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懷璧其罪
這女子竟是曾出現在天行城外紫翠林中的那個妖冶女子,只是她又怎麼會突然跑到了這個船上?這些笑天自然不會知道,他剛想說話,一旁的蔣玉如卻怒道:“好不要臉的女人,還不快離開這裏,難道要我把你趕出去嗎?”
那女子緩緩地把目光移到蔣玉如身上,上下地打量了一番,嗲聲嗲氣地道:“呦,感情你就是他的情人吧!放心好了,現在的男人有哪個是用情專一的,過不了幾天,他就會把你忘的乾乾淨淨了,哈哈……”說完,竟忍不住大笑起來。
蔣玉如氣得滿臉通紅,躍出身去就想動手,然而笑天卻伸手一攔,道:“我們是客人,不得無禮。”蔣玉如哀怨委屈地望着笑天,笑天心下一痛,轉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
此時,那女子笑得更加厲害了,邊笑邊道:“還是這位小哥聰明,知道……”話未說完,就被那高大的男子一巴掌打飛了出去,跌撞在船的護欄之上。
那人歉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屬下如此無禮,倒讓你們見笑了。”
蔣玉如的怒氣這時才平復了許多,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笑天卻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追究了,我們還是上樓去吧。”
那人笑道:“兄台還真是心胸開闊,不為這些小事所煩惱,一會兒我要好好敬兄台一杯。”他雖這麼說,但語氣中卻流露出一種輕視之意,似乎在笑話笑天的膽小與懦弱。
這些,笑天自然聽得出來,然而他還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看着三人上樓而去,艙外的那妖冶女子恨聲道:“既然第一個計劃沒有成功,那就全看你的了,老大。”她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那高大的男子究竟是誰?難道他把笑天邀上船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這所房間竟佈置的簡樸淡然,絲毫沒有樓下的那種奢華之氣。笑天似乎沒有意料到這一點,驚訝的打量着這裏的設施。一張褐色的長方形木桌擺在房間的中央,兩旁各放着兩張方凳,門的對面是扇小小的窗戶,透過它可以望見那煙波浩淼的湖面。
三人坐了下來,笑天與蔣玉如坐在一面,那人則坐在另一面。他望着笑天,笑道:“兄台,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笑天淡淡一笑,道:“客隨主便。”
那人雙手一拍,緊接着幾個妙齡少女走了進來,她們手上有的端着酒壺、酒杯,有的端着精美的菜肴,裊娜地放在了方桌之上,然後齊齊地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那人替笑天二人斟上酒,笑道:“你們俱是多才多藝的雅人,不像我只是滿身銅臭的商賈,能與你們共飲一杯,實乃我生平之幸。”說著,端起酒杯,道:“來,我敬你們二人一杯,希望你們能早結良緣,攜手百年。”
蔣玉如滿臉羞紅地低下了頭,眼角偷偷瞄向笑天,見他沒有反駁,不由心下暗暗歡喜,剛才那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氣,如今又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不禁對他又多了幾分感激。
笑天、蔣玉如端起酒杯,三人一飲而盡。那人見笑天飲下了酒,好象變得更加開心了,笑道:“不知你們二人來到蓬萊仙境,所為何事?”
笑天雙目瞪着那人,嘻嘻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這也與你的計劃有關?”
那人心下一驚,面上卻若無其事地道:“計劃?什麼計劃?兄台你想到哪裏去了?”
笑天沒有理他,拿起酒壺,喃喃地道:“如此好酒,不喝豈不是太浪費了。”說著,竟仰頭把一壺酒都喝了下去。
那人望着笑天,似乎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得意之情,竟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一指笑天,道:“臭小子,快把傲天決老實地交代出來,省得你們吃皮肉之苦。”
蔣玉如一時之內,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人。而笑天只是笑了笑,嘴角一揚,沒有說話。
那人見笑天沒有理會自己,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你們現在的狀況?如果你……”說著說著,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笑天不僅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裏,還夾起一口菜往嘴裏送,口中念念有詞:“好菜,好菜,只是不知這菜里有沒有毒。”
那人似乎忍無可忍了,怒聲叫道:“臭小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毒,還能吃得下去,對於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可恐怕你還不知道自己中得什麼毒吧,老實告訴你,那是我們妖界的三大至寶之一的‘神仙倒’,哈哈,這下知道厲害了吧!”說完,竟又笑了起來。
笑天嘴巴不停,邊吃邊道:“那我為什麼還不倒呢?”
