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事情好像沒有後繼了,只有十三在見着我襟上的桃花時,裝出個鬼臉來故做驚訝了一番,笑着打趣我們:"原來,四哥早就選定了桃花神了啊.呵呵."惱得真想揍他一頓.

四爺在十三的腦門上叩了幾個爆栗子,惹得十三笑罵:"四哥還真是有了美人忘了弟弟了."

笑鬧了一番,四爺又被康熙召了去了,而我也換上宮裝走在園子裏.

"給四姑姑請安."一個男聲在旁邊響起.我不理會,掐起一朵花兒,旁若無人的開口:"好漂亮的花兒啊,你說呢,鄂爾泰大人."

"花兒再美也比不上四姑姑嬌柔美艷啊."鄂爾泰的聲音帶着些諂媚.我一笑,扔下花兒:"這花兒再美,再嬌,也比不上那帶着香氣兒的美玉啊,你說呢,大人?"

"四姑姑可萬不能這麼說,那玉兒再好看,也不過是死物什,哪裏比得上花兒的解語可兒呢.姑姑說笑了."鄂爾泰一笑,直起了身子.

我轉回身,瞪着鄂爾泰:"我告訴你,鄂爾泰,你送個什麼美人,什麼千金我雖說吃醋,卻也不會惱你,可你倒好,什麼人都敢往爺的身旁送,什麼人也敢往爺的身邊放,這可好,來了條美女蛇.吐着那香氣要人命.鄂爾泰,你什麼居心啊?"

"二姑娘,這香玉兒確實是我的女兒."鄂爾泰低聲開口,我打斷他的話:"我知道那晚玉是你的親生女兒,是你早年早失的女兒,可是,你可知道他背後的主子是誰?你難不成當真以為那晚玉失蹤,是單純的走失嗎?這次回來是單純的認親嗎?鄂爾泰啊鄂爾泰,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二姑娘這話怎麼講?"鄂爾泰好像真有些糊塗,看着我,老臉上一片的汗珠子,卻也不敢伸手抹去.

"你呀你呀."我看着他,氣不打一處來:"她是你的女兒,可是,她更是這位爺養了多少年的探子啊."我比了一個數字:"咱們葉赫家本就數大招風,自順治爺起就沒少過這災那禍的,你倒好,平白的給自己拉來一個禍害.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主張.那香玉兒若不動手,這榮華富貴總有得受,若是有個什麼心思,可別怪我不看堂兄大人您的佛面了."

"一個存着狼心的女兒重要還是堂兄大人您的前程重要,您自己掂量着辦吧.多說無益."我看着他,冷冷的開口.

"是,是."鄂爾泰倒應得快:“下官一定好好勸說晚玉。讓她一心侍奉四爺,少想些有的沒的。”

"這才像咱們葉赫家的男人."我再看了一眼鄂爾泰,看來親情還是比不過前程和頭上那頂紅頂子啊:"大人,好像和那白雲觀的道長很是熟悉啊."

"略有一些交談,說不上熟悉.四姑姑見笑了."鄂爾泰見我提起這事來,倒是鬆了口氣,從袖內掏出帕子,正擦着汗,我見他正擦汗,於是猛得一喝:"看來大人倒是相交滿天下啊,這凡間的人不論,連那等子修道之人也與大人交好,真真難得呢."

鄂爾泰的手帕掉在了地上,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斜視着他,眼神冰冷,語氣平淡,臉上的笑完全收斂了:"這,這話從何說起啊?"

"那白雲觀裏頭有個老雜毛據說極能煉藥,對不對啊?"我將視張轉向遠方,不在理會身旁的鄂爾泰.鄂爾泰應了聲:"是,據說是挺能煉藥的.前些日子四爺也去見了這位道長.道長還送了四爺一瓶葯呢."

"好你個鄂爾泰,你不說我還不想提,你既說了,也不由我不提了,你膽子可真大啊,大得還包了天了."我怒罵一聲,想起那瓶葯我就一肚子火沒地兒撒,那葯里儘是鉛,汞一類的化學金屬,這要多吃了,不讓人死還不成呢.

鄂爾泰一下子更是呆了,尤其是我還指着他的鼻子罵:"二姑娘,這話,這話怎麼是哪來的啊?"

"哪來的?你當我妙手觀音的名號是混假的啊,你當我師父和凡的本事是虛的啊,那藥丸裏頭的葯,我還會聞不出嗎?"我瞪着他,手倒是收了回來了:"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往爺嘴裏頭塞,嘴裏頭倒,這幸是我發現的早,爺還沒吃上幾顆,這要是多吃了些,爺有個什麼好歹是非的,你說說,你倒拿什麼來賠我,拿什麼來賠萬歲爺,來賠着這個大清國.你說啊,啞巴了.那老雜毛什麼東西,那明朝的時候這些個老雜毛鬧出的事你沒半點緊醒嗎?還敢拿個屁都不是的雜毛來討好爺.什麼居心啊你."

"下官知錯了.下官這就去捉拿那老道去."鄂爾泰一俯身,我避開了:"論輩份,你是我表兄,這個禮,我受不起."

