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親人啊
也沒來的及多想,臉上立馬條件反射的浮現起了一個諂媚的笑。我轉頭望了望四周,現不僅有一個目光凌厲的加藤,底下兩排還站着好幾個武士,不由的頭皮麻起來。
我努力維持着微笑,一咬牙,把尊嚴什麼的都拋離開了去。丫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就狗腿一回吧。我撐起肥胖的身軀,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流川楓面前,當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出來:“親人啊!我找你找的好苦…”說著還把眼淚鼻涕一股腦的抹到他華麗的和服上去了。我就賭這一把了,暗自陰險的把袖中的珍藏版釵緊握在手中。準備趁他嫌臟分神的時候,一舉把他拿下!
終於,機會來了,他又拿起茶杯喝起茶來。我叫你悠閑,暗暗冷笑一聲,當下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勢,以迅雷之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刺了過去。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的胖手被他另一隻手捉住了。我心裏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轉而陷入絕瞭望。然後我聽他對下面的人說了一句日語,那些人就都恭敬的退了出去,而那個加藤臨走前很是不甘的瞪了我一眼。
等他們都出去了,流川楓突然鬆開了手,我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我坐起來,揉着摔痛的地方,底氣不是很足的質問他道:“你剛才都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他好整以暇的把茶碗放在茶几上,轉而看向我,臉上依舊掛着那個討厭的賤笑,慢悠悠的道:“我說我要跟自己的妹妹敘敘舊,叫他們先出去。”
我咬碎一口鋼牙,恨恨道:“是嗎?你還真是個好哥哥。”
他不語,帶着笑道:“你怎麼會知道卡卡西的?卡卡西這個名字在朝陽國並不多見。”
我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就不耐煩的道:“我說他是他就承認,我有什麼辦法。”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道:“你對朝陽國了解的還是很多嘛。”話里不無諷刺。
我天生就是那種愛蹬鼻子上臉的個性,當下一臉驕傲的道:“我們昌南國幅員遼闊地大物博,我當然是見過世面的了。不像某些地方的土包子,啥都不懂,還老喜歡往自己鼻子上插蔥,裝象。”
我以為這小子漢語再怎麼好,也聽不出來我話里的意思,沒想到他竟然笑說:“會說人話,還會拐彎抹角罵人的豬就不僅僅是豬了,應該是八戒。是不是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諷刺我,還傻傻的點頭道:“是啊,你也看過西遊記啊”說完才反應過來,我被這小子給涮了。
於是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卻依然掛着那個討厭的笑,慢悠悠的開口道:“我聽說李竟成將軍的女兒‘譽滿京城’,今日一見,才算真正領教到了。”說著,把我從頭到腳的看了一眼,語氣里儘是諷刺。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當即火冒三丈,但是我還是極力剋制住自己,裝作沒聽懂他說話的意思,語氣隨意的道:“我們家有一頭豬和一頭驢,我過生日,我爹要殺一頭畜生來饗客。你說是先殺豬好呢還是先殺驢好?”說著,還以手托腮,裝出苦思冥想的樣子來。
流川楓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問,自然不知道我在套他,隨口道:“殺驢吧。”
我突然仰天狂笑,大聲道:“恭喜你答對了!豬,也是這麼想的!”這回老子扳回了本來了,怎麼能不激動呢?
我以為這下流川楓會鬱悶了。沒想道流川楓抗打擊能力特別的強,居然笑了。我徹底無語了,只聽他笑說:“你果然很有意思,也難怪白羽修的弟弟會喜歡你。”
“白羽修,誰啊?”我驚奇的問道。
“看來你失憶的事是真的,連自己的大伯子都不記得了。”說著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記起來了,水扣曾經告訴過我說在京城,我有個老相好姓白,還在家裏排行第二的。看來就是白羽修的弟弟了。說起來真是汗顏,我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於是我道:“我倒是記得我有個相好的姓白,不知道他叫什麼?”
流川楓似乎是有點不可置信,但還是告訴我說道:“他叫白羽塵。你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記得,居然會記得一個男人,真是很特別啊。”
我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徑直走到他的茶几前,另拿了一個杯子,慢悠悠的倒起茶來。再學着日本人的樣子轉碗,然後慢慢的品着。
流川楓踱到我面前,道:“你在幹什麼,被我氣傻了?”面上還是掛着那個討厭的笑。
我優雅的放下茶碗,徐徐道:“我這叫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流川楓臉上那個一成不變的笑終於僵住了,我一見他終於鈍住了,很是高興,當下調侃道:“怎麼了?讓本姑娘給氣傻了?”用別人的話來氣別人是件很爽的事,真的。
流川楓半晌才緩過神來,又開始笑了,不過此時完全沒有剛才那種飛揚的神采,似是自言自語道:“昌南國的人都愛說這句話嗎?”
我當下疑道:“還有誰說過嗎?”難道《神曲》流傳到了這裏?真是奇怪啊。
流川楓道:“白羽修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
突然我腦袋裏冒出了一個怪誕的想法,這個白羽修,莫不也是穿越過來的人?想起流川楓剛剛說的那個八戒,我如被雷轟般的跳起來,完全沒了淑女的樣子。大聲道:“是不是白羽修給你講過《西遊記》?”
流川楓甚是奇怪的看着我,終是道:“是,你怎麼知道的。”
“哦,碰巧他也給我講過罷了。”我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太不正常了,所以補充了這一句。可說完我就覺得後悔了,因為我現在是失憶的人,沒理由記得這種事的。
流川楓沒放過這一點,道:“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會記得這個?”臉上的笑愈加深不可測了。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強詞奪理道:“我又記起來了不行嗎?”說著不給他再問的機會,道:“你怎麼會認識白羽修的,是不是他去日本留學?”我只想知道白羽修是什麼人,沒注意到自己用了許多不該用的詞彙。
流川楓的神情完全變了:“‘留學’,‘日本’?你跟白羽修到底是什麼關係?”
雖不能完全確定白羽修是從我的世界穿越來的,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反正不是一般的關係。”此時我的心已經完全飄去白羽修那裏了,沒多想便接着道:“他現在在哪裏?”
川楓臉上浮現起一個古怪的笑,道:“你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管別人?”
說著不等我開口,便道:“跟我來吧,親愛的妹妹。”說著臉上的笑又多了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