那人望着笑天,似乎望着天下最大的傻瓜,不屑地道:“你連‘神仙倒’的用途都不知道?”
笑天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道:“我又不是妖,怎麼會知道你們妖界的寶物是做什麼用的。”
那人悲哀的望着笑天,道:“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連我們妖界至寶的作用是什麼都不知道。哎,好吧,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神仙倒’的威力。”說著,竟突然一拳打向了笑天。
似乎是笑天無法抵擋,也似乎是他無力抵擋,那人平淡的一拳竟把他打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在船艙壁上,引得這間小房也一陣的晃動。蔣玉如“啊”的一聲驚叫,忙跑過去扶起笑天。
那人縱聲狂笑起來,邊笑邊道:“你現在總該知道‘神仙倒’的作用了吧,它會讓你全身真元盡失,若無解藥,你就只能成為一個廢人。”
蔣玉如心下一驚,暗運真元力,卻發現渾身上下竟沒有半分的真元力,就好象憑空消失了一般。然而當她發現了這個事實時,卻迅速的冷靜下來,想着辦法,以應付目前對自己十分不利的情況。
那人望着笑天,得意地道:“不要枉費力氣了,沒有解藥,你們是永遠無法動用真元力的。現在,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笑天兩眼瞪着那人,道:“是不是用傲天決交換解藥?可以,不過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那人竟笑天竟猜出了自己的目的,心下一驚,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什麼,只是問道:“什麼條件?”
“知道傲天決的只有我一個人,”笑天轉頭望了一眼蔣玉如,“她與此事毫無關係,只要你把她的毒解了,我馬上把傲天決手抄給你。”
那人低頭沉思了起來,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此時,蔣玉如卻叫道:“不行,你不用管我,如果你把傲天決給他,他就更不會放過我們了。”
那人像是有了決定,從腰間拿出一個白玉瓶,丟給蔣玉如,道:“裏面是解藥,可只有一粒,你們誰吃都是一樣,不過吃完之後,必須把傲天決給我抄出來,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這人似乎有着強大的自信,根本不把二人放在眼裏。
蔣玉如把玉瓶塞給笑天,道:“你快把解藥吃下去,我吃了也是沒用。”
笑天緩緩的接過玉瓶,拿出了一顆微紅的丹丸,卻把它放到了蔣玉如的嘴邊,沉聲道:“把它吃下去,不要再多說一句話,否則以後休想再給着我。”
蔣玉如看着笑天堅決的神色,知道他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雙目一紅,晶瑩的淚珠便在眼中打轉起來。她咬了咬牙,輕啟櫻唇,把解藥吃了下去。
那人拍手叫道:“好感人的場面,可惜是不會打動我的,快點去抄傲天決吧,否則你們一輩子休想離開這裏!”
