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妖獸銀鼠
只見這段出洞路上,路盡頭是一塊重若萬鈞的斷龍石赫然斷去去路,不過想必有人曾打此出洞之故,斷龍石有人為移動過的痕迹,大概整塊向一邊移動了一個人身身位的空間缺口,最終其人想必也從此得以一朝困龍升天。
路中間因未經打掃,故大體上照舊還是一片明珠蒙塵,光線朦朧。
要是再參雜些從斷龍石靠着洞壁一邊的空間缺口中,不時泄漏出的一線斑駁天光,及從這處空間缺口中頻頻鑽進鑽出的勁急的小鑽風,總之視角不同,風光不同,此時卻是一片風光凄迷。
一眼看過,王奇雖沒發現什麼特異之處,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心裏這股隱隱總覺不對勁的壓抑感覺卻越發強烈起來。
到底是哪不對勁,看來看去,卻總讓人丈二摸不着頭腦。
不過即使找不到哪裏不對,但介於一個高級武者,甚至一個初具靈根的修真者的敏銳靈感,對於當前這未知的危險徵兆,王奇心裏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地越加儼然戒備起來。
等到這股隱隱總覺不對勁的壓抑感覺,隨着時光的飛快流逝,好一會後竟讓人開始感到頗有些窒息地喘不過氣來。
如山壓重,重得連光線都顯得一片扭曲地光怪陸離,風也不堪負重地喘着呼呼破風箱般粗氣。
難道此地還有什麼妖獸不成,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頻頻釋放出不弱於那雲犀多少的威壓來?而這疑是妖獸的存在,從當前這麼只覺其威,卻不見其形的情況看,想必應該還是那種善於隱身的妖獸。
又局限於此地不怎麼寬敞的地形,還一無獸跡可循,想必也應該是那種體型較小巧的妖獸。
只是既然是如此實力的妖獸,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嗎?王奇可不認為自己在近身戰鬥上能與如此實力的妖獸一較高下,起碼這和用弓箭遠程射殺那雲犀的可有變通餘地的戰鬥手段不可同日而語。
還是這妖獸輕易不屑於動真格的,從而臨時起意地意欲玩個貓戲老鼠的遊戲?這倒確實是某些自命清高的所謂強者的通病。
不過不管怎樣,王奇只要知道此地確實隱有什麼未知的妖獸存在,而且不懷好意就足夠了。其它的想再多也是白想.
其實要不是王奇此時別有依仗,又哪有閑暇想這想那的,還不早聞風而逃了。
不過這麼乾等着也總不是個事,既然對方躲着不照面,那就索性打草驚蛇好了。
打定主意,王奇就作一付表面置若罔聞,暗地裏卻提防在心的怠慢樣子,隨即動步往前走。
沒走幾步,這妖獸可能真得被如此藐視的舉動給激怒了,突聽吱地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促起間,只見一團銀光直裹着一股陰冷刺骨的寒風,眨眼不及就從不遠處的那塊斷龍石頂上,團身照王奇的面門閃電撲來。
王奇不由呼吸一滯,頭皮發麻,顧不得看個究竟,順手把手中一直暗暗攥着的一張“金剛符”往身上一拍,此符頓時憑空化作一個金光閃閃的鐘形罩子,貼身一罩就將整個人給罩了進去。
而那一拍拍進此符中的一點旨在啟封以封靈陣的靈力,正是適時激發自那冰靈根本身蘊含的本源靈氣。
不然王奇體內現在可沒一點靈氣可供驅使,從而施放出此符中封印的初階初級防禦法術“金剛術”護身的。
這樣雖對那冰靈根有損,但好在通常御使這符籙並不需要付出多少靈力,只需要付出最低限度,大概相當於其整體百分之一左右的靈力作引就行。總之那冰靈根因此受損的程度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有力可逮。
金剛罩子才罩身,那團銀光已赫然一撲撲至王奇面前,幾乎近得伸手可及,但他此時有金剛罩護身,再感不到一點威壓影響,讓罩里罩外猶如兩個世界一般,而罩外無疑是一片凄風苦雨,至於罩內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當然這種在罩內不由讓人感到安詳寧靜的感覺,只是那風雨欲來前的暫時現象。
