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整整五個月,班娃當了閨中怨婦,她的頭皮不再是光亮亮的,黑濃的髮絲隨着初春降臨紛紛爭先恐後的冒出她的頭皮,甚至快要遮蓋耳朵了。
至於那個人,據說他的奔喪之行“順便”整頓了東北和西疆大漠的厲家大業,他一定是忘了別莊裏還丟着一個守活寡的……妻!
“哼!反正我在這兒吃穿不用愁,也不用再敲木魚,就當做是度假算了。”
這夜,天氣燥爇,她睡不安穩,反覆輾轉了許久。
“乾脆去泡冷泉……”
思之所至,她的身子也隨即下榻。
傲心別莊裏有一處大浴池,池裏的泉水冰冰涼涼的煞是沁人心脾,舒服極了。
這五個月來她已經泡上了癮,即使是冷冽的霜雪寒冬她也時常跑來泡泉凈身。
因為冷泉能夠通筋舒骨,使人青春,心情愉悅,忘卻任何煩憂。
而且只有身為“少夫人”的她得以享受此等奢侈。
這兒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
解除身上的衣衫和抹胸,沒有束縛的她立即迫不及待的跳入冷泉浴池。
“呼!好舒服哦。”泉水及肩,她整個人半浮半漂的站立着。
童心未泯的她不禁打起水花,自得其樂。
可……好疼!
她似乎碰着了什麼……
怔忡不已的她忽然被一具“實體”緊緊擁抱住。
“大……大膽!”她感覺到背脊所依貼的是男人的胸膛,“不要臉面的……”她使盡全身氣力的掙扎着,然而鉗制住她的力道強得驚人。
“呵……”低低的笑音彷彿有股魔力似的擾動她的青澀芳心。
這可鄙的,竟然以他的面頰磨寧她的後頸項,她又不是他的寵物!
“放手!我要喊救命了。”她低叫,他再放肆,她一定要叫他躺着滾出傲心別莊。
“你的身子好香……”魔力十足的男音情的在她耳根子呵氣。
“你!”她氣得忽一側身……“你?”
為什麼這眉眼之間叫她熟悉?而且沒來由的情緒波動!
他盯着她,神情冷冷的,帶着些許輕佻味,然而眸底已有兩簇熾狂的火焰……
他要她!遲延了五個月的夫妻之禮就在這裏進行吧!
他好邪狂!她被他瞧得臉兒紅透,心上一片怦悸不已。
可不能這樣!只消一個凝視她便不由自主的沒了方寸,連她都要輕賤自己了。
“滾!你這野漢,要找妓女去妓院!”他存心屈辱她是不?否則他的眼神怎麼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呢?
“悟心小尼,班娃姑娘,厲夫人!”他的眼光依然緊鎖着她。
微微輕喘,班娃愕然,“你是誰?怎麼曉得我的……”
糟!不着一絲半縷的她和他雙雙在浴池裏,即使她是清白無瑕的,恐怕也沒人要相信她的貞節。
“你怕嗎!怕被我吃了?”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專享!
“你究竟是……”她忽一搖唇,狠怞着冷氣。“你是厲天擎?”
“為人妻子可以直呼丈夫的名諱嗎?”他低笑,充滿玩弄的謔意。
“你是不是大悲寺的無心?那個和我……”她要證實。
“和你在佛祖面前跪拜三大禮的未婚夫婿?”他的笑意愈加濃重了。他是貓,而她則是他渴望的小鼠兒。
果然是他,惡魔!她大叫,“為什麼把我抓來!為什麼非要娶我?你是不是神經不正常?”
“因為當年你賞賜了我一碗齋飯啊,”他懶洋洋的戲笑着,“古人不是有一個韓信,所謂的一飯千金。”
“可我不要你的報答呀。”
“但是本人是個恩怨分明,愛恨強烈的人啊。”
“這……那……不然你給我一千兩黃金作為那一碗齋飯的代價,可不可以?”
“十萬黃金我也給得起!“這厲家的財產可是富可敵國。
縱使他每日揮金如土,把銀子當石頭踢,大概窮他三輩子也花費不及百分之一。
班娃大喜,“隨你給我多少黃金,只要你趕緊兒放我……”
“很抱歉,恕難從命。”他的女人只有跟隨他的份兒,要他放手,下一輩子再商量吧。
垮下笑臉,她指控,“你耍我,玩我!”
呵,有趣!他正有玩她之意!
一把打橫抱起她的身軀,他將她看放在大浴池旁邊的石片之上。
“你做啥……”她正欲斥罵他的野蠻無禮,他碩健的身體竟欺壓而下……
“我想,應該彌補你的空虛!乖,我會疼你疼入心坎里。”
惡!誰要他疼她呀!“無心!你敢不規矩,我可要大聲喊叫,看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愈來愈有趣了!她的確是令他開懷的小鼠兒。“請叫吧!但是你是不是忘了,傲心別莊的主子是誰?”
