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停雲，你真的承認和孟雲懋交往了？」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的鄧夢如衝到她面前
質問她。
昨天她明明哭天喊地的老喊着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沒想到才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時
的時間，她就承認和孟雲懋交往了。鄧夢如有種被騙的感覺。
「嗯，沒錯！」封停雲肯定的點點頭。
「可是昨天你不是說你反悔了？」
「我改變了主意行不行？」
「你為什麼改變主意，有古怪哦！」鄧夢如賊賊的眼光，帶着三分曖昧又帶七分不
懷好意的睨着她，「老實招來吧，為什麼才一天的時間，你的態度就改變這麼大？」
「我覺得你可以去當情報員了。」
「別想扯離話題，我不吃你這一招。」鄧夢如相當認真的神情，表明了不妥協，硬
是要她說出實情不可。
「沒什麼，我改變的態度只有一個。」她一副挺神秘的模樣，勾起鄧夢如滿腹的好
奇心，身子不由得愈靠愈近，「他說……」她存心要釣好友的胃口。
鄧夢如催促道：「他說什麼，快說呀！」
「他說……」封停雲看她很想知道的模樣，嘴角泛起了微笑，壞壞的道：「我不告
訴你！」
「封停雲！」河東獅子吼，這一聲叫得所有教室的人都看着她們，鄧夢如義憤填膺
，忿忿地賞她一個大白眼。
「什麼事？」她眉笑眼也笑，似乎以惹火鄧夢如為樂。
封停雲嘴角含着笑。說真的，她那一聲從走廊的這一頭到另一頭都聽得到，可見她
的叫聲有多大聲、多恐怖。
「你很樂是不是？」看到她眉笑眼開，鄧夢如的肝火更是一直線往上升，氣憤不平
的道。
「我哪有那麼沒有良心。」
「你少來了，我知道你看我在發火你很樂嘛。」鄧夢如喃喃咕嚷着，然後威脅道：
「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我就到處宣傳你和孟雲懋接吻了。」就怕消息一傳出去，會有
更多的女孩子心碎，而她的災難恐怕就還不止這一些。
教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封停雲的反應是臉一紅，紅得就像蘋果一樣，鄧夢如知道她
臉紅什麼勁了，怪叫道：「不會吧！」然後壓低聲音，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他真的
吻你了？」
封停雲點頭也不是，只是給她一個你想呢的眼神，這下不用鄧夢如用大腦想，以好
友臉紅的勁就知道孟雲懋真的下手了。
鄧夢如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孟雲懋的手腳竟然這麼快，一下子就把你給馴服了。
」然後她再問道：「還有呢？」
「還有什麼？」
「他應該還有對你有點表示吧？」鄧夢如不信只有那麼一點點的狀況發生，一定還
有什麼劇情她沒告訴自己的。
「他說他愛我。」說這話時，封停雲感到好彆扭，臉紅心跳的好快，嬌羞萬分的低
垂着頭。
「什麼……他說……他愛你？！」鄧夢如似乎受到了驚嚇一樣，眼睛瞪得碩大，手
指着她支支吾吾的，嘴巴張闔了好幾次。
「嗯，沒錯呀！」
鄧夢如直覺性的脫口而出這麼一句，「他怎麼會愛上你？」
「不行呀？」封停雲賭氣道。
夢如的反應和其他女孩子的反應一樣，懷疑像孟雲懋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看上自己
的？即使明白這是一般人的相同反應，不過還是教她傷心。
她故意咳了幾聲，「沒有，我只是太驚訝了而已。」鄧夢如尷尬的賠笑道。
「我不跟你說了。」封停雲賭氣的轉過頭，眼底有着濃濃的受傷神色，到底從外人
眼裏看來，她還是配不上他。