“哈哈……”笑天卻突然笑了起來,身上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伸手一指那人,道:“你上當了,別以為你那‘神仙倒’有多麼厲害,到了我這兒也不過是些哄小孩兒的玩意罷了。”說著,手指一彈,一團火焰便向那人飛奔而去。
原來笑天在喝下第一杯酒時,就知道了那人的目的,那杯酒喝下肚后,竟與體內的傲天真元互相衝突,最後竟被自己體內的真元力所容納吸收,於是他索性把所有的酒都喝了下去,反而引得那人提前發難。
那人見笑天沒被“神仙倒”所克制,吃驚之下,竟忘了躲避笑天的攻擊,火焰在他身上燃燒起來。然而沒燒多久,竟突然熄滅了,他的身上冒起了一股霧氣,就好象是被水澆滅的一般。
此時,那人竟陰陰地笑了起來,邊笑邊道:“臭小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傲天決寫出來的好,否則你們誰也休想離開這裏。”他本想以解藥逼笑天寫出傲天決,卻沒想到他竟沒有失去真元,無奈之下,只好來硬的了。
笑天望了一眼蔣玉如,而恰好此時她也向笑天望來,他便知道蔣玉如的真元已經恢復。而這一望之下,兩人也都明白了對方心裏的想法,齊齊從窗口躍了出去。
看到他們兩人從自己面前逃逸,那人卻一點也不着急,只是冷冷地望着窗口,道:“逃吧,一定要快點逃,逃得越遠越好,否則這場遊戲便無趣的緊了……”
笑天、蔣玉如離開了畫舫,急急掠向了湖岸。他們在岸邊的一處密林中停了下來,蔣玉如吁出了一口氣,道:“那人好重的心機,邀我們上船竟是一個騙局。”
笑天冷笑道:“你到現在才看出來嗎?我一上船,就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所以才叫你不要輕舉妄動的。”
蔣玉如甜甜地一笑,道:“你演的倒還真像,連我都被你瞞了過去,當時我還真以為……以為你……”
“以為我是個傻子,自己不吃解藥,偏偏要給你吃,對嗎?嘿嘿……你放心好了,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笑天可不希望蔣玉如自做多情,一看她的口風不對,趕緊澆冷水。
“哦,是這樣的啊。”蔣玉如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地又振作了起來,“我們快些離開這裏吧,免得那人又追了上來。”
笑天點了點頭,他十分奇怪那人為什麼不畏懼自己的火系真元,難道他竟是一個水系的修真者?如果不真是那樣的話,那他的修真程度一定要比自己高的多,否則不可能輕而易舉的便消去了傲天真元的一擊。
正想着,身旁的蔣玉如忽然驚叫了一聲,笑天忙扭頭望去,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渾身一緊,好似被什麼東西箍住了一般。他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竟被一跟繩子給束住了,淡淡地一笑,他心裏暗道:“這種爛東西也想困住我嗎,你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他運起傲天真元,火焰便覆蓋了他的全身,然後慢慢的向繩子集中,他似乎想把這跟繩子烤斷。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跟繩子竟是如此的堅固,任憑他如何的努力,竟無法損壞它分毫。
一盞茶時分,笑天就失望地收回了真元,知道這跟繩子決非凡品,憑自己的修行是奈何不了它的了。他想了一想,朗聲笑道:“既然你已經把我們抓住了,還偷偷摸摸的躲在那裏做什麼?”
一陣放蕩的笑聲自樹叢里傳了出來,然後一個打扮得妖冶異常的女子出現在二人面前,此人竟是船上出現過的那個女子。她緩步走到了笑天面前,伸手一摸笑天的臉蛋,口中“嘖嘖”有聲,盪笑道:“你未免長得也太俊了點,更難得的是你比別人多了一股純樸自然之氣,這就難怪那小妮子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笑天還沒說話,蔣玉如就已憤怒地叫道:“住手,你這個臭婆娘,你再這麼無禮,小心本姑娘宰了你!”
“哎,你說這是什麼世道,案板上待宰的羊羔都能咬人。”那女子嘆了口氣,道。
“莫說是咬你,我還想吃了你呢,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婆娘!”蔣玉如罵道。
那女子的臉色沉了下來,一邊轉身走向蔣玉如,一邊道:“好個利口的小妮子,仗着有幾分姿色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我倒要看看你要是滿臉都是傷疤,你的情郎還要不要你!”
蔣玉如似乎被如此狠毒的話嚇住了,眼中現出驚恐的神色,久久沒有說話。那女子終於走到了蔣玉如面前,手上也多了一把飛劍,她惡毒地一笑,運劍便往蔣玉如臉上劃去。
蔣玉如此時已被那奇怪的繩子縛住,無法反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住手!”笑天怒吼道,“如果你敢傷她分毫的話,那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傲天決寫出來的,到時你們老大要是知道了原因,我想你一定死的很難堪吧!”
那女子的飛劍即將划中蔣玉如細嫩的臉龐時,卻忽地停了下來,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終於緩緩地收起了飛劍。
蔣玉如慢慢地睜開了一隻眼睛,卻發現那女子並沒有刺下來,膽子不由大了許多,竟又開口罵道:“不要臉的臭婆娘,你倒是刺呀,為什麼又不敢了呢!”
