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雖然被周巧儀洗了半天腦，但葉麗鳳仍是依然故我。
每天上班還是身着像制服一樣沒變化的老式套裝，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來來去去，外人很難從她的打扮挖掘出一絲異樣。
但是葉麗鳳自己知道，她已經不一樣了。
至少她不像以前，對男人的反應無動於衷，她很希望花綺龍能夠好好、仔細地看她一眼。
當然不是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而是輕言軟語、呵護備至的。不過她也清楚，他只有對他那群鶯鶯燕燕才有這樣的溫柔。
對她？門都沒有。
葉麗鳳覺得好委屈，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改變。
她好希望花綺龍能夠發現她的內在美，但是她卻忘了，就算是鑽石也得經過打磨才會光燦動人，沒整理過的原礦永遠只是一塊石頭。
但她還是希望能夠接近花綺龍，能多講一句話，就多一句。
可惜她用錯方法了！
“花先生，你不覺得這個執行檔有點問題嗎？”每次跟他說話，本來都想要好聲好氣的，但講沒幾句，她就像吞了五六斤碳熏烏梅，講話開始尖酸起來，不損他就說不出話似的。
花綺龍已經習慣她的呼喝，所以也很認命地抬起頭來接受長官訓話。“你覺得哪裏有問題呢？”
“這裏、這裏，還有在選單按到這個鍵會跳離原來的程式……”葉麗鳳拿着原子筆指向螢幕，一行一行指給花綺龍看。
花綺龍愈聽愈皺眉，往她身邊靠去。“呃……等等，你說得太快了，乾脆這樣，麻煩你把問題列表給我比較清楚。”“呃，好吧！”葉麗鳳被他的逼近弄得六神無主，覺得兩人這樣的距離有點太過“親密”了。
她下意識地把椅子往旁邊挪開。
雖然在看螢幕，但是葉麗鳳的反應還是讓花綺龍察覺了。
她在避他？就算她再怎麼討厭他，可是有必要做到那麼明顯嗎？這讓花綺龍有點悶、有點火，但是他按兵不動。忽然覺得葉麗鳳的反應跟他以前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樣，一般而言，從小女孩到老太婆都難逃他的魅力，很少……幾乎是沒有女人會像她這樣的反應，那麼明顯的“討厭”他，難道他的魅力真的減退了嗎？
想到這，花綺龍的臉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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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人來人往，是獵艷的夜晚。
花綺龍今天已經成功要到三個美女的電話，還有兩個倒貼的女郎死賴不走，得靠尿這才能脫身。
“你今天是放電大會嗎？”坐在他身旁的程彥泛看不下去了。“平時就很風騷了，沒想到今天根本是跳樓大賣騷！”“去！你在說什麼呀！”花綺龍否認道，一邊跟吧枱上的美女眉來眼去。
程彥泛伸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不然幹嘛沒事眨眼睛，你不怕眼睛閃到嗎？”
“聽你在鬼扯！懶得理你！”花綺龍這才收回視線，喝自己的酒，順便整理剛才的戰利品。
“你手上是什麼？”程彥泛湊熱鬧，往花綺龍身上靠。“小氣，借看一下會死呀！”
“你什麼時候變偵探了，電話呀，沒看過阿拉伯數字嗎？”花綺龍推開他，把號碼輸進手機里。
“哇靠！你那本花名錄還不夠，現在還想更新名單呀！哇！什麼美美、麗麗、珠珠的，你真的可以去當大班開舞廳了！”程彥泛邊看邊叫。
“胡說什麼，我只是在測試!”花綺龍把電話收好，可以記錄一百個名單的手機看來不夠用了！
“測試什麼，怕你的電池沒電嗎？這麼多怕不行嗎？”程彥泛壞心地指指花綺龍的褲子。
“去你的！”花綺龍怎麼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給他一記如來神掌。
“話又說回來，你幹嘛沒事找事？你還嫌女人不夠煩呀！”程彥泛被打怕了，連忙問到另一邊去。
“話不是這麼說，我只是覺得……”花綺龍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就是很介意葉麗鳳的反應，但是又不好開口。
難道他真的那麼討人厭嗎?
