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孟君浩的呼吸瞬間被吸走,渾渾噩噩中,他感到有一個柔軟的濕潤,滑進自己的嘴裏,那種甘甜的滋味,讓他有些熟悉,他想掙扎着張開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可是渾身滾燙得難受,讓他沒有一絲力氣。
沈清雅覺得嘴對嘴喂葯這事,真是很需要技巧。
明明已經燒迷糊的傢伙竟然感受到她的親吻,真如只病撅撅的大貓,弱弱地回應,軟弱無力地裹着她的丁香舌,濕潤地舔着她口中每一處敏感的地方。
那種感覺就像與一隻迷糊的大貓纏綿,沈清雅頗費了一些力氣,才把葯喂進他嘴裏,這才放開他紅腫的薄唇。
孟君浩不滿地嚶嚀一聲,扁着嘴,狀似委屈地又在床上縮成一團。
「君浩乖,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沈清雅拍了拍孟君浩的臉蛋,被他握緊的手,卻怎麽也掙扎不出來,她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忙碌了一陣子,沈清雅覺得累得渾身沒了力氣,就靠在他旁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清雅被一陣呻吟聲吵醒。
「渴……好渴……」
屋裏燈光通亮,沈清雅挺身坐了起來,就看到孟君浩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她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明顯降下來不少,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孟君浩出了汗,衣服都被汗浸濕透。
沈清雅下床倒了杯水,扶起睡迷糊的孟君浩,一點點喂着他,還好,這時候孟君浩已經恢復點意識,能喝進去水,至少不用嘴對嘴地喂他。
又是一番折騰,孟君浩就像鬧彆扭的孩子,在床上踢着被子,嘴裏嘟嘟囔囔地又在喊熱。
沈清啞然失笑,覺得他這樣子也不是辦法,感冒發熱出一身汗是轉好的跡象,如果又再着涼,反而會更嚴重的。
她看着一身濕的孟君浩,想了想,一咬牙決定幫他擦擦身子,這樣她也能睡個好覺,不用擔心他再着涼。
沈清雅又從浴室拿來擦身體的大浴巾,走到床邊,她卻猶豫了。
擦身體是沒問題啦!可是,孟君浩明天早上起來,她該怎麽解釋?而且,天知道她是有多想用手摸一摸那副完美的身材,光是用看的,她就流口水。
沈清雅承認自己有時候挺色的,可是她只對孟君浩一個人色呀!在男色面前,她一向面不改色、穩如泰山,還有坐懷不亂,方達就是最好的證明。
沈清雅在給自己找扒掉孟君浩衣服的藉口。
她在心裏一陣嘀咕,孟君浩現在病成這樣了,跟條死狗也沒什麽區別,她一定會老老實實地解開他的衣服,就算他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地在她面前,她也不會趁人之危的。
可是,當沈清雅顫抖着雙手,把孟君浩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全部褪去。
誘惑的美男圖,當真一絲不掛地呈現在自己面前時,沈清雅的血壓立刻「蹭蹭蹭」升高,心臟怦怦亂跳,差點沒原地噴出鼻血來,她的小乖乖!這副完美的身材簡直讓她獸血沸騰啊!
沈清雅不是沒見過孟君浩的裸體,可是以前那幾次都是靠感官摸出來的,單純的欣賞,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瞧瞧孟君浩那可憐兮兮的臉蛋、細白的脖頸,就連他胸前的小紅豆上,都有一滴晶瑩的汗水,結實的胸膛忍不住讓人想摸上一把,大腿間休眠着的「小弟弟」迎風招展,修長的大腿看得她好生嫉妒。
沈清雅用手裏的浴巾,中規中矩地從孟君浩的脖頸處,開始慢慢擦拭着。
一陣清涼乾爽,孟君浩居然也不再掙扎,安靜地躺在床上享受着「特殊照顧」,迷糊的孟君浩不知道,他正被人覬覦着「美色」。
沈清雅的內心在煎熬地掙扎,心裏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吵架。
一邊是溫柔的聲音,孟君浩都病成這樣了,你可不要亂來!
