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度隱瞞

第十九章 再度隱瞞

明砣子看着麥甜卻開始唉聲嘆氣。

“你的工資可真不好拿。”他愁眉苦臉地沖唐須道,“我明明知道你這個人不是個好東西,明明知道被你動了私刑的人都不好救治,可我偏偏還得為你效力。”

“你應該說是你醫術高明。”唐須苦笑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想見誰偏遇着誰。你以為我很想見你?要不是麥甜……”他頓住,說不下去了。他對麥甜,是不是真的做下了不可饒恕的暴行?

明砣子看着仍然沖自己笑的麥甜,忍不住的也笑了起來:“小姑娘,你還笑得出來,真好,如果只是看你的臉色,我還懷疑你離斷氣只有幾步路而以!”

“上上次揍了你的鼻子,你都不生氣,我當然要對你這種難得的好人笑。”麥甜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非常暗啞,“況且,你來了,我知道我就死不掉了,我當然要笑。”

明砣子聽了,嘿嘿的乾笑幾聲,用手摸了摸鼻子。然後用吃人的目光斜了唐須一眼:“聽小姑娘的語氣,我就更能肯定你的喪心病狂。”

他一面說著,一面將麥甜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拿出醫療器具開始替麥甜進行檢查。等他知道麥甜的手肘脫臼的原因后,明砣子一臉訝然,他不相信的看了唐須一眼,用不相信的口氣道:“要不是有這麼多證明人,我真不敢相信你是這麼狠心腸的人。你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自然不在話下,可你這樣做,難道就證明你是個英雄了不成?”他一面說著,一邊小心的按住麥甜脫臼的手,然後突然一用力,只聽“咯吱”一聲脆響,明砣子便笑了。

“你居然哼也不哼一聲,我還以為關節複位你會痛得大叫才對呢。”明砣子道。

麥甜努力的笑了笑。

看着她滿臉的汗水,明砣子嘆了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聽到明砣子這樣說,站在一旁的柳叮叮眼中閃過憐惜,忍不住用力點點頭。

“喂,”明砣子卻突然沖柳叮叮道,“小傢伙,過來,讓我給你的腦門上貼個疤,唉,”他也不管柳叮叮樂不樂意,原本蹲着的身體突然立直了,飛快的將柳叮叮一手拉過來將她按坐到另一張沙發上,替柳叮叮受傷的額頭清洗着傷口,然後打了個疤上去,口裏念叨着,“真是沒有天理啊,凡是和唐須粘得上點邊的越可愛的小姑娘就越遭殃!”他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回過頭來看向麥甜。

“好啦!”明砣子笑着對麥甜道,“小姑娘,你很快就會好的,好好休息啊!說真的,我本意是很喜歡看到你的,可要是每次你都以傷痕纍纍的方式來見我,我就又很不喜歡見到你。”他說完,也不再交待什麼,背上他的醫藥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唐須的家。

藍冰握住柳叮叮的手,發現她的手冷得透心,而她的眼神中有着對他的責備。

“麥甜……”藍冰轉向麥甜,誠心誠意地開口,“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也……謝謝你……”

麥甜看着藍冰,目光深處和表情表面一樣複雜。

“可是我也很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喜歡叮叮的呢?那時候,好像我們只不過見過兩次而已。”藍冰問。他心裏實在有太多的疑惑,不問不快。

“對我而言,我那時只見過你一次,不過夠了,你雖然是個警察,可你看到柳叮叮時,臉上的表情卻不像個警察,反而更像個賊。”說到這,麥甜臉上忍不住泛出一抹濃濃的笑意,這種笑,就像太陽的光那般強烈,使其餘的人見了,莫名感動。她看了看藍冰和柳叮叮,繼續道,“不過那時候,我雖然心裏好奇,可並不知道是這麼回事。只是,在更早之前,知道任務是和叮叮一同來唐須家中偷一幅四不像的畫后,我就起了疑心,在青風天教這麼多年,青風天教的人行動時從來不牽涉外人,而叮叮是個例外,唯一的例外,而對於偷一幅畫卻要牽涉到外人,所以我更是格外留心。我忍不住偷偷查叮叮的一切,可是除了知道她是個由龔化養大的孤兒外,我再找不出她任何背景,而且她和唐須又不認識……我偷偷查了幾天,卻一無所獲,直到那天來大鳥街摸底,被唐須的車濺了一身的泥,因此打碎了他們車子的反光鏡,叮叮還拿刀捅破了車子的輪胎,而一切被他們看在眼裏,他們都不生氣,我看到唐須和肖飛躍看叮叮的眼神充滿了友善,這使我心中充滿疑惑,我突然想也許應該從他們身上查才對,結果是:原來他們的共同點就是你。”麥甜輕聲笑道,“我轉輾中終於得知:你原來喜歡叮叮。”

“那麼,你救出禾苗了嗎?”唐須突然問柳叮叮。

柳叮叮剛想回答,麥甜卻突然站起,沖柳叮叮道:“我累了,叮叮,我們上樓休息去好嗎?”

