的臉,沒有一朵桃花可以相襯得不失去緋紅的顏色。

“幸好這句話是娟妙凝鍊的!”沒來由地湧上這一句心語時,念玖的心中不禁一跳,想起了煉成這句語言時的一切。立刻滿心的愧疚,終於第一次在人生重要、最重要的時間沒將心在眼睛的最完全表露。

要是沒有她,便可能沒有這一切,他是將她掩藏得好深,可又禁不住將她表露得好明。

可惜:

只那麼匆匆一霎的時間,他沒法去深刻地思考,胸中一念,僅僅以為是自己在最不經意時的一次心跳。

他在此刻沒有認真也沒有時間分析自己的心靈,而卻以為自己的心靈很純也很清澄。他在自己的心圈之中,當然不會有旁觀者那一種清醒。他能反顧的,也反顧不清哪是自己最真中的心靈,哪一個女人能讓自己愛得更真,抑或更純?

何況,他在此刻的時間,即使能反顧,也不敢反顧在人生這一刻里最為重要的決定時辰。

結果,他現:

離開一個人真的好難,愛上一個人也更不容易。

他在此刻覺得什麼心情都有,就是悟得含睇永遠不能放棄。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3

“是人才!是人才!”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含着笑,“真是一對好姻緣!”有一個人好似捏着月老一樣的紅線,鑒得出每一個人的姻緣。

“舅舅!”含睇緋紅着臉低頭,還是能察覺到舅舅的眼睛對自己含着甜蜜的微笑,嬌嬌中的一聲輕呼,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將臉藏在了媽媽的懷抱,扭得肩膀直聳。

一股小兒女不勝喜悅中的羞澀、羞恥,也原來是這樣的磨人。這樣羞澀的美麗,任一個人,看一眼都能令人動心。

“你看她?”伊夫人笑着拍了拍含睇柔柔的肩胛,眼裏、心裏都有如她一般不勝喜悅的歡喜漾溢,全心身透有春風一樣的柔情,冬陽一樣的愛心。

一對母女之間,一切都沒有隔閡,她的幸福正如同她的幸福。

“只要有才能和機遇,”舅舅笑着抿了一口碧酒。“一個最窮困的人也可以創出萬貫家財,成為億萬富翁。”

他的潛台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的貧富-貧窮和富裕並不一定就在於貧窮和富裕,而在於政策而在於‘疆域’的開拓而在於敢於意識到機遇及時抓住機遇的人。

畢竟:

人是一切政策的制訂者和執行者。因之攤到最後,人也就是貧窮和富裕的決定者。這裏面,制定政策的人是決定貧富的關鍵,如何貫徹執行的人卻是關鍵中的關鍵。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4

“人有志氣,不一定就有才能,人有才能,必定有志氣。”伊伯伯笑着舉了舉酒杯,淺紅色的酒液都有微微的波瀾,透得酒香的朦朧都塗了一層輝煌的燈影,飄得黯黯的夜色都有了淺淺的星光。

“人有才能,必有志氣。”舅舅放下了最為翠綠的酒杯,“那你何不談一談識人的方法呢?”不知不覺中,他已將手按上了翡綠色的杯沿,探索的眼光連已用手擱住了酒杯都已不能知覺。

求知的**,對於每一個人,總是很強烈。任何一門知識,臨到能夠接觸的邊際,如果不能輕易地獲到,那麼就得一再地探索或總結。

因為:

一定程度上經驗的再一次探索或總結,特別是站在前人的基礎-關鍵的技術上,往往能獲得更進一步的明白。

雖然知識並不是單純的文字,而是各種經驗-各種各樣的經驗。譬如文字的經驗、思維的經驗、技術實踐的經驗……各種各樣經驗的技術逐漸累積,能進一步開拓性地奪破到另一種高度的有效總結。

這種總結就是:

唯是經驗的知識才是難得,唯是關鍵的技術-技術的核心才是難求。

“此理不可明言,”誰知伊伯伯卻是笑容滿臉。“此是《易經》裏真理的變遷,有變化的不變總結。”

“《易經》裏真理的變遷,有變化的不變總結?”舅舅惘然之間還沒有感悟到深入思維里的最深、最深的一層,“唔!是這樣啊!”一句話脫口而出時,終於領悟了更深一層的深沉內涵。

他的深沉內涵是什麼呢?