一年一度的校慶開鑼嘍！在特殊班的策劃以及學生會的領導之下，決定了白天以各
班為單位舉辦園遊會，晚上則是營火晚會。陽林高中的第三十五屆的校慶在晴空萬里的
好天氣之下，以煙花「砰！」的一聲展開了。
在各班忙了一個禮拜的日子后，大夥都準備得都差不多了，有賣小吃的，也有開泡
沫紅荼店的，還有各種娛樂的遊戲，在這一天當中，校外人士可以自由進出學校參觀，
外面的人潮洶湧而至，熱鬧非凡。
而封停雲這一班則是開一家小吃店，由幾個女學生輪流充當店員，以桌子椅子並成
座位給客人坐，賣的是炒麵、炒米粉還有湯類，接近中午時特別的忙，封停雲旋轉在每
一桌之間，臉上的笑容都快笑得僵硬了。
「一份炒麵、一份湯。」她把點菜單遞給鄧夢如，然後用手扇着風，大呼受不了，
「好熱，真是受不了。」
「別抱怨了，等會就換班了。」鄧夢如把弄好的面和湯放在盤上，交給她，「弄好
了，可以拿過去了。」
封停雲認命的把食物端到客人面前。
此時教室內亂成一團，客人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封停雲穿梭在每一個客人之間，
腳都快走疼了。好不容易終於給她偷個空閑的時間，她停下來喘口氣。
「嗨！你在忙嗎？」
孟雲懋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嚇得封停雲一大跳，她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你
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嚇我一跳！」
他只是一勁的微笑，看看教室內忙成一團，以及座無虛席的情況下說：「看來你們
的生意挺不錯的。」
「是呀！」她一副快累垮的模樣，「忙裏忙外的，就快忙死了。」
「辛苦你了！」他幫她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封停雲臉一紅，在這大庭廣眾下做這麼
親匿的動作，招來了不少異樣的眼光。
她臉紅的閃避他的手，半帶難為情道：「對了！你們班在弄些什麼？」
孟雲懋搖搖頭，「我們班沒有在弄什麼東西，因為校慶以及策劃晚上的營火晚會的
事就夠我們忙了，我們沒有時間弄其他的。」
「說的也是。」每到有活動時，學生會和特殊班就顯得特別的忙。
「你什麼時候換班？」
他深情的眼眸凝視着她，他們雖然站在一旁不顯眼的角落，但是還是有不少孟雲懋
的仰慕者注視着他們，窺視着他們一舉一動。封停雲看看手錶，離一點還有十幾分鐘。
「下午一點，還有差不多十幾分鐘才換班。」
「那好，換班以後我們一起去逛吧。」孟雲懋提出邀約。
「好的。」封停雲大方的接受他的邀請，反正大家都已經知道他們在交往了，她大
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那我等你換班。」
封停雲猶豫的考慮了一會問道：「你吃過午飯了沒？」
「沒有！」他搖搖頭，「剛剛忙的沒有時間吃。」
「那你先坐下來等我一會。」她找個空位讓他坐了下來，再走去櫃枱，回來時手上
就多出了一碗湯和一碗米粉。
「對不起，面賣完了，只剩下米粉了，你就將就一下吧。」她把東西放在他面前，
當她轉身要走時，孟雲懋拉住她的小手。
「那你呢？你吃過了沒？」
封停雲微笑，「你放心，我已經吃過了，你趕快吃吧，這可是免費優待的。」
免費優待她說的很小聲，免得給班上其他人知道了，她可會成了眾人指責的對象。
「停雲，你別在那偷懶，快點來幫忙！」忙得焦頭爛額的鄧夢如看到封停雲閑
在一旁聊天，向她高喊救命！沒看到自己就快忙不過來了，恨不得自己有三頭頭六
臂，多一隻手來幫忙，而她還在閑閑的涼在一邊。
「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孟雲懋微笑的催促道，封停雲點點頭。
「好，我過去了，你先等一會。」封停雲急忙的趕了過去幫她解了圍。