那女子氣的雙手直顫,銀牙咬的咯咯直響,似乎又要發作。“玉如,你少說幾句行不行?”笑天嘆了口氣,道。
“哦……”蔣玉如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臉興奮的道:“你剛才叫我什麼?我好高興,原來你也是關心我的。”
“哪有什麼,我沒有叫你什麼啊!”笑天故作糊塗的道,“關心你?不是呀,就是一隻小狗我也會關心的哦!”
“哈哈……”那女子似乎現在才發現他們兩個十分有趣,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有你什麼事!”笑天與蔣玉如異口同聲地道。
“咳……咳……”那女子一臉的尷尬,“好了,不許胡鬧了,乖乖的跟我回去見老大,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笑天與蔣玉如對那見鬼的繩子沒有絲毫的辦法,只好跟着那女子又回到了剛才的畫舫上。
還是剛才的那個房間,還是剛才的那張座位,那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過。他望了笑天二人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你們是跑不動了,還是覺得我這地方特別好,所以才回來的?”
“你這地方有免費的好酒好菜,我為什麼不回來?”笑天竟也笑着道,“而且最主要的是,你這裏的酒菜有種特別的味道。”
那人就是再笨,也該聽出了笑天話里的意思,然而他的臉卻似厚得很,竟一點也不紅,還振振有辭地道:“不管是什麼樣的酒菜,只要能把主顧留住就行了,你說是不是?”
“只是他留人的方式也未免太霸道了點,竟把人包成了一個大粽子般,你說有主顧喜歡這個樣子的嗎?”
那人仔細地打量着笑天二人,似乎覺得他們現在的樣子十分有趣,竟哈哈大笑起來。半晌,他才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可知道包粽子時,所用的繩子是什麼嗎?”
“好象被包的粽子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吧?”笑天反問道。
那人一怔,點頭道:“沒錯,被包的粽子是不會知道的,可你總還記得我說過的‘妖界三寶’吧?”
笑天一聽,暗自嘀咕道:“又是‘妖界三寶’,難道這不起眼的繩子也是其中的一寶?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有妖界的寶物?”心中想着,口中卻笑道:“當然記得了,可這與那包粽子的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哈哈……只因為把你包成粽子的便是‘妖界三寶’中排名第二的縛龍索。”那人似乎為擁有這樣的寶物,而十分的得意。
笑天雖然沒有聽說過縛龍索,卻已經知道了它的厲害——連傲天真元都無法損壞的東西,又豈是一般的凡物。
那人兩眼瞪着笑天,似乎又想到了事情的重點,沉聲道:“現在你也沒話說了吧,是該把傲天決寫出來的時候了。”說著,又轉頭望了蔣玉如一眼,繼續道:“現在你們只好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了,只要你乖乖的把傲天決給我寫出來,我保證會把她完整無缺的還給你,否則嘛……嘿嘿……”
“你能把我怎麼樣?”蔣玉如聽到他拿自己來要挾笑天,憤怒地道。
“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我手下的那幫弟兄會做出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你簡直……”
“好,我答應把傲天決寫給你,但你要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內,你必須保證她毫髮無損,否則此事就此做罷。”笑天怕蔣玉如激怒了那人之後,事情更加難以收場,只好先把他穩住了。
“好,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三天後我過來找你。但你休想耍什麼花招,縛龍索不僅能同時困住多人,而且沒有主人的口訣,是絕對無法解開的。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乖乖的把傲天決寫出來。”
笑天看了看自己被重重包住的身體,苦笑道:“我這個樣子怎麼寫?”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說完,口中念念有詞,右手虛指縛龍索,它竟下滑到笑天的腿部,放開了他被困的雙手。
那人哈哈一笑,道:“記住,你只有三人的時間。”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笑天,與那女子押着蔣玉如離開了這個房間。
笑天雙腿被綁成了一團,無法走路,只好跳着坐到了木椅上。他拿起了桌上早已備好的毛筆,搖了搖頭,暗道:“你叫我寫,那我就寫給你看,希望你看了之後不要後悔!”
