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19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19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

月明月落,星閃星爍,霧濃霧薄,一宿好易過。

念玖還沒有起床,便聽見了清美正在跟一個人輕聲說著什麼,低低的聲音甜蜜溫柔,熟悉的語音直傳入耳朵,教人聽了都無限好奇和愉悅。

“莫非她來了?”他一下子蹦了起來,穿衣的動作竟是那樣異常的麻俐和迅,往惜的百次那比得過今早一次的利落,對着鏡一偏,英俊得意氣颯颯。

一剎的心情完全是兩種,一個人絕不是一個整體的孤獨,一顆心也不是永久不會改變的一種。

門剛打開,他剛出了門口,他的身體便撞到了一個人,耳中也聽到了一聲很妙的驚呼,連用手掩唇時也已在來不及的變動。

他看到撞着自己的人,紅透臉剛脫開自己不遠,他見到用手掩住唇的人,正睜着清眸於一份似笑非笑的歉意中。

“你來了啊!”他並沒有相撞時的尷尬,但多少有些見到時的激動,他能忍住所有的悲傷,所有的喜悅,卻忍不住人生見到時人性的激動。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2

笑笑。

掩住唇的人剛將手揭開,有一朵花美得無法描繪。

驚呆。

便是此時的一切。

即使最飄逸的人,也免不了那麼一刻,耽不了那麼一剎。

“你終於來了!”人往往易傻、易痴,“我在。”傻了也是這麼一回,痴了也是這麼一霎。只要美,為什麼拒絕?為什麼不願?

“今天不同!”纖長的睫毛遮去了半個眼睛,凝視的眼眸卻於別樣的閃爍。

“怎麼不同?”輕輕的一眼便已極美,凝視的眼睛移動,更是教他思念。

“你還不知道?”驚詫的眼神配上美的情眸,就是將一顆心敲碎也不會痛苦的後悔。

“我?”念玖望了望她,再隨着她的眼光看到了還有一些臉紅的清美,似是明白也似是不明白,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概念隱隱閃現。

“懶蟲,快去洗臉吧!”聰慧的清美卻一笑間阻住了他思想的猜測,“你就用這副行頭,迎接我的同學?”笑意比話語還要刻薄,耐人尋味之處,卻比語言還更含蓄。

“懶惰,也就這麼一次!”他看着倆人一笑,飄然下樓去了。

腳步輕輕,身體飄飄。

真如踩着了雲行走一般,心情異常地曼妙。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3

心情好。

時間也就過得快。

往惜的一分分一秒秒都在這裏如流星般閃爍,午後的書房,念玖一個人獨處,也不覺心情爽然。

初夏的風從碧綠的紗窗中吹進來,更使看書的心飄飄然又栩栩然。

不知不覺的。

暖風醺得遊人醉。

看書的心醉了,看書的眼疲了,看書的手也無力地垂下了。

他不知不覺地在孤單的書房中睡著了。

連房門口出現了二個美麗的女孩也不知道,連心裏面想裝進的希望也忘記了,連精神煥的理想也支撐不了真心的渴望。

可愛的春風,可愛的暖風,可愛的輕風。

真的不解風塵,卻胡亂吹動每一個少年的心。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4

“進去看看?”垂下的手拖到了椅腳旁,拿着的書都已觸在地板上,一個女孩在對另一個女孩說,清美的手已拉着含睇進來。

“嘿,睡得好香!”清美取過了他在夢中都還拿着的書他也沒有知道,含睇看見他的嘴角在睡中都還掛着微笑,似乎他此刻的夢境也在甜蜜中微笑。

“看看,”一切都很低聲,“什麼書?”所有都很小心。小心翼翼的,含睇取過了清美手中的書本,沒看時就是心中一跳,感到了一顆心在不知名的奇妙。

“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她沒翻就看到了他在看的這裏,根本用不着眇眼就看到了他剛看過的書頁。