柳叮叮於是也站起,她看了唐須一眼,又看了麥甜一眼,心裏想還是不理唐須的好,麥甜一定是因為不想告訴唐須更多的事情,所以才中途打斷。

“叮叮,告訴唐須,現在只有唐須才可能幫到麥甜。”肖飛躍開口道。

柳叮叮猶豫了。她看着同時也看着自己的麥甜,張了幾次口,終究又將話咽回了喉嚨。

“一定是沒有救出禾苗。”藍冰忍不住道,“否則,那天清晨叮叮回來的樣子,就不會那麼孤苦無助和懊惱了。”

柳叮叮想開口說什麼,就聽到麥甜冷冷道:“沒錯,柳叮叮晚去了幾個小時,撲了個空。以青風天對我的了解,知道我必然回頭去救禾苗,所以他將禾苗藏了起來,所以很遺憾,禾苗還在青風天的手中。”

柳叮叮聞言,忍不住看了麥甜一眼,目光中有着不解和複雜,麥甜不是說禾苗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她要對唐須隱瞞這個事實。

“麥甜,你為什麼要瞞着我們這件事?使我們對你都有誤會?”唐須問麥甜。

麥甜卻不出聲,她用力的扭轉過頭,似乎不願多看唐須一眼。

“麥甜的演技好,無可厚非,但我沒想到柳叮叮的演技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肖飛躍突然失聲笑道,聽他的話語和口氣,怎麼都像是在稱讚,絕不會有譏諷才對,但柳叮叮卻突然漲紅了臉,她不好意思的咬着牙齒笑了起來。

“那天柳叮叮被你用藥弄得口不能開,手不能動,莫非也是假的?”唐須問。要是這樣,柳叮叮的定力也確實不錯,當時麥甜那把寒氣迫人的匕首離她的心臟不過幾厘米了而已,她還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那種眼神都還……安靜從容?對了,現在想來,當時柳叮叮的眼神確實安靜而從容,不像是個在突然間被人設計了並要被殺掉的人。難道他和肖飛躍這種江湖老手,真的無意中被兩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設計了?

肖飛躍突然嘆了口氣。以前,他以為只有麥甜一個讓唐須頭痛的人,現在看來,柳叮叮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還得加上一個藍冰。柳叮叮說的當然是真的,那麼從事情的開始到現在為止,他肖飛躍和唐須都被她們給耍了。

“如果這樣,嗯……”唐須想了想道,“我也拿出我對你深懷歉疚的誠意來:我去青風天教救出你姐姐怎麼樣?”

“不好!”柳叮叮突然大聲道,她一張臉在剎那間居然有些發白。她反常的行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見那四個人都望着自己,柳叮叮看了麥甜一眼,縮了縮脖子,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早已從麥甜口中知道禾苗已經死了,但她不知道麥甜為何要騙唐須,說禾苗還被青風天所控制,不管怎樣,她實在怕唐須知道麥甜在這一點上欺騙了他而再也不信任麥甜。所以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為什麼不好?”藍冰問,眼睛半眯起來。顯然他已經開始有所懷疑。

“因為,因為……”柳叮叮求助的看着麥甜。她一時之間找不出理由,不由得心慌意亂,擔心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麥甜身上。在他們眼中,柳叮叮的眼神是那麼焦慮無助,值得人同情憐憫,他們實在不忍再逼她。

“不好。”麥甜眨了眨眼,沒有人注意到她眨眼時眼中飛速流逝的悲傷與落寞,她淺淺的笑着,“當初要叮叮去救人是因為情勢所迫,沒辦法中的唯一辦法。而現在,青風天肯定有所防範,他要藏一個人實在容易,但我們要找到禾苗卻困難無比。況且,就算你能找到禾苗的下落,但你未必就真能從青風天教的基地救出禾苗,如果救不出禾苗,那麼禾苗的安全誰能保證?我不敢冒險,我寧願拼盡全力來完成青風天下達的任務,也不要……”她說到這,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一變,隨即住了口,愣了半天沒再說出話來。

“那麼青風天給了你什麼任務?”唐須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立即接口逼問。

“他總不至於還要你殺叮叮吧?”這是藍冰最為關心的。

柳叮叮站在他們中間,感覺到突然嚴肅的氣氛,她焦急而又無可奈何,只能將目光不停的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如果說他們要是對麥甜再有不利的舉動,這一次,她拼了命也要制止他們對麥甜的傷害。

“你拼盡全力也要完成青風天給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任務?”唐須再問,這一次,他不僅口吻嚴肅,目光嚴肅,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需要向你彙報嗎?”麥甜的眼睛中閃過嘲笑,“不需要。完全不需要。所以你不必再問,問也沒用!”