另一邊是邪惡的聲音,對呀,孟君浩都病成這樣了,你想做什麽他都不知道啊!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沈清雅一激動,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完全是心中邪惡的下意識行為,她俯下身去,用舌尖舔去孟君浩胸前小紅豆上的汗水。
「呃……」孟君浩一陣戰慄,平穩的呼吸有些粗喘。
這一聲喘息無疑是最好的催情劑,讓本來還有些顧及病患的沈清雅,得到了鼓勵,她索性撇去手中的浴巾,用舌尖為孟君浩一點點舔去身上的汗水。
她還自我安慰地腹誹,我為你忙了一晚上,你就用身體來回報我吧!小乖乖,姐姐會好好疼你的!
孟君浩被沈清雅柔軟的舌尖挑逗着起了反應,迷糊地呻吟,不受控制地吟哦出嘴畔:「嗯……好熱……」孟君浩難耐地扭着身體,雙手不知道放哪兒好。
迷迷糊糊中,他覺得有什麽東西攀爬在他身上,如有魔力的雙手,讓他渾身上下都惹出火來,他很渴,想要……可是想要什麽,他又說不出來,只是胡亂地掙扎。
沈清雅終於忍無可忍地抬起頭,盯看着孟君浩潮紅的臉頰,好事被打斷,心中自然不爽,她慍怒地從一旁拿過浴巾,抓住孟君浩亂抓的雙手,用浴巾綁在床頭。
然而,孟君浩手是老實了,大腿卻在床上亂蹬起來。
沈清雅將一條腿用力分開他的雙腿,另一條腿壓在他身上,她抬起小手,「啪」地拍在孟君浩的屁股上,清冷地喝斥:「我的乖乖,不要亂動!姐姐在幫你擦汗。」當然,她擦汗的方式很特別,是用舌頭服務的。
本就要醒未醒的孟君浩被她這麽一拍,徹底從昏睡中醒來,燈光很刺眼,他看不清眼前模糊的身影。
「清……雅?」他不確定的問。
「是啦、是啦!就是你的清雅姐姐。」沈清雅以為孟君浩還在迷糊着說夢話,她壓在他的身上,繼續肆意地妄為。
挑弄的舌尖,又去咬舔孟君浩的耳垂,她的小手撫摸着他的胸膛,來到他的「小弟弟」上。
咦?怎麽突然……硬、硬了?剛剛明明還是軟軟的海綿體……
「嗯……」低沉的沙啞聲傳來,孟君浩控制不住地呻吟:「不要停,繼續……」
沈清雅驚得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只見孟君浩睜着深潭一般的眸子看着她。
沈清雅心虛了,「你你你……你醒啦?我剛剛只是……」
「繼續做。」
「不是,我只是……呃?」
沈清雅愣了愣,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那根又粗又大的硬物,正頂着她的小屁股。
「好、好吧。」沈清雅咽了咽口水,她要是不做下去,怕是某人會獸性大發,「可是……你在生病,不會難受嗎?」
孟君浩腦袋依舊有些昏昏沉沉,「你不做,我更難受,繼續舔……就像以前那樣……」他彆扭地偏過頭,不去看她。
沈清雅猛抽口氣,像以前那樣,難道還要射進她的嘴裏?
「不做嗎?那麽我到上面……」
「不不不,還是我在上面吧!你還在生病。」沈清雅覺得自己還是有良心的,看在這小子生病的份上,這種體力活,還是讓她的嘴巴受點累吧!