識人的哲理總最吸引心魂,無論多麼成功的人,遇到時,總會情難自禁。

可惜,他就是不想告訴別人。

“因為它會不斷地變易,”伊伯伯極其緩緩地喝了二口酒,“即使作為經典,也需要不斷補充或者修改。”其間的停頓是那麼長久,其意義含量之重,實已過所有的一切。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5

你明白了嗎?

他們的談話實在是已說得很白了。因此,有人批評我寫得很幼稚。

可是,即使這樣,還有許多人說自己沒有看懂。

如果你看懂了,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

即使經典,也需要隨時補充或者修改。

事實中,這個世界上哪會有永遠偉大光榮正確的一切,可以一成不變、世世代代相沿而永恆適應不需更改、變遷?永恆一個雕版的模塊,印子的一個模式,永久適用於任何年代?

可能嗎?

會嗎?

除非,那一個地方,教育出來的人全都是傻子、腦殘或者白痴,二百五的2o度充盈了一個個空間。

當然,這些在我的書里都除外,靜下心來,且看他們的繼續談話,緊跟上級或者上一節,就不看民情或劇情在下面、下下面的展。

“經驗多了才可以有的參考啊!”舅舅的心神在凝重之中不由輕鬆了許多,噓出的口氣也仿似經歷了天地之間不同的輪迴。

原來:

在他的心裏,天地的存在就是乾坤的變化。沒有乾坤的不斷演變,人間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經驗和經典及那不斷適應再適應的一切。

“圓者中規,方者中矩,曲者中拘,直者應繩。”伊伯伯及時橫過的一眼,都是人生中至偉的真言,至聖的純音。

變化中的一切,都要用變化中的眼睛去看待。展中的目光,可不要固定於歷史上的某一點。

往惜的光輝,都是留在昨天的記憶。現在的時間,最是需要有創造性地面對。

因為:

未來的一切,還在更高、更難、更快的展和越。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6

“各人自有各人的道理,時代自有時代的特點。”舅舅含笑中頻點着頭,似是在一種頓悟,又似是在一種禪說,更似是得到了一次天賜的聰明,在為別人做着解惑。

“每人都會有一定的才能,但每人都不一定會適用好自己的才能。”伊伯伯露出一種釋然的微笑,似乎在一次情不自禁中的真理展示。“用上了,樞在環中,其變無窮。”

“用對了就好,用不對,那就可惜了!”舅舅似還在一種深沉的思考,似還在一種深入的禪機,內心要將一種問題打破砂鍋,究根到底。

“不但可惜,而且可能無塬可以攀動,無地可以逃生,無空可以躍登,無水可以解口。”伊伯伯的臉上都是微笑中的補充,錯了的人怎麼會有對的人自由,關緊閉的人只可在被動中有着聽話的堅守。

這在一個完全弱肉強食的社會,老成語早已昭示我們:

成王敗寇。

站在巔峰的人怎會是落魄者的心胸?鴻鵠的理想,豈會裝在燕雀的頭顱?

“那麼你怎能憑一句話就可判斷出一個人呢?”

“不!”

“那你怎麼?”一問一答之間,什麼都沒有闡述,舅舅欲言又止,及時停下的一半卻更有一種恰到好處的風度。

一個世間,滾滾的紅塵,有時的話語,的確用不着言說,卻能起到最好的作用。有時的話語,陡是說盡說破,也只是畫蛇添足。

“要給他表現的時機,從言說到行動,一份決斷的心胸,看反應的才能。”

“就僅這些嗎?”含睇也覺得了某種不滿足,看清了父親的臉色還在意猶未盡的演說,舅舅的眼光也在尋求,於是先搶了舅舅的語言在作進一層的深究。

她的內心有一層隱隱的不清楚,極其朦朧,沒能明白:

任何的知識,都不會有終點或結束。一個高峰之後,還有延向另一個高峰之間的低谷。

“還需要有特殊的機會,使之不得不……。”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所以動心忍性,以增益其所不能。

