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復仇之旅
老三也認出了巫傑,立即停止了殺豬般的叫喚,悻悻道:”傑哥.”
說到這殺豬般的叫喚其實是有學問的.身為一位職業小偷,特別是獨行俠般的小偷,要隨時做好挨揍的心理準備.因為失手是常有的事.失手的時候如果碰到的是狠主或者是警察或保安,那麼你就得做好挨打的準備.挨打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叫什麼?當然不是”非禮”,而是”哎喲”.不管你是否真的被打痛了,你都得叫.目的是博取同情,平息民憤.因為大多人民群眾都是同情弱者的.我就碰到過這麼一次.幾個保安在街頭抓到一個小偷或者是搶奪犯,保安們年輕氣盛,正義感強,所以立即圍住賊人一頓胖揍.那個賊人也就是輕輕挨了幾下,立即鬼哭狼嚎起來.圍觀的群眾不幹了,紛紛指責保安們,說他們下手太重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甚至上前制止.
所以老三一挨打立即叫喚.當然了,我說這些並不是鼓勵大家去做小偷.只是希望你見義勇為的時候不要被小偷迷惑了.同時千萬不要打順手了就沒完沒了.小偷被打死的事常有發生.做警察的對這類事情也很是頭痛,他們也不忍心把一個英雄送進牢裏.
好了,廢話先說這麼多.
巫傑那兩下子驚動了飯館裏的人,也驚動了老闆.
大部分食客選擇躲避.小氣的食客則選擇趁亂逃走.為了省一頓飯錢,什麼樣的人都有.
老闆見飯館有人鬧事,急忙扭啊扭啊地跑來過來.
老闆是個胖女人,三十來歲,打扮得還挺花哨.臉上的妝很厚,嘴唇腥紅,象是剛唱完大戲來不及裝卸就跑過來的.(怎麼又是胖女人?沒辦法,作者喜歡呀.)
老闆見多識廣,一看老三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好人哪有長得尖嘴猴猴的.呵呵呵……打擊面廣了點.主要是老三的眼神.賊溜溜的,很不安份.這個世界上有這種眼神人的有兩種:一種是壞人.他們不是在尋找下手目標就是在躲避警察.所以眼神賊溜溜的.另外一種人是……警察.他們是在觀察可疑份子.
周玉說,不對呀.我經常看到一些人在大街上東張西望,眼神也是賊溜溜的.但肯定不是賊也不是警察.
哦!你說的那是色狼!
其實老三進門的時候老闆就看出他是個賊了,但是開門做生意,能不惹事盡量不惹事.所以老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
老闆見老三栽在巫傑手裏,心想不如讓巫傑把這個瘟神弄走,省得以後再添麻煩.她上前幾步小心問巫傑:”要報警嗎?”
巫傑一愣,接口道:”不用,我就是警察.”
老闆在巫傑身上掃了一眼,心道:這傢伙雖然長得五官端正,但是看他喝酒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象個憤青.怎麼可能是警察.她心裏雖然這麼想卻沒敢說出來,只道:”那……”
巫傑會意,道:”砸壞的東西算我的.結帳吧.”
……
巫傑把站都站不直的老三弄到了另外一家餐館,重新點了菜,問道:”老三,你放着西安好好的賊不幹,怎麼跑到烏魯木齊來了?”
老三靠在椅子上,夾菜的手老不聽使喚,差點塞到鼻子裏去了.巫傑出手挺重,老三稍微一亂動背就痛得厲害,但是他當著巫傑的面又不好意思呻吟,一直強忍着.
老三聽得出巫傑的話中帶刺.老三索性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道:”傑哥,你走以後我那一片來了一夥狠傢伙.他們佔了我那一片的生意,把我趕了出來.”
“哦!黑社會團伙?那你怎麼不加入他們呢?”巫傑沒想到他的轄區竟然有人敢玩起團伙來了.
“傑哥你不知道呀.他們除了扒人錢包外還收保護費,組織賣淫,販賣搖頭丸.我要是加入進去,以後就別想再出頭了.”
“哦?”巫傑覺這夥人還真是貪心.一般的”正規”黑社會團伙是不屑於干小偷小摸的勾當的.因為錢賺得不多而且很容易被警方盯上.看來這夥人第一,是新手.第二,貪得無厭.
老三說得沒錯,他平時也就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頂多屬於治安問題.可一旦加入黑社會團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巫傑想了想道:”怎麼沒人管這事呢?”
老三嘆了一口氣道:”我倒也想報告警察,把他們一窩端了.可我一個慣偷的話誰肯聽呀?要是傑哥你還在西安的話,我也用不着混到這兒來了.”
“嗯……這事我得跟劉組說說,讓他趕緊行動.不然的話,等這夥人坐大了,百姓的民憤嚴重了,我們警察的威望就沒了.”
“傑哥,我聽說你和周玉的追悼會都開了,這是怎麼回事?”老三頓了頓道.
“沒什麼大事,我和周玉追捕犯人的時候流落到山裏,幾個月沒和家裏(這裏指的是局裏,是警察的行話.)聯繫,所以他們以為我們死了.”巫傑沒敢說是被東突特工趕到山裏的,太丟臉.
“嘿嘿!我說嘛.傑哥身手這麼厲害怎麼可能無原無故就死了呢.”老三不失時機地拍起巫傑的馬屁.拍得巫傑心花怒放.
老三突然咳了幾聲道:”不過,傑哥.”
“什麼事?”
“你能不能先把我送到醫院?你剛才那一下怕是把我打成內傷了.”
……
巫傑一天之內把兩個人送進了醫院,心理還真不是滋味.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是該出重手的.好在老三被打慣了,醫生給他拍了X光說沒什麼大事,就是胸膜破裂,有點內出血……
巫傑見老三老這麼混也不是辦法,乾脆留下他,準備在保安公司里給他安排個職位.老三這種人有手有腳的做什麼不好,幹嘛非要做賊嘛?老三說,他出道早,沒什麼文化,人家單位不願意養他,所以只好乾這些勾當了.既然現在巫傑有自己的公司了,把他留在公司里好好工作,相信老三也不會再社會上廝混了.而且巫傑知道老三怕他,所以他相信老三不敢在他公司里亂來.巫傑這麼做也算是挽救個失足大齡青年吧.哈哈.
徐將軍在醫院裏一躲就是好幾天.巫傑也不好回喀什,只好繼續在烏魯木齊獃著.
一個人在外面獃著其實挺悶的,好在有老三陪着,巫傑這才沒有憋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