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龍太子拜師唐三藏
“阿彌陀佛,白龍施主何苦為難貧僧。”玄奘被手臂粗細的鐵索捆縛在水下龍宮的一根漢白玉雕龍柱上懇求着眼前的小白龍。
這隻小白龍身體有成人手臂粗細,一人半的長度。它緩慢的搖擺着自己的身軀,像條蛇一般。一雙靈動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玄奘,也不知是看這胖和尚的哪裏。
玄奘心中鬱悶,“莫非這條小白龍是要吃我么?罪過!罪過!”
玄奘一路西來,遇見的妖怪並不在少數。比如唐僧出了長安就遇見了一個女鬼。按照《西遊記》來說,唐僧這個胖和尚的辨別能力是很弱的,因此遇到山精野鬼只有送命的份。但是《西遊記》有描寫過哪個野鬼動過唐僧的主意么?沒有。唐僧雖說法力有限,但畢竟是有道高僧,通曉六道,知悉輪迴。惡鬼見到他跑還來不及,哪裏還敢謀害他呢?長安之外那女鬼自號黃鳥夫人,見玄奘乃是純陽童子之體,便鋌而走險想破他童真。結果反而被唐僧給打個魂飛魄散,所以唐僧對付那些靈體還是有一套的,而對待豺狼虎豹卻是沒有辦法。因為這鬼物雖然有害玄奘之心,卻無害玄奘的能力,因為不能稱為取經路上的一難。遇見武大郎之前,玄奘還被一個稱為“寅將軍”的妖怪抓住。這妖怪倒也有趣吃了玄奘兩個隨從,三匹馬,唯獨留下玄奘一人。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吃了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
玄奘從一生下來就知道自己的肉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白日飛升,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被小白龍抓住,心裏就尋思着這廝是不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只得求饒道,“白龍大王,抓了貧僧對大王沒有一點好處,還請大王放了貧僧。種福田,行善果,功能無量啊。”
這個時候,一個玄衣白髮的佝僂老頭出現在小白龍身後,作揖道,“唐長老,受苦了。”說著便給玄奘鬆了綁。這老頭看起來精瘦猥瑣,力氣卻是不小。
玄奘舒展了一下筋骨,合掌道,“不知道二位施主拘我來有何用意?”
老頭道,“不瞞長老。小老頭是這鷹愁澗的水神,而這白龍大王乃是西海龍王太子敖閏。我們之所以把長老抓到這裏,並不是為了害長老,反而是有事要相求於長老。當然,白龍大王辦事毛躁了一些,小老頭這次代白龍大王向長老告罪了。”
玄奘搖頭道,“你們一個是本地水神,一個是龍宮真龍太子。你們辦不到的事情,我一個取經的僧人如何能夠辦到?二位施主實在是高看我了。”
水神道,“如果我和白龍大王可以解決這件事,那就不用求長老了。鷹愁澗的水族本來自由自在地快樂生活着,就算互相之間有什麼問題,我也都能解決。可是前些日子來了一個妖魔,自稱河蟹大王,帶了一批河蟹在鷹愁澗中欺凌水族。眾水族難以過活,紛紛找我訴苦。沒想到那河蟹大王聽說我是鷹愁澗的水神,便糾集手下打上門來。我與白龍大王本領低微,反而被那河蟹大王打敗。小老頭的龜殼被那河蟹大王剝掉,而白龍大王也被那妖怪打傷,現在還沒能恢復。”
玄奘合掌搖頭道,“阿彌陀佛,聽施主這麼說,那河蟹大王確實是一個禍害。只是施主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夠令那妖怪改邪歸正?”
水神道,“聽白龍大王說長老是西行的取經人,白龍大王宿命中的師尊。我們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長老身上了。”
玄奘問道,“難道這位白龍大王不能說話么?怎麼好像一言不發?”
水神道,“並非是白龍大王氣勢凌人,實在是白龍大王有傷在身,無法口吐人言。”
那小白龍聽了這話,拚命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有傷在身。
玄奘點頭道,“那好吧。和尚我是無能為力了,看看我那徒弟悟空有沒有什麼辦法吧。”
蘭文川此時正在街上。這小城中經常有打架鬥毆的事件,這天也是一樣。而蘭文川是個很無聊的人,總喜歡湊點熱鬧。包括這天看到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在街上打架,一群人圍在旁邊,蘭文川也很好奇地在一旁圍觀。
圍觀,這是一件很有技術的活。既要挑起被圍觀者的火,讓他們的矛盾激化,又不能引火上身。蘭文川顯然未諳此道,在大批人群呼啦啦地離開的時候他迷茫了。而當他想明白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晚了。一個矮胖的警察擋在了他面前,看那警察,臉色鐵青,額頭冒着汗,雙腿打着抖,看起來出警經驗嚴重不足。儘管他出警經驗不足,但是蘭文川對他還是很畏懼的,不為別的,就為那警察手裏拿着手槍,正對着蘭文川,似乎蘭文川稍微亂動他就會開槍。那警察雙腿發著抖,瞪着蘭文川,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不要動。跪,跪,跪下來,不跪我就開槍了!”
