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緒

楚瑜自那日後，來中州王府的時日漸長。每日來時，只在後庭花園中聆聽雲仙淡淡的琴音，偶爾想跟雲仙交談幾句，雲仙只是淡淡的敷衍，神色無他，只顧彈自己的琴。

楚凌每日亦在楚瑜身畔，陪着楚瑜喝幾杯酒，注意力，卻越來越往雲仙身上引。

他太沉着，太隱忍。

楚凌望着雲仙，默默的想，楚瑜喝完杯中的酒，微笑道：“不知皇弟是從何處將這秒人尋來的？對了，多日不見弟妹，不知她？”

楚凌心下一震，然後恭聲道：“雲仙本為世外閑人，臣弟偶得。至於王妃…”

楚瑜見他躊躇，輕挑眉，道：“怎麼了？”

楚凌跪下，將其中緣由全部說清楚。

楚瑜聽后，並未發怒，嘆了口氣，道：“本是神仙佳侶，奈何不得，皇弟，你也別太糾纏。為兄必再幫你尋一良緣。你起來罷。”

“謝皇兄。”楚凌站起身來，發現楚瑜的眼神不自覺又落在雲仙身上，眼神中大是痴迷。他微愣，靜靜坐下。

一曲畢，雲仙站了起來，也不說話，便要離去。楚瑜連忙道：“雲仙…”

雲仙淡淡回過頭，道：“皇上，有事么？”

楚瑜微笑，道：“還是當日之事。朕想請你入宮，不知可願？”

雲仙呆了一呆，沒有拒絕，只是道：“雲仙山野莽夫，恐壞了規矩。”

“朕絕不會怪罪。”見他鬆口，楚瑜連忙道。

“那雲仙明日去。”

夜色沉寂，雲仙靜靜的坐於卧房中，望着面前的瑤琴。

今日時機終於成熟，明日進宮，那端木丞相…

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他閉上眼。九年的宿願，就要實現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雲仙輕睜眼，看到了一臉沉鬱的楚凌，他難得的露出一個微笑，道：“謝謝你。”

楚凌坐於他面前，緊緊鎖住他的眼，冷聲道：“你以後，有什麼計劃？”

絕色的臉上泛起一抹媚笑，“我要受寵。”

依然是這四個字，只是楚凌第一次聽覺得很可笑，然而這次聽，才知道他的決心有多大。震撼之餘，他的心，竟泛起一陣漣漪。

兩人相對半晌，楚凌道：“我是問你有什麼計劃？也許，皇兄只是喜歡你的琴藝，並…不愛男色。”

“是么？”漾開笑，赤裸裸的直視着楚凌。

楚凌突然受不了他的目光，若嘲笑，若挑釁，他抓住雲仙的手腕，厲聲道：“你別那麼自信，他愛夢，他知道我愛夢還執意娶她。”

雲仙繼續笑，似是看好戲的看着他的暴怒，手儘管被扼的很痛，依然笑，他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楚凌望着他，眼欲噴火。

“你何嘗不知道，楚瑜娶了端木夢，帝位才更為鞏固？而端木夢，生來便是要嫁皇上的。”兩句話，輕易的打碎楚凌欺騙自己的幻想，但云仙，卻不得不這麼做。他必須，讓楚凌幫自己，徹底的幫自己。

四目相對，都是倔強的眸子，都是驕傲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麼？”楚凌的目光再次寒冷，“你難道不怕，我將你的用意告訴皇兄？”

“你不會說。”雲仙微笑，語氣鑄錠。

楚凌怒，他不喜歡，不喜歡這麼的暴露在旁人面前，他以前總是將自己的心意藏的很深，無人可及，但云仙，卻能輕易看穿。這讓他氣惱，所以他在憤怒之下，不由自己的封住了他的唇。

雲仙沒有訝異，閉上了眼，承受他狂風暴雨般粗暴的吻。

帶着懲戒，楚凌肆意的掠奪，卻終於沉淪。

他的味道太美好，美好到他不禁想深陷其中。細細吸吮，楚凌的手，漸漸滑上了他的腰，然後被他火熱的溫度所灼傷。

努力放開他的唇，雲仙睜開眼，眼已迷朦，是沉醉的色彩。

楚凌努力不去看他的唇，他怕自己忍不了。他喘息着，道：“你就是想用這個誘惑皇兄？”

雲仙輕笑，唇若花開，道：“沒錯。”

心驟然緊縮，楚凌低吼，“不許。”

雲仙嘴角泛起嘲弄的笑。

對上雲仙的眼，他的眼中依然是笑意，楚凌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都沸騰起來，他再一次，發瘋似的吻上他的唇。

不再溫柔，動作粗暴。修長的手指解開他的衣帶，滑入了他的胸膛。

碰到他的肌膚，雲仙忍不住呻吟一聲，這更助長了楚凌的動作。大手迫不及待的撫上他胸前的突起，輕輕揉捏，這一動作，更讓雲仙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楚凌抱起他，放在床榻上，稍稍遲疑，對上他的眼。

雲仙眉眼含春，艷若桃李，衣襟半敞，儼然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楚凌咬咬牙，輕推開他，雲仙纏了上來，摟住他的脖子，壓向自己。

“給我。”雲仙語氣嘶啞，字字媚惑。

楚凌高漲的慾望再也忍不住，埋下頭，吻上了他的脖子。

任男子在自己身上掠奪般的吻着，雲仙臉上露出傾國傾城的笑。若為報仇，真要獻出自己，那第一次，給救過自己命的男子，也不悔。

只是，他真的當楚凌，僅是九年前救過自己的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