伊伯伯有力的手竟無端地捏碎了那隻玉砌玲瓏的酒杯,思維竟還沉迷在那樣的思考中不能知覺。

一個極權的社會,推出一個傑出的人才,究竟需要粉碎多少萬人的夢想,才能走過一個又一個不斷競爭的獨木橋?最後,唯有那個經受得了一切考驗的人,才有可能真正地走進或走出圍城。

不得已而為之。

生命中最壯烈、強勁的拼搏。

此刻,一雙手已有力地貼在了一起,甭論從哪方面看上去,都像是一個民族的根,一個國家的精神,似是某個枝繁葉茂的炎黃子孫華夏兒女永遠不衰的握手象徵。

唯是:

生命才是可貴。

唯是:

不得已而為之,才是真正地奮勇拼搏。

任何拿生命去作不得已的拼搏,都是人生的奮鬥已真正到了憤的時候。

憤的時候,唯因堅強的生命,才能拼搏。憤的拼搏,不得已的不得已,才有可能讓一個人,真正地走上成功。

哪怕,最終的一切,是抱負不能實現,恨血化碧,也會是一個才人意志的永久、精神的不滅、靈魂的永朽-永遠不朽。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7

月明星稀。

無限的夜色中逸出了一輛輕車。

漸漸開出了夜海中的輝煌,消隱於星光中的陰暗。

“表哥,你今晚的表現可真不錯哩!”清美斜靠着身軀,車座上都是她最優美的曲線。

“不錯嗎?”念玖環掃了一眼,都還有點不相信的眼睛,猶疑的心靈。

面對好,即使最好,也不會立刻變得適應、最適應。這在所有當事人及當時人的心裏,總有許多的許多、存亡得失。

有計較的心情,沒有充分的證明,即使是逢到天上的鮮花,也懷疑是地上長成。

“真的表現得很好啊!”清美的眼睛都似水樣的精神,很難使人不信。“我又怎麼會騙你呢?”

“你不騙我就好!”念玖握着方向的手竟也輕鬆地一放,剛巧看見不遠的前方有個窟窿般的大水窪,避開已來不及,趕緊來了個緊急剎車。

一個急剎,車在泥潭邊的水窪之岸急驟地停了下來,念玖看着眼前的水面,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麼了啊?”清美一個不察,優美的姿勢竟被慣性摔成了糟糕的手忙腳亂,待她終於重新坐好時搓着手上的肌膚都還有紅紅的一塊。

“我太高興了!我太快樂了!”要不是開着車,他真可能跳進小淺河中,讓流水漂泊他緊張之後的輕鬆,痛快地沉浮於虛無渺茫的水空。“我沒注意啊,對不起哦!”

“你看,我的手都被撞紅了,”清美用手指指着剛才不經意時剎車被撞痛的手臂上的肌膚,“你可要小心點哦!不能再出錯了。”都是精美的彩甲透飾着白皙的肌膚,有着細膩的紋理,佔盡一車中的靈動。

“要我小心點開車嗎?”倒車,轉向,一個漂亮的弧線側轉,他笑笑着再小心地駕駛着機車,忽地心中一動,隱隱約約的似乎對什麼有所感覺。

“我是怕你樂極生悲,得意忘形。”清美的明眸竟不似盯着車窗外的天空,而是他的臉和眼睛。“任何時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行為的行動。”

她看着車輪飛駛過的馬路和土地,似乎每一個快飄過的路標上,都有許多無言的提示,無字的告訴,仿似每一個牌牌和豎立物,都在對每一個一晃而過看到的人作着分明的訴說:

唯有腳下的實地,才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只在有包容的心胸里,才成為一整個無限開放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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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誰知他卻輕輕的一語,似乎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所有。似乎他早已明白,心靈應該怎樣琢磨、雕琢?

可是:

他的輕車卻開過了一個熟悉的宅門,掠過了目的地和始地后,他卻還沒有覺。

也許長路漫漫,他的人生根本不想永遠地停在這樣一個結終?

“過了,過了,”清美卻是淺淺地笑着,“你想開到哪裏去呢?”並沒有焦急的吼喊,也沒有焦慮的呼喚,只是保持着無限矜持的笑容,透着一種平時難以見到的光彩。

嘿嘿!