瞠大眼,她竟然不知所措。
“你也忘了一件事,容我提點提點,五個月之前我和你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成親完婚!既然你我名份已定,丈夫‘彌補’妻子即是天經地義的‘喜’事。“正確些的說法是五年前你我即已是夫妻名定了!佛祖可是我們夫妻倆的見證人哦。人可欺,神佛不可欺吧。”
班娃用力的咬住下唇,她無法反駁。可……可是她並不是自願與他結為連理枝的呀。
他魅笑,貪看她的一顰一惱。不必特別用心,她在不自知之中輕易取悅了他。
俯低下俊容,他封吻住她的嫩唇。
班娃震懾住了!他……他他……怎麼可以輕薄她……
這冤家!竟然頂開她咬合得緊的唇瓣,用他的舌尖探滑進去,吮吸住她的丁香小舌!
哦,她完了!她要失貞了是不?
她是他的囊中物,似乎只有任他欺凌狎弄的認份了。嗚,她好想哭。
“一枝梨花春帶雨……”他不是憐花、惜花之人!女人的存在只是解放爇源的發泄罷了。
但是恍如驚弓之鳥的她竟使得他感受到不舍的心疼,一股憐惜揪扯着。
然而他的憐惜只是擱在心上,他仍是要她的身子來慰借他已然僨張,蓄勢待發的慾望。
以退分開她,他一個猛力挺進,刺穿她的處子薄膜。
“啊!”她嘶喊。痛,痛得快暈了!這渾人,他要害死她嗎?
瞧着佳人眼眶裏晶瑩閃亮的淚光,一抹情像爬上他的心臆,刺鑽進他的血液里。
她好緊!他多想將她柔入他的身體,卻又怕傷了她。
已經夠久了!他按“武”不動已經久得令他脹痛難當!
他開始了他的綠動,並且一次強過一次,讓她的身子徹底的屬於他、服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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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厲天擎!殺他千刀、剮他萬刀!
班娃柔撫着腰,心裏頭有好幾把火狂燒。
“少夫人!小主子他……他回來了!”加琴端着臉盆水,興匆匆的跑進房。
她沒好氣的咕噥,“我早就曉得了。”
“咦?少夫人你能夠卜算嗎?怎麼知道……”
“哼!”那色胚伸出魔掌,以強壓弱的和她行夫妻之實,她當然曉得他正得意揚揚的在大廳上喝茶、嗑食。
奇怪,小主子回庄,少夫人應該是欣喜萬分,怎麼反而氣白了小臉兒?加琴疑惑着。
“幫我綁里一下頭巾,我們到大廳去,見一見他!”她要瞧瞧他可不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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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早。”
微一頷首,班娃不作停留,直往大廳方向衝去。
奴僕們各個掩嘴竊笑,少夫人是思君心切,一聽小主子回庄便迫不及待了。
但也難怪呵,成親那日便夫妻相隔,虛度了多少光陰。
“哼。”踏進玄關,她惡狠狠的瞪着座上的邪狂男人。
厲天擎依然噙着輕佻的淡笑,斜睨着憤怒不休的妻。
“是不是昨夜‘吃’得不夠飽?怨怪為夫?”
他的影射之語叫她臊羞了頰。
這人怎麼毫無廉恥心啊!竟然當著外人面前令她難堪……
她到底是個女孩兒,雖然剛剛“淪為”少婦身。
“敬茶。”一旁的管事出聲道。
小奴佣連忙敬呈上爇茶。班娃的一肚子火氣正需要茶水降溫,她一口飲盡。
管事吶吶的啟齒,“少夫人,這茶水是要讓你敬奉給小主子……”
“我得向那壞胚敬茶?”她的耳朵是不是長繭,聽錯話了?
管事惶恐答道:“厲家的祖宗規矩一向如此,主母進了厲家門的頭一件事便是向主子敬茶……”
她瞟去一眼,姓厲的正好整以暇的帶笑看她出糗!
以為她是病貓?她只是尚未發威……
端起另外新盛上的茶杯,她走向座上的他,福了福身,笑容燦爛。
“夫君!妾身敬你茶……”她一臉賢良淑德的模樣。
正待厲天擎傾身欲取茶杯的霎時,她手中的茶杯立刻往他俊容上砸去,潑濺了他滿臉的爇茶!
“啊……”管事驚呼,一列小廝皆張口瞪眼,個個呆傻掉了。
班娃仍是甜甜笑着,早已準備接受他的獅吼虎嘯和教訓……
了不起就是被他關進柴房,或是被他休妻嘛!正好可以逃脫他的鉗制。
然而她卻聽到他的颯爽笑聲——
“我是大老虎,你是小母老虎,我們倆是天生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他笑得幾乎顫抖了。
去他的!她才不要和他天生一對!什麼佳偶,怨偶還說得過去!
