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經商

“穎兮，最近你和炎巽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我不知道，他好象是故意要拒絕我，你呢？”

“一主一仆啊，只不過我比以前穿得漂亮多了，炎粼最近很忙，忙到好幾晚都趴在桌上睡。”

“哦，不過話又說回來，炎巽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事重重的。”

“我們，回去打探一下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做。”

“我看還是直接問公公比較好，他們兩個肯定什麼都不會說的。”

在左一個右一個“公公”的稱呼下，宇文老爺很快就講出了事情，畢竟老人家是要用來哄的。原來，有個不知道什麼勢力最近與宇文家對峙，什麼商店都開得與宇文家一樣，似乎要徹底擊跨宇文家族，好象與那個製造地皮風波的“劉員外”有關。

“公公，你看炎巽他們又要忙生意肯定很累的，要不生意就交給我們來做，怎麼樣？”穎兮鬼主意又上來了。

“這個嘛——”

“公公，你要相信我們的實力，能成為宇文家的媳婦，我們也不會很差的。公——公——”

穎兮發嗲什麼時候能嗲成這樣？藍筠覺得很奇怪。

“好了，好了，我呆會兒就跟炎粼他們說。”

“穎兮啊，我們這樣太冒險了吧？”

“不怕，我們有先進的管理啊。”穎兮一臉自信，“反正也沒有很多事要做，我們不如自己找事做，免得悶壞自己。”

“徐穎兮，你插手生意幹什麼？知不知道生意這裏面學問可大了，是要拼心計的。”

“哎，到底是誰經常被人耍啊？”

“你？”炎巽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炎巽，我只是想幫幫忙而已，不是還有你嗎？我們在一起啊，不會出什麼事的。”

“出了什麼問題一定要先跟我說，我來處理就好，不要直接跟爹說，恩，爹發起火來不是好玩的。”炎巽囑咐着。

穎兮心裏一陣溫暖：“知道了，有你在我身邊我一點也不怕。”

炎巽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陣欣喜。

宇文家的生意包括古董、百貨、糧食、茶葉，簡直應有盡有。藍筠和穎兮一天光跑跑店鋪就累得腰酸背疼，不過總算摸清了一些門門道道的，相應地也做出了一些對策。

幾天之後，藍筠逼炎粼召集他手下的掌柜來府中客廳議事，而穎兮也去逼炎巽。炎粼雖然很不同意藍筠攪進生意場中，但是藍筠多叫了幾聲炎粼，就將事情擺平了。炎巽只知道穎兮瘋玩的性格，所以堅決不同意，那神情簡直是視死如歸的不同意，直至穎兮說“不成功便成仁”，炎巽才點頭同意。

宇文府客廳中，各掌柜坐了滿滿一室，炎粼和炎巽坐在客廳首座，今天的主角才出場——兩個玉樹臨風的男子。藍筠和穎兮女扮男裝，呵呵，炎粼和炎巽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各位掌柜，我們兩位呢是大少爺和二少爺的特別助理，這一段時間的生意由我們接手，希望各位能配合我們——”藍筠和穎兮覺得好玩極了。

穎兮給各位掌柜分配任務，藍筠則將計劃書之類的東西分給每一個人。她們打算搞一個宇文集團百年紀念酬賓活動，將每個人驚得目瞪口呆。拍賣古董，百貨實行超市制度，糧食、茶葉買一送一，還有貴賓卡，反正是攪得眾人一塌糊塗，但是穎兮手上的業績評估單讓各位掌柜的無話可說。

一段時間過去了，穎兮的預估基本上很准，有些還超額收入，收效很不錯，因為人總是好奇和貪小便宜的，穎兮他們起碼將人氣吸引回來了。

忙了這么多天，藍筠和穎兮知道做生意的不容易，不過減肥的作用倒是挺大的。好幾個晚上都是伏在桌上睡了，藍筠和穎兮決定回去好好睡一覺，要不然這熊貓眼要褪不掉了。

穎兮剛要踏進房門，卻瞥見炎巽在離她房門不遠的走廊上坐着。“你在這兒幹嗎？”穎兮走到炎巽面前。

“沒什麼，原想去書房，可是好幾天你的房間都沒亮燈了，有點不習慣。”