這樣的人,她理解,雖是天天見到,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怎麼,過了?”他此時才驚訝地一望,現休息地又將是一片星辰中的燈海。

“我以為你還要開回她家去呢?”車終於開進了虞家的小院,清美也站在了清醒的夜風裏面,掠着黑的優美身姿都有無限閃爍的星火相伴。

“像嗎?”他終於在虞家的車庫裏停好了車,下得車來都是一身的輕鬆,瀟洒滿臉。

“媽!他過關了,他成功了!”清美卻滿身喜悅地一溜小跑進了一扇矇著輕紗的小門,甜蜜的聲音並沒有因夜色和燈光的閃爍而分開。

“死丫頭,又不是你成功過關,要你怎麼喜歡?”隱約的紗門中,都閃現着姑媽喜悅的心顏。

“他不是我表哥嗎?”清美愣一愣時,喜悅的聲音也已蒙上了一層天真可愛的羞靨。“我不能喜歡嗎?”

像她這樣的女孩,怎會聽不出那話語裏面隱含的一切?有時,只怕語音里微微的一點隱蔽,她都能從絲絲入扣的一微語音里分得明白。

心細如針,手巧似梭。

睫毛的微擻都已聰靈得慧黠。這樣的女孩,彷彿就是天使中最聰明美麗的天使可愛的化身……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9

“姑媽!我先上去,好累哦!”念玖竟然乘此機會打起了哈欠,在剛才一會兒的都還春風滿臉,推門進來時的瀟洒自在。可他這一會,卻已是不勝勞累后的疲憊,生命最大負荷后的鬆懈。

他的動作似是不那麼快,可卻在不知不覺中卻踏上樓上的樓板。

“真會溜!”姑媽張了張口,想呼住他,卻又沒有開口。

“媽!你怎麼不叫住他啊?”清美輕輕地揉着媽媽的肩衣,掂起了一點又放下,重複的動作還嫌不會單調得單調的磨蹭。

她知道媽媽的心事,即使念玖成功地過關了,也不如盤問后的踏實。

“也許你表哥真的很累了?”姑媽拉住了清美掂着衣服總是揉不夠的潤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現在最需要的也許就是好好休息。”

“伊伯伯真的是太厲害了!”清美對着媽媽伸着嬌人的舌頭,似是不滿的嘟囔,又似是出於心底無心的佩服。

她想起了經過時的一切,絕不是沒有水平的人能夠經受。

想人之不能想,思人之不能思,提人之不能提。

清美只覺得伊伯伯提出的問題和說出的一切,都從自己聞所未聞的角度,聽所未聽的陡坡中得出,對自己對他人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和考驗。

真正的碰撞,只有高水平高水準高智慧的人,富於人生經驗和實踐總結的人,才能在短短的一點時間內逼出一個人一生中的蓄積而不自覺,區分出每一種能力和才幹,每一種心維和心性。使人在拼盡全力的揮中不知不覺地表現,將每一個人的思維逼迫得筋疲力盡時還不能知覺。

清美此時也感覺到了累-某種累,但有一個人卻確是比她累,更累,最累,那個最累的人,就是念玖。

他已和衣躺在了夏季涼爽的竹床上,門還沒有關緊,他能看見一絲門縫,就是懶得用手去動。

不知不覺的時間,他竟已呼呼地睡著了。也許,他真的太過於疲倦。

誰人說精神的奮鬥不勞累?

哪肯定是他沒有做過最精神中精彩集中的表現。

誰人說體力活動都是最勞人?

哪他肯定是不知道思想感情的壓力才是最最的折磨人。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1o

他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當他終於聽到了一絲螞蟻一樣的聲音,卻又是那樣清晰里的遙遠、格外朦朧的透明。

