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還疼不疼?」司徒朗抓過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她嬌瞋一眼,忙不迭地收回柔荑。「哪有人這樣大刺刺的問,你不害臊,我都快羞死了。」她努了努紅菱小嘴,瞅着他的目光,媚得像是可以掐出水。
他欣賞着她的嬌媚,才剛經歷一場雲雨,忍不住又心猿意馬,勾起她美麗的臉兒,將唇湊上前傾索。
沐容夏明白他已經忍了許久,雖然腿間還酸疼着,卻又捨不得讓他隱忍,羞答答地閉上眼兒,默許他繼續。
有別於方才的激烈,這一回他用着醉死人的溫柔,吻遍了她全身,然後才釋放他的火熱……
一番纏綿之後,夜更深沉,沐容夏縮在司徒朗的懷裏,雖然精疲力盡,卻是心滿意足。
「夏兒,你終於是我的人了。」司徒朗摟着懷裏的軟玉溫香,心中滿是感動。
「便宜都讓你佔盡了,不是你的人,還能是什麼。」沐容夏垂着眸兒,纖指勾着他的發,嫣紅的臉兒懸着羞怯的嬌笑。
「雖然我娶了林宛婷為妻,但是在我心中,我只認定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
「只要你我都好好的,能夠一起平安到老,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不再奢求其他。」
「你就不奢求我多疼你一些、多愛你一些?」他揚高了眉梢,打趣地問。
她笑吟吟地回道:「我可是御賜貴妾,你敢不疼我,我就向師父說去。」
「是啊是啊,我怎麼都給忘了,要是你跑回隱月山跟你師父告狀,到時無名隨便寫了信函要皇上教訓我,我可就慘了。」
沐容夏神氣的仰高下巴,伸長手指頭,颳了刮他的鼻子。「所以說,你膽敢對我不好,我就向師父告狀。」
司徒朗斂起笑意,憂心地說:「我不怕你告狀,就怕你受了委屈,還自己默默忍下。」
她的堅強與勇敢,讓他既敬佩又心疼,再回想起上一世她寧可自己默默隱瞞中毒之事,也不要讓他內疚,他怎可能不多疼她一些。
見他談起正經事,沐容夏也收起玩笑心,柔聲嘆了口氣。「今天是你娶妻納妾的大喜日子,你不在東閣過夜,卻來我這兒,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你還是過去看看宛婷姊姊吧。」
「夏兒,你又不是不明白我不愛她,更不會碰她,日後若是還有轉彎的餘地,她也可以保有清白之身再嫁。」司徒朗就事論事。
她不禁苦笑,「宛婷姊姊這麼執着,還能鼓吹三皇子一同追到隱月山,可見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而且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是你娶進門的正妻,你要以禮待之,別讓她有機會見縫插針,到時若是連累了爹娘和大哥大嫂,那可就不好了。」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是她機關算盡,硬是要嫁給我,害你得屈居妾室,這些恨實在難忍,我不可能對她好,頂多相敬如賓,相安無事。」
見他眉頭皺得深緊,她抬起柔荑,撫上他的俊臉。
「也許這正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只要我們能齊心度過,還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們,你說是不是?」
望着她眼底的柔情,他心蕩神馳,早將林宛婷可憎的嘴臉拋到腦後。
「別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只能想着我。」他抱着她,湊近俊臉吻了吻她羞紅的臉兒。
夜更深,西閣里的人卻是徹夜未靜……
但東閣那頭卻是亂成一團。
地上全是砸爛的物品,就連貼滿門窗的喜字剪紙也被撕得粉碎,丫鬟們全跪在地上,怕得緊捱在一起。
「那個賤人,她憑什麼跟我搶丈夫?!御賜貴妾?分明就是個賤妾!」林宛婷抓起桌上的合巹酒,一個勁兒地往地上砸。
「二少夫人請息怒,這些東西可都是老爺夫人特意吩咐下人用心準備的,二少夫人就這麼砸了……」
啪!林宛婷快步走到丫鬟面前,一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在我面前嚷嚷!」
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委屈地哭了。