“是嗎？”穎兮一陣竊喜。

“黑乎乎的。”炎巽見穎兮一直盯着他，便又立即說，“我去書房還得自己點燈，你在的話我就不用這么麻煩。”

穎兮很好笑的表情看炎巽轉換話題：“那你還是喜歡我在的吧？”

“我——”炎巽看着穎兮笑眯眯的臉，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穎兮這樣對他好是有什麼“陰謀”。“阿嚏——”也許炎巽在走廊上呆太久了，受了點涼。

“怎麼了，着涼了嗎？”穎兮很自然地將手伸過去探探額頭，但炎巽卻躲開了。穎兮的笑容也僵掉了，炎巽為什麼躲自己。

“我，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房吧！”炎巽告戒自己不要再陷進去了，他和穎兮畢竟不是一般的夫妻啊。

藍筠一回房便看見炎粼坐在桌子旁邊，就輕輕地叫了一聲炎粼。

炎粼卻只是一句：“回來就歇着吧。”

“炎粼，你的書房要不要我去幫你整理一下？”藍筠想多跟炎粼接觸，他們之間的誤會也應該解決。

“不用了，我自己會收拾的。”藍筠氣餒地坐在桌旁，她不知道炎粼為什麼這樣疏遠她——？

穎兮和藍筠都有解決不了的事，所以在生意上更加賣力，正所謂用工作來忘掉一切。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只是絲綢方面仍然不順利。最後，穎兮決定用絕招——明星效應。

藍筠找凌翼，他們之間已真的像兄妹了，當然，兄妹也是凌翼無可奈何的選擇。

“藍筠，炎粼他對你好嗎？”

“還好吧。”

“還好的意思是不好了。”

“不是的，只是我們真的相敬如冰，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算了，今天我是找你帶路的。”

“你要去哪裏？”

“杭州城最好的妓院。”

“什麼——？”

轉眼，三位氣宇軒昂的公子就進了怡香院，等等，說錯了，是兩個氣宇軒昂，中間那個像是被劫持的。

“藍筠，郡主，我們還是走吧。”

“閉嘴。”穎兮低聲道。

“藍筠，炎粼他會殺了我的。”

“呵呵，都到這兒了，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你再多話，我就跟炎巽說是你提議我們來這里的。”穎兮奸笑道。“媽媽，我們要找秦詩容姑娘。”

“對不起了，幾位公子，秦姑娘這一個月都不接客，下個月你們再來吧。”

穎兮忙遞出一錠銀子：“媽媽，你是說讓我們把這錠銀子留着下次給？”

“你們想要怎樣？”

“我們能隔着帘子跟詩容姑娘說幾句話嗎？”

“也行，也給這么多？”

“當然，我二少向來不在乎這點小錢的。”廢話，我是放長線釣大魚的。穎兮他們給完銀子才被領入一間房子。

帘子後面，一位白衣姑娘在撫琴，琴聲中有哀怨聲。

穎兮朝藍筠眨眨眼，低聲地說了幾句。“秦姑娘，能否借琴一用。”穎兮粗着嗓子說。

也許從來沒有哪個男子提過這種要求，秦姑娘將琴遞另外出來。

穎兮調了調弦，琴聲悠揚，穎兮唱起了《一直很安靜》：你說愛像雲，要自在漂浮才美麗。我終於相信，分手的理由有時候很動聽。我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的關心，我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以為自己要的是曾經，卻發現愛一定要有迴音。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除了淚在我臉上任性，原來緣份是用來說明，你突然不愛我這件事情。

歌聲一停，秦詩容就從帘子裏走了出來，臉上有淚痕。想來青樓女子都曾遭遇不幸，尤其是像秦詩容這樣的高雅的風塵女子，自是有另一份期待和辛酸。穎兮這歌是唱到她心裏去了。“兩位姑娘，看來是善良聰慧之人，不知女扮男裝來找小女子有何事？”

“我們只是想做你的專職服裝供應。”穎兮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詩容聽也迷糊：“只是要我穿着你們的衣服而已？”

“是的，而且每天都不要重複。”

穎兮和藍筠這一招只是現代的廣告，卻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女人們恨秦詩容這樣的女人吸引了她們的丈夫，恨她們卻潛意識裏也模仿她們，因為她們確實是迷人的，尤其是秦詩容這樣的美人。

