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瘋狂血腥
強大援軍的來臨,終於阻擋了盜匪們前進的步伐,在不停衝過柵欄的強盜猛撲下,戰局一時間陷入了僵持狀態,殘肢斷臂不停出現,雙方的死傷都在不停迭增。
圍攻江三的幾大匪首眼見突變的情勢,不由大驚失色,本來他們都以狸貓戲鼠的心態在圍攻江三,此刻卻出乎意料的強敵從天而降,眼見李霸三人所經之處一眾強盜非死即傷,手持狼牙棒的三當家狂吼着找上了手拿巨斧的李霸,兩個以大力見長的‘莽夫‘開始了最為野蠻的對決。
‘老四,這小子就交給你與老五了,‘大匪首長刀迎空一晃,擋住了水姑娘破空而至的利劍。
擅長飛刀的二匪首猶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身影未現,迅疾的飛刀已經直奔孫仁要害而去。
‘小子,現在該我們兄弟倆調教你了!嘿嘿……,‘四當家陰森的冷笑起來,臉上的疤痕在殺意下泛着猙獰的紅光;槍勢一變,兩大匪首再無保留,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兩條長槍猶如出海蛟龍,狠辣無比!
一身血痕的江三雙眸閃過一縷微不可察的笑意,他知道在五大匪首的圍攻下,傷勢還未全復的自己即使全力反擊也不是對手,所以故意示之以弱,身形狼狽的中了幾刀;他的傷痕終於換來了匪首們的輕敵,自信滿滿的兩大匪首前後夾攻着對手,見其逐漸散亂的身形與無力的長槍,不由更是張狂得意。
‘呀!‘狂野的怒吼在戰場回蕩,李霸與三當家不約而同的放棄了花招,‘轟‘的一聲巨震,巨斧與狼牙棒在虛空交匯,碰撞出激射的火花。
在巨大的衝擊下,兩個天生神力的傢伙同時往後一退,剛剛立穩身形,又虎吼着沖向了對手,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有如雷鳴,他們身側混戰的眾人紛紛遠遠避開,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水姑娘長劍化作一道凌厲的光芒,在漫天的刀影中奇迹般擋住了大匪首的刀鋒,劍網與刀幕迅猛的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的纏戰兇險無比,猶如龍捲風般旋轉的身形勁氣激蕩,猛烈無比。
功力稍遜的孫仁陷入了危險之中,在二匪首忽隱忽現鬼魅般身法下,他迅猛的雙矛毫無用武之地,數次險之又險的讓飛刀從頸項前掠過,致命的危機離氣息急促的孫仁越來越近,如果他一但敗亡,等待江三眾人的必是悲慘的結局!
江三在‘狼狽‘的閃躲中看清了情勢的危急,不斷倒下的村民更是令他心憂如焚,奈何面對兩個對手嫻熟的攻勢,他一時間找不到突破之處,只能空自焦急。
雖然有了四、五十名玉家莊高手的幫忙,但村人的防線依然搖搖欲墜,幾百名盜匪踏着同伴的屍身瘋狂的撲殺,有如無盡的怒潮拍擊着薄弱的堤防,一次比一次力量強大。
草兒渾身被鮮血染紅,他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流的,哪些是敵人噴濺的,只知道不停的揮動斧刃,眼前的盜匪變成了一截截凌空旋轉的木樁,而他們的要害就是那道最後目標的虛線。
大牛與二虎緊隨草兒之後,血紅的雙目掩蓋了淳樸的本色,村人的鮮血與臨死的慘叫將他們心中的野性完全釋放。
‘呀!‘一個小頭目帶着幾個手下向草兒三人衝來,鋒利的長刀在虛空劃出弧形的軌跡,力量在鋒刃的移動中不停迭加。
‘砰‘的一聲巨響,斧刃被長刀盪開,草兒瘦小的身軀急忙俯地翻滾,躲開了小頭目致命的刀鋒。
大牛與二虎吼叫着挺槍突刺,幾把長刀中途將他們攔了下來,一片密集的刀網將兄弟二人陷入了死亡之境。
草兒沖前欲救的身形被小頭目精湛的長刀纏住,在對方陰冷的笑容下,小姑娘是自顧不暇,時刻面臨著成為刀下亡魂的危機。
‘啊!‘大牛一聲慘叫,他在危急之時一把推開了身旁的弟弟,幾把長刀深深的刺入大牛體內,刀鋒入體的剎那,他奮力將長槍向背對他的小頭目投去,隨即熱血噴涌,生機瞬間流失,又一個青春的生命在天地間消失。
小頭目此刻正將草兒逼到了絕境,長刀高高舉起,就欲一刀了結這個殺了不少兄弟的厲害小女孩;異變突生,凌厲的勁氣破空而至,毫無防備的小頭目心神大驚下身形快速向側面撲倒,大牛的長槍擦身而過,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草兒眼見好友戰死,充滿悲傷的嘶吼撕裂了長空,握斧的右手用力一甩,斧刃化作利箭迅疾向小頭目頸項飛去,這就是江三教他的最後一招!