“《西廂記》啊!”她的心赫然一跳,手已將書卷了起來,翻到封面一看,果是一本線裝的古譜《西廂記》。

“那裏面有多少動人的眼淚啊?”她不禁用手掂了掂,眼中頓時生起許多明凈的清泉。

含睇的縴手沒能掂出那裏面所曾濃縮的重量,但她的眼睛卻已掂出了海一樣的深情,山一樣的傷感和宇宙一樣的愛情的永恆。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5

“愛最深廣,動人的愛最深廣。”當她用素手扯出了他夾在書中泛黃的書籤,書籤上正是這樣鎦金的文字還加黃梨木的幽香。

不念,也令人醉。

不聞,也令人醉。

不念不聞,只要看見,就能令人心痴神醉。

她不但見了,而且念了,聞了,更且拿到了眼前,捏上了手心,她豈不要醉?她豈不要最深深地沉醉和迷醉嗎?

“快來!”清美卻是一把拉過了她,要將含睇從沉醉和迷醉的椅旁拉到椅後來,沒注意到她對那黃梨木的書籤那樣痴迷的入定。

“什麼事?”她剛想大聲地責問,就看見了清美正在噓嘴的手指,將一切都提示得那麼不能大聲的小心。她現:此時的清美,正小心翼翼到了至點,自己的聲音也無疑地隨着她提示注意的動作,降至了最低點。

隨着清美紅唇上伸出一指的‘噓!’聲,小小的,她現,清美的嬌艷和美麗,可令每一個看到的人,都無限的動心,動心在一種無限長久的依戀。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6

招招手。

無聲無息地經過。

她悄悄地隱到了椅后清美的身邊。

最後一步,還要特意看一下念玖睡得真香的臉和含着笑意的唇角,在一種不知的情思,不覺的眼神,思維再看一眼的潛意。

兩個美麗的女孩聚在一塊,悄悄的在耍心眼,不知那一個傢伙是要倒霉呢?還是真的艷福非淺?

“很好玩的!”清美已用指尖在動念玖的手心,磨磨蹭蹭,似一隻螞蚱爬上了他的手心,“你怎麼不動手?”她回過明凈的眼睛,拉着了她的手。

“這,合適嗎?”含睇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香香的書籤,有一種喜悅的歡甜,又有種不甘的心愿。

“沒什麼的?”清美毫不遲疑地捉住了含睇的指尖在磨蹭念玖的手心。“你看!”

念玖的手是微癢而移動,依然是那樣不知而不覺。

“這太便宜他了!”她終於在一剎的猶豫中,毫不踟躕地伸出了自己主動的手。

那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午後啊!

一隻纖纖的素手持着幽香而泛黃的書籤,帶着那一句醉人的心言在最愉悅的伸展。

最醉人的就是這一刻。

她的幽香是那麼悄悄地觸到了他的人中,她的素手就離他的臉是那樣的親近,離他那英俊的鼻子和鮮明的唇廓都不過半個書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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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香甜啊!

她袖上的衣袂也在迎着春后的微風笑個不綴。

這樣的一刻,會令多少顆心毀滅;這樣的一剎,又會令多少億人苦怨;而這樣的一瞬,卻實在是美麗到了不能書寫的形容,在一種幻形的心意到了每一個閱書人,祈禱的想念。

香氣襲人而來。

醉了也會醒,睡了也會夢寐。

何況?