"我是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沒讀過多少書,更沒見過世面,但我只知一條,誰要是想對我男人不利,我可不管他是誰,總要鬧他一個家舍不安,雞狗不寧的.誰要是想害我男人,天涯海角我也饒不了他."我將手指頭扳得卡卡做響,配上臉上那種猙獰的表情倒真有些嚇人,這表情我可配着鏡子做了不知多少遍了.這鄂爾泰雖說是葉赫家的家戚,我也喊一聲表兄,可是實際上與葉赫家卻也沒多少親緣,他的母親是我瑪法的一個堂妹,算是遠親.而我,在這幾年中,早就當了葉赫的半個家了.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鄂爾泰一溜兒的跑下去了了.那頭喜順走了來,看看鄂爾泰離開的方向:"夫人,您剛才那樣可真嚇人."

我看看喜順:"怎麼,你怕了?"

"嘿,喜順怕什麼呀,夫人又不會害了喜順,喜順對爺可忠着呢,夫人,爺剛回來了就勿勿的喊奴才來請您去呢."喜順笑笑,開口說.

我一愣:"臭小子,怎麼這會子才說."

"您剛也要容喜順兒說啊,您剛那臉色難看極了.喜順兒心裏怕呀,這一怕可就說不出來了."喜順倒也搞笑的開口.我的彈他的腦門:"敢笑話我,還不帶路."

"喳,夫人,您這邊請."喜順一笑,伸手一擺.我笑着走上前,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爺."我乖巧的依在他身上.任他把玩着我的髮絲,我也扭着他的衣擺.他好像倦極了,眸子閉着,但那種疲憊仍從他的身上散出,那幅壓在他身上和心裏許久的擔子像是要把他壓垮了一般.我微微嘆息:"胤真,別想太多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溝兒.總會有雨過天青的時候的,放寬心就好了."

"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沒名沒份的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冰兒,對不起."他不知為何,突然溫情極了.

"胡說什麼,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我自個兒心甘情願的,誰又在你面前亂嚼舌根子了."我略略有些心驚,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的.

"今兒老十又在皇阿瑪面前說起你了.還說要請皇阿瑪給你我指婚,我看着皇阿瑪的眼神就有點不動勁."他微嘆着開口.

我一拍桌子,滿臉怒色:"這個十阿哥,他不知道壞人姻緣會被馬踢死嗎?我跟誰關他屁事,一天到晚抓着不放.見不得幸福,有紅眼病的傢伙."

"你別急,皇阿瑪若真想拆我們,怕不會讓我們這麼好過.事情還是有迴轉餘地的.只要能確認你不是皇阿瑪的,那事情就好辦了."他嘆了口氣.我想了想,然後看着他:"沒事的,爺,只要你不變心,你不放棄,誰也拆不開咱們.哪怕他是一國之君,是萬人之上也不能."

"爺,你害怕嗎?若我真是皇上的...你怕嗎?"我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他頓了半響,方才開口:"弘曆便是證明,你不會是皇阿瑪的..."

他的話讓我有些心涼,是啊,他的回答我不滿意,甚至應該說是很讓我失望,不過,還好,沒有讓我絕望.我看着他,捧着他的臉,讓他看着我的眼睛:"爺,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是皇上的...你會怎麼辦呢?會不要我嗎?你會嗎?"

他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掙開了我的手:"很晚了,你該回去了,我讓喜順兒送你."

手心上頓失溫度,我獃獃的看着他的背影在燭光里晃動,彷彿就要支離破碎一樣,就如同我們之間的這份愛一般,於是閉上眼,平靜一下心情,不能放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棄.只有堅持才能看見希望啊.是啊,這種事情不管發生在誰身上都會如他的反映吧,可是,我真的極想從他嘴裏聽到:"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愛你."這句話啊,很難嗎?也許吧,亂倫的罪名不是誰都背得起的.

可是,我不是葉赫那拉冰若啊,我是上官連月啊,我的靈魂是上官連月啊.

夜風很涼,吹在身上,如同涼到心底一般,我不由裹緊了身上的外衣,喜順在一旁不敢開聲.

天上的月牙兒很清冷,就如同他一般,冷冷的月輝照在身上,好像進了冰窖裏頭一般,凍到骨子裏頭,搓搓身子,我暗自發誓:"康熙,就算我們是兄妹,我也不會放棄,因為我的靈魂是上官連月,不是那個懦弱只知逃避的葉赫那拉冰若.就算是兄妹,我也會讓他變成不是兄妹的.我不信那滿天的神佛,只信自己."

看着那輪月牙兒,我突然恨起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成氏來的,你說你怎麼著不好啊,非同時和兩男人有關係,搞得現在,我倒底是誰的種都不知道了.這要是有DNA鑒定也好,可是,這個時代哪來什麼分析儀啊,哎,對了,上次,上次血不是不相融嗎?有了,找湯若望去,好歹我也是他的教女,肯定有辦法."

耳邊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音,風兒捲起地上的落葉,一不小心,我摔了一跤.腿上頓時如火燒灼一般的疼痛,我扶着樹,站了起來,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鬆了似的,是啊,我和他的愛就像這摔跤一般,摔倒了就站起來,摔疼了就揉揉.我堅信,他不會放開我.

阿彌陀佛,觀音大士,如來佛祖,他不會放開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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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清宮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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