‘哥!‘二虎大聲呼喊着大牛,隨即像猛虎般挺槍向幾個盜匪刺去,對他們奪命的長刀不管不顧,同歸於盡的誓死之心顯露無疑。
‘不要!‘草兒悲呼阻止,一手取回插在小頭目頸項間的斧刃飛身向二虎撲去。
草兒還未趕到,二虎與一名強盜已經雙雙倒地而亡,其餘的盜匪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時,草兒的斧刃已經在他們的頸項間一掠而過。
‘沖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入江三耳內,他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村裏的老人與女子從山上沖了下來,手持着鋤具與棒棍飛蛾撲火般殺向沒有人性的盜匪。
‘呀!‘豪情衝天而起,狂野的氣勢瞬間‘衝散‘了江三的理智,要想在屠刀下生存,就只能選擇無情的殺戮!他虎軀一挺,不再掩藏真正的實力,長槍在虛空劃出凌厲的軌跡,在不停變化的槍影中氣勢瘋狂攀升,雄渾的內息讓兩個匪首大驚失色。
久經殺戮的匪首雖驚不亂,兩把長槍不慢反快,夾擊‘突變‘的對手。
江三玄妙的先天功法瞬間逆轉,身形在不可能中倒退而回,長槍呼嘯離手飛出,強大的勁氣直奔正面的四當家而去,阻住了他追擊的身形。
始料不及的五匪首槍勢微滯,與江三匪夷所思的身形擦身而過,剛欲回槍收勢,不料對手單臂一展,將槍桿夾在了腋下,雙足凌空飛起,內息涌動下勢若奔雷猛踢五匪首胸前要害。
四匪首眼見胞弟情勢危急,一槍撥開江三脫手的長槍,急忙撲殺過來。五當家見其兄即將殺到,把心一橫,雙手鬆開槍桿緊握成拳,全力擊向江三足底,只要他能將對手拖延片刻,四匪首的長槍就可致江三於死地。
拳影與足底相撞,五當家強大的內息勢如破竹般長驅直入,他不由暗自一驚,不好,上當了!
在五匪首強大力量的‘幫助‘下,江三橫空的身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直奔四當家撞去,腋下的長槍滑入他的手中,一往無前的槍尖突刺四匪首胸前要害。
‘啊!‘倉促追擊的四當家內息不足,兩槍一觸下,他的長槍被彈飛半空,江三如入無人之境的槍尖狠狠的將之高高挑起,迎風一轉,隨即連人帶槍像拋垃圾般將屍身扔向了其胞弟。
‘哥!‘五匪首頓時魂飛魄散,雙手一伸接住了氣息全無的軀體,不料江三注入深厚內息的長槍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勁氣,衝擊之勢不可抵擋的穿透了四匪首的屍身,狠狠的刺入了五匪首的前胸要害,報應臨頭的兄弟倆被串在了一起。五匪首隻來得及恨恨的瞪着江三,‘你好……狠‘話音未落,步上了乃兄的後塵。
江三冷冷的注視着惡貫滿盈對手的屍體,挺拔的身形猛然一顫,喉間一甜一口熱血溢出嘴角,適才他雖成功‘借‘得了五匪首的內息,但卻沒有時間化解強大力量的傷害,一連串威猛的進攻下,他已再添重傷。
與孫仁纏戰在一起的二匪首見兩個拜弟死於非命,不由驚怒交加;細長的雙目微閉,他雙手幻出一片虛影,致命的殺招籠罩了孫仁的身影。
十餘把飛刀恍如鬼魅般憑空突現,孫仁心神一顫,雙矛急速的飛舞,密集的矛網迎向迅疾的飛刀,一連串清脆的叮噹聲后,漫天的暗器紛紛跌落於地,無一遺漏。
孫仁緊繃的心弦還未放鬆,在他新舊內息交替的一刻,又一柄飛刀劃破虛空突現身前,心神大驚的他只得強提殘餘內息,全力將手中鐵矛飛擲而出,短矛猶如標槍般直向飛刀迎去。
二匪首臉上殘忍的笑意盈盈,冷冷的看着對手垂死的掙扎。
長矛幸運的在虛空中撞上了飛刀,孫仁不由臉現喜色,但他瞬間笑意凝結,雙目之內驚恐無比,被撞的飛刀詭異的一分為二,一柄與長矛一起墜落塵土,真正的殺着卻在撞擊中驟然加速,在虛空一閃而沒。
‘嘭!‘的一聲輕響,孫仁重重的摔倒在地,回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生機隨着熱血一起不停流失,明亮的雙眸帶着對人世的依戀緩緩閉合,片刻后氣息全無。
一切的變化都發生在瞬息之間,江三強壓體內傷勢,眼見孫仁倒下的身影,不由狂野的一聲怒吼,驚天的氣勢磅礴而出,大手一抄,在地上隨意撿起一截尖利的竹筒向二匪首衝去。
不待江三沖至近前,輕功超凡的二當家迅疾往後一退,拉開了二人間距離,一點光芒一閃即逝,神奇的飛刀無聲無息的悄然襲向對手。
江三身形瘋狂的旋轉起來,飛刀直直的刺入‘旋風‘之中,傳來一聲低沉的悶響。二匪首心中暗喜,看來偷襲成功了,但身經百戰的他並未大意,全神戒備着對手臨死的反撲。
竹筒自‘旋風‘中飛出,殺氣騰騰的向二當家咽喉射去。
二匪首雙目掠過一縷譏諷,在他面前玩暗器,對手真是班門弄斧!他不由暗自思忖,原來這個傢伙撿個破竹筒是想偷襲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二匪首大手一揚,一柄飛刀破空擊中竹筒,另一手已經暗自扣上幾把殺死公孫仁的絕命飛刀,只要不讓對手近身,他有絕對的信心讓江三死在飛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