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聖靈笑道：“我師傅秋月望塵的輕功無人可比。朋友你果真不認識秋月忘塵，可你的功夫簡直就像我師傅在世一般，只是火候還不夠。”馬力道：“我確實不認識，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失去記憶你懂嗎？就是以前的一切我都忘了。”聖靈道：“我也想忘記以前的一切，可是我再也忘不了。或許那是上天賜給你最好的禮物。”馬力說：“屁話，或許我的仇家殺了我全家老少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聖靈說：“奇怪，奇怪。邢劍鋒何許人也，他可是江南武林的第一把手，就那麼簡單的被爺們你給滅了，真是奇怪，而我卻連你的名字也叫不出，我想你自己也未必知道你叫什麼吧？”馬力道：“朋友果然聰慧，我確實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聖靈看着馬力的樣子眯起了眼睛笑着說：“你我相識就是緣分，不如交個朋友。”馬力說：“幸會。”聖靈眼睛轉了轉小聲說：“這位兄弟，不如入住我靈舃山，從今以後做我靈舃山的掌門，而我繼續找我的師弟這樣我到放心些，因為有你這樣的高手，最主要的是竟然用的本門武功殺了邢劍鋒這個武林敗類。我讓你做掌門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拿着這個去上任。”說著伸手遞過來一塊令牌，上面寫着掌門令，背面有一排小字——令牌染血作廢。馬力說：“這恐怕不好吧”聖靈把令牌塞在馬力的上衣里，笑道：“啊哈哈沒什麼不好，邢劍鋒與我鬥了三年，如今你殺了他是為我排憂解難，因為我真是慈悲看見血就會渾身發抖，因此我不殺人，而邢劍鋒這畜生卻不肯善罷甘休，屢屢犯我。說他武功不高吧也是江南武林盟主。說他武功高吧我要想殺他卻一點也不費力。可此人的臉皮極厚強搶民女，霸佔別人的老婆，還和自己的弟子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你替我剷除了此人。造福了一方百姓解決了民事糾紛，最重要的是我因此而減少了很多尋人路上的麻煩。我叫你去做個掌門有什麼不妥，就算我宣佈你做武林盟主也不過分。”

馬力不好回絕，並且他想反正我現在吃飯都是問題如今撿了如此大的便宜我還推辭啥。也就一口答應了。

靈舃山風景秀麗，馬力懷揣着掌門令牌。走到山門前。大喊一聲裏面的聽着：“你們的新任掌門，啊，啊，無名氏來也。速速出來迎接。”

不大會兒功夫山門大開。迎面走過來一人，此人仙風道骨。步履輕盈飄逸，瞬間已經來到馬力近前。馬力問道：“請問你可是代掌門。”

那人深施一禮：“正是。”

馬力說：“請問這裏可是靈舃山，聖靈是不是這裏的掌門。”

見那人立刻嚴肅起來說：“千真萬確。”

馬力哈哈大笑他心想這是不是在做夢啊。這麼想着，馬力醒了。

春夏秋冬是四個季節，也是四個劍客。四個武功蓋世的奇人。可是在當初這四個人確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打家劫舍，無惡不做。說惡貫滿盈一點也不為過。因四人十分要好每次行動都在一起。一天，四人途徑一座深山，忽聽山中似乎有歌聲，遠遠望去竟有裊裊炊煙。莫非在這深山之中還有人跡不成。於是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在不急於趕路而是望着，裊裊的煙，尋蹤而去。

翻過了幾座山坳，歌聲悠揚頓挫已然清晰。四人悄悄的靠近了聲音的發源地，果然卻有一人，此人鬍子花白，滿面紅光。正在舒活筋骨，一趟拳腳看的四人目瞪口呆。這哪裏是個老人，猿臂輕舒，閃輾自如，身法飄然若仙，目光炯炯有神。

拳腳過後，又練了四套劍法。這四套劍法。彷彿和那四趟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四人已經深深的陶醉在了老人的武學世界裏不能自拔。忽的，老人不見了。而四人還獃獃的站着彷彿在回憶那景象那動作。

隨後的幾天裏這四人天天來此地觀摩老者練武。老人也天天在這裏練武

終有一日，這四人異口同聲的互相說：“我們何不拜在這老者門下，專心學習他那精妙絕倫的武功。”四人很快就達成一致，要拜師學藝。於是四人齊步走近老者，向老者表明來意。可是老者卻嚴厲的回絕了。並對四人說：“以後不要再來拜師。我不想收你們。”

隨後四人垂頭喪氣，但是時間並沒有磨滅四人的意志品質。他們每日靠打劫為生，漸漸的打劫也不在傷人性命。有時遇到些窮人，婦孺他們還施捨一些。以前為了一日三餐而打劫，如今已經只求一日一食。但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這四人，依然每天來這裏看老者練武。四人頭髮已經有些變化，是啊四年了。而老者依然神采奕奕。