從來就是人見人愛的花綺龍，第一次踢到鐵板，而且還是很大的一塊，但是今天的測試又很成功，他還是那個對女人所向無敵的花綺龍呀！
那，為什麼葉麗鳳不喜歡他呢？
“什麼事幹嘛吞吞吐吐的不說清楚，還是你噎着啦？”拍了花綺龍一下，程彥泛趁機報仇。
“你才噎到咧！沒事咒我做什麼，”中招的花綺龍這才回神。
“不然幹嘛，變啞巴啦？”程彥泛嘻嘻笑。
“不想說不行嗎？”花綺龍才不跟這個長舌老四講心裏話，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全世界都知道他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不說!
但是心裏卻有個疙瘩在，總覺得怪怪的。
“哇，你真的變性啦？想學女人裝矜持呀！老二一點也不老二了！”程彥泛用激將法。
“喂！”花綺龍叫。
這時其他兩人到來，甄浩泱跟伍瑞琛一前一後入座。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甄浩泱問。
“沒什麼，對了，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路上塞車嗎!”花綺龍很高興有人可以改變話題，因為他覺得自己有些東西想不透。
“別提了，今天才知道為什麼有人不結婚，結一次婚像剝一層皮，快被那群女人整死了！”甄浩泱苦着臉說。
“怎啦？新郎倌，不就快可以合法的作愛了，這麼幸福，你怎麼還哀聲嘆氣的？”程彥泛笑道。
“你問小伍吧。”甄浩泱一躺，死在沙發上。
“怎麼回事？”花綺龍問。
“還不就是小琳，”小琳是甄浩泱的未婚妻，伍瑞琛的妹妹，他們未來的大嫂——伍璦琳。“她什麼都挑，連伴郎禮服也嫌，光化妝就兩個小時，結果拍個婚紗照弄了個半死不活!真是要人命！”伍瑞琛也跟着怨聲載道。
“結婚乃人生大事，馬虎不得！反正一生就一次，熬過就算了!”花綺龍拍拍甄浩泱的肩膀，同情地說。
“你確定只一次嗎？”程彥泛賊笑。
“你如果敢在小琳面前講，我給你一百萬！”伍瑞琛豁出去了。
“謝謝，我正好不缺錢!”程彥泛還不想找死呢！
提起小琳，花綺龍忽然想到葉麗鳳。
她們雖然外表天差地別，但是臭脾氣倒是如出一轍，翻版也沒她們兩個那麼像。
還是有個性的女人都龜毛呢？
“你自己一個人在暗爽什麼，笑得亂噁心的！難不成你是想當淫魔想瘋了嗎？”程彥泛推他一把。
“亂說什麼，我哪有笑呀！”花綺龍正色道。
但是他卻對心裏那個想像感到遲疑起來。
葉麗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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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葉麗鳳一個人逛街。
她的朋友不多，真的要算能談點知心話的也只有表姐一個，不過現在表姐要出嫁了，在情在理都要有點表示。
雖然開玩笑不包紅包，但是她還是覺得要挑點東西送給表姐。
俗語叫做“添妝”，買條金鏈子送她也算夠意思了！反正最近金子便宜，她手頭上也還有點閑錢可以花，送給表姐讓她錦上添花也不錯。
出嫁的習俗還是不能免，新娘身上的金銀愈多，表示愈風光，娘家實力愈厚，嫁過去就不會被男方看輕或是欺負。
葉麗鳳雖然小氣，但是這點錢她不會省。
經過銀樓，看着裏面的金銀珠寶，覺得它們很漂亮，或許有人嫌那些東西俗氣，但是它卻是一種實在的保證。
選了一家比較大的銀樓走進去，才剛要跟小姐詢價，沒想到忽然有幾個人衝進來。
“統統不要動！”蒙面人甲吆喝道。
葉麗鳳呆在當場，沒想到平日只會在電視上看到的搶劫案，現在會在她身邊發生。
“叫你們別動！動了我就開槍！”蒙面人乙拿着一把看起來可以血洗整間店的烏茲衝鋒槍，大聲叫道。
店裏除了幾個店員外，還有一對情侶，兩個人倒還鎮定，反倒是站在另一邊的男經理嚇得全身發抖。
“你！把保險箱打開，值錢的東西拿出來！”蒙面人甲大喝道。
“鏘！”另外一邊還有兩個蒙面人正拿槍托打碎玻璃，取出其中擺設的金銀財貨。
葉麗鳳覺得自己真倒霉，沒事都會遇到這種搶劫的蠢事。
好好的大男人有手有腳不走正路，只想撈偏門，靠搶劫越貨維生，這種人活這麼大真是白養了！
但是想是這麼想，她還是只能慘白着臉，站在角落不知所措。