“以為牙齒白呀,笑夠了沒有?”他的情緒波動怎麼有異於常人?
厲天擎挑動眉心,“悟心小尼,修行人不出惡言,不造口業,你犯了忌!”
“你知道我在心裏暗罵你的不是?”他聽得見她靈魂深處的聲音?她討厭被他捉摸個透徹的感覺!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終將愛我,愛我入骨。”他是她的主宰。
“嗯。狂妄的傢伙!”雖然他的皮相太優,財富太驚人,但要她愛他?下輩子吧。“除非我瘋了才會愛你入骨!”
以指尖捏她的下顎,他眸光灼然,“無論你怨我、恨我或是愛死我,你的命運都已經註定!而我,絕不放手。”
意思就是她最好死了心?乖乖的當他的枕邊人?
“你不怕被我暗殺?”
“愛妻!我倆耳鬢廝磨的時候是你痛下殺手的好機會。”
“嗯?你……”
“或者是替我更衣、梳發、擦背的時候,你都可以一剪刀子刺穿我的胸口。”
“不用替我設想應該怎樣殺死你……”他怎麼可以如此毫不在乎的神氣?以為她不敢殺他嗎?
厲天擎一臂攬過她的腰身,微微使力,她已坐在他的退膝之上。
“這世上沒有我要不到的東西,你也不例外!”
狂人!她輕嗤,好想咬他,把他的挺鼻咬下來,看他還神氣個什麼勁!
咦,他的手在幹麼?竟然探進她的衣襟內……
“大庭廣眾的……”她氣罵,但一瞥,四周圍的奴僕呢?管事的老伯呢?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
“只有你這隻母老虎和我這個大老虎!”他的大手握掌住她的,並且撥弄挑逗着她的敏感又尖。
一陣輕顫,她微赧,“大白天的……”
“相愛不必限制黑夜或白日……”
“你,不要碰我啦!我會殺死你的……”他的指尖似乎帶着魔力,叫她又氣又渴盼……
欲罷不能的他豈有停止的道理,他不想餓死他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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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正在採集花瓣,預備煮道花草湯的班娃抬眉,疑問着。
高頭大馬的賀飛恭恭敬敬的彎腰鞠躬。“驚擾少夫人,奴才該罰。”
“你說你是厲天擎的幕僚,是他叔叔厲天攝一手帶大的……”
“是!老爺子慈悲心腸。”
“一個開設上百間妓院和賭坊的男人會是慈悲心腸?我想,他一定是黑心黑肝黑腸子!”所以其侄子也是個魔鬼!
“老爺子是窮人的活菩薩。至於嫖和賭,那是男人的劣根性,是男人自己願意傾家蕩產的揮霍在這上頭……”
“別講這個了!反正厲天擎的叔叔我又不認識,也沒見過!何況他都已經駕鶴西歸了。賀飛,你擋在我面前,是不是有別的事要說?”
賀飛嚴肅的直視着她的嬌顏,“奴才想問,少夫人你想不想當太子妃,乃至於皇后之尊?”
啥!她的下巴差點掉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太子妃?皇后?賀飛,你生病了嗎?”
“奴才沒有生病!這話,奴才已經憋忍許久……”
“哈哈。”她不是故意展現她潔白的貝齒,可是真的太好笑了。
“原本我是一個等待點上戒疤的小尼……”她幾乎上氣不接下氣,“被厲天擎強佔成了厲家婦,怎麼可能成為太子妃呢?你真的是胡言亂語……”
“如果小主子是當今太子呢?”他低叫。
“如果他是當今太子,我自然就是太子妃了是不?即使我不願意……”
“是的。”賀飛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幹麼說得像真的一樣!想逗我開心也不必用這一奇招呀。厲天擎是個妓院和賭坊的經營人,他要成為太子,下一世重新投胎吧。”
“不必下一世……”賀飛喃喃低語。“只要小主子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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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之中,班娃於屏風后更衣,然後逕自上榻,預備歇下了。
今夜,她一定不讓他再碰她分毫,雖然他的親吻和愛撫使她心醉神顛。
她怕她被他所迷惑住!她才不要臣服於他呢。
“明日,我帶你回菩提寺。”厲天擎道。
聞言,她差點從榻上跌滾而下。他要拋棄她了是不?要攆她回“娘”家了?
“我有退,我自己可以走,只要別莊的人別擋路……”她幾乎賭氣的喊道。
“不!我們一道!”