在這夏日的午後,清風透進綠窗而來,吹得書案也有了翩翩,書海也多了一點點瀲灧。

此霎的書房裏。

沒有驚心動魄的經過。

唯是一隻縴手被抓住的優美。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8

“原來是你!”幽香驚醒了美夢,他在夢裏難熬的痒痒抓住了一隻素素的手。

纖纖的凝脂里滿是顫動的神經,一把抓住的柔韌中全是她潤滑的流動。

“我當是一條香香的小蟲,叮了我一口!”他微微笑時看清了她滿臉的緋紅,也看見捉住的素手上還有一張黃的書籤。

“讓我看看?”他的笑臉上還有幽香襲人時的遺留,他的另一支手也已放上了那一隻緊握書籤的素手。

“愛最深廣,動人的愛最深廣。”他在她的手裏很輕鬆地取得了似麝的幽香,黃檀泛色后的古樸。他在念着時,更是看到了含羞的眼睛,如水的波濤,血脂樣的臉上悅目的柔光。

他的唇也多了美,他的眼也多了美,他的臉上全是笑,不美也將看見的心給凝結了。

“還不放開?”輕輕的語言來自對面的美,羞澀的臉上也有一份引人的微笑,當她看着他時,聲音是那樣不能令人有所選擇的違抗。

微微一掙。

她就脫出了重圍。

雪白的手指帶走了所有的纖纖。

念玖的手不自覺地一收時,全都是空氣里的塵埃,留在手掌上也都是說不出的光艷。

“不害羞?”清美的手卻在刮著臉,“有人死抓着別人的手嘍!”將書捲起來擋住了一半的笑靨,眼睛看着念玖,透着許多讚許的眼色。

“害什麼羞啊?”念玖微微間有一份喜悅的心胸,“正常的嘛!”望着含睇時禁不住一跳。

“別人跟你鬧着玩,你看!”她竟舉起了含睇的素手,“你真可惡,你真的好可惡!”含睇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圈紅紅的指痕,印在雪白的肌膚上是那麼地醒目,讓人看得那樣纏綿,目定口呆。

“沒什麼?”含睇猝不及防地被清美舉起雜有他手指痕的手來,待明白時趕緊一摔,也使一份令人心醉的美麗,留在了極短的時間內,美得那樣迷人,那樣地讓人心戀的迷醉。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9

“對不起,”念玖不由歉疚極了,一剎那間,只覺得什麼都明白,亦什麼都不明白,自己竟會在那一刻留下個手印在她那迷人的肌膚上。“我是不知道……”他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所有的思想都是醉人的語言,說出來的想法,都會讓人痴迷、沉醉。

這種話,越解釋越是糟粕,越尋找越是糟糕的語言,他頓時住了口。

現有個人已羞成了紅色的雲,在這種事情絕不可以坦率的解釋。即使內心那麼抱歉,也都應放在心靈裏面。

你說出來了。

教她怎麼接受呢?

“算了,我們走吧!”清美已拉住了含睇的手,在她臨走時滿眼都對他透着不懂珍惜的憎惡。

她真是恨死他了。

怎麼好的機會卻讓他莽撞的心給碰得粉碎。

“你到院子中幫我將霓虹燈裝起來吧?”她拉着含睇走到門口時又停住了,回頭裏是不忍於他那種做錯事卻無以認錯致歉的後悔。

“派什麼用呢?”他真的很不明白,他看見了含睇的眼睛比得到清美的諒解還要歡愉,他現她的眼睛裏並沒有任何厭惡的神色。

“不能告訴你。”憎惡只是那麼一瞬,笑意又盈滿心胸,任何的感覺都不過是一瞬里的事情,長短大小卻不能在天地和白駒過隙之間言說比擬。

“你自己猜吧!”含睇也望着他極其風趣地一笑,在一種心理的早已誕生,潛意於沉默里的一份深層思維。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o

“唉,總算裝好了,”他不由伸了伸懶腰,透了一口氣。“應該不錯吧?”他聯通好開關按下按鈕時,見滿院都是閃爍的霓虹,在下午三四點鐘最熱的陽光下,挾着葡萄和藤蔓的花瓣及枝葉有着別樣的朦朧。

“想不到怎麼多汗水。”望着自己終於完成的傑作,念玖不由揩了一下臉和手,現滿身滿手都是汗。

“會不會還有不妥呢?”他在沖涼室匆匆沖了個澡又來到小院,仔仔細細對着霓虹燈的走勢和花色檢查了一遍。

“應該差不多了?”他將最後剩下的一串掛在了微風中搖曳的蘆葦上,那份裊裊的顫動在開燈時比一位亭立的玉人教吹簫還更有風情萬種。

“清美,全部安好了!”他來到清美的房外報喜訊。

“挺快的嘛!”含睇打開了清美卧室的房門,任何的移動,都會使敲門的人痴魂。

“快是快,不知好不好,你們喜歡不喜歡?”念玖看見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孩,手拉着房門半開不開,整個人擋着房門不讓開。