想着,便在宣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蔣玉如被關到了儲存貨物的船底艙里,這裏一片的陰暗,整日見不到一絲陽光。此時她的心裏又是懊悔又是自責,懊悔着她不該叫笑天上這艘船來,自責着為什麼自己那麼沒用,偏偏叫他們給抓住了。
兩天後,在她低頭沉思着什麼時,一個人帶着食物走下了船艙,蔣玉如看也不看地道:“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吃,你為什麼還要送飯下來。”
“呵呵,傻丫頭,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會餓壞身子的。”聲音中竟充滿了慈祥。
蔣玉如聽出這人的聲音與以前的不同,納悶地抬起了頭,卻發現這人還是前兩天來送飯的人,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伸手在臉上一抹,剛才那張皺巴巴的臉竟變成了一個龍頭。
蔣玉如吃驚地望着她,吶吶地道:“你……你是……”
“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我來為你解開縛龍索吧!”說完,嘴上也不知念了些什麼咒語,縛龍索竟到了他的手上。
蔣玉如緩緩地站起身來,大大的眼中滿是懷疑與不信,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聞那龍頭怪人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話要問,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還是快些與我出去吧!”
“等一等,我還有一個同伴呢!”
“哈哈……你是說笑天嗎,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早在外面等着你呢!”蔣玉如聽他這麼一說,更加弄不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只有自己出去了,才能驗證這一切的真偽,於是她點了點頭,隨着那人走出了船底艙。
這艘畫舫的甲板也是寬闊異常,足夠數輛馬車並驥而行。此刻上面竟站滿了人,烏壓壓的一片,似乎船上發生了什麼事。
蔣玉如二人剛走出船艙,就看到了他們。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旁邊的龍頭怪人朗笑一聲,緩緩地走了過去,他邊走邊道:“蛟王,好久不見,你是越來越威風了。”
船主,也就是抓住笑天之人聽了這個聲音,身子微微一顫,轉過了頭,兩眼瞪着那龍頭怪人,寒聲道:“龍王,你果然來了。”
原來這人就是笑天曾見過一面的龍王。
龍王還沒有說話,就聽人群中一個聲音吼道:“你個死老龍,怎麼到現在才出來。”
龍王聽了這個聲音,臉上似乎也變得異常憤怒,道:“你個假正義,怎麼這麼沒用,竟被他們給發現了。”
“誰被他們發現了,這些白痴能發現得了我?我只是……嘿嘿……只是覺得老躲躲藏藏的,很無聊罷了。”為了證明他的實力,他竟拉着一個人從人群中直衝了出來。此時,已看清了他們的面貌,不是柳之亭與笑天還能有誰?
“假正義,你少在這裏裝蒜,你的脾氣我還不清楚,肯定又是故意跑出來逞威風了。”
“誰逞威風了,我只是……只是……”柳之亭竟找不到借口了,但他嘴上仍不肯服輸,叫道:“你也好不了哪裏去,都下去半天了,到現在才上來,難道你們還真的在下面吃了一頓?”
“你真是無理取鬧,我們上來的已經夠快了,可你們還是被發現了,你說,這不怪你怪誰?”
“怎麼能怪我,當然是怪你了!”
“怪你……”
笑天看着搖了搖頭,心道:“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愛吵。”
蛟王(船主)冷冷地望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吵夠了沒有,難道你們來到我的船上是為了吵架的嗎?”
龍王緩緩地轉過頭,道:“假正義,好象有人不喜歡聽我們吵架呢。”
柳之亭道:“是呀,你說該怎麼辦好呢?”
“還能怎麼辦,讓他不能開口不就得了。”
“好主意,讓我來吧,我對擒拿蛟龍可是很有經驗的。”
“不,這人偷了我的縛龍索,我還沒和他算帳呢,又豈用得找你出手。”
兩人一搭一檔,把蛟王氣得渾身直打顫,同時也向笑天說明了龍王會出現在此地的原因。
“龍王,你也不要太猖狂了,沒有縛龍索,我未必就怕了你。”蛟王怒道。
“好啊,那你還客氣什麼,出手吧!”龍王平靜地道,“我們的恩怨也是時候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