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傳說中的老流氓
有其師必有其徒……此條規則也可解釋為——上樑不正下樑歪。
——甄心語錄
“等等……你”還沒說完，就覺得一張臉在自己面前放大，害得她立刻退了兩步才站穩。看着鳳輕塵一張寫滿風流的俊臉有些無力，怎麼會有變臉這麼快的人？虧得自己剛剛還覺得他認真的時候很好看！
“你把人都趕跑了，讓我怎麼問問題？”貞兒無力道。
“嘖嘖，暖兒丫頭不都知道差不多了？你是我的暖兒啊。小孩子知道這個就夠了。”旁邊冷冷的咳了一聲，鳳輕塵皺眉看去，卻見蘇嫣正目不轉睛盯着自己二人。不由有些尷尬，“呃……蘇師妹，你去看看師父來了沒有？”
“師兄，蘇嫣對師叔出手，自甘守法。”
鳳輕塵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但想到對方的性格，隨即釋然。“沒事，哄哄那個女人罷了。”見冰麗女子不語，只好道：“那就罰你……這樣，罰你去外面迎接師父吧。”
待蘇嫣面露遺憾的出去，貞兒才覺得一股冷氣消散，喃喃道：“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鳳輕塵看她表情認真，只覺得調侃不起來，只好老老實實答道：“從我稱呼由‘本少爺’改為‘哥哥’那天。”
貞兒有些局促，“我……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認識我？”
“因為怕你不認識我。”頓了頓，鳳輕塵苦笑，“結果發現你是真的不認識我了。於是我在擔心，如果突然告訴你你的過去，你是不是會不接受。”
“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我害怕。”
“害怕？”
“……”
貞兒一愣，隨即感到暖暖的被人抱住，耳邊有人低喟。“暖兒……其實沒關係，你的一切我都記得。”隨後又是那句欠扁的話，“小孩子知道這個就好了，其他的有哥哥呢。”
“咳咳……”聽到有人不善的咳嗽聲，貞兒才驚醒過來，忙掙開男子的懷抱。見對方臉上那抹得逞的笑意，咬牙意識到自己又被人調戲了。
“塵兒，鬧完了？”聲音魅惑暗啞，活脫脫是蒼涼了十年的鳳輕塵的翻版！貞兒回頭向門口看去，只見朱凝、朱祁鈺、蘇嫣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
那年輕男子鳳眸輕佻，似笑非笑盯着自己。俊臉上漫不經意的笑容帶着些病態的蒼白，眉宇卻是硬硬的，凜然傲氣。
剛剛咳嗽的朱凝臉色鐵青，正惡狠狠的盯着自己，貞兒忙做賊心虛的撇過頭去。“呃，這位是？”
“我是你師父。”
反應了十秒鐘，貞兒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鴻衍行？”不應該是一個德高望重鬍子老長的老頭子嗎？怎麼會……這麼……這麼……
妖孽。
的確，年輕男子看到她一臉震驚的樣子，笑得顛倒眾生，“嘖嘖，沒想到暖兒丫頭出落的倒好，只是這說話不大利索啊？怎麼連師父都不認識了？過來抱抱……”只覺人影一閃，已經被那個年輕男子抱在了懷裏。對方修長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下，向哄小孩子一樣向上舉了舉，然後疑惑道：“怎麼這麼輕？告訴師父，你成年了嗎？”
“啊？”貞兒疑道。
“師父！”
“師父！”朱祁鈺、朱凝一起氣急敗壞的打斷，俊臉已經通紅。蘇嫣玉臉也不大自然的偏向一方，當做“風太大，沒聽見”的樣子。唯有鳳輕塵一臉感興趣的樣子，一雙重瞳掃描一樣盯着眾人。
場面一時尷尬。鴻衍行只好自己那話找補：“啊，沒事沒事，師父的意思是……你還小嘛……呃，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回來就好……我再問一句，丫頭你有心上人了嗎？”
“師父！”
“師父！”鴻衍行見朱祁鈺和朱凝一臉黑線，只好不情願地改口：“算了算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小鈺有意見也就算了，畢竟曾經是暖兒的掛牌相公，小凝兒你發什麼神經？”在兩人的瞪視中，聲音越來越小……
“咳……師父，這兩位是？”鳳輕塵似笑非笑，下巴一抬，指了指朱凝，笑得風輕雲淡。
“哦哦，這個是你挂名師妹，為師當年指導過兩年啊……你們沒見過？”這句話問得太沒有誠意了，因為貞兒打賭從那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眼中看出了幾抹看戲的意味。
但有人答得更沒有誠意：“嘖嘖，原來是師~妹~，幸會幸會。”把師弟那兩個字咬得那麼重幹嘛？貞兒感覺如果不是朱祁鈺攔着，恐怕朱凝此刻已經撲了上來。即便如此，朱凝還是笑得猙獰——
“貞兒，你說我和這位師兄見過沒有？”
咦？怎麼矛盾轉移了？為毛找我啊？
還沒答話，卻聽旁邊的聲音涼涼的，“師妹，這是暖兒師妹，你似乎叫錯了？”
“萬貞兒，你說你叫什麼呢？”對方鳳眸桃花已經被龍捲吹得七零八落。凌厲得只剩下寒風凜凜。
“呃……這個，姓名嘛，一個代號……”貞兒沒有骨氣的笑着，心說這幫大爺誰也得罪不起。
“來來來，不要討論這個問題。輕塵，這個是你凝兒師妹的哥哥，也是我熟人，剛剛遇到也嚇了我一跳。來認識一下。”
見對方開始互相介紹，貞兒有些想溜。弱弱問道：“這個……這個……你們還有事嗎？”
“有有，怎麼沒有？暖兒丫頭竟然是月隱的傳人？來跟師父講講，剛剛那個女人跟你講什麼了？”
“啊啊，你是說羅綺？”貞兒在眾人注視中，感覺有點暈。從來沒當過主角，怎麼這次改了劇本？