“肯定是好的吧!”她在笑時,終於為他急着要進房門的身體,讓開了半個軀體的挪動,“她會很喜歡的哦!”而她的手卻還抵着門,似乎還在做着考慮要開要不開,該不該讓他進來的決定。

“很承你的情,”他看着她的眼睛,帶着笑走進了房門,在經過她身旁時,很想就這樣站着不離開,可又不能,稍稍遲疑了一瞬,依依不捨之情頓時涌遍全身。

“來得正好!”清美一個轉身,“你也幫我看看衣服?”舞起一片新衣的飛裙。

“這個,我不是行者。”看布料,不認識;看款式,漂亮、賞心、優美的悅目。

他不是拒絕,而是含着一種笑在拖延、遲緩,他知道有這樣一種機會,可以讓美再美上幾千萬萬的存在。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1

“你表妹美不美啊?”門並沒有關上,卻也沒有開着,含睇在掩好門後到他身旁時帶過一眼,就坐在了他的身邊那張空椅上,緊靠着他站着的身旁。

“很美!”這是他對清美的讚賞,也是對她帶過一眼時的嘆賞。他看着清美的漂亮新裝又偷偷地瞄一下身旁的她,真是美到了嘆為觀止的地方。

“那我就穿這件衣服好了!”清美在鏡中極為嫵媚地一笑,頓時有兩張靚艷的嬌靨綴滿了鏡里鏡外,滿室都是春天優美的花顏。

“公主般的美麗哦!”念玖看着含睇的眼睛在稱讚,也不知是稱讚清美,還是稱讚正在眼裏的她,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晚上為誰穿得怎麼美啊?”含睇卻在笑,也不知是對着念玖還是對着清美。而她的縴手卻在輕輕地拍着椅背,和合於音樂的旋律,在那麼陶醉。

“那你為誰穿得這麼好呢?”清美移開了在鏡中注視的臉,轉向了含睇,臉上有一層密密的笑意,在坐着的含睇和站着的念玖身上轉了轉。

“你不害羞,”她眨了眨眼睛,明眸中只有笑,還未想到去作更深了的明白。

“你不要害羞?”清美也禁不住地擠眼,一樣的明眸,一樣的笑,卻頗多一份眼眸明白的狡黠笑靨。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2

“你說的?”

“我不能說?”

……

她們的語言是那樣沒有顧忌的互相攻擊,只讓站在一旁的念玖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走又不想,不走又不得;喜又不能喜,笑也不能笑,眼睛裏都充滿了甜蜜的喜悅,而臉上卻顯得尷尬的不可言說。

“不跟你說了!”她一惱站了起來,但她的臉上還有一份笑,遮蓋不住心裏喜悅的歡甜。

“別走?”清美卻是淺淺的笑容,“我要跟你說!”濃濃的花盛開了也沒有她巧妙。

“你跟他說吧!”含睇指了指就在旁邊不知所措的念玖。

“哦,他是你什麼人?”清美想也沒想就提出的問題是那樣的出人意外,眼睛更是直接地盯住她的羞澀。

“他?他不是你表哥嗎?”含睇只差一點就被清美逼得愕然,幸虧她那聰明的眼睛看着念玖,那麼靈光一閃,還是一樣的天然。

“我還以為是你朋友呢?”一難已免一難又起,人生是這樣,說話也當然,清美已抓住了含睇的手。“你可不要溜!”

“我不是在這陪你嗎?”她的人是站了起來,她的手還有一隻在椅背,“去你的,什麼朋友?”雙手對着清美一推,“你表哥怎能是我朋友啊!”眼睛烏溜溜的好機警,似是正在考慮要不要走為上、避開爭端。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3

“怎麼不能是你朋友呢?”清美閃閃的眼睛中,都可看得清明凈的睫手在一根根地跳動。“你怕他嗎?”