“誰啊!清美嗎?”他的眼睛依然無法睜開,但他已感覺到了強烈的刺眼光線。

“我啊!”有一隻纖美的手已放上了他的額頭,都有凝脂一樣的纖綿軟柔,“不舒服嗎?”那一種聲音像是黃鸝,又如似畫眉,更類乎於柔軟的鶯之語。

“是你?”他一個激靈,立馬睜開了疲倦的眼睛,在那一刻,其實他早已聽出了她關心的聲音,“現在還早吧?”他的笑啟開,滿臉都帶着慵懶中的疲乏,緊張后的崩潰。

“還很早呢?都快過十一點了!”室內佈滿了含睇歡甜的笑音,臨近中午還如同在於清晨。

“那就起來好了。”他伸出了手,不是為了起床,卻是為了去捉她那美麗的白手。

“你這懶蟲,睡覺都不脫衣服。”她的手並沒有移動,她的眼中卻有蜜一樣的幸福,滴得出裏面甜美的水汁。

“我沒脫衣服嗎?”他終於回過臉向身體一看,昨天的衣服,依然如故,折皺了許多,髒亂了許多,卻不能說很齷齪的躐邋。

“快起來吧!都這麼晚了。”她被握住的手不由用力一提,拉起的卻是一座大山的沉重,扯過的卻是一條有力的胳膊。

“這就好了!”他就乘勢將她的手拉到唇下貼了貼,很快地就放開,“你看我這不起來了嗎?”終於坐起,又極地站了起來。

“還不快快去洗漱!”要沒有她的催促,他還真的有可能為養好精神躺在床上大睡三天不起來的習慣。

“怎麼急,幹什麼去?”他竟嘻嘻然,起來后的第一要事竟不是洗臉、刷牙、清潔,而是擠擠眼睛的快樂。

“我有話跟你說,”她卻瞪了他一眼,“你快一點!”所有人間的鬼心眼,都逃脫不了兩人之間的一切。

兩人的世界,有時候很美,有時候卻是所有鬼心眼產生的源泉。

“這樣要緊啊!”他終於悻悻然鬆手,心不甘,情更不願。

“否則我不來了!”她一偏臉,竟最是決斷中的決斷,絕美中的絕美,一付不會再有拒絕的要挾。

“你可不能不來!”他終於悵悵地放手,極盡纖綿的肌膚都有不忍離開溫柔時的感慨。

他似乎是帶有某一股捨不得的失落,怏怏地走到門口又回過了頭,整個人,真的是顯有那麼多的不舍。

忍俊不禁。

有人忍俊不禁,含睇終於忍俊不禁地笑了。

手掩着唇-紅唇,遮住了小小的紅唇,也遮不了她嫵媚之里的可掬笑容。

她的笑絕美,假如他能看見,隔着板隔的牆也會回過頭來看個不休。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11

花蔭藤蔓。

他最終在花蔭藤蔓中找到了躺得愜意的她。

“怎麼,躲到這裏?”念玖的額上有一些夏日尋找時的汗水,但神精卻是如沐春風的顏色。

“這麼,不能躺嗎?”含睇勉勉強強睜開了合得愜意的眼帘,慵慵懶懶里卻充滿了不自覺時無限引人的心愛。

“可以躺啊!就是害得我好找。”念玖的手揩了一把額頭,汗珠、汗水,還有無奈中炎熱的一切。

面對如此的佳人,即使他有怒火,也會找一個遮蓋聲音的牆壁,對着隔音又隔音的一切泄而絕不對着她。對着她的,只有笑顏-始終的笑靨。

“這是你的家,你怕找不到啊?”她甜甜地笑,幾多滿足,幾多驕傲。

有家如此,有人如此,還有心如此,這不是最讓人心滿意足的一切嗎?

“有這樣的家,很愜意吧?”念玖又揩了一把臉,手上的汗珠就像是水的泉源。

“不很愜意,我還躺在這裏啊?”她似是不快地帶過一眼,在夏日能有這樣的清閑,躺在靜靜的花蔭和藤蔓。只要用心去想一想,都會愜意人間。

“害我找得怎麼多汗?你看,滿身都是呢!”他看着手上的汗,用手指抖動着汗衫,而眼睛卻在**着她那令人萬分愜意的臉蛋。

“這可都是你自找的哦!”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可不能怪我!”