老人知道四人一直沒有離開，這四年來，能堅持每天都來，實屬難得。這天老人練罷對四人說：“來來來，我可以收你們為徒弟了。”四人聞聽喜形於色。齊刷刷跪倒呼喚：“師傅受弟子一拜。”老人說：“好的武功是可以教人向善的，如果武功成了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工具那在強的武功也是下下成的武功，下九流的招數不能成器。你們以前也會些功夫可是卻，用來作惡。所以我不收你們為徒弟。如今我見你四人行為已經摒除了惡念，有了悔意。人若有悔則無往不利。我研習的武功乃分四部，而你四人在此地，苦苦求了我四年。經歷了春夏秋冬四季輪迴，實乃有緣之人。我見你四人雖犯過錯但悔改的徹底，並有善念善舉，從筋骨脈絡分析，也是習武難得的奇才。只要你們肯刻苦學習。依我法度練習定會成就一番事業。”

春

老劍仙沒有死。當初老劍仙在血蟒洞為了救師弟馬不明。使出了御龍劍法最最下乘也是威力最為巨大的一招。其本想與萬蛇同歸於盡。可是就在緊要關頭，一個人救了他。能在劍氣當中不死已是天大的奇迹，更不要說救人了。可事情就是這樣蹊蹺，此人不但救了老劍仙，而且還把他帶出了血莽洞，因為萬蛇已死。馬不明已經沒有危險所以他並未理睬馬不明。何人有如此神功。此人喚作－－春。春乃萬物之始發，充滿生機。此人施展的功夫正如春風輕盈舒展。

春雨般滋潤萬物。老劍仙抱着必死的決心，但卻被人救下。心中的感情萬般無序。劉雲風的死對他打擊實在不小，而愛徒馬力也不知所蹤，想必也已經一命嗚呼。所以在危機時刻他已經沒有活着的必要，一把年紀卻無能為力。只得出此下策。捨身救人。可是春救了他。他反而茫然無助。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春說：“老先生，我初見你的功夫。便知道，你是一個胸懷寬廣，仁義厚德之人，所以才搭救於你。可今日見你愁眉不展如枯朽腐木般不可救藥，實在令在下惋惜。你心中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不妨與我說說，也許在下能助你一臂之力。”老劍仙，苦皺眉頭，說：“高人，你本不該救我。自然自有其中法則，我用那招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如果我以我死救了我的師弟，而我也因我的死了卻了此生怨悔和遺憾。豈不是兩全齊美的好事么。如今你救了我，又問我為何愁眉不展，簡直是多此一舉。雖然你武藝高超，而我也是馳騁江湖一輩子的俠客，如今已經一把年紀。說出來御劍門的掌門求救於一個無名之人。傳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又有何顏面。就算我不要老臉，我的門人今後是否也要逢人便說，御劍門的恩人是一個無名的青年。我實在不能說。你走吧，你對我有恩，讓我如何報答都可以。但你問我什麼我也不會說的。”

春臉上依舊春意盎然。他說：“我救你卻不同於別人救你，我師傅說凡事順其自然。而你卻以為你的死就是自然。可是你卻忘了。自然沒有讓你死。是你自己尋死。而恰好我看見了，所以我救了你才是順其自然。春天不會讓樹木死去，只會普降甘霖。你不必謝我。我對你也沒有恩情。只是別讓我看見你再去尋死。否則我還會救你。既然你不願說。那我也不必強求。老人家道理你知道的雖然多，但未必都是對的。如果是錯的道理，對於不知道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而對於銘記在心的人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你好自為之吧。我走了。”

老劍仙，此時什麼也聽不進去。他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酒成了他必須擁有的不可替代的食物。但能用酒里悟出人生真諦的人又有幾個，但因此喪失人生意義的人就太多了。老劍仙，花白的頭髮散落着。是的他已經過了借酒消愁的年紀。但他卻不能清醒的面對那些事實。夢裏他回憶着和劉雲風下棋。醒來他幻想着自己在教徒弟馬力習武。但他已經不會在有這樣的機會了。舃仙把掌門的位子傳給他，而他卻沒能把御劍門發揚光大，已經心中有愧。而現在，練自己的徒弟都保護不了。師弟死了自己也無能為力。就連死也被人救下。實在是老臉丟盡，人生無趣。

如果人生是酒，那喝醉的人才懂什麼是活着。可是人生不是酒。老劍仙從此深居簡出。如果不仔細分辨已經和乞丐無異。但他和乞丐唯一的區別就是乞丐乞討以要飯為首要目的。而他卻以要酒為首要目的。就算被人打被人罵也不還手，只要有酒什麼胯下之侮已經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