唐須看着她,突然間又笑了。他的笑那麼柔情,看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不免被感染,心也會跟着柔軟起來。而他的聲音似乎也滿含情感,只是說出的話,讓麥甜聽了,內心卻有忍不住的涼意。

唐須的聲音溫和,絕沒有冰冷的氣息,而字句之間也沒有恐嚇的詞彙,他笑得極其溫柔,對麥甜道:“你說的沒錯。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將保證你會活下去。不過,希望你的任務中不會有叮叮或者藍冰,因為我認為:如果叮叮與藍冰中有一個有什麼意外,你活下去,只怕也會無趣得很。”

麥甜卻不理他,上前拉住柳叮叮的手笑道:“叮叮,以後我和你住同一個房間好不好?”

“好啊。”柳叮叮點着頭。

麥甜於是牽着柳叮叮,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從那三個男人眼前經過,走上樓梯,消失在樓梯的轉口處。

夜已經很深。天空少有星光閃爍,只有街道的燈在反抗這夜色的黑暗。

大鳥街十八號。唐須的家中。二樓。

卧室很暗,街道上映照過來的光雖然很微弱,但對麥甜來說,已經足夠了。

柳叮叮已經睡去,她顯然睡得很熟,發出均勻的呼吸。躺在她身側的麥甜無法入睡,輾轉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悄悄起身,走到窗戶旁站定,抬頭望向夜空中稀少的星辰。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披着一層朦朧的淺黃紗巾,她微卷的短髮在若有若無的風中輕輕顫動,比任何時候都蒼白的面孔就像凝固在冰中的雕像。

門外突然傳來極為輕微的聲音,是那種長長的指甲輕輕劃過的聲音。麥甜被驚了一下,片刻之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但她並沒有立即打開門,而是立在門邊靜靜的等待着。

門外再次傳來指甲劃過的細微的聲響。

麥甜頓了一會兒,她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輕輕打開了門。門外的走廊里,一片漆黑。長期在青風天教基地生長的麥甜一時間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但片刻之後,麥甜還是能夠確定:走廊上已經沒有人。

沒有人!黑暗中,麥甜卻聽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指甲的劃過聲再次傳來,這次似乎來自樓梯。那麼輕微,在黑暗中,卻又充滿了尖銳。

麥甜輕輕關上門,往樓梯方向走去。因為太暗,她只能伸出兩隻手,一路摸索。

終於下了樓梯,指甲劃過的聲音終於在客廳的沙發處停住了。

在深沉的黑暗中,麥甜並沒有去開燈。她站在茶几旁,能依稀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長發的女人!她自然不會是柳叮叮,而專職做飯的鐘點工劉阿姨早已回去了,那麼,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這個突然在深黑的夜中出現的女人會是誰?!麥甜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而無法抑制的恐懼感排山倒海的壓上了她的心!麥甜忍不住退後一步,在突然間,她很想調頭就逃,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可是她居然沒有逃。還站在黑暗中,默默忍受着恐懼的折磨。

她為什麼引自己來客廳?她的目的應該是引自己來客廳吧?麥甜在心裏想。

“麥甜,你知不知道,對柳叮叮有感情,就不能對禾苗有感情?你要是想兩個都不傷害,那麼兩個都會被傷害?”黑暗中,女人的聲音冰冷而遙遠,她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麥甜一直都在她身後,並且正在傾聽她說的一切,“你不能那麼貪心,貪心的結果只能是失去。為了柳叮叮,你居然寧願自己受傷!你知不知道教主對你有多失望?不要忘了,柳叮叮充其量也就是一顆棋子。你若是因為她而裹足不前,那麼禾苗會有什麼後果,希望你有這份自知!”

黑暗中麥甜一震,但她並沒有出聲。

指甲劃過皮革的聲音突然增大,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陰森恐怖。黑暗中的女人似乎正以此來警告麥甜。

麥甜緊緊將手握成拳,強迫自己平穩呼吸。

黑暗中的女人突然霍的站起身。把麥甜駭了一跳。只見女人又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她慢慢的走上樓梯,經過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在麥甜卧室的門口停留了幾秒。

麥甜很緊張,可是仍然一個字也不說的站在女人身後。

“教主要你找一樣東西,可具體是什麼,教主明天會再進行通知。”女人說道。

麥甜依然不出聲。

這時候,女人突然伸出手,拉開了麥甜的房門!她的房間居然是亮着燈的!記得出門時燈沒有開呀!麥甜不由大吃一驚!透過半開的門縫,她仍然看見:原本睡有柳叮叮的大床,此刻沒有了人!透過雪亮的燈光,麥甜在震驚之餘,看到了女人微側的臉,那是麥甜看似陌生又看似熟悉的臉。美麗異常,卻也冰冷異常!