好不容易一點整了，其他女孩子來換班了，不過教室內還是人滿為患，封停雲卸下
了圍裙，交到另一個女孩子手上，然後看起來一副累壞的模樣來到了孟雲懋的面前。
「累壞了是不是？」看她滿臉的疲累，好像經過一場世界大戰一樣，他輕撫着她的
臉頰問道。
「還好啦！」她露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卻掩不住疲累的眼神。
「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需要了。」她強打起精神來，「咱們一起去逛吧。」
她拉着他的手一起到每一班教室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東西，從早上到現在她都
在教室里幫忙，原本她是想蹺掉的，可是剛好她被鄧夢如捉到，以報告老師為要挾，她
只得乖乖的關在教室里忙得團團轉，始終沒有踏出教室一步的機會到處參觀園遊會。
校園裏熱鬧的像夜市一樣，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那麼廣泛就是了，
大部分的教室都是賣吃的東西比較多。
「哇！有棉花糖耶！」封停雲的眼睛發亮，像是看到什麼令人興奮的東西一樣，拖
着他到了棉花糖的攤位面前。
孟雲懋看她孩子氣的眼睛一盯着眼前的目標，他不禁感到好笑，掏出了錢包買了一
包棉花糖。
「你要什麼顏色？」孟雲懋問她。
封停雲考慮了一會答道：「粉紅色的。」
她開心的接過他手上的棉花糖，棉花糖摸起來蓬蓬鬆鬆的，有點像粉紅色的雲一樣
，摸起來好舒服，她幾乎捨不得吃。她的舉動有點像十幾歲天真的孩童一樣，稚氣未脫
，孟雲懋沒想到平日她老愛打架、蹺課，竟然還有這可愛的一面。
「你再不吃就快融化了。」孟雲懋提醒道。
「我捨不得吃。」
「為什麼？」
她巧笑倩兮的一笑，「因為這是你買給我的。」
他笑着用大手掌揉揉她的短髮，「如果你喜歡，以後再買給你吃。」
這好像是他的保證一樣，他以後還會再買棉花糖給她，封停雲對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然後拆封把棉花糖給吃了。
她撕下一撮棉花糖湊到他嘴巴前，他卻搖頭拒絕，「不用了，你吃吧，我不吃甜食
。」
她挑眉聳聳肩。這麼好吃的食物他竟然不吃，那好吧，她一個人解決。
他們一邊走一邊逛，人來人往的人潮十分擁擠，而他們這一對所惹來的注目不少，
看來謠傳他們在交往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得要當事人親口承認才能確定；不過已經知
道消息的人們都已經認定他們是一對了，看他們親匿的走在一起，不相信的人是傻瓜。
孟雲懋的眼睛忽然被什麼東西捕捉住的定向某一處，好像看到什麼熟悉的人，他的
眼光透露着懷疑、驚奇，他要封停雲等一下。
「你先等一下，我好像遇到了熟識的人了。」他拍拍她的肩膀，要她呆在原地等他
回來，不等她回話就往前跑向一個女子身邊。
那女孩一副清麗的臉蛋，臉頰有着愛笑的酒窩，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動着
，似乎十分的靈黠活潑，一頭長到腰教人羨慕的烏黑秀髮，封停雲看看自己雜草般的頭
發，加重她的自卑。
她看到孟雲懋和那名女孩似乎聊得甚歡，幾乎忘了她的存在，她承認自己的心底有
一點不舒服，看他們很像很熟悉對方的模樣，她不禁胡思亂想的，會是他前一任的女朋
友嗎？
想到這，就讓她感到不舒服。她根本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孟雲懋之前交過幾個女朋
友，那個女孩會是他的前任女友之一嗎？
她的醋醞子被打翻了，酸得發泡，啃咬着她的心。她撇過頭決心不要看他們，匆匆
的逃隊現場。
她逃到了一個無人的走廊上，因為攤位都集中在某一個定點，所以這地方几乎沒有
