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男體女骨
“你，你……哎……”玉若的老師，村民眼中的先生，看到琥珀狀的玉蠡，顯得很是有些生氣，並且語氣中有深深的惋惜。
“哥哥不是別人，並且物盡其用，老師不要太過惋惜。”玉若有着超越他實際年齡太多的思想，和別人眼中怪異的思維方式。
“罷了，已經這樣了，也算你與玉蠡有緣。”先生甚至有些恨恨的道。
“呵呵……老師喝粥，很香的。”當先生還在盯着玉蠡身上的漿糊懊惱時，玉若卻端了一碗自己做的漿糊給先生。
“嗯？啊……你這個小東西……暴殄天物啊。龍涎竟然用來做糊糊……”先生看到碗中那透明的漿糊，和玉若嘴角狼藉的糊糊，終於發飆了。
“老師不吃，我自己吃。”小小的玉若，人小鬼大，一遍將碗送往嘴裏，一遍偷瞄先生的反應。
“吃……老師……”先生甚至是用搶的，奪過玉若手裏的碗，稀里嘩啦，仰頭將一碗漿糊倒進了肚裏。先生甚至還一邊吞咽，一邊恨恨的想：龍涎啊，這是什麼東西，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天地精華啊。嗚嗚……這麼好的東西，竟然，竟然被那臭小子用來做粥，那也算了，可……可……嗚嗚……沒天理啊，自己苦苦尋找大半輩子而不可的，他竟然用來做琥珀。
“老師不用可惜，我這兒還有哦。”玉若看到先生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安慰道。
“真的？小孩子不能說謊話。”先生正埋在碗裏的臉還粘着些所謂的糊糊，驚喜卻又懷疑道。
“好。小子不錯。為師就收你做弟子吧。”看到玉若遞上來的一塊拇指大小紫色水晶樣的東西，先生突然平靜的說道。
“不，我想老師答應我另外一件事。不是交換，是請求老師。無論老師答不答應，那塊東西都送與老師。”小玉若此時一臉鄭重，滿臉希翼道。
“嗯？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收你做弟子嗎？”先生很是有些驚奇，這幾年來，小玉若可是很求過自己幾次的。
“我想老師收下他做弟子。”小玉若指着琥珀中的玉蠡，鄭重的說道。
“他？不行！絕對……”先生很是生氣的拒絕。
“老師不要忙着拒絕，先看一下哥哥的狀況再做決定也不遲啊。”玉蠡滿懷希望到。
“嗯？嗯……啊……哦……呀……”先生看在那塊龍涎的份上，勉為其難的上前檢查玉蠡的狀況，卻不想發出一疊聲的疑問與驚奇。
“以前沒發現這孩子竟然是‘男體女骨’之身，奇怪。”先生有些疑惑的搖搖頭，歸結為自己原先對玉蠡的不重視所致。
“先生能收下哥哥嗎？哥哥很勤奮的。”玉若看到老師的表情，又聽到老師說什麼‘男體女骨’的話，心中確信老師應該會收下哥哥做弟子。
“嗯，好，老師就手他做弟子，那你呢？”先生很是意外玉若的舉動，不由問道。
“玉若還小，不急。”玉若一臉童真，當然還有一臉的高興，因為玉蠡可以跟老師學那很是有些不凡的本領了，至於自己，呵呵……還是有一些小秘密的。
先是龍涎做的琥珀，接着是龍涎做成的漿糊，再接着就是拜師收徒。直到此時，先生才緩過神來，玉蠡在村民口中可是已經死掉了的。現在不但活了過來，而且是‘男體女骨’之體，並且還拜了自己為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玉若，給老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先生平靜下來后，又是平時那種恬淡沖和的模樣，微笑着向玉若問道。
“老師等一下。”玉若說著就彎腰從床下拿出一本破舊的獸皮樣的書，遞給老師。
