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人拿着鐵劍，端詳了一陣。不禁大笑起來：“你說什麼？這是你的爹爹留給你的？啊哈哈哈哈哈哈，這竟然是你爹爹留給你的，笑死我了，你這個孩子，我還是把你殺了吧。你不說實話。日後要是對我存有殺心，我可防不勝防。”大雨一驚心想，這人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騙他，難道他知道我在想什麼？不可能不可能。大雨一遲疑，那人追問道：“你是想活還是想死，想活就跟我說實話，想死就，繼續尋找你的親人。”大雨當然不想死，如果想死也是在報仇雪恨以後在死，就像他的恩人一樣。大雨學會了順從，和避其鋒芒，這人說不好真能一刀砍死我。與其這樣死了，不如就跟他說了實話，也許還有活路。大雨急忙說：“高人，我說，我都說。”那人苦笑道：“你說吧，這鐵劍是何來歷。”大雨說：“這是一柄兇器，我的家鄉在南方，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地方，世代生活在哪裏沒有紛爭和戰亂，可是有一天，一伙人馬竟然把我家鄉的人都殺光了，我的爹娘，也都死於那場浩劫，幸免於難的我回到家，是看見了遍地的屍體，為了報仇，我沒有別的線索，只好順手撿起一把遺落在地上的兇手的劍。就是這把鐵劍，我怕別人知道我的來意，遇人問我便說是尋親。”

那人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你這孩子，鬼心眼很多，不然怎會孤身一人活着從南方來到北方。看你的相貌就知道你並非北方人。聽你的口音，就一定不是北方人。最重要的是，你說那劍是你爹留給你的？就更加是一派胡言。你爹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劍否則，那人就不是你的爹爹。我曾與人交手，那次交手我終身難忘。你知道為什麼我總矇著面。那是因為有一個人破了我的相貌，那人是陰陽人，是個閹人，是朝廷的走狗，鷹犬。那把鐵劍，劃開了我的臉，割下了我的肉，但我的眼睛卻永遠也忘不了那鐵劍的紋飾，就是龍紋，那劍的形狀與你手中之劍一般不二。這劍必定是六扇門裏的人所使，既是太監，就不是你的爹。”大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大雨迫不及待的問：“朝廷為何，要殺我的家人，他們與朝廷沒有任何瓜葛。”那人哈哈大笑：“什麼朝廷，實話告訴你吧。如今的朝廷就是太監的天下，一個大太監領着一群小太監。為非作歹。他們是陰晴不定的怪物。殺人沒有為什麼。但我推測可能是因為玉璽的事。玉璽失蹤，可能導致了你家鄉人的悲劇，為了尋找玉璽，讓那個叫玉龍的傀儡太子順利登基，一群走狗四處燒殺搶掠在所難免。”那人又說：“你這孩子，口氣到不小，復仇，你怎麼復仇。你要武功沒有武功，要勢力沒有勢力。”

大雨說：“高人，你能收我為徒嗎，我學習武功。”那人說：“收你為徒，你也無法報仇。”大雨說：“既然是朝廷殺了我爹娘我就不報仇了。留在這裏跟着您，學習武功，有吃有喝還能強身健體。總比在外面漂泊強多了。”那人看了一眼大雨說：“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大雨說：“我發誓，我要有二心，天打雷劈。”那人笑道：“好啊。反正我一個人在這深山裏，也挺寂寞。這些豺狼虎豹，畢竟不是人，想說說話也沒有一個可以應答的。要不是我這群狗崽子，那隻混賬老虎，就把你吃了。你也真是的，偌大個福源竟然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山上野獸有多兇猛。”大雨說：“我管不了那些，報仇心切，就來了，師傅，六扇門的人為什麼要殺你呢？”那人說：“我是土匪，他們自然要殺我。”

就這樣，大雨留在了山上。那個蒙面人並非如他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大雨觀察，發現這個人並不簡單。雖然是在一起生活，可是每到晚上大雨就再也找不見那個蒙面人。而待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那個蒙面人就會出現在大雨的面前。並給大雨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平時大雨和蒙面人學的武功都是在白天下午，每天只學幾個時辰。大雨似乎並不是習武的材料。每天都要被打被罵，功夫也沒有什麼長進。

大雨畢竟是個孩子，孩子的好奇心，無人能敵。大雨想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傅，晚上究竟去哪了。於是天一擦黑，大雨便假裝睡覺，師傅悄悄的出去，他也跟着出去了。順着蜿蜒的山路往前走。不知道跟了多久。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大雨一激靈，回頭髮現，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傅。夜寂靜無聲，蒙面人只是看着大雨，就讓他不寒而慄。大雨不知道師傅會如何對他。

蒙面人說:“你敢跟蹤我，我留你在山上，就像養的那些狼一樣，陪着我，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知道就要死。我本來可以讓你在跟我一段路，但我不想讓你死。所以趁着你還什麼都不知道，下山另尋出路嗎。我不殺你，但我若在山上發現你。我必將你喂狼。”其實蒙面人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的。任何一個人都會有這樣的好奇心。所以蒙面自己一個人在山上，並且放養了很多猛獸。大雨說：“師傅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而已。”那人道：“住口，明天我若在山上看見你，你就死定了。你走吧。”

大雨這幾天過得不錯，因為有人在身邊，不覺得孤獨。這下，被趕走的感覺使他的內心蒙上了一層陰影。從小父母再窮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大雨。小雨一直都和大雨親近，從不排斥他。親人的死去家園的毀滅。師傅的拋棄。還有弟弟的離開。這些讓剛剛感覺到一點溫暖的大雨重新浸泡在冰水裏。已經是清晨了，大雨回頭看到這座山，只是一個驛站。但大雨已經不傷心了。因為他的人生是為了復仇，雖然在這裏沒有學到什麼功夫，可是他得知了這把鐵劍的來歷。所以不虛此行。

兩年後。

小雨在那家過得還算不錯。男人又想試着要孩子。但老婆婆和男人都沒底，因為前面的孩子都沒有保住。男人想如果這次孩子還是沒有保住，就不在要了。小雨也長大了，和兒子也沒什麼區別，給小雨起個像樣的名字，當親兒子一樣養活。為自己養老送終就夠了。如老婆婆這樣的家庭都是這種想法。傳宗接代，養兒防老。男人姓寒，所以小雨，有了新的名字，寒雨。有一天，寒雨去山上跟父親打柴，話說這天真是陽光明媚，滿山的花開的艷。鳥兒呼扇這翅膀在樹梢上鳴叫。寒雨雖然小，但他畢竟忘不了童年的快樂。記得那天和哥哥去山上玩耍，景象和今天一般不二。但回到家中，整個世界就毀滅了。在漆黑的夜色里，遍地的屍骨，腥臊的味道。鮮紅的土地。和艷陽高照清新的山風襲來形成了不可比較的巨大的反差。寒雨此時此刻，腦袋裏充滿了回憶。頭要撕裂了一般。不是憑空想起來的回憶。伴隨着酸麻，和噁心。寒雨怎麼了。他的父親看見自己的孩子，忽然暈倒了。趕緊跑過來只見，寒雨面色慘白，呼吸微弱。眼球充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