“你走開！”蒙面人乙把那對情侶的女孩子推開，拿槍指着男生。“嘿嘿！女朋友滿美的呀！”
“你別亂來！”男生怒道，把女孩護在身後。
“你挺有種的呀！”
蒙面人乙用槍托頂了那男生，重重地打了他一下；那女孩倒挺鎮定，沒有尖叫，只是雪白着臉扶着男友。
“你不要傷害他！”女孩說。
葉麗鳳看到他們，忽然覺得很感動，至少這對情侶是真心相愛，遇到事情還能夠互相扶持，而不是大難臨頭各占口飛。
蒙面人乙本來還想鬧，這時蒙面人甲大喝道：“別多事，快點拿貨！”
“去！”蒙面人乙這才停止調戲，轉向那兩個女店員：“還不快把鑽石、黃金拿出來，想死呀你們！”
一個女店員才要遵命行事，情急之下，不小心按到桌角的警鈴。
“你這賤人！”蒙面人乙拿起槍，往女店員的方向射擊。
砰！
女店員下意識地逃開，往葉麗鳳的方向問躲。
第一槍沒中，但是第二槍就沒那麼容易閃開了，女店員的手臂被打傷，尖叫聲隨槍聲此起彼落。
“你們幹什麼？”葉麗鳳也被嚇到了，扶着受傷的女店員，她怒道。“搶錢就搶錢，幹嘛還要動手傷人，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呀，”
“你再多話我就斃了你！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蒙面人乙把槍口轉向，指着葉麗鳳。
“別以為你有槍我就怕你呀！”葉麗鳳瞪他一眼，輸人不輸陣。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蠢，對着致命武器她不是不怕，只是她看不過去！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她怎麼也不能讓這群歹徒隨便殺人呀！
“你……”蒙面人乙沒想到會有人連死都不怕。
“你有種就開槍，誰怕誰呀！不過你要知道，就算你打死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葉麗鳳身子一挪，擋在女店員前面。
這時蒙面人甲使了個眼色，表示不要節外生枝，蒙面人乙才悻悻然地放下槍。“好!算你狠！老子今天先干大事業，不跟你這種賤人計較!”
葉麗鳳才想反駁，但不知道是被她的氣勢所嚇，或是因為愈來愈近的警笛聲，這群歹徒匆匆忙忙地逃離了現場。
看着他們離開，葉麗鳳才鬆口氣。她剛才真的是太衝動了，竟然跟壞人叫陣，手心濕濕的全是汗，心虛得要死。
“呼……終於走了！喂！你還好吧？”一回頭，只見所有人都以英雄式的崇拜眼光望着她。
“呃？”她有不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上口。
“你要不要先包紮一下？”終於，那對情侶中的女孩開口了。
“我？為什麼要包紮？”葉麗鳳不覺得自己哪裏受傷了？
看出她的疑惑，情侶中的男孩補充道：“你的手……”
“我的手!”不覺得有什麼，葉麗鳳這才低頭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她就差點昏過去。“啊……”
剛才救那個女店員的時候，一時沒注意，被剛才打破的玻璃划傷了手臂，現在整手都是血。
難怪剛才那個人會讓她，原來是被她滿手的血嚇到了。
為什麼她不覺得痛呢？
直到昏過去之前，葉麗鳳心裏一直想着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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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綺龍走進王氏，難得看到電腦室沒有人。
“嘩！今天真好運，難得沒看到母老虎！”他吹着口哨，忽然覺得應該去買張彩券試試手氣。
看到桌上一張留言，他順手拿起來看。
花先生，葉小姐今天請病假。是秘書的字。
“病假？她那麼強壯也會生病？天要下紅雨了喲！”丟下紙條，花綺龍冷哼道。
一個人也好，至少輕鬆。
不用對着葉麗鳳的臭臉，今天真是幸運，連空氣也變得清新許多。
“真好！看來我解放了！！啊！真舒服，沒有人吵了！”他伸了個懶腰，終於被他等到了。
不過休息歸休息，花綺龍還是沒忘了做事，一個人開始埋頭寫起程式來，一沒注意時間，就已經中午了。
