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三年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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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齊體會了驚濤駭浪后的平靜，但也品嘗了爆發后的失落，月兒的到來驅散了他心頭的陰霾。她的衣裝仍是非常立體地突出了那彈性的軀體，淡粉色的無袖圓領衫搭配了黃白色的牛仔短裙，修長白皙的腿腳散發著令人垂涎的魅力氣息——這樣的裝束總能讓人浮想聯翩以致一頭撞上無辜的電線杆子。

當月兒挨近凌念齊坐在飛翔塔旁那棵著名的大雪松旁，他出奇的沒有避讓。月兒驚訝的看了看身邊的boy：“你發燒了，帥哥！”

如果有人被稱為“帥哥”，通常有兩種含義，一是確實是個湯姆克魯斯之流的handsomeman，二是天生為人取樂；凌念齊曉得月兒決不是頭一種用意，旋而訕訕一笑：“喲，肥水不流外人田，帥哥還要靚女配，你嫁我好了。”

這等玩笑似乎永遠不能被當作玩笑，即便是月兒也受不了凌念齊如此放肆的言語，淺藍色的眼影也掩不下皮膚上的赧紅，妖艷的顏色頓時成了無力的懇求，懇求凌念齊別再步步緊逼。

過了片刻，月兒終於正色道：“少耍貧！”而對着一本正經的狐仙，又輪到凌念齊面紅耳赤了。

接着，月兒微笑着揚起頭來：“你從前是這樣么？”凌念齊身子一震，輕輕點了頭：“以前——差不多。”

“我說嘛！”月兒得意地笑了：“看你就不像好人，還整天正兒八經的裝的學道先生一樣。”凌念齊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緩回神來：“我不知道……”

月兒並不覺得凌念齊的回答正確地針對了問題，但從他凝重的臉色可以看出下面的話才是重點。

“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我以前……輕浮，自大……反正***什麼都不懂！”說著，凌念齊攥緊了拳頭，他的感情以最自然的方式釋放出來。月兒並沒有插話，只靜靜的聽着。

“奶奶卻從來不知道，她的孫子，從小就乖。”凌念齊的聲音微微顫抖：“直到有一次，奶奶早上給我做飯，披了棉襖，燈照着，我看到她的白頭髮好多，比原來……多的多，我才知道該去幹什麼，我不要讓她再累了——”凌念齊擦了擦初紅的眼角：“是真的。”

“奶奶病了，我怕來不及讓她享福……”凌念齊終於無法阻擋眼淚的衝擊，頰上濕濕的勾出兩道痕。月兒輕聲問道：“所以你成了現在的你？”凌念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幫奶奶，我最親的人都不在——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該醒的時候明白很多，總算沒有稀里糊塗過一輩子。”

凌念齊完成了對自己的控訴，忽然奇怪為何會對月兒這般坦白，在他想像中，易水亭應是更適合這一出的女主角，而崩潰的心堤讓他想要撲到月兒懷裏大哭一場，儘管那是多麼的荒誕。

“她來了。”月兒突然說。

凌念齊神經一緊：“易水亭！”月兒笑靨如花，擺着手說：“瞧你緊張的，騙你的——哭得鼻涕都出來了，再不弄住你，我都要忍不住了。”轉而眼珠一轉：“你這麼想她，得下手追啊！”

“你說什麼，”凌念齊一撇嘴：“她又不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