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針尖麥芒

比賽終於開始了。

這是我在開場哨音響起的那一瞬間的唯一想法。

想一想今天的經歷確實可以說是迭盪起伏，就是與這比賽無關。而此刻看球場上面，就現其實今天的這些事好象又和這比賽有很大關係了。

看場下的兩個始作佣者都已經面色嚴肅，分別站在球場的兩頭開始作指揮了。再看場上，每個人也都站好了位，飛子不知是主動還是被動，正好就和孔靖學對位。兩個不知道原因的直接對頭的表情也不錯，都是以最快的度進入狀態，相互面對面站立等着那裁判的那一哨。

排山倒海的加油聲，讓我們這客隊確實有壓力。不過只是心裏一點小感受而已，什麼都還是照常開始。籃球垂直飛起，同時哨聲也響起，觀眾的叫聲響起。中場線兩邊靜立的人馬也在剎那間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喝！”

徐老哥絕對不愧是靠**吃飯的，那個無論身高還是體格都要差了半個檔次的千矢烽中鋒只在空中和他稍稍接觸了一下，手就錯過了籃球。球就這樣從容不迫地在空中找到準確的落點然後義無反顧地徑直飛了過去，而球的落點，沒有意外地就是在肖哥的手中。

“走！”一聲低喝，球飛過來得瞬間就甩掉了防守的對方控衛，單手在空中把球接到身前，腳步不停一馬當先向對方籃下衝去。

不過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被他甩開一點的對手度和反應也是很快，跟在他的後面緊緊貼着他，身邊的也都是對手的白衣飄飄，沒辦法單幹。

眼看前面接應的人也還沒趕到，肖哥沒辦法，只有準備放慢度了。但就在這時，他的眼角忽然掠過一道藍影，馬上下意識地換手，度沒減。

“隊長！”球出手的那一刻那道藍影也開口喊了出來，正是飛子，話剛落音球就到了手裏。飛子直接雙手抓住了球就沒再打算運了，人也就在接到球的對方籃下三分線四十五度角靠里半米抱着球強行跨出了第一步，他的後面跟着孔靖學。

當他踏在三秒區邊緣時，兩個人差不多就相差半秒前後腳高高跳起，身體在空中靠在了一起。

在全體觀眾的驚呼聲中，飛子在比他的身體條件稍強一點的孔靖學的壓制下，還是強行在空中做了一個高難度的大幅拉杆。本來孔靖學經驗豐富早就清楚了飛子要幹什麼，所以人把對手壓住一邊的手也封住了飛子的上空。不過還是有點低估了飛子，雖然壓住了身體封住頭頂，但飛子還是靠着整個人的強柔韌把動作做到了最大程度，正好就比他長了一點點，球幾乎算是從下往上擦過他的指尖飛到籃框上面的。

全場對這今天第一個就如此精彩的入球完全不吝嗇掌聲和嗓門。我也不禁站起來，高興地望着興奮的飛子，這也就算是挑戰了吧。

再看看那邊在籃下準備球的孔靖學，他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反而笑容又浮現出來了。我心裏馬上就現出了念頭，果然又是一個狂人。高手的通病吧。

真正的比賽現在才開始啊。我看到孔靖學把球拿到手裏的時候，情不自禁就這麼想了。

他帶着球剛跨過中場線，飛子就不出意外地緊緊貼了上來。他們兩個估計就是現在球場上最受關注的一對了，雖然基本上全部都是因為孔靖學而已，但是飛子這條件估計馬上也就會一炮而紅。

這次是兩人次一對一，不知道是被先前飛子頗為囂張的進球給刺激了，還是本着試探的原則，這次就看到孔靖學身體放低手壓住球在身前開始快彈跳起來，他是要單過了。從開場還沒兩分鐘時間，並且和他的接觸了解到的性格來看，我傾向於後一種情況，飛子應該也知道吧。

但是事實情況剛好相反，飛子在對手開始調整的那一時人就突然動，直向對方衝上去。

“不會吧？”我差點叫出來。這可是他開始拚命的表現，上來就全力，這傢伙是也受刺激了，還是怎麼了。

正疑惑的當口，那兩人已經在中圈邊糾纏到一起，飛子緊緊逼着孔靖學，還不時竄竄小手去偷球，試圖想讓他傳球。

不過這時候也顯出了一點孔靖學的實力來了。兩手交替牢牢地護住球，在飛子的強攻擊性前硬是一步沒動，但最古怪的是他也沒有一絲一點傳球的意識。我心裏剛才傾向的情況不禁開始動搖，遠瞧着他的臉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從上場開始就一直嚴肅地板着就沒變化過。再看其他的隊友也是對他們隊長頗為自信，只是在一邊遊盪。

兩人原地糾纏了幾秒，眼看進攻時間也是一點一點耗掉了，但是什麼動作都還沒有。最後反而是我們這邊先忍不住了，一直跟着對方前鋒後面的陰人在兩人又一次身型交錯中忽然丟開他看的人從孔靖學的側后飛快地抄了過去。