幾個人來，大家都在逛園遊會，哪有人會來這個沒有攤位的地方。
她逃了！她靠在牆壁上吐了一口氣，她連問一聲也沒有問的就直接逃了，她知道自
己的作法很懦弱，不像是她的作風，可是一看到他們濃情蜜意的，就好像她是第三者一
樣，可是她是孟雲懋真正的女朋友不是嗎？
封停雲不停的為自己打氣，就算她是孟雲懋前任的女朋友好了，那也是過去式了，
而自己則是他現在的女朋友。
這時候廣播傳出來了，「三年二班的封停雲請到導師辦公室來！」聲音重複了兩次
，然然就沒了。
封停雲正感到奇怪，是班導師叫她到辦公室去嗎？是她做錯了什麼事？她想了想最
近的日子，最近她又沒打架，也沒蹺課，盡本分的做好一個學生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叫她？
此時關於孟雲懋的事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朝向辦公室走去，還不斷的猜測
着班導師找她到底是有什麼事？
「報告！」
她一推門，發現辦公室里除了老姑婆以外，空無一人，其他老師好像也同樣的參加
了園遊會。什麼班導師，連半條人影都沒看到，除了老姑婆外。
張小菁看她來了，哼了一聲，「你別看了，裏面只有我一人。」
「張老師，我班導師不是找我嗎？」封停雲頗為心不甘情不願的問道。
她知道老姑婆還記恨着前一次的仇，才不會那麼容易告訴她的，但出乎她意料之外
的，老姑婆說：「你班導師我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不過找你的不是你班導師，是我
！」
是她？！封停雲狐疑的鑿着她，她找自己有什麼事？黃鼠狼給雞拜年，鐵定不懷好
意。
她謹慎的問道：「請問張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和孟雲懋在交往。」她一開頭就教封停雲全身緊繃，看來自己和孟雲懋在
交往的消息已經傳到她的耳朵里了。
封停雲更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的回答，「是的！」她也毫不避諱，她和孟雲懋之
間的男女交往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要你和孟雲懋分手。」張小菁快人快語的說。
「為什麼？」封停雲全身緊繃著，口氣僵硬夾帶着怒火問道。
「為什麼你最清楚了。」她口氣像似不屑，嘲弄的嘴角往旁一咧。
「我不清楚。」封停雲快速的回答道，倔強的眼神叛逆的瞪着她，眼中有着堅決、
不妥協。
「好吧，我就告訴你吧。你配不上孟雲懋！」
「配不配得上不用你說。」
「我看你和孟雲懋交往是不會有結果的，他是格陽企業的小開，你想以你的身分配
得上他嗎？我可是為你好，才勸你和他早點分手，免得受到傷害。」張小菁假惺惺的露
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表明雖是為她好，其實心裏面正在大大的嘲笑着她。
封停雲的心出現了一條裂痕，她無動無衷的道：「我不在乎！」她頑固的揚起小腦
袋，「這句話你應該對孟雲懋說才對，如果他要分手的話，我不反對。」
話說得很瀟洒，但是孟雲懋真的要分手的話，她想她沒有辦法像表面上無動於衷。
封停雲可悲的想着。
「你想他真的會跟你持續交往嗎？」張小菁動怒道，「你別傻了！他也只不過是跟
你玩一玩，你也別太得意！」
封停雲感到好笑，她什麼時候得意過了？當初交往時，孟雲懋才是追着她屁股跑的
人，現在反而變成是她苦苦哀求孟雲懋和她交往了，她才不會那麼沒志氣呢！
「隨便你怎麼說！」封停雲揮揮手，毫不在意她所說的話。
「你……」張小菁的確動怒了，看她眼裏暴漲的血絲，血盆大口咬得死緊，塗滿紅
色指甲油的十指緊緊的握着。
老姑婆的名聲果然是名不虛傳！