穎兮和藍筠跟她接觸了幾天，也覺得她是迷人善良的好姑娘。大概因為和炎粼、炎巽之間有太多的事情講不清道不明，穎兮和藍筠樂意跟一個新的知己在一起，開始經常夜不歸宿，有幾次詩容不舒服，藍筠和穎兮還替她表演幾場，過了一把癮。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怡香院中有兩個長得很像宇文府兩位少夫人的話就傳開了。

炎粼不是笨人，一猜就猜透了。炎巽也坐不住了，兩人衝進怡香院，殺氣騰騰地就進了詩容的房間。

“炎粼，你們怎麼也來了？”藍筠站起身來。

炎粼卻發現凌翼居然也在：“是你帶她來的，對不對？這是什麼地方，你帶她來這里，你瘋了嗎？你這是喜歡她嗎？”

藍筠見炎粼越說越過分：“炎粼，是我們要凌翼帶我們來的，我們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才——”

“不用說了，你這么袒護他，你乾脆跟他走算了。”

“炎粼，你不要冤枉我，我沒有——”藍筠委屈極了。

穎兮看不過去了，要上去勸架，卻被炎巽一把拉住：“玩夠了吧，馬上給我回家。”穎兮還想說什麼，只是他的表情告訴她她最好乖乖聽他的話，這樣才能讓他消消氣，穎兮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委屈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害怕地回頭看炎巽。

炎巽見她的模樣，罵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無奈地跟她出去。難得她這么聽他的話，沒有跟他胡攪蠻纏，炎巽心裏其實是很受用的。

詩容見情勢不對，只好出來證明確實只是為了宇文家的生意。

炎粼餘氣未消，扯過藍筠就往外走。

凌翼要追出去，卻被詩容攔住了。

詩容對着凌翼搖了搖頭。

進了房間，藍筠才甩開炎粼的手，藍筠也生氣了，他居然這樣看她。但想想以前是自己和凌翼確實比較親近從而疏遠炎粼，不免有點理虧：“炎粼，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我們沒有顧及到宇文府少夫人的身份，我跟你說對不起，但我們只是想幫幫詩容，我們沒有別的用意。”

“你們，也包括凌翼嗎？”炎粼想到就來氣。

“炎粼，你不要亂說，我跟凌翼真的沒什麼？”

“算了吧，我也不想聽。”炎粼一甩手就走了。

藍筠坐在桌子旁邊，心裏委屈，看着密室的門開了又合，淚水也是湧出又滑落。

穎兮就和藍筠不同了，她知道怎麼消除炎巽的火氣，在這種時候自己千萬不能和他硬碰硬，要不然為什麼古人說柔能克剛呢？炎巽臉上在下霜，穎兮的臉上卻在下雨。

“炎巽，我——。”穎兮委屈地看着他。

“你要一直這樣耍我玩嗎？”

“我沒有——”

“當我不存在嗎，什麼也不跟我說，就跑到妓院去。”

“我只是忘了跟你說——”穎兮有些心虛。

“忘了，呵呵，我看你根本就沒想到過我——”炎巽自嘲地道。

“是啊，我是沒有告訴你，可是你給我機會了嗎，從我們成親到現在，你跟我說過幾回話？你呢，你心裏想到過我嗎？你以為我是什麼，一個花瓶嗎，拿來當擺設的？”穎兮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也聽不出強勢，好象是一個受欺負的怨婦。

炎巽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娶我，但是我知道我對你來說就像是個包袱，你看我不順眼就明說，用不着跟我打冷戰。也是，誰願意穿哥哥不要的破鞋。”穎兮越說越來勁了，她知道現在炎巽已經徹底成了沒理的一方了，以他的性格這時候一定有些內疚的。

“郡主，我——”炎巽心裏很心疼她，尤其她說的最後那句話，更像一把刀一樣插到他心裏去了。

“算了，你說再多的話也不過是安慰我罷了，我知道你跟別人一樣在乎我的名節嘛！我無所謂啊，反正我被你哥哥拋棄了，全天下都知道的。我沒有什麼立場說你什麼，只是你要再娶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封休書。”穎兮說完就趴到床上大哭起來。本來是有點演戲的成分的，可是穎兮不知道為什麼，被自己的戲感染了，覺得自己所說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做，反正是傷心得一塌糊塗，把炎巽攪得很有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