“你不會真的開槍吧……”蘭文川戰戰兢兢地問。這個三表哥統治的世界,原來看見三表哥的工作人員原來是要下跪的,蘭文川以前可是從不知道的。以前三表哥的洗腦書里都說三表哥的工作人員都是一心一意為民眾着想的,當然,沒有人相信洗腦書中所說的。老師不信,學生也不信,從這個角度來看洗腦教育史不成功的。但是蘭文川從來不信自己會在街上被警察爆頭,而且是自己沒做任何三表哥規定的法律法規的情況下被號稱維持正義的黑貓警長爆頭。但是,那個黑貓警長開槍了,子彈以每秒N米的速度向蘭文川的額頭射去。
蘭文川一直認為唐三藏只會給他帶來災難,但是這次卻是唐三藏給他帶了幸運,如果不是唐三藏在子彈射向蘭文川額頭的剎那將蘭文川召喚過去,蘭文川就要爆頭而死了。也不知陰司收不收蘭文川。
唐僧一召喚出蘭文川,就見到金箍棒化作一個金袍道人跳出來,大罵道,“那小子活得不耐煩了,讓我一棒子下去把他搗成肉泥!”金箍棒一旦失去主人,就會變得失去活力,因而很憎恨想殺蘭文川的人。
蘭文川擺手道,“這件事情還是回去再說吧。”蘭文川說著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接著說道,“不知道師父這次把我召喚過來是什麼原因。”
唐僧用手指了指白龍太子與河神。蘭文川心下一想,這頭白龍莫非就是吞吃了唐僧白馬的那個西海龍王王子么?既然是一家人,那倒是好辦。蘭文川道,“西海龍子。觀音菩薩是否囑咐你在此等候一個大唐來的僧人,變成他的座駕?你眼前這個僧人就是受觀音菩薩之命從大唐來的**師,你還不快快變成白龍馬,渡**師去西方?”
白龍太子聽了蘭文川的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匹白色皮毛的馬,這便是白龍馬了。
蘭文川道,“師父你看,問題解決了。繼續上西方取經吧。”
唐僧道,“悟空,這次的麻煩並非因為白龍太子。你還是聽河神是如何說的吧。”
河神將之前與唐僧說過的事情與蘭文川重新說了一遍。原本此時是白龍太子吃了唐僧的白馬才引起的麻煩,這時候卻成了河蟹大王入侵鷹愁澗引起的災難。
金箍棒風風火火地說道,“這有何難?讓我金箍棒大爺去把那什麼河蟹大王砸成稀巴爛便行了。”
河神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搖頭道,“不知這位道友與白龍大王相比本事如何?”
金箍棒傲然道,“想我金箍棒縱橫四海,還沒有怕過什麼。小白龍,接招吧,小心別傷着了。”金箍棒說著便朝白龍馬攻去。
白龍馬化作人形,乃是一個宮裝少女,手執雙股劍,與金箍棒纏鬥了起來。此時的金箍棒還是道士裝扮,手裏擎着兩隻金箍。兩人一來二往,大約三十個回合,金箍棒手裏的金箍便被白龍馬打落在地。
金箍棒沮喪道,“我認輸了。”金箍棒的本事本來就不怎麼樣,只是在唐三藏和蘭文川面前才顯得有本事一些。
河神道,“白龍大王現在是有傷在身,否則你更不是他的對手。”
“莫非是被那個什麼河蟹大王擊敗的?”金箍棒看着白龍馬問道。
河神點頭道,“確實如此。”
金箍棒沮喪地看着蘭文川,道,“你也看見了,那個河蟹大王那麼厲害,連小白龍都不是對手,我們去了不也是送死。不如我們逃跑吧。”
蘭文川點頭道,“我看也是,小白龍本事這麼大都打不過那個河蟹大王,我們就更別說了。”蘭文川對金箍棒說完又轉頭對唐三藏道,“三藏師父,你看,我們本領低微,鬥不過那河蟹大王。反正那河蟹大王也沒有為難我們,不如先帶着小白龍去西天取經吧。”
河神雙目含淚,抓着唐三藏的衣襟,哭訴道,“**師,不要走了。你一走,這鷹愁澗的眾多水族都要受那河蟹大王迫害了。那河蟹一族,見水草就拔光,見異族就群起而攻之。若是不整治他們,鷹愁澗就要成死澗了。”
玄奘合掌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不是貧僧不願救鷹愁澗的眾生,而實在是無能為力。貧僧與弟子悟空,乃是一介凡夫,而金箍棒也不如白龍太子。我們師徒這樣,如何能與河蟹大王相抗衡?河神施主實在是高看我們了。”
白龍馬將手裏的劍指向蘭文川,突然開口道,“悟空師兄,聽說你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天宮、地府、東海龍宮無人能擋,難道你就不肯救鷹愁澗一次嗎?悟空師兄,若你不救,就休怪師弟無禮了!”
蘭文川搖頭苦笑道,“原本觀世音菩薩是想讓那個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保三藏法師去西天取經的。可是二十年前,那孫悟空被天雷打死,結果三藏法師的大弟子便成了我。由我保三藏法師區往西天取經,可是你看,我哪裏像叱吒風雲的孫大聖了?”
白龍馬點頭道,“你的確不是猴子,是人。”白龍馬說著眼中含淚,嘴角溢出鮮血來。
河神忙道,“白龍大王,少說些話,小心牽動肺傷!”
白龍馬沒有理會河神,而是繼續道,“可是你身上的妖氣很重,只有絕世妖王才能發出這樣的妖氣。一個凡人可以發出這樣的妖氣來,我相信你一定有本事。”
金箍棒道,“小白龍,你不要傷了我主人。主人雖說身上妖氣很重,但是他真的沒什麼本事,你還是別指望他了。要是實在沒辦法,就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們一起去會會那個河蟹大王。”
白龍馬搖頭道,“那河蟹,皮糙肉厚,盔甲堅硬。並非我們兩個可以打敗的。”白龍馬說著又走到唐僧面前,道,“師父,那河蟹大王打傷我,又傷害鷹愁澗的水族百姓,我實在不能看着不管。”說著白龍馬沖唐僧跪了下來,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若能降伏河蟹妖精,弟子便隨師父去西天取經,若不能,弟子不願離開鷹愁澗。”
蘭文川搖頭道,“師父,既然白龍太子不願離開,那麼我們便先上路吧。”