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其心可誅
但誰敢進來保護他？只看我帶來的兩城人馬，東城所有的守將和兵士便已經不敢妄動了，任由我長驅直入。
殺了東方彩，我控制住東九門后，便直接入宮與二皇兄、四皇弟、五皇弟會合。
他們早已帶着親衛鐵甲軍入宮去了。
一路走來，太監、宮女們正在用水沖洗地上的血跡，看來殺勠已經結束。
我接到奏報，直接來到太后寢宮。
二皇兄他們在那裏等我，皇嫂和琪饒、子敏都在。
一見到我來，琪饒的眼睛裏像要噴出火來一般。
他盯着我，罵道：“鷹王，你敢逼宮？”
我看一眼那母子三人，年少的子敏被嚇得慄慄發抖，而皇嫂和琪饒一樣，眼睛裏充滿怨毒的憤怒。
“皇后東方氏、琪饒、子敏接旨！”我冷淡地宣佈。
琪饒跳了起來，吼道：“朕在此處，何來聖旨？言無爭，你敢謀逆，朕看你如何面對天下人？”
我瞥了瞥左右，兩名侍衛便上前，押着琪饒跪下。
琪饒仍在不停怒吼，而皇嫂則半驚半疑地跪了下來，子敏也早已跪在地上。
“你們可還記得，先皇臨去之時曾留了一封書信給我，便是此密旨。”
我拿出日前皇兄寫給我的親筆信，念道：“三弟，兄欲去，有二事相托。其一，琪饒為帝，此子心胸狹窄似其母，又甚剛愎，若有不服教化者，當以此旨廢之；皇后東方氏善妒且狡毒，兄疑有效朝露之圖，若有干政之嫌，可憑此旨殺之，且東方一門不可留！唯子敏敦厚，卻無治國之材，可妥為安置使其一世無憂余願足矣！”
“不可能！這不可能！”琪饒驚慌失措地望向我手中的信。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父親居然做了這樣的安排！他知道他的父親未死，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但他卻想不到他的父親會這麼無情！
皇嫂東方氏狂笑起來，涕泗縱橫。
“二十年…二十年夫妻呀…你竟如此對我！言無聖，你好狠！你好狠呀！”
“你怨不得人！是誰要琪饒收繳我們的兵權？是誰想借琪饒之手殺嫣兒？若是琪饒自己有此心意，我們只當他是孩子心性，不會與他記較！可你───既做得出來，就該想到有這樣的後果！哼，想效法朝露國、女人稱帝？就憑你？皇兄既不是那個怯懦無能的朝露國君，你也不是三百年前的朝露皇后！”我冷冷地對她道。
二皇兄嘆道：“皇嫂啊皇嫂，你如此做法，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琪饒！你───於心何忍啊！”
琪饒驚疑不定地看向他的母親，道：“母后，他們在說什麼？什麼朝露國的皇后？什麼女人稱帝？”
五弟啐他一口，道：“蠢材！你以為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她早有效法朝露皇后之意，你父皇也早就察覺了，不過是礙於你和子敏才未治她！你父皇一去，她便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
“等一下！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朝露國的皇后又是誰？母后與她又有何關係？”琪饒顫抖着大吼。
看着他一臉雲裏霧裏的樣子，四弟搖搖頭，道：“你被人賣了，還會幫着人家數錢呢！朝露國是三百年前盛極一時的大國，比咱們金翅國還強大。當時朝露國的君王十分昏庸，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做皇后，那個女人很聰明。二十年後，那女人在朝露國君死後，便坐上了龍椅，她怕原來的皇室子嗣會回來奪取皇權，便把那些皇嗣屠殺怠盡，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四個兒子。她努力培植她娘家的親族，想要改朝換代，卻不想最終死在她那些親族的手裏。朝露王朝從此陷入長達一百年的內戰，後來便分裂成為三個國家，也就是現在的猩玀國、比若國和賽樂國。”
五弟接着道：“這個女人早在皇兄還在的時候，就露出了些端倪，但當時太后護着她，而且東方家在朝中的勢力不容小覷，是以皇兄不便懲辦她。你即了位之後，她漸漸地把手伸到了朝堂之上，先是提升她們東方一門，受到我們四位親王的壓制之後，便想收繳我們手中的兵權、連我們都除掉！哼，要是被一個女人就把我們四兄弟收拾了，那咱們金翅王朝可真是要到頭了！”
琪饒已然被這些話驚得目瞪口呆，轉向他的母親，問道：“母后，這些…皇叔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您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兒子早日掌握實權，對不對？”
皇嫂怒道：“當然不是真的！你難道相信他們？你不看看你現在的境況！他們假冒先皇的旨意要廢了你，要殺你的母親！”
她又轉向我，道：“這旨意跟本就是假的，先皇不可能下這樣的旨！他只有兩個兒子，廢琪饒，又不讓子敏即位，那麼金翅國難道就無君王、任由你們四個親王把持朝政？”
琪饒也急忙望向我，表情很是氣憤，彷佛在說，他差一點就被我們騙了！
“即位的君王，皇兄早已挑選好，就是鱗親王悅風！”二皇兄道。
“什麼？”不只琪饒，連皇嫂也大為震怒。
“這不可能！他是瘋了嗎？不讓自己的兒子即位，卻要那女人的野種來繼承大統？”
“住口！”我上前一步，喝道：“你說你無意效法朝露皇后，為何數次要琪饒提升東方一族？為何要琪饒搶佔東九門？別說不是你授的意，這件事琪饒心知肚明，你和我們也心知肚明！而我們數度壓制琪饒，也正是為了這個原因。琪饒少不更事，自然不知你的心機深沉，但我早已得了皇兄的告誡，從無一刻放鬆過對東方一族的警愓！琪饒有今天，都是被你所累，你若有一分半分悔過之心，我也會看在子敏和琪饒的份上，饒你不死！可你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悟，竟還巧舌如簧、百般挑撥，其心可誅、其行可滅！”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叫道：“來人！”
四名侍衛上前。
“把太后帶入僻室，賜鴆酒！”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那聖旨是假的！你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