“哎呀，這丫頭怎麼總是楞頭愣腦的？難道是小時候落水落下的病根？剛剛那個女人沒給你留什麼葯？”見貞兒搖頭，只好撇嘴嘆氣：“就知道她是個小氣的。嘖嘖，要是讓你姐姐知道你的病……”突然打了個哆嗦，玩世不恭的臉上笑容也是一僵。
“師父，你這樣說寒師姐……”鳳輕塵臉色有些幸災樂禍，“不怕暖兒在她面前告一狀？”
剛剛反應過來那句“落水落下的病根”，貞兒此刻終於爆發——
“我怎麼了我！什麼病亂七八糟的？！”“貓的！明明是讓我自己呆一會的，怎麼突然蹦出來這麼多人！”看着幾人沉默，貞兒直接捂耳、閉眼、蹲下。心想此刻為什麼不五感消失，眼不見心不煩。怎麼回事？突然給了人家一個陌生身份，然後就來了一大堆認識不認識的人跟自己攀關係。這算是怎麼回事？特別是心裏那種煩躁的感覺，怎樣也壓不下來。
“……”鴻衍行果然是多活了幾十年，反應那是相當的迅速，“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都嚇到咱家暖兒了！去去去，你們幾個孩子出去玩去。讓我和暖兒安安靜靜待會兒。”
待貞兒再抬起腦袋的時候，就發現離自己眼睛5cm的地方，有一雙極深邃的眼睛正對着自己的眸子。像是一團漩渦，讓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你是誰？”男人的眼睛稍微拉開點距離，但審視的眼光還是停留在少女身上。
“萬貞兒。”貞兒老老實實答道。
“萬貞兒？你在異世也叫這個名字？”鴻衍行俊眉皺起，“別以為我不知道，月隱提過，她的傳人和她來自一個地方。”
“你你……你知道我不是什麼方暖？”貞兒目瞪口呆。小腦袋瘋狂運轉，心說您既然知道我不是，為什麼剛剛在人前還一口一個“暖兒”的叫着。
對方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像安慰小狗一樣拍拍她的頭，語氣諱莫如深，“也是，也不是。”
“那你一定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是不是？”貞兒腦子裏亂亂的，為什麼是明朝，而不是清朝、不是漢朝啥的？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男子臉上笑容隨性，那曇花一現的正經樣子讓人不由懷疑。
“那你為什麼不向她們說我不是那個暖兒？”
“呵呵，我剛剛說過了，你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反正你也說過，名字只是個代號不是嗎？關鍵的是——這裏是你。”手指停留在少女心臟的位置。
貞兒突然如迷霧散去，似乎腦袋裏有什麼東西重鎚了一下，對啊，反正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的自己只是自己而已。
正想出言感謝對方，卻聽那為老不尊的男子低聲嘀咕，“果然還是孩子，怎麼胸部完全沒發育的樣子……”
“老流氓！”貞兒怒斥，一手打掉對方的手。哆哆嗦嗦道：“風輕塵那個流氓也是你教出來的！”
鴻衍行一愕，然後笑了，“輕塵果然是好樣的。有其師必有其徒……就知道我沒白培養他……”眼神得意，看得貞兒一陣脫力。
眼神恍惚間，卻見那男子臉上憂慮神色一閃而過，“丫頭，你來是為了歷史而來。切記不要多管閑事，明白嗎？”
“歷史？”正疑問着，卻聽到外面似乎有什麼細細小小的聲音，正疑惑着，那聲音卻又消失了。轉頭看到鴻衍行笑得惡劣，自言自語的口氣卻正好能傳到門外——
“算了，算了，偷聽就偷聽吧，還要這麼大聲音。連暖兒丫頭都聽到了，這麼多武功算是白學了！真讓師父這張老臉沒地擱！”隨即拋給貞兒一個眼神，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道：“他們剛來，前面的對話他們並沒有聽到。”
貞兒正回味着這句話的意思，眼角瞥見鴻衍行冷哼中隨意擺了下衣袖，就聽見一陣勁風，那扇木質的門已經被打開，而門外的朱凝、鳳輕塵正尷尬的保持着偷聽的姿勢。從兩人衣服上那明顯的腳印可以看出，雙方就偷聽的最佳位置曾經進行過深刻的“探討”。
“呵呵，師父啊……我和師妹剛剛交流感情來着，沒想到怎麼走到這兒來了……”鳳輕塵首先反應上來，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一樣的厚顏無恥，貞兒鑒定。
相較而言，朱凝的話就比較暖人心窩了。因抓包而微紅的玉臉扯了抹笑，看了眼少女，“我擔心你有什麼想不通的……”
貞兒剛想感謝，旁邊已經有人搶話，“小凝兒這算是什麼話？和我說完話還有什麼想不通的？這是懷疑為師嗎？！”說得振振有詞，好像是煞有其事的樣子。然後看了眼門角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你們兩個，也出來吧。這次出宮恐怕不是你們發善心想看我的吧？”
朱凝與朱祁鈺對視一眼，然後不放心的掃了一眼貞兒，苦笑道：“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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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前兩天真的很忙啊~對不起大家……今天更新字數多一些，嘿嘿
從今天開始，恢復一天一更。
再次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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