封停雲瀟洒的甩頭就走，不理那個氣得快死的瘋女人，當她要踏出門口時，前腳還
沒踏出去，張小菁就在她背後放冷箭。
「也不看看你自己長的什麼德行，沒有你姊姊那樣的聰明，就連長相也遜你姊姊一
截，你根本是多餘的！」
這句話刺痛她的心，尤其是多餘那一句話，使她的氣血沸騰。封停雲收回前腳回過
頭來，「多餘的又如何？至少我有人愛，哪像你沒有一個男人會受上你！」
她才不管張小菁是不是老師的身份，她像只受傷的野獸，張牙舞爪的想保護自己受
傷的心，就算張小菁是老師也好，也沒那權利傷害她。
「你說這什麼話！」張小菁被說中傷痛處，為之氣惱的潑辣道：「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辱逆師長！」
不管張小菁在她背後如何叫囂着，封停雲理都不理，她全身發顫的踏出了導師辦公
室，她無法不去在意張小菁剛剛那一句她是多餘的話。
她的眼淚差點流了下來，要不是她倔強不輕易的哭泣，死都不讓人看到她的眼淚，
要不然現在她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她的眼眶熱得發紅，吸吸鼻子，她試着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面對大眾，當她踏出了
導師辦公室，在走廊上遇到迎面走來的孟雲懋，封停雲開心的想叫他，可是他身邊竟多
出了一個人來。
是剛剛那個女孩！她的心受到了很大的震蕩，受到張小菁那一番話的影響，她開始
起了懷疑，心中的不安感漸漸擴大，再看他們倆那麼親密，她怎能確定他們沒有關係？
女孩的手攬着孟雲懋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活像一對相親相愛的小情侶，頓
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擺在哪裏？融洽的氣氛，好像她真的是多餘的。
他們向她迎面走來，孟雲懋那種寵溺的笑容，她只看過一次，他只對她笑過，但是
這個女孩也跟她受到相同的待遇。
她不要！她不要他對那女孩笑！
封停雲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腳步開始慢慢的往後退，孟雲懋看到了她，還是一副很
開心的模樣，「停雲，剛好我們正要找你呢。」
她注意到「我們」這兩個字，他是什麼意思？他是說他和那女孩複合了，打算和她
分手了嗎？封停雲腦中胡思亂想，心更是亂，一步一步的倒退，孟雲懋注意到她不但沒
有靠近他，反而愈離愈遠。
他臉上出現了疑惑，「停雲，你怎麼啦？」
她腦中只想逃，她旋過身快速的朝反方向跑，心慌意亂的她腦子亂轟轟的，孟雲懋
一臉的莫名其妙。
「停雲，你是怎麼回事？」孟雲懋撇開那個女孩的手，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捉到了
她，她不停的掙扎着他手的腕力。
「放開我！」她叫着，不爭氣的眼淚浮上了眼眶。
「你哭了！」孟雲懋倏然一驚，看到她的眼角不斷的滑落出眼淚。「你到底怎麼回
事？」他像是哄小孩子，輕柔的誘哄道。
「反正我沒姊姊那麼漂亮，什麼都不如姊姊我根本是多餘的！」封停雲歇斯底里的
搖着頭喊道。
「停雲！」孟雲懋怒喊道，他不喜歡她這麼貶低自己。
「我不應該生出來的！」
她最後一句使孟雲懋動怒了，「啪」的一巴掌，封停雲的臉頰上多個紅指印。
在後面追上來的女孩子，剛好看到孟雲懋巴掌打下去的那一幕，女孩子瞪大了眼睛
，驚愕的倒抽了一口氣，顯然是被嚇到了。
一巴掌打了下去以後，孟雲懋後悔極了，他實在是不應該打她，更何況她是他心愛
的女人，可是她最後那一句話，太教他生氣了！
「你冷靜下來了吧。」
被孟雲懋那一巴掌嚇到的封停雲，是冷靜了下來沒錯，不過她仍處於震驚當中，整
個人恍恍惚惚的。
「你太不成熟了。」孟雲懋指責道，「你怎麼可以說這不負責任的話！你知道你這