“哇！怎麼這麼快？”平時覺得有葉麗鳳在，根本是度日如年，沒想到才低個頭寫程式，竟然就中午了。
花綺龍把程式存檔，自己摸出門找飯吃。
沒有葉麗鳳在旁邊哩唆的，寫程式的進度也變快了，真像從籠子裏解放似的自由、自在。
但是沒有葉麗鳳在，他反而變得辛勤起來，午飯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為了故意氣她而晚歸，而是隨便買個便當充饑就算了。
一點半，他又坐回電腦前面開始工作。
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要不是手機響起，他還不知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喂！我是花綺龍。”接起電話，花綺龍看了看手錶。哇！沒搞錯吧！已經七點半了？
“龍龍……”一得會讓人耳朵發麻的女人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沒有來電顯示，花綺龍一時也認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寶貝，有什麼事嗎？”花綺龍笑。
“如果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討厭，人家想你不行嗎？”女人繼續以嗲得要命的聲音攻擊花綺龍的耳朵。
若是平時，花綺龍會隨遇而安。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怎麼聽都覺得這個聲音像浸過蜜似的，太甜膩了，而且一點也不誠懇……
誠懇，這兩個字讓他想到葉麗鳳。等等！他在想什麼呀!竟然會在跟女人打情罵俏的時候想到那隻母恐龍？
太噁心了！
“龍龍，你怎麼不理人家呀！”發現他的遲疑，女聲不悅地提醒他。
“有嗎，我怎麼可能不理呢，一定是手機沒電了，你乖，等我，換個電池再跟你說話好不好？”行動電話最方便的地方不只是隨處可打，還有一個最好的借口掛人電話。
這點，花綺龍很善用。
“好吧!龍龍親一個，人家等你喔！”女聲送上飛吻無數。
“好好好……”痴纏了一會，花綺龍才把電話掛上。
他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會想念那個母恐龍的叫聲？
花綺龍瞪着電話，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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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天，都沒有葉麗鳳的影子。
雖然第一天很開心，但是第二天就有點無聊了。
花綺龍對着空空的電腦室，不知道該做點什麼才好。
平時有葉麗鳳在那裏吆五喝六的，所有程式都在他想到之前先被她列好條件了，所以進度一直由她控制。
但是她不在，進度就停下來了。
“怎麼回事？”花綺龍看着螢幕，覺得這樣的狀況很詭異。
原來她不是真那麼沒用，只會討人厭惡而已，原來她還有這麼多功能在的，但是花綺龍還是決定不去關心她。
這麼大牌不來上班，在家裝病嗎？
不行，怎麼可以這麼輕易放過她！花綺龍決定打個電話把她叫來上班，沒事請什麼病假呀？看她壯得跟牛似的!不過翻了半天，找不到她家裏的電話。
“奇怪？我怎麼沒有留她的電話？”花綺龍正納悶，平時只要是女性生物，他手邊就會留有她的通訊方式，但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葉麗鳳的資料。
進入公司的電腦里，才想起這間公司的人事資料還沒上線，根本找不到葉麗鳳的檔案。
沒法子，只好去問秘書，她一定知道葉麗鳳的電話！
走出電腦室，才剛踱到秘書的座位，花綺龍就僵住了。
他幹嘛沒事找葉麗鳳呀？
“花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嗎？”秘書抬起頭，望着花綺龍。
“沒……”轉念一想，乾脆單刀直入，花綺龍決定問個清楚。“你的領巾很漂亮，很適合你的膚色。”
要知道，男人誇女人美麗雖然中聽，但要是能從她的打扮讚美她的品味，就等於撞到胳肢窩一樣，不癢不行！
