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飛越南極
這所太空倉的洗手間,雖不大卻堪稱一流,奢侈而豪華。各種講究的洗俱用度,無所不有是無所不精。在盡頭左側,有扇封閉式的橢圓形窗戶,正朝向洗漱間的倉門。
當陸少聰從裏面的灌洗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業已是一身空服的打扮,他穩步走到一面寬大而華麗的鏡子跟前,裏面即刻呈現出一個威風凌凌的軍人英姿。
他轉過身,回頭再次由鏡中,查看了下背後的行囊。同時,抬手握住肩上的背帶,緊了又緊。隨即,他轉身,直奔那橢圓形封閉窗而去。
這時,他似乎聽到有人朝這邊走來。他趕緊提氣在手,運撐如閃電,吸聚全身所有之力,貫注指尖。
“哈!”他一聲斷呵,發力於兩掌之間,頓時一股強勁的氣流,如流星錘一般,直向那窗砸去,只聽得一陣悶裂之聲,旦見那窗上,如一朵嬌艷的菊花盛開,但卻密不透縫。
“好窗,再來。”陸少聰迅速地轉換了一下方位,凝集通身的血脈,再一次地推掌發功:“八卦穿心。”他逐又旋轉身形:“乾坤朗月。”緊跟着,整個身子騰空,如飛人一般飄起,對着那窗雙掌齊發:“開天劈地。”
只聽轟得一聲巨響,封閉窗剎那間被沖開一個圓形的豁口,陸少聰立時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吸出了窗外。
正這時,灌洗室的門被敲得嘭嘭山響,裏面還加雜着女人的喊叫聲。由於巨大的爆烈聲,驚動了外面的安妮。
她猛得扭開洗手間的門,看見左邊灌洗室里的浴池邊,丟着一隻皮箱,裏面躺着一套米色的西服。再向盡頭的便池看去,透過隔着的封閉防彈玻璃窗,她頓時明白了一切……
“陸少聰,你跳傘害怕嗎?”
“怕!”
“那你還要跳嗎?”
“要跳。”
“為什麼?你不怕死嗎?”
“因為我喜歡藍天,我想要去觸摸它。即使我無法再站立。”
此刻的陸少聰,正無盡地享受在蔚藍的天空懷抱中,在他的耳際,彷彿又響起隊長與他的對話。
那巨大而潔白的,曾今給他帶來過幸運的傘包,如一朵盛開在空中的瑪蒂蓮,牽引着他,慢慢向廣闊的大地飛降。
他慢慢看見了倫敦的縮影,如一張立體的畫卷,在它眼前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大。直至他完全的降落到一座高樓的平頂上。
一個小時之後,他順利地找到了他的那架轟炸式直升戰鬥機,它已在風雨中,隱形了將半個多月。那魁然、逍遙的身姿,隨時等待着主人的再次招喚。
他沒有再與拉威斯博士聯繫,便直接驅駕着直升機,疾速地向南極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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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南極洲,一個冰封般的世界。
凌冽的極地狂風,席捲着一切。此刻的陸少聰,駕駛着他的直升機,已在極地的上空飄零一個小時。他又一次經受了沙塵暴似的席捲。
呼呼地風聲,帶着刺耳的哨音,加雜着滿天的冰塵,巨烈地衝撞着機身,使它如風中的一片殘葉,怱而向東,怱而朝西,搖擺不停地在氣流中震顫,使人無法操控,找不到也看不清下面的着陸點。
忽然間,狂風中的冰沙,夾帶着一股巨大的氣流,向著機翼橫掃過來,直升機頓時失去了平衡,如倒翻的一壺開水,無可救藥的朝着下面冰層,栽衝下去。
就在那一刻,機倉的倉門呼得被打開,一條黑影從裏面電閃般地越出,幾秒鐘后,只聽巨大冰層斷裂的轟響聲,帶着51號基地最卓越的成果,永遠隱身於那極地的冰川湖影之中。
當陸少聰醒來時,發現自已躺在一塊碩大的漂流冰塊上,緊掛於身的傘包,被極地的狂風吹起,象揚起的一面巨大的帆。
他慶幸自已無事,但僵硬的肢體幾乎已成冰棒,與那冰塊相連。多虧他內在神力的支持,才不至被嚴酷的冰寒給凍死。
他躺在那兒,將體內滯結的真氣吐吶運轉,片刻之際,全身回暖如春。一個翻跳,他站立起來,迅速地收起冰塊上的傘包,攜於背後。
正這時,他看到遠處的一艘大型貨輪,朝這裏駛來。等那貨輪將要開過時,他一個縱身,從冰塊上躍起,輕鬆地跳到船尾的甲板上。
此刻,正值午夜,甲板上空無一人,這給他的搜索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他想找到另一條小艇,哪怕是一支小船也好,有了它,便可以隨意地渡過這些支流眾多的冰河,儘快地找到拉威斯博士。他要弄清心中所有的疑點,找回那塊失落的陰魚石,還原來一個本色。
當他俯身低頭,朝貨輪尾部的下面觀看時,發現水面上正拖着一支小小的遊艇,如泳圈一般飄浮在那裏,被巨輪拖拉着,象個母親拽着自已的兒子,孩子晃來搖去地不聽話,煞是可愛。
“好極了!”他大喜,並隨即翻過貨輪的攔桿,輕飄飄跳了下去,正好落在那支遊艇里。
他迅速地抽出腰刀,割斷連接於貨輪上的攬繩,划離了巨輪,快速地拐出冰道,沿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向著極地的深處駛去。
兩岸一排排的冰川,快速地在陸少聰的眼前飛過,當他駛進另一條狹窄的河道時,聽見艇后的冰岸之上,傳來吼吼的吆喝之聲,並加雜着皮鞭的抽動聲隨風傳來。
他聞聲轉頭,看見一架雪橇,被五匹雄壯的愛斯基摩狗拖着,狂野地朝前奔來,於是,他急忙掉轉船頭,艇身在晶亮的水中劃了條清粼的白線,迎着那橇飛速而去。
“嗨!停一下,能否載我一段路,我在這冰河裏迷路了。”他大聲地沖岸上高喊着,並以內力將音波傳送於駕駛雪橇人的耳朵里。
果然,他見那人朝他這個方向張望過來,並嘴裏吼吼着,使雪橇的速度放慢下來。而此時,陸少聰已將遊艇劃到了岸邊。
“你好,年青人,你要去哪兒啊,我可以稍你一段。”停止的雪橇上,走下來一個頭戴捲毛皮帽,身穿貂皮保暖服的人,他的臉上掛滿了雪霜,眉毛和睫毛上,全敷着一層細細的冰凌,一時間看不出他的年紀,但聽聲音,估莫是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