一句話會傷了多少人的心？」
他嚴厲的指責更是讓她難受，她抬起頭看着他，眼中沒有焦距，腦子裏埋沒有消化
這個事實，他竟然打她！
心酸、難過全部涌了上來，她撫着剌痛的臉頰，但心裏的創傷更痛，她害怕的轉過
身子往前沖，想逃離那個讓她心碎的男人。
「哥！你這個大笨蛋！」孟尉捷指責着自己的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一巴掌
給她的打擊有多大？你還不快把我的嫂子追回來！」看自己的哥哥還獃獃的站在地不追
上去，她氣得直跳腳。「快呀！」
孟雲懋也開始擔心了，看她橫衝直撞的，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他知道自己剛
剛那一巴掌也實在太過分了。不放心的他，聽了妹妹的話，立刻追了上去。
孟尉捷也跟在他身後，可惜腳短跑不快，哥哥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了，而她還在後面
追着。
封停雲的眼前是一片迷濛，淚水打轉在眼眶內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跌跌撞撞的往前
沖，一路上還撞到不少人，腳步蹣跚着，她的心好難過！好難過！
「停雲，你等等！」孟雲懋沒想到她跑的速度這麼快，再加上人潮洶湧，她嬌小的
身軀靈活的穿梭在人群當中，看她莽莽撞撞的跑着，還不時撞到了人，他不由得擔心她
的情況。
他努力的想撥開人群，可是人群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的涌了上來，再加上他高大
的身軀不利於靈活穿梭在人群當中，他幾乎是狼狽的向前進。
不過他頎長的身高使得他在人海當中一眼就能找得出她的身影，好不容易脫離了人
潮，他已滿身都是汗了，那種人擠人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他驚慌的四處張望，封停雲人呢？她跑到哪裏去了？
一個眼角餘光，他看到她朝向校園的大門口跑去了，正想尾隨她的腳後跟上去時，
突然出現了一個不識相的傢伙擋住他的去路。
「雲懋，剛好。」紅焱看到孟雲懋便上前去打了聲招呼，沒有注意到他一臉慌張緊
急的臉色，手上拿着晚上營火晚會的節目表正要和他討論，「你覺得這樣可以了嗎？」
「對不起！我有緊急的事，等會再談好嗎？」孟雲懋滿頭大汗，歉然的向紅焱說了
聲抱歉，就急匆匆的越過他的身旁往大門口跑去了。
「還有什麼事比營火晚會的事更重要？」紅焱喃喃自言的，看着孟雲懋的背影遠去
。
「喂！」孟尉捷從後面追了上來。
紅焱看到她，一臉很驚訝的道：「咦？你不是雲懋的小妹嗎？今天來參觀我們學校
的遠遊會呀！」
「沒時間和你閑話家常了。」孟尉捷氣喘吁吁的，跑得好累！「你知道我哥往哪一
個方向跑去了？」
紅焱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倆兄妹怎麼搞的？好像在玩捉迷藏一樣，不過他還是老實
的回答：「哦！我看到他往校門口跑去了。」
「謝啦！」孟尉捷向他揮揮手，朝着他指示的方向追去。
「喂！到底發生了什事？」紅焱在她背後大叫問道。
「沒時間跟你說了啦！」她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回答他。
古怪！太古怪了！紅焱決定跟上去瞧瞧，好奇心過重的他，立刻也跟了上去，不用
幾步就追上孟尉捷了。
她回過頭來問他：「你跟過來幹麼？」
「我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嘻皮笑臉對她露出笑容。
孟尉捷翻翻白眼，「愛湊熱鬧！」
他不大正經的說：「這是人的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