“我怕他?”含睇還了清美一眼,明澈的湖水也有一把火星。“我還怕你呢?”

“你不會怕我,”清美笑着指了指念玖,“可你卻會害怕他。”在此時此地還有一個英俊的男人在做着中立的漁翁,正等待着騖蚌相爭的結果。

“我怕他做什麼?”含睇白了她一眼。

“怕他吃了你啊!”清美可不管她,可也不敢說得太直白的露骨,卻毫不猶豫地扯住了含睇想溜走的手。

“他又不是老虎,我怕啥?”含睇的手馬上就去掰動清美抓住的手指,“好姐姐,你放手,我要到下面去!”臉在嫣然的笑意中側轉了身,加大力氣在掰動手腕的腳步。

她終於想溜了。

她害怕清美再說下去,會讓心理無端蒙上羞澀,裹起一層不堪的迷霧。

“我表哥可比老虎還凶呢?”清美一笑放開了她的手,“我也和你一塊下去!”她的動作快,清美的動作也不慢,她剛側轉身,清美就在她身邊,她還未移動到門口,清美就在她身後。

“休胡說!”念玖由不得憤怒,沒好氣地瞪着清美的背影,在他理想的女孩,聽到這樣的語言。

雖然他知道塵世中真有不存人性的禽獸,生活里確有比虎狼還凶的惡人。但,他還是不希望她在此時形容,這裏言說,尤其是當著自己心儀的女孩面,在如此比擬。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4

“清美,同學來了!”姑媽已在樓梯旁叫,院門口已多了四五個繽紛的少女,迎着風來的少男,都是最青春年輕的年齡,錦繡的光陰。

“歡迎!歡迎!”火箭也沒有她們快,清美和含睇竟在同一時間飛到了院子中,風中的笑臉也不及她們衣飾的飄動,翠綠的葡萄更不及她們的明娥。

“含睇,你怎麼在這裏了啊?”有一個女孩攜住了含睇的手,“你也是主人嗎?”明顯的玩笑,明顯的死黨般的好友。

“她才是主人!”含睇用手肘頂了頂就在旁邊的清美。

“那你幹嘛不跟我們一塊?”七八個女孩圍住了她倆,“反客為主啊!”一群花季少女都成了歡樂無憂的海洋。

“我早些過來幫幫她嘛!”充滿青春的一堆,正年輕得理想燦爛,希望爛漫,對人生有着美好的憧憬。在人生社會涉足的最初一刻,還未歷經全程的起點,生活得那樣五彩繽紛,純凈透明。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5

“恐怕不是吧?”

“別有原因的?”

“喏!”七八個女孩,嘰嘰喳喳的一片,誰還聽得清,誰還分得明白。有一個女孩偶然回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念玖,一聲‘喏’喚起了所有的猜測,帶來一片明白。

“你們不相信我,那也沒有辦法哦!”含睇忽然現所有雙眼睛都看向了自己,望着了身後,忍不住一份驚詫地回頭,不禁將所有的心都在緋紅的臉,賞心悅目的榴花掛在五月甜蜜的枝頭。

“含睇,這不是原因吧?”群人影里,充滿了春風三月的柔和,“含睇,是這原因嗎?”紛紜的花堆中,都是初夏的暖風在五月的溫和。

“什麼原因不原因的,”清美卻過來一攪和,“來,來,來,你們都幫我佈置佈置,”她將所有的花都拉進了花海,“可別站着無聊!”在手閑時嘴多,沒事可做時,不是窮開心就是無中生有誹謗挖苦。

真是消消遣也不是自己真的喜樂哀愁,輕輕鬆鬆也是別人的辛辛苦苦。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6

