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再遇博士
陸少聰跳下遊艇,快速地走到那個男子的身旁:“啊,謝謝你,我迷路了,找不到要去的地方。”
“南極洲很大,不知你找的是什麼地方。”那人又問道,説話間,口中散發出來的熱氣,使他冰冷的臉上,有了點生氣。
“你知道這兒有個巨大的隕石坑嗎?是上古時期留下的,但在幾百年前曾被人發現過。”陸少聰試探地詢問道。
那人聽了想了想:“這裏到是曾今來過一個勘探小組,在爆破時炸出一個巨大的冰洞,據説裏面還有個墓。不知是不是你講的這個,聽説也很古老。”
陸少聰一聽立刻興奮起來:“你説的這個大坑在什麼地方?”他急切地問道。
“上車吧,我帶你去。”那人説着,重新上了雪橇。
雪橇又向前疾速地奔駛而去,陸少聰坐在車裏,心情無比喜悅地欣賞着兩邊湍急而過的冰山:“真是太美了。”他想放聲高喊、縱情歌唱。
“年青人,你是從事考古的嗎?看着象大兵啊。”那人回了下頭又道:“是遠道而來的吧,就為了找這個大坑嗎?我看它沒有什麼啊,就一個很普通的冰洞,只不過比一般的冰洞要大些而已。”風中傳來那男人的聲音,合著雪橇攆過雪地的嘰嘎聲。
“嗯,就是想去看一看。”陸少聰隨口答了一句。他恨不能立刻就插翅飛到那兒,他想,拉威斯博士應該已經在那兒等着他了。
雪橇如箭般地向前飛馳了約二個時辰,拐了無數道彎,上了無數道坎,最後,終於在一個高高壘起的雪坑前停了下來,陸少聰抬頭上望:“哇!”,在那雪坑之上,座落着一排復活節島雕像,正是拉威斯博士提到過的。
再扭轉頭,他看見這個雪坑旁有一所木屋。這時,只聽那個中年漢子説了聲:“就這裏吧,青年人。”待陸少聰下了雪橇,他便掉轉橇頭,大吼一聲:“駕!”
“謝謝啦!”陸少聰對着雪橇飛離去的身影,大聲喊到。
隨即,他便轉身朝前面的這座木屋走去,遠遠地看,它就象森林裏的獵人小屋,質樸而閑靜。
木屋外,有一塊高起地面的本色踏板,走上踏板來到小屋的門前,他抬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問道:“有人嗎?”
“請進。”屋裏傳來一個老男人的聲音,沙啞而熟悉。
“拉威斯博士。”陸少聰猛得一下推開虛掩着的木門,大步跨了進去。
只見屋內的桌旁,果然坐着滿頭華髮的拉威斯,他正就着身邊碳盤裏的一堆碳火取着暖,右手端着一碗湯在喝。
他看到陸少聰走進來,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很高興地招呼他道:“嘿!你好啊我無畏的勇士,老遠就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了,我在這兒,已等了你很久了。”説着,他舉了下手裏的湯碗:“你也想來點嗎?喝了好暖身。”
陸少聰沒有答話,但臉上卻露出一種驚異的表情,因為他看到在老者的身後,站着一個變異人,血紅外露的肌肉,看起來非常可怕。
拉威斯博士見他這樣,只歪了下頭,用餘光向後掃了一眼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帶來了嗎?我的時間可是很有限的哦。”説着,他放下手裏已經見底的湯碗。
“他是你的僱員?”陸少聰又問道,並把身後背囊里的一個小包取出,哐的一聲放到了老頭跟前的桌子上,裏面裝的便是那四塊得來不易的隕石碎片。
“啊!沒錯。他原來也是個生物學家。”拉威斯博士嘴裏説着,兩眼卻緊盯在小包上:“在神器的作用下,他的基因發生了變化。”他簡捷地説明了一下。
“呵呵,你不會和他一樣,也屬同一類吧。”陸少聰帶點譏諷的口吻。
拉威斯聽了將眼忽得上翻,裏面閃現着咄咄逼人的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你是個複製品,是從51號基地逃出來的,從客隆的意義上來講,你也是個變異人,不是嗎?”陸少聰勇敢地迎住他的目光,想用話激他説出實情:“而你身後這個人,恐怕也是那裏的傑作吧。”他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哈哈……”拉威斯狂笑起來,但又立即收住笑容,陰沉地看着對方:“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和我説話,你還知道些什麼,嗯?要知道,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傢伙,你,就是其中的一個。”
説着,他一把抓過裝着神器的包,猛得掀翻了桌子,又一抬腳,將旁邊的火盤給踢倒在地,頓時,滿屋狼煙四起,熱氣衝天。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陸少聰沒有料到這老頭説翻臉就翻臉,等他再想撲救那小包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變異人一腳踹掉了旁邊的木窗,與拉威斯乘亂,藉以屋內迷障之際,迅疾地從木窗口逃脫,直奔前面的隕石坑而去。
陸少聰也緊隨其後,沖了出去,但追到雪坑處時,卻突然不見了這倆人的蹤跡。他嚯地一下跳進深有數丈的淺坑,順着坑下傾斜的冰面滑去,一直溜到深深的冰坑裏。
這才發現,其實,這是一個極寬的冰道,蜿蜒的向里伸去。冰道的兩壁,光滑似鏡,而路面積雪滿地。走到盡頭的一個山洞口,發現地下有兩排人的足印,他立刻斷定,拉威斯和那變異人,一定是進了這個山洞無疑。
於是,他閃身走了進去,剛一進洞,便看到在山洞的洞壁上,有無數的刻畫,人物神情怪異而誇張,這使他不由得想起那本航海日誌中的描述,跟着這種隔空的描述,他似乎也身臨其境,尤入夢境般走進了這幾個世紀前的畫面。
他繼續向前探索,果然在這洞的盡頭,出現了一座已斷裂的冰橋,但隨歲月的流逝,它的上面已被重新敷蓋上了厚厚的冰層,使那曾斷裂過的橋面,呈彎鉤般旋掛在當空。
而在它的下面,仍矗立着無數銳利的冰刀,正抬頭怒目於頂上垂下來的巨大冰塊,向其示威般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