女人走進房間,並隨手將門掩上,將麥甜關在了黑暗的走廊。

叮叮?麥甜只覺得呼吸在突然間困難無比,想也未想,她衝上前去,將門推開,想質問女人把柳叮叮弄到哪裏去了,可是,推開門,裏面的燈光依在,而整間房子中,卻沒有半個人影!麥甜衝到窗戶旁,卻看到下面的街道亦是空空蕩蕩!

冷汗從麥甜身上滾滾落下,然後,她看到窗戶上,有口紅留下的一行字:柳叮叮在她原來的房間。

也就是說:柳叮叮就在隔壁!是青風天教對自己的警告么?麥甜轉身就衝出了自己的房間,她才衝去,房門就被掩上了。麥甜一愣,腳底不由停頓了一下。難道說她的房間裏還有人?她剛想退回去看個明白,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笑道:“真不愧是青風天教出來的人,在黑暗中能如此行動自如。”這樣一個嘲笑的聲音來源於麥甜的身後。

麥甜用力而迅速的轉過身,可是任憑她睜大眼,由燈光轉向黑暗環境的她還是看不見說話人此刻究竟站在哪兒,一滴滴冷汗就這樣不停地流淌,流淌在了麥甜全身每一個角落。憑聲音她能斷定說話人是唐須,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以自己在青風天教基地多年訓練出來的聽覺,這次居然沒有發覺唐須竟一直跟在她身後,他跟了她多久?是她出門的那剎那,還是早在那個女人出現的同時?但確定的是:唐須必然看到了自己與那女人的一切,否則他也不會嘲笑麥甜在黑暗中“如此行動自如”了。這樣的唐須是多麼可怕:一個沒有在黑暗中訓練過的人,卻遠比一個從小在黑暗中長大的人更能適應黑暗。

“你都聽到了?”麥甜還是忍不住問。

“你認為呢?”唐須在黑暗中似乎笑了,聲音也異常溫柔,“難道說你並不知道我跟在你身後多久了?”

麥甜確實不知道。她覺得有些冷,也有些累,很想跑到柳叮叮的房間和她一起蒙頭大睡,但不知為什麼,她偏又筆直的站立着,站立在黑暗中面對唐須。現在,她能隱約看見唐須的一個輪廓了。

“啪”的一聲,也就在麥甜剛適應過來時,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音。一道微弱卻足已讓麥甜看清走廊一切的光線閃動起來。唐須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居然打燃了火機。

麥甜看到離她不出兩米的唐須,他不算俊朗的面孔在微弱的光線中非常生硬,像是夜中的幽靈,使人不寒而顫。而麥甜,此刻也弄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害怕唐須,還是害怕那個女人所說過的話。

“看上去,你有些害怕。”唐須斜靠在牆上,幽幽笑着,聲音柔得像春風拂過湖面,似乎驚不起任何波瀾,“你為什麼害怕呢?又在害怕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能保護得了你?”

唐須那麼溫柔的聲音,突然使麥甜想到了她和唐須之間的第一次較量,當他們在她刀下救下柳叮叮之後的那種讓人心醉的溫柔,其實卻是危險的開始。不可否認,其實唐須有着不容忽視的危險,從第一次較量之後,麥甜就明白:唐須的溫柔,其實更像是對人的一種折磨。

麥甜不出聲,靜靜看着唐須。自己並不在光線範圍內,唐須應該看不出她的面部表情才對。此刻,也許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

“你難道不想和我說點什麼?”唐須問,“難道準備一直沉默的對我?”

麥甜心潮起伏,不能言語。

火機的火突然熄了,走廊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這和在青風天教的基地有區別嗎?麥甜突然想。

“我去睡了。”麥甜道,轉身往隔壁柳叮叮的房間走去。這一刻,她的腳步非常沉重。可是她還沒有走出兩步,鼻尖就被飄浮的衣服給拂拭了一下。麥甜大驚之下,卻沒有叫出聲來。難道走廊里還有第三個人?!她正想着,頭頂上便傳來唐須的聲音:“你為什麼不回自己的房間?”

麥甜被駭得打了個顫。她仰起臉,便感覺到唐須的呼吸拂過她的面容。麥甜有了些顫抖:這樣的唐須,與青風天給她的壓抑,是如此的相似!麥甜使勁瞪大眼,仍舊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唐須的臉。他是幽靈嗎?為什麼行動如此快捷?為什麼沒有聽到腳步聲,他已經由自己身後移到了自己的跟前!

只聽唐須在突然間嘆息一聲,然後是腳步離開的聲音。

似乎筋疲力盡的麥甜滑坐在地,久久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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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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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度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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