“嘭!”那團銀光一頭碰在金剛罩上,金剛罩略往裏一凹,猶如鉛雲越是壓重,風聲越是凝噎,從而都反彈越大地突降暴雨一樣,從金剛罩中憑空激起一層薄而堅韌的彈力十足的金光波動正猛中,王奇恍然可見一抹寒光四射的鋒芒犀利的爪影似先發后至,也似后發先至地一爪劃破虛空而來的跡象。
等這爪影眨眼消失不見時,王奇才發現自己剛剛看花眼了,原來並不是一頭碰在金剛罩上,而是一爪先發先至地正正抓在金剛罩上,並被金剛罩一下子給彈得七葷八素地彈飛了。
只是這團銀光,不,應該是一隻小巧靈活,毛皮銀亮的未知鼠類剛剛團起的那團銀光的撲擊速度太快了,從而不可思議地造成一時恍惚錯覺。
而它此時一被金剛罩彈飛,身體不免因此頗有掛礙地連翻幾個別彆扭扭的空心跟斗,正好一舒其如團隱秘之身。
不過它最終還是仗着身體的小巧靈活,及擅長隱身的特點,又一閃,就幾乎不帶一點掛礙地憑空閃電消失不見。
但此番它再如何隱身也是無用,因為它這麼疏忽來去之間,總有一點暫時可供追尋的痕迹。起碼它的這項天賦隱身能力,至今還沒運用到動輒可以瞞過王奇這敏銳靈感的微妙程度。
畢竟通常情況下,這妖獸的法力雖較同級的修真者要雄厚得多,卻沒什麼現成的系統功法,至少沒高深功法可修的,甚至多數只靠本能上的自然消長之功,所以它們往往空有一身雄厚的法力,卻沒與之相得益彰的境界。
總之太過粗放了,要施法,那施法與施法之間的法術間隙,雖短,但與武者一樣,無疑也都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破綻。只要能抓住。
王奇此時即想趁機多試一下法術的神奇之處,也想徹底排除這頭鼠妖這個不安全因素,一抓住那個破綻,他就將另一手中一直暗暗攥着的同樣是初階初級符籙的“風縛符”,往空一拋叫聲去,只見一片蒙蒙青光閃動間,此符於空滴溜溜地打個轉兒,然後化作一道青光繚繞,飄忽不定的長索,一個飄忽就循而準確地就將那隻鼠妖憑空地捆了個結結實實。並被青索頭上腳下地定定吊於空中。
只是因為這隻鼠妖身上的隱身術的隱身效果還在,所以如捆了只空氣鼠似的相當詭異。
等這隻鼠妖反應過來,受驚不小下,從而自亂陣腳地讓那隱身術一下子失了控制,以至如夢泡影般從空氣鼠里蕩然破空而出其真身如舊,但其境遇譬如迅電,前後只隔着一個迅電般逆差,轉瞬已是天差地別了。
當然這隻鼠妖作為一隻實力大概在初階一級的妖獸,其體型再小巧,天性再膽小,但凡妖獸都有的凶性,甚至傲性卻總是輕易抹煞不了的。
所以這隻年齒半大的鼠妖在尤其膽小地吱吱亂叫,及胡亂掙扎一陣子后,突然眼冒凶光如熾地直盯着王奇之即,身上也赫然傳來一股尤其狂暴的靈力波動,這顯然是不甘心受縛於人地要作拚命一搏了。
王奇倒不怕它拚命,因為這青索可不僅僅能束縛身體,而且還束縛了靈力,任這隻鼠一時如何拚命掙扎,稍後連嗜血術都用了出來,從而得以具備倍加強大的身體力量,但光有身體力量,沒有靈力,也都象沒了牙的老虎般總沒法下口的。
不過王奇既然用了兩張寶貴的符籙來對付這隻鼠妖,就絕不會白白用的,起碼要物有所值才行,所以他此時也顧不得再驚嘆這修真手段怎麼厲害了,而是又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張同樣是初階初級符籙的“靈契符”在手。
此符當然是用來簽訂靈獸的,並屬於一種強制性主僕契約。其簽訂範圍,一般只要不超過一級的妖獸都能勝任。而且不用靈力啟封,只要用一點心血啟封而施即可。
這樣當然最好,不然事關靈根這個對修真最重要的根本存在,要是一再大材小用,那就本末倒置了。畢竟心血好補,靈根難補。
於是王奇以利器刺破指尖,從中擠出一滴心血滴在那張靈契符上,一片清冷晶瑩的還參雜着一抹殷紅血色的白光閃動間,一拋此符叫聲去,只見一符直向那隻對此也意識到尤其大禍臨頭,以至拚命之心越切的鼠妖的眉心泥丸穴飛印而去.
本來王奇還為此符,此去少不了要頗費一番功夫才能最終一符而定的,不想這隻鼠妖在這關鍵時卻偏偏犯了通常鼠類尤其膽小怕死的天性,從而讓它此時的一雙紅得直欲滴血的怒目中不由閃過一抹遲疑的神色。顯然是下不了那孤注一擲的決心。
這倒讓那道靈契符趕早不如趕巧地趁這隻鼠妖因此一個失神的機會,一符拓然印入其眉心的泥丸穴中瞬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