「你還敢哭!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哭個什麼勁兒!」情緒已經失控的林宛婷,揚手又是一巴掌。
這回丫鬟緊捂着發腫的臉和嘴,不敢再哭出聲音。
林宛婷怒氣騰騰的抓起剪子,將床上的鴛鴦枕被剪開,神情怨毒駭人,丫鬟們再也忍不住恐懼,偷偷溜出東閣的新房,向司徒老爺夫人告狀去。
其餘留在新房裏的丫鬟,全是從林家陪嫁過來的,她們伺候得久,非常清楚林宛婷的脾氣,沒人敢上前討罵,全都噤若寒蟬的候在一旁。
林宛婷對身邊之事恍若未覺,她又氣又恨,咬牙切齒地瞪着滿床被剪爛的紅綢喜被。「司徒朗,你敢為了沐容夏那個小賤人這樣對我,我一定要你後悔莫及!」
相同的話,同一時刻,也在皇宮內苑響起。
「我可是三皇子,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司徒朗,父皇為什麼要將沐容夏賜給他?!」南宮瑾將宮女送上來的酒菜,全都掃到地上。
「好了,瑾兒,鬧夠了吧?」衛皇后冷冷的看著兒子發脾氣,既不斥責也未加攔阻。
「母后,您為什麼不幫着我,眼睜睜看着孩兒的心上人成為別人的妾!」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南宮瑾,生氣的問着衛皇后。
「只是一個女人,有什麼好爭的?沐容夏不過是平凡的商家女,還是個庶出,嫁給司徒朗當妾,也是她應得的,憑她那德性,哪夠資格當你的側王妃,別再想那種女人了,母後會幫你物色好閨女,讓你父皇下旨納為側王妃的。」
「不!我就是喜歡沐容夏,就是想娶沐容夏!」一想到自己苦追多時的女子,此刻正躺在司徒朗身下承歡,南宮瑾氣得又將桌上的金杯玉盞摔爛。
衛皇后眉也不皺一下,只是淡淡地道:「瑾兒,你將來可是要當皇帝的人,日後要是讓那樣粗俗的民間女子入後宮,那還得了,母后決計是不會答應的。」
「哼,母后您可別忘了,有父皇最疼愛的太子在,我還想當什麼皇帝?」南宮瑾酸不溜丟的說道。
「所以母后才要你有耐心些,老實安分一點,別凈在外頭鬧事,再過不久,你外祖父和舅舅他們就會想辦法將太子拉下來,到那個時候,司徒家也甭想過好日子。」衛皇后目光一寒,口氣更冷的強調,「司徒為與司徒朗這對兄弟,三番兩次辱我衛氏,還是太子身邊的人,本宮絕對不會輕饒。司徒朗尤其可恨,當初若不是他幫太子上大漠尋得藥材,讓太子立下大功,皇上也不會一心護着太子,司徒家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光景。」
「母后所言甚是,司徒兄弟真是可恨至極,司徒為先是拒娶皇妹,如今司徒朗又奪我所愛,母后一定要想法子給他們一點教訓,否則難泄我心頭之恨。」
「不過再怎麼說,你的表妹宛婷已經嫁入司徒家,凡事還是要替她留點後路,否則對她父親難以交代。」衛皇后頓時有些心煩。
南宮瑾可管不着別人,他心裏只想着如何得到沐容夏,就算她已經是司徒朗的人,他也一樣要得到她!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衛皇后冷睨一眼。「司徒朗是太子的親信,你暫時少惹是生非,要是被太子抓到你的小辮子,一狀告到你父皇那裏去,那可就得不償失。」
南宮瑾敷衍的笑道:「孩兒謹遵母后的教誨,絕對不會做出讓自己吃虧的事。」可心裏卻極不甘願,他當然不會讓自己吃虧,所以不管用什麼法子,他都要將沐容夏搶過來!
近來的司徒家,只能用不得安寧四個字來形容。
兩女共侍一夫,自古以來就不會是什麼佳話,更甭提正妻是像林宛婷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子。
仗勢着娘家勢大,林宛婷在司徒家可說是耀武揚烕,咄咄逼人,就連見着長輩也不曾請安問好,擺足了架子。
司徒家上至司徒朗的雙親,下至丫鬟奴僕,所有人皆是苦不堪言。
前些時候司徒朗離京,商行里有許多大小事也跟着擱下,因此處理完了婚事之後,他便忙着整頓商隊與許多瑣碎雜事,晨出晚歸,自然無法時時守在沐容夏身旁。
這可給了林宛婷發難的好機會,新婚隔天,她就滿腹怨氣的上西閣,蠻橫不講理的朝沐容夏身上潑了一碗茶水。「我是正妻,你只不過是個入不了廳堂的妾,往後你見到我,都要下跪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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