“小心！”旁邊隊友提醒還是慢了一線，陰人的手已經只差一指就碰到他轉到身後的球了。我的心裏一跳，還有一股激動，這樣就行了？

果然沒那麼簡單的。我看到接下來的情況后直接感嘆，並順帶不自禁地感嘆了一下孔靖學的名不虛傳。

在陰人將觸球的那一剎那，他就好象早有準備一樣，只是那動作實在太快太詭異了一點，估計沒幾個人看清楚，反正他就是拍着球的右手忽然向下一壓然後動了兩下，球就以極低的高度在她的腳邊從身後側向身後溜了過去，然後他俯着身的動作不變，整個人向後一坐近地時再往左一扭，兩手就像在地上摸索一樣在腳周圍迅快地抖了一圈。再就看着他身體完整地轉一個圈，面又朝向了剛才的方向。

只不過這時飛子已經不在他的右邊，而是他的左側，陰人則在他正右方。而他的右邊，對着籃下。

他空着手就從容地向右前移動一步然後和還沒反應的陰人身後錯過，說從容空着手是因為我們確實沒在他手上看到球的影子。直到他跨出了兩步，壓着身體右臂一展一撈，那從陰人兩腳之間半滾半跳的籃球才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進攻時間還有八秒，不過他已經不給機會了，在隨即追來的飛子二人的眼巴巴中輕鬆地一個急停，在補防的肖哥趕到之前在三分線外起跳然後一個相當標準的投籃動作，球應聲入網。

全館從寂靜無聲到一片轟動在球進了之後還拖了兩秒。估計都是被鎮住了。就在這鴉雀無聲的兩秒，我湊巧眼睛瞅到了出完手落地的孔靖學自己連自己投出的球瞟都沒瞟一眼就直接回過身對着正趕到他身前的飛子停了一下，然後舉步就乾脆地頭都沒動往己方半場回去了，此時的球館剛開始爆。

我頭腦里頓時回想起方才學姐介紹對孔靖學的介紹，當時走神沒聽多少，但一句倒是恰好聽仔細了只是沒在意的。

“孔靖學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純攻擊性的球手，並且還一定要注意，可別把他在平時場下的樣子代入到球場上，比賽時的他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學姐特別是對我們這些光聽說也不怎麼了解他的新隊員說的，其中我還隱約有感到她多盯了我一眼，搞的我很茫然。

不管怎樣，到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還是讓我自己都尷尬了。看來人還是不能太混日子了。

在自我反省的這段時間裏，對場上的戰況也一點沒漏過。不知道肖哥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因為剛才那一球也對補防稍晚一步的他造成了刺激，以至現在故意把球傳給被孔靖學跟得緊緊的飛子想讓他一雪前恥。

不過此純屬瞎猜，以肖哥的思想，他行動中的深刻含意那就不是此刻我們這些局外人所能猜度得了的。

再看場上兩人又開始了第二輪的單挑，飛子持球兩個人在右四十五度三分線外對峙。我看到他們倆的表情就實在有點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急不可待就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這麼兩個沒什麼關係基本可算不認識的人如此針鋒相對。我又想起孔靖學賽前的那句話，想不通。

這邊飛子在與對手停了一秒后，就開始動作了。把球一交左手，毫無花巧地硬向右邊突破過去。

什麼時候他的技術變得這麼拙劣了？我正納悶，這要是對於我這種人他的方式還是行的，不過對於孔靖學這種比他還強勢的身體，那隻要是人都能看出來他這個如此假的假動作。

我還在猜測是不是飛子真被孔靖學給嚇倒了才這樣想不開，但是場上的情形很快又給了我答案。飛子絕對不出意外地被對頭擋住然後又如所有人所料到的一樣一個**運球後轉身，雖然這個很平常的動作被他做得更漂亮連貫迅，但結果還是一樣地被死死卡住。

就在我們觀賞完飛子這有點銼的表演並準備為他的失敗表示悲哀的時候，場上忽然就算是生了一點小變故。

為什麼說算是呢？因為這一後續動作加上前面的動作連貫起來用正常的眼光來看的話就可算是很不錯了，但是就因為沒在正常的眼光下看，所以就算是變故。以上是由我在觀察了其他眾觀眾的反應之後的結論。

飛子在做完那假動作之後，就在孔靖學將要開始進逼的時候，就現飛子的人忽然一松，跑了開去。而那球已經繞過了他往與飛子退開相反的方向飛去。

再看的時候，面前一隻手已經把那球凌空帶住，在空中與球一起劃出一條極短的直線之後，那手腕一轉再往後一撥，球就向著那手的主人身後飛去。然後這極短的時間之後才看清來人的臉，其實也不用多想，能拉出這樣的球的沒有別人只有肖哥了。

再轉頭望向球去的方向，正是三分弧頂。球到時從另一側也已經有個人同時趕到了，就是陰人，他已經拉開了防守他的球員近一米，拿球直接順勢起跳出手。籃球毫不猶豫一頭扎進籃筐。

場下的叫聲明顯比上一球要小，不過雜聲就多多了。我看見飛子已經面上含笑，對着還站在自己剛才那位置上呆立的孔靖學，向後面自己半場倒退而去。

我也確實是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