半夜三更,曖昧氣息浮動的房間裏,一雙男女在討論着誰上誰下的問題,實在有些讓人忍不住發笑。
……
沈清雅感覺嘴裏一陣酥麻,硬物滾燙髮漲,她剛抬起頭,硬物頂端便噴發出乳白色的稠液。
孟君浩虛弱地伸了伸腿,一聲滿足的嘆息:「啊……」
極致的高潮褪去,孟君浩的意識更加清晰,他睨着滿臉通紅的沈清雅說:「把我鬆開。」
「鬆開可以,但是不許發火。」
「不會。」
「真的不會?」
「不要廢話。」
「好嘛!」
沈清雅總會恍惚地覺得,這個場景好像一下子回到八年前,然而這時的他們身分卻互換了;八年前的孟君浩,從來不敢這麽命令她,而她也不會這麽小女兒似的嬌羞。
看來愛情這東西,真的有很大魔力,一瞬間能讓強者變弱、弱者變得強大。
沈清雅想不透自己從何時起,在孟君浩面前會變得很柔弱,她在其他男人面前都很正常啊!但是她心裏知道,無論是八年前的孟君浩,還是現在的孟君浩,她都愛,而且只會越愛越深、無法自拔,不然她不會為他做這麽多……
君浩,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愛意呢?
孟君浩不知道此時的沈清雅很脆弱,女人一遇到犯難的愛情,就會自動披上保護色,讓人看不出來一絲破綻。
他的手終於得到解放,對着沈清雅招了招手,「過來……」
「幹嘛?說好不許發火的。」
「躺過來。」
「好啦!不要那麽凶嘛!」沈清雅嘴裏不情願地嘟囔,可是還是乖乖躺在孟君浩身邊,背對着他。
她一躺下,孟君浩就從後面摟着沈清雅的腰,拉向自己的懷抱,兩個人緊貼在一起。
沈清雅感覺到自己屁股上抵着的某物又一次蘇醒,正一點點變大變粗。
孟君浩壞壞地頂了頂她的屁股,沙啞着在她耳邊粗喘:「明天再跟你算帳,今晚就先放過你。」
嗤!沈清雅撇嘴,什麽嘛!明明是他病得一塌糊塗、不行了,還敢說什麽今晚放過她,有本事現在起來大戰個三百回合啊,她肯定贏!
還敢說明天找她算帳,她有做錯什麽嗎?剛剛明明是她好心幫他舔汗耶!不感謝她就算了,還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沈清雅很是不平,不爽地向後蹭了蹭孟君浩的身子,他的懷抱讓她無比安心,她就這樣慢慢睡著了。
聽到沈清雅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孟君浩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經她剛剛那麽一折騰,他身上依舊滾燙,可是那是慾望的火苗。
他現在回想起來,是沈清雅照顧了他一夜。
孟君浩摟着沈清雅的手臂緊了緊,摩挲着她的小手,心裏被一種叫作「幸福」的東西填滿。
這個場景,在過去的八年裏,孟君浩不知在夢中幻想過多少回,今天終於有一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他曾無數次幻想着,沈清雅躺在自己的懷裏,嬌羞地蹭着自己的胸膛,哪怕他們不做愛,只要彼此的心貼合在一起,那種感覺也是幸福的,正如現在。
可是……孟君浩扳過熟睡中的沈清雅,額頭抵着她的臉,她是否知道自己愛她的心呢?是否和自己一樣愛着他?
在米蘭走秀的一周里,沈清雅一定不知道他是多麽的想念她,經紀人為了不讓他分心,把他的手機收了起來,他好不容易回到台北,一下飛機就想出現在沈清雅面前、給她一個驚喜,可是……
當他聽到沈陌說沈清雅在相親的那一刻,心都快要撕裂出一個大口,那個被沈清雅無情拋棄的傷口,又一次鮮血淋漓。
那種感覺,他現在還心有餘悸,當沈清雅被別的男人抱住時,他真的想上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再狠狠地踹一腳。
他害怕了,害怕即使他厚顏無恥地繼續糾纏沈清雅,她依舊不愛自己,她依舊會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即使孟君浩此時緊摟着沈清雅,他卻感覺不真實,害怕一覺醒來她又不見了,害怕現在不過又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