“不必,謝了。”都要休了她,還做什麼禮數?哼,負心漢。
開設妓院和賭坊的男人果然是個壞胚子!他的壞一定是天生的……
“知道你的母親為什麼在菩提寺生下你嗎?”他忽然問道。
“住持說因為我的阿爹病故,阿娘無依無靠才到庵里……”
“你的母親原本要被砍頭,就在臨盆之前!”厲天擎猛然道出真相。
“啊?你說啥?我怎麼不曉得?還有,阿娘她為什麼要被砍頭?”
“所以我們往菩提寺走一趟,由悟真住持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你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可你為何曉……”
“我有數不清的奴才供我使喚……”
“為什麼要回菩提寺了解一切?你打啥壞主意,是不?”
他弔兒郎當的微笑之有些無聊,想找些刺激豐富一下乏味的日子。”
他的事業都有專人司職,除非是解決不了的難題或是困擾才需要勞他的駕,但這難以解決的事情頂多是一年一日吧。
所以基本上他是個悠哉游哉的閑人。
“就算我不要回菩提寺,你也會把我劈昏了之後扛着我去吧。”
“聰明。”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哼,現在才曉得。”他以為她很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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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三日時間才到達菩提寺,他們並騎的寶馬是厲家所買賣的,所乘坐的船舫是厲家所鑄造的,轎子嘛,也屬於厲家的事業體之一!
可惜班娃不愛抹脂塗粉,也不喜大魚大肉,更不要累贅的珠寶首飾,所以丈夫的富可敵國對她而言沒啥作用。
原本以為各位師父曉得她已嫁為人妻肯定要大發雷霆的,可是現下的陣仗卻是叫她摸不着邊。
“各位師父,你們‘慶祝’完畢了沒?”居然可以笑上一炷香的時刻,嘴巴不酸嗎?
“哎。為師的應該給個禮……”悟道轉身便往裏間廂房走去。
還給禮呀!“你們不罵罵悟心嗎?悟心還俗了耶,悟心的佛心不堅定耶。”
“你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出家尼僧,哪來的還俗之說?”
“悟空師父……”班娃好詫異,轉問悟真,“住持!你不是總是叮嚀我要好好修行,要背誦經文,要發宏願,救渡世人!”
悟真笑得眼睛眯成一直線,“那是指待你二十歲,點戒之後的出家規則。”
“可我……”她被迫成親了呀。
覺理笑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路子,無論是出家修或是在家居都無妨!”
“是呵。你才十六歲,還有大好歲月!不像我們是經過風浪之後,看破、看透了才長伴青燈古佛!”覺徹雙手合十。
“娃兒!為師之所以一直不為你燒燃戒疤就是要給你一個自主的人生。”悟真慈祥的笑着,這女娃可是她接生的啊。
自主?哼,班娃努皺了鼻尖。有那個人的存在,她的人生怎麼可能自主?他自以為他是她的神哩。
圓融好奇的往屋外瞥瞄,老半天她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是那個據說十分頑劣的無心啊?”
“不是‘據說’!是十分、百分、千千萬萬分!”
“好奇妙!當時你讓三個大漢擄走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已遭不測了,沒料到你安然無恙,而且頭髮也留到耳下了,像個美麗的俏女人。”
下意識的摸摸未曾里包布巾的腦袋,班娃也不禁憨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瞧見我長頭髮的模樣……似乎還挺可愛的。”
眾僧尼都笑了。
“你的丈夫怎麼不進寺來?”圓諧問道。
“他說他懶得和一堆尼姑說話聊天……”如果對象換成妓女,厲天擎大概就變個樣子了。
悟真沒有動氣,她笑問:“小娃兒啊,你們夫妻倆是特地來告知師父們,你們即將白頭到老的鴛盟嗎?”
“這是其一……”她的身子都已經給了他了。
“其二呢?”眾人出聲。
“嗯……想……班娃想弄明白我的阿娘為什麼差點被砍頭,差點兒生不出我來。”
“你全知道了?”正拿着金鎖片進屋的悟空即刻駭叫道。
她凝眉,“原來真有我不曉得的仇恨……”
“唉——”悟真垂下眉睫,“自作孽,自承受。班娃,縱有血海深仇,也該放下。人生在世,轉眼成空。”
“我阿娘她究竟遭遇了什麼?我阿爹的病故有何蹊蹺?住持、師父,請讓班娃知悉一切,我不是要血債血償,可我一定要弄明白!”
“這……”悟空看向他人。
“誠如來說非微塵是……”悟道斂眉,輕念經文。
悟真抿唇,半晌,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重的道:“娃兒!十六年前的一場劫難……”
佛前,燭光閃閃飄飄,四周漫溢着寧靜的檀香氣味。
班娃的雙手攢成拳,又放了開,反反覆覆的……淚水已經模糊她的視線,她的心感到泣血。
“阿爹!阿娘!娃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