果然，秘書笑逐顏開。“真的嗎？這是我阿姨從國外帶回來的，她說是法國買的，很貴呢！”
俗氣！明明就是路邊一百元三條的貨色，但是花綺龍沒拆穿。“這就難怪了，這種舶來品的質感就是不一樣！襯得你更高貴了！”
業務守則——客人永遠是對的。
“啊！你真有眼光！我就知道花先生懂得欣賞好東西。”秘書揉着絲巾，像小女孩一樣高興地說。
“不過嘛……說實話，我覺得有點不妥！”花綺龍扯扯絲巾，也跟着扯起了女人的情緒。
業務守則二——挑起客人的疑惑。
“啊，哪裏不好？”秘書小姐馬上慌張起來，心虛的以為這條絲巾是地攤貨的事情被發現了。
花綺龍搖搖頭，把她的絲巾調了調。“這樣就好多了！你看，就差那一點點，你的完美就不完美了！”
業務守則三——騙死人不必償命。
“啊！謝謝你！”秘書連忙拿出鏡子端詳自己的完美。
“你已經很美，不用再照了！”看着秘書已經被他哄得死心塌地，花綺龍露出勝利的微笑。
“你真壞，笑人家！”秘書臉色緋紅，低下頭道。
“我說實話呀!呵呵！”花綺龍心裏喊賓果。現在她已經把他當成知己，要哄她說出所有的秘密都不是難事了，更何況只是跟她要一個小小的電話號碼還不容易？
花綺龍聳聳肩。
天下大概沒什麼事可以難得了他花綺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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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麗鳳的電話號碼是問到了，沒想到打過去竟然是空號。
“呃……”花綺龍對着電話發獃，怎麼會？
不死心，再撥一次。
電話依舊傳來同樣無趣的電話錄音聲。“您好，您撥的這隻電話是空號，請查明后再撥……”
“去！怎麼會？”花綺龍放下電話，覺得好像被耍了似的。
沒想到葉麗鳳她人不在，還是照樣可以整得到他！
不行！他沒那麼容易放過她，非得找到她不可！
花綺龍決定來個大清查。
由於工作的關係，葉麗鳳暫時搬到電腦室，所以她的桌子也跟着移過來，要尋找蛛絲馬跡，一定要從她的桌上開始找起。
說到做到！花綺龍開工了！
但是他卻在走到葉麗鳳桌子前的時候，怔怔地站住不動。
“我在搞什麼呀？”花綺龍拍拍自己的頭，覺得他真是瘋了，有工作不做，還花那麼多時間去找葉麗鳳？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她不在，他可以輕鬆一下的，但是他幹嘛沒事找事做，非要把她找出來做什麼呀？
“對了！我找她開規格！”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去完成他的衝動，想到這，花綺龍覺得這點足夠說服自己去翻動她的桌子。
“我要找到她的電話才能跟她聯絡嘛！”花綺龍開始翻，但是她的桌子很乾凈，只在蓋住桌面的透明玻璃底下壓了一堆帳單跟照片。
“咦！這是她!”花綺龍看到一張有點泛黃的照片。
相片裏面有三個人，站在右邊的葉麗鳳剪着一個短短的學生頭，沒有戴眼鏡，一身病人服；還有另外兩個站在她身邊的男女，看起來像是她的父母，背景是醫院。
“原來她沒戴眼鏡還不怎麼丑嘛！”花綺龍看着相片中清秀的女孩，實在很難跟現在兇巴巴的葉麗鳳聯想在一起。
忽然想起了昨天秘書留的紙條，再看到這張跟醫院有關係的照片，花綺龍皺起眉。
她不會真的“又”生病了吧？
跟秘書哈啦了半天，也只問到這麼一個空號的電話，就連她住哪家醫院、生什麼病都不知道，花綺龍忽然緊張了起來。
不行，總得確認敵人的動態才好打算！
說服自己，花綺龍繼續找下去。
“呃……她的東西怎麼就這麼一丁點呀？”花綺龍前後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把她的桌面全查過一次，就連柜子裏的迴紋針都數過了，一共有十五支，七大八小，怎麼找還是找不到他要的東西。
“可惡！她是不是怕人上門尋仇呀！幹嘛沒事亂留空號電話？”花綺龍氣道，但是又無計可施。
等等!
花綺龍想到了，把剛才跟相片放在一起的帳單拿出來，翻一翻，果然有電話費的轉帳帳單。
葉麗鳳的電話號碼已經不是問題了。
“我真是天才！”花綺龍得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