“清美,蛋糕呢?”黃昏的夕陽耀射着庭院,庭院中都是朝陽的花苞。

“黃昏后,月上時。”清美甜甜地一笑,望着急匆匆而來的念玖,“這個不用你操心!”她的手很巧妙地指了指少女堆中的一個人影,隔着花葉婆娑彩條紛飛的鞦韆架。

一眼望去,都是美麗的花朵。

定睛細看,都是花團的錦簇。

這樣一堆繽紛的人,會教多少雙眼睛迷惑,會讓多少顆心飽受折磨。

可。

他隔着花葉看去的卻是無盡的誘惑,鞦韆架上正有一朵微雲飄泊。

美是至美,艷是至艷,鮮也是至鮮。

在美、艷、鮮之外,更帶有無盡的性感和可愛在白雲一般純凈的飄回。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7

“該操心勞神了吧?”清美微微一笑,手扯過一瓣翠葉,卻帶起一片碧波的連綿。

“早已……!”他將一瓣綠葉輕輕地摘下,含在嘴上甜甜地笑,放在心裏可能也禁不住很美妙。

他在抖動的碧波中看着飄動的輕雲,他也看見了池塘邊的榕樹下迎着風觀看的少年,持着葦葉,誘人輕佻,教心凝盪。

“知道為什麼了吧?”淺淺的眼波蕩漾,實將最重噸位的船都給攪動了,何況是最有信心的人。

“拖我進地獄,也要將她捧進天堂。”只要愛,還要什麼代價。天堂和地獄,不在咫尺之遙,也沒有一步之差。只要美,進天堂跟進地獄,又有什麼區別?無論在那個人間,都要歷經磨練,受盡煎熬。

愛,是人追求。

美,是人追求。

愛和美,那一樣不讓人追求,那一樣不想讓人創造和擁有?

只要愛,只要美,上天堂,下地獄,被逼無奈之中,用心良苦之里,都會有人存在,都會有思慮關注。

凡是人就有追求的。

凡是心就有嚮往的。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8

黃昏后,月上時,天色蒙蒙,院門口來了一輛乳色的小車。

“來了!”含睇已歡笑着奔了過去。

“來了什麼?”念玖也趕緊忙碌着接踵的腳步。

“不要揭開它!”車上有一個錦繡的帷幄遮盡所有的看,念玖的手剛碰上時便被甜蜜着的含睇按住了。

“裏面是什麼?”他看住了含睇的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飄了她一眼。

“待一會再跟你說?”她在微笑中將他的手拿開了碰到的彩色帷幄,在那即將被他揭開的蓋幕。

“那,你可別忘了!”念玖果然聽話得很,很如一個懂事的小乖乖。

他覺得自己的手從來沒有過這一種幸福,曾經同無數的手接觸,都不存有這一種感動心底靈魂的溫柔。

他不禁再看她一眼時,只覺得心都已在別樣的跳動,人生從沒有此刻,曾出現過的一份充實和滿足。

“來,你們幫一下,”她並沒有理睬他,“王伯,麻煩你了!”她向開車的老者搖了搖手。“告訴我媽,不用等我。”

“我有車回去的!”她最後看了一眼他,是在夜色中的空曠、清幽、冷漠,在古老的似牌坊般的院門口只餘下的他和她。斑斑駁駁的牆壁,分隔開廣袤的兩個世界,一邊道路的延伸,始終看不到終點和起點的站立的源頭。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9-19

宴桌上,錦繡的帷幄。

庭院裏,沒有一點的燈火。

大廳中,人聲寂寂。

自然的光線外,聞不到所有的呼吸,最寂靜的一刻,聽得出一根頭飄落的聲音。

“到了!”一隻纖凝的手上,白金錶走到了那麼重要的一刻,“揭開!”生日的時間定到了那麼不能忽視的一秒。

宴桌上,錦繡的帷幄終於在一支美麗的手中將那幕布全部地揭開,瞬間搖動的燭光映亮了每一雙注意的眼睛,朦朧的光暈罩住了每一張期待得熱切的年輕而又青春的臉。

十八朵鮮花上十八支燃燒的火焰。

鮮花的爛漫里,火焰的朦朧中,有一位仙女正在寧靜的秋湖,飄着一束七彩的輕紗。

輕紗上十個大字深刻、灼人、醒目:

清美十八壽,與學友同樂。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第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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