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混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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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的眼中透出一絲凶光，從旁翻身飛來，嬌俏的手指撥了撥，便讓竹竿二人紅盡了臉頰——指甲划的。竹竿大怒：“你這女子咋說話放屁哩！”月兒哼了一聲，一面抬肘擋住女生的反撲，一面喝道：“一對一，我不管。”說著，便要騰身飛起，借用居高臨下的優勢把握全局。然而，竹竿的腳踩在了月兒的玉足上，在她takeoff之前。竹竿攔下月兒，右臂疾揮過去，一拳掄在她腦門上，殊無憐香惜玉之心。

這邊情景凌念齊全收眼底，只驚得大呼：“小心！”月兒想要他先顧自己，卻不想忙得不可開交，左邊拆掌，右側來拳，前踢后攔，上揮下斫，連個開口的時機都不給，非是要一口氣憋死不可，正應了一句老話“雙拳難敵四手”。

凌念齊雖有些閑情來偷瞧兩眼，卻也沒有“英雄救美”的實力，只有乾巴巴與胖子耗着，但是一拳打去換來兩扳手的重敲，未免有些虧本，也就不得不集中心思想個“扭虧為盈”的法門。又聽“啪啪”兩響，月兒那裏左右開弓，竟是對手來了個移形換位躲了過去，反過手來給了她兩計耳光。

凌念齊正在着急，鼻子中的味竇告訴他，易水亭來了。那嗅之一息便覺其充滿天地的桂花香氣，是她的標誌。近旁一棵粗大梧桐之後飄出兩道白綢，易水亭在它們的擁護下款款而出。

“快幫忙——”凌念齊驚喜道。

易水亭並不需要等待他的號令，在他的“馬後炮”出口之前，她已一提膝躍至胖子跟前，手中早握了劍，一個圓圈將胖子圍了個動彈不得。月兒既得強援，也精神大振，施展“千嬌百媚狐變七式”的擒拿手法與二修羅鬥了個不相上下。

易水亭的劍不曾在空中滯留，它翻動變化的頻率遠超過胖子手中的那柄扳手，而這就直接造成了胖子兵刃的脫手。凌念齊一手接過胖子的絕地反擊：“我來，你去幫她！”或許，他覺得由易水亭去救月兒會更有把握，儘管這樣做將令他失去一個親近美人的良機。

可易水亭反倒停住了，穩穩的站住，沒有去幫月兒，誰也沒幫。這一遭變故的確出乎凌念齊的意料，不禁憤然大喝：“我去！”當下一手“撥雲見日”晃開胖子，閃身朝月兒奔去，他是要易水亭來對付老胖。

但易水亭的舉動讓這五個人各自一驚，她向凌念齊遞招，阻隔了他幫月兒的路。凌念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看着月兒漸漸不支，只好情非得以地向易水亭動手。易水亭長劍招呼，一劃逼開凌念齊拳頭，二劃教他側滑閃開，三划則直向遠伸，刺中了前來偷襲凌念齊的胖子。凌念齊頓時傻了，他要應付胖子、易水亭，而易水亭也要同樣費力的處理他和胖子二人，局面一時混亂不堪，唯一可知的是，月兒已落下風，撐不了太久了。

凌念齊腦光一閃，不再向易水亭進攻，轉而全力糾纏老胖，易水亭也不再向凌念齊出招，轉身一劍刺向胖子眉心。胖子歪頭一躲，倒把天靈蓋送到易水亭候在一旁的手掌上，頓時腦中像上了電的洗衣機滾筒，呼嚕嚕攪個不停，這就暈倒在地。

凌念齊明白這一掌的內容——胖子的善根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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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齊想要抽身到月兒那裏，但易水亭冷而又酷的眼神斷絕了他的念頭，當他的瞳孔觸及易水亭的目光，似乎一切都被固化了，周遭不過是石灰水泥的森林，而自己也僅是一樽遺落此地的雕塑而已。

月兒並沒有一敗塗地，她雖是身陷囫圇，腦中的靈光卻以超出平時十倍的速度運轉着，尋找可以一舉扭轉頹勢的時機。竹竿自然不知這三人究竟在計劃些什麼，但分化一定好於聯合，當下催緊功力，向月兒發動了四十管火箭炮連發樣的攻勢。

月兒瞥見了束手俏立的易水亭與失魂落魄的凌念齊，暗自有些想笑，好一對絕配。竹竿的鐵爪卻在這一瞬間撲來，他的“鷹爪功”少說也有了八九分火候，若要開碑碎石也非不可，更何況月兒細心保養的細皮嫩肉呢？但月兒似乎沒有察覺到對手的行動，只是全力與另一邊的女生周旋，“啪”的一響，竹竿正中月兒肩頭。

她的嬌軀就勢前傾，好似秋風中無助的枯葉，任由自己撞到女生的秀拳上。竹竿暗呼不妙，但已不及拆解——月兒這一招“借花獻佛”拚卻自己領受三分重力，反將兩個對手其餘的功力互為劍戟直刺對方。誰能想一個貌若柔嫩的女子竟敢使出如此剛烈的招數，竹竿二人應聲倒地。

月兒擺脫了敵人的羈絆，心中舒暢油然而生，旋即清嘯一聲，直飛到五六米高的一處樹丫上盤腿而坐。

易水亭則毫不遲疑的提掌拍向竹竿二人，該出手時就出手嘛！凌念齊心急如焚的跑到樹下，仰首問：“怎麼樣，你？”月兒笑了，笑得稍顯艱澀，鮮紅的血汁滲出了牙縫，不聽話的落到了凌念齊的鼻尖，尚有一些殘存的體溫。

易水亭料理了竹竿兩個，收起了明晃晃的寶劍，整個戰鬥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凌念齊猛地大喊：“***，你幹嘛不管——”

易水亭看了看怒火中燒、吹鬍瞪眼的凌念齊，她知道所謂的“管”是指援救月兒，只說了聲：“不用。”即刻快步遠去。

而月兒也於此時銷聲匿跡，唯有驟起的風聲與凌念齊粗重的鼻息一唱一和；今晚的打掃人仍然是他，沒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