“嗯？這是……難道這是……”一向榮辱不驚的先生，今天可真是被折騰的厲害，看着眼前這本像極了傳說中藥聖葯農的《葯農百草》一時木訥。
“學生不知道這是誰的書，是哥哥一次打獵時撿到的，知道我喜歡書，就帶回來給我。”玉若平靜的說道，但他小小的心理也很是懷疑這本書的來歷，畢竟不是什麼書都能救活哥哥的。
“哦，是玉蠡撿來的。什麼時候撿來的？”先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卻想迫不及待的拉起昏迷中的玉蠡問個清楚。
“大概一年半以前，玉蠡說和村裡人一起打獵時，追一隻雪鹿，追到一個山洞裏，大家發現了一堆白骨，一把葯鏟，這本書，同時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村民用不上，就和那堆白骨一起埋了。書村民就讓玉蠡給我帶了回來。”玉若一口氣將書的來歷道出后，長長出了口氣。
“這本書原來是這樣得來的。”先生靜靜的聽完玉若的敘述，有些驚奇道。
“老師如果喜歡這本書，就送給老師了。算做哥哥的拜師禮。”玉若一如既往的平靜到。
“這本書真的送給老師？”先生很有些驚喜道。
“我用書上的方法救了哥哥的性命，本應該珍藏這本書，但是，老師喜歡的話，還是送給老師好了，反正老師已經收了哥哥做弟子。”玉若輕聲道。
“哦？雖然你用它救了你哥哥的性命，但是，你還是不了解它的實際價值。這樣，老師手抄一份副本，這個原本你還是自己留着吧，以後你會慢慢了解它對於‘有些人’是多麼的重要。”老師看到玉若平靜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玉若還是太小了，還不知道為了這本書曾經發生過怎樣血腥、殘酷的故事。
玉若沒有注意到老師說道‘有些人’時的表情，心中正為能夠留下救哥哥的書而高興。心中並沒有其他複雜的想法。
看到這本書，再辨別了一下缸中的藥材成分，先生便心中明白玉若是怎麼將一個垂死的玉蠡給救活的。只是心中也暗暗感嘆這小傢伙的運氣，這麼多稀缺，甚至有些是可遇不可求的藥材都被他找到。他不知道的是：當時村民並沒有進到山洞盡頭，只是發現那堆白骨，埋了后便退了出來，因為當地風俗遇到屍骨后，是要掩埋退避的。玉蠡回來后，玉若看到那本《葯農百草》后，覺得那堆白骨生前應該是一個懸壺濟世的慈祥老人，那麼，死後便不應該被那樣草草掩埋。於是，讓玉蠡帶自己回到先前那個洞裏，重新為那堆素未謀面的白骨起了座新墳，因為不知姓名，便無法立碑。忙完后，兩個人便坐下休息，順便臆想那堆白骨生前的種種。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為那堆白骨起了個不小墳塋，腹中漸漸的有些饑渴。玉若要趕在天黑前回家，玉蠡卻想起來大家本事追趕一隻雪鹿才發現這個山洞的。便想看看那隻雪鹿是否還在山東里，如果在打了來就可以和玉若飽餐幾頓了。於是，便喚了玉若往山洞裏面一探究竟。天已經暗了下來，山洞裏當然更黑，當兩人走進十來步后，便幾乎看不清彼此了，正當二人想再走兩步，沒有發現就要退出時，走在前面的玉蠡突然發現原來黑黢黢的山洞中，就然有一線亮光。為什麼說是一線？因為那道光就像在漆黑的夜裏，門打開一條縫后，瀉出的那線光亮一樣，明亮且筆直。玉蠡和村民一塊打獵，一年多來夜宿山洞、卧眠樹林的經歷很多。所以，發現那線光，首先想到的就是：有獵人在此夜宿。因為，在山林中，獵人們彼此碰上都會打個招呼，以期危急是多個援手。於是，玉蠡便拉着玉若徑直走了過去，卻不想剛邁出兩步，前面的玉蠡便“啊！”的一聲，似乎撞在了什麼上，昏昏欲倒，玉若便焦急的上前去扶哥哥。不想兩人一起滾到，爬起來后，同聲驚叫。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