“都是為了找你嘛!怎麼能夠怪你呢?”他偷**住了她那短短的衣裙,還有她那窈窕的身材。這樣沒有裝飾的美,即使被衣物裹住了一切,還是令人忘心的讚歎。

“你真的沒有怪我嗎?”她看到他總是不斷流汗的臉和額,不由想到了冬天的冰雪,要是能將夏天的火熱儲存到冬天,那樣有多美?“我又沒叫你找得這麼急?”她伸出一支手來,想替他揩一揩臉上的熱汗。

多個人的世界,也許,寒冬里需要火熱,盛夏里需要冰雪。兩個人的世界,溫柔卻可能是最好、最好的一切。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28-12

“這就是你說的嘛!”他卻已在她手沒伸過的剎那,笑着將自己滿是汗水的手,摁上了她那似雪一樣貞秀的美腿。

極盡異想的一霎:

凝脂、羊脂,冰涼和火熱。頃刻里的感覺,竟是凝膩、**的一切。

“啊!”有一個人驚叫-大聲地驚叫,含睇的蹦起和跳起的躍開,已將一張白白的躺椅撞翻。

“怎麼了?”他看着被她撞得顫動的花蔭和藤蔓,竟然不見了柔和和溫馨,次出乎意外地驚詫。

“你看,這麼濕漉漉的,極不舒服。”她抹着了自己白皙纖秀而又姣美的腿,很不開心地顰着眉。

她的不爽,是在那美麗的肌膚上竟然極不舒服地凝溜着別人的汗漬。

“很美啊!”他看見的卻是凝膩的肌膚,優美的光潤潔白,“都是我不好,要不我給你擦擦!”很快的,他又似明白過來,馬上道歉似地又伸過了手來。

看樣子,她美麗的秀腿,真的又要被他再次糟蹋。

“你敢?”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貪婪的心和眼睛,”轉過頭去偏開的瞬間,秀美的臉靨猶如太陽花的盛開。“我現你,也是一個很貪婪的男人!”

她說得很明白,卻不知她內心明白、終於明白了男人的一切沒有?

本性的貪婪,貪婪的本性。

任何的男人,都基本上是最貪婪自私的人。

她明白了,會後悔嗎?尤其是剛才不該穿着纖秀的短裙指給他看美麗的秀腿。

任何的男人,都有個貪婪的眼睛,即使真的是個盲者,有着最純的精神,最貞的思想,也必然有個人性的弱點,控制不住愛情里濃濃燃燒的火熱。

“還不幫我整理躺椅啊!”她剛抓起攤在地上的躺椅一角,卻在眼角的餘光里瞄到了他,烏溜溜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轉,手已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白色的椅架。

“這,這,好啊!”他剛遭了她的批評,似一個做錯事的小孩,雖有一點不滿的嘟囔,卻很小心地以一種極討好的風度來再次接受她的指導。

指導什麼呢?

一張躺椅,費不了多大的勁,已很快地撐好。

就這麼一件小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都想要男人幫忙,這就是女人最會生活的地方。

每一個充滿女人味、極有女人味的女人,她都懂得男人的心理和他所想表達的一切。

“動作還夠麻利的!”她似是讚許地眨了他有情的一眼,彎腰清理着躺椅摔進藤蔓里的泥跡和灰斑,“你看什麼呢?”她忽然抬起了臉,瞥見他還在看,有一種痴,有一種傻,有一種過度的迷戀。

“我?”他一個震驚,最為難的不能置信。“看看山,不,看看月!”他有一份心慌手不措的神經,“看明月,最明的明月,最美的滿月!”他終於呵呵地一笑,神精落落而大方。

那一個她的弧形的身影,水波的曲線,早已勝過多少晚上的明月。

他總算在那一霎的文字裏,擺脫了神經緊張中極度慌亂的一切,將思緒理得清清的。

她那給人欣賞的美妙身影和弧度,是他覺得她具有月色的光輝、最光輝,甚至堪比明月最盈、最美、最滿的皎潔和優美。

“現在只有太陽,哪有月亮啊!”她用手指着開滿花的藤蔓,細細的縫隙中也已彌滿了開滿花的綠瓣。“你瞧!太陽不就在那上面嗎?”突然之間,她的語聲就斷了,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臉驀然而紅,是無限的血柔更勝過無垠的白皙。

“可我看見的只是滿月!”他在笑笑中伸過了手,捏住了她幾縷秀美的青絲,展在透進藤陰中的陽光,竟然不是秀麗的黑色,而是染了一層七彩的霓虹。

哪是透過綠蔭來的某一位天使,給